溫良已經不知道該怎麽辦了,他眼神躲閃的控訴:“你不能這麽亂來.......”


    “我亂來?”晏文悠語調微調,“我亂來那你就不會還在這裏站著,而是在我床上躺著〞


    溫良:…


    晏文悠胸腔裏已經被克製和著迷兩種情感充斥滿了,這兩種情緒像是某種無法根除的寄生蟲,鑽入他的血肉,在他體內不分晝夜的爭鬥。


    非要鬥個你死我活,鬥個皮開肉綻。


    晏文悠忍著痛冷眼旁觀,眼看著那隻名叫“著迷”的蟲子勝出。


    他還沒來得及喂養這隻蟲子,它便已然汲取他的思念、衝動、愛慕和渴求....迅速長大。


    他渴求夏漠,像在沙漠裏奔走的困旅者,渴求他的綠洲。


    溫良敏銳的察覺到了危險,他往後退,退到沙發後麵,冷不防地聽見晏文悠突兀道:


    “小金主,要我伺候你嗎?”


    溫良毫不遲疑:“不要。”


    頹然的溫良把自己摔在沙發上,悶著頭不說話。


    他知道獸化精神力的馴化值代表著偏執的近乎瘋狗的執念,所以他也知道,晏文悠說了讓他搬去他家,就一定不會輕易改口。


    他怕自己不在,晏深找裴書臣的麻煩。


    裴書臣居然邀請晏深來拍戲,說明什麽?說明他對晏深印象不錯啊。


    今天自己一通茶言茶語,也不知道有沒有讓裴書臣認清那狗男人的麵目.....


    唉,不能回家,就不能查看劇情進度。


    溫良像個怕生的小動物,整個頭都塞進了沙發的靠背和坐墊中間。


    晏文悠怕人悶壞,拉著他的肩膀往出拽:“漠漠,起來。”


    溫良俯趴著不起來,聲音悶悶的:“你就讓我悶死在這裏吧!”


    “那回我家再悶,家裏的沙發大”


    溫良氣的坐起來,伸腳去踹男人的腰腹,“你這人怎麽就這麽討厭,真討厭。”


    “我錯了”


    大佬三個字讓溫良中斷了悶死的計劃,憋悶紅了的小臉上雙眼懵然。


    “我錯了,我有病,我們寶貝別生氣了”


    溫良驚詫的看著男人用那張漂亮的臉做出受傷的樣子。


    男人知道利用自己的優勢,擺出一副很受傷的樣子,說讓他別討厭他....


    溫良居然心疼他低落的樣子。


    他捂住眼睛,感覺自己被那張臉迷惑了。


    他居然在想,這麽漂亮的一個帥逼怎麽會犯錯?!


    他咬住了嘴角,晏文悠本能的去掐青年的臉頰,讓他鬆開齒關,這動作熟悉的像是做過很多次。


    “我錯了,別討厭我,漠漠”


    看著像是真的很傷心。


    溫良扒拉開下巴上的手,盡量讓自己不吃那一套,強裝鎮定的說:“讓我不討厭你,那你就送我回家。”


    晏文悠心髒中空缺的的地方似被蟲子啃噬的不完整了,他填不滿它,夏漠卻可以,他恍惚覺得自己當下的決定,會徹底改變他和溫良的結局。


    就好像他靈魂深處在告誡他慎重。


    慎重。


    不然他會徹底失去他的。


    溫良都沒想到他會等這麽久,久到他差點失去耐心,這才聽到男人緩聲開口:


    “好,我送你回家”


    自此結局的分水嶺,走向了另一個岔路口。


    -


    溫良最後的抗爭成功了一半,因為晏文悠送他回家後就不走了。


    他真想一頭悶死在自己家沙發裏。


    “你什麽時候走啊?”回到自己地盤的小狐狸感覺連皮毛都亮了些,翹著驕傲的尾巴,恃寵而嬌。


    晏文悠將外套脫下來放在衣架上,去逗溫良養的小黑貓,男人蹲下蹭“喵喵”叫的小貓,淡淡道:“我以後都睡在這。”


    溫良跑到他麵前,低頭皺著眉:“你睡這裏我睡哪?”


    他臥室的床是個單人床,睡他一個人綽綽有餘,但晏文悠人高馬大的,根本擠不下他們兩個。


    晏文悠臉上隱隱有著笑意,道:“你說呢,當然是跟我睡一起。”


    溫良剛剛戰鬥了一場,眼看著又要繼續為了小屁股戰鬥:


    “行行行,你既然不走,那你就在這睡吧,記得給我家貓喂貓糧”說完去玄關穿鞋。


    大不了他自己去找旅館住一宿。


    男人站起來上前一步把人拉回來,抬起眼睛看著他,語聲平平:


    “你不搬去我家,那我就搬過來,夏漠,這是我最後的讓步,我不想你生氣,你也不想讓我生氣吧,漠漠,趁我心情好,老實跟這兒待著,你敢出這個門,我就撕碎所謂的狗屁修養,你也不想被我欺負到哭出來吧。”


    男人的聲音幾乎稱得上溫柔。


    可是一字一句,讓溫良徹底歇了出去住的念頭。


    他慢慢的挪回來,慢吞吞的沒事人一樣坐到沙發上,乖到不行,眨著眼睛小動物似的看著晏文悠。


    咱還是秉承著識時務者為俊傑的理念,男子漢大丈夫,就要能屈能伸。


    晏文悠無奈的歎了口氣。


    怎麽這麽乖,這麽聽話,又這麽聰明呢。


    讓他想借題發揮把人吃進嘴裏欺負都沒有理由。


    男人讓孫特助將他換洗的衣服拿來了不少,一件件掛進了溫良的衣櫃裏,看著架勢是真的要在這裏長住。


    溫良已經洗過澡了,坐在床上看著男人穿著居家的衣服自己條理清楚的收拾,越想越氣。


    他躺下來,大字的占滿了整張床,想讓男人知難而退,最好去地下打地鋪。


    晏文悠知道小狐狸的心思。


    他走過來,直奔著溫良的嘴去親,溫良立刻嚇的往後撤,撤出了很大的位置來。


    晏文悠就勢躺了下來。


    溫良:.......怎麽這麽無恥。


    男人看著氣鼓鼓暗自咬牙的青年,輕笑了聲,拉著人躺下,麵對麵側躺著。


    溫良躺在了晏文悠手臂上,男人另一隻手摟著他的腰,溫良躲都躲不開。


    氣喘籲籲掙紮了半天,還在原地,溫良無奈雙手拘束的放在胸前,小聲說:


    “我沒發現你是晏文悠之前,你很聽我的話的,你現在怎麽不聽我的話了?”


    男人極具穿透力的眼睛溫柔地注視著溫良。


    晏文悠突然探身,溫良往後退,可搭在他腰身上的手撐著他的後背,溫良退無可退。


    然而晏文悠隻是輕柔的親吻了他的額頭。


    “我聽你的話不是因為別的”晏文悠說:“是因為喜歡你。”


    “我不想聽你的話也不是因為別的,是因為我喜歡到...渴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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