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人類,人類並不適合在海底生活。”


    雖然從物種進化來說,人類的祖先也是在海底的,但甄楠很明顯沒保留這些特性,她想念親切的陽光,柔軟的床,還有她沒花完的幾百萬。


    甄楠的語氣一點兒也不猶豫,正經得讓若亞自欺欺人都做不到。


    “那我跟你一起回去。”


    若亞決定要跟甄楠一起回人類世界,她分化成雌性,就是為了和甄楠在一起的。


    【你不阻止一下嗎?】


    生生看著甄楠任由若亞拉著她的模樣,有些不解。


    就像是人類不適合在海底世界生活一樣,若亞也並不能完全適應人類社會的生活。


    畢竟一段時間接觸不到海水,她還是會變得虛弱,更何況,人魚並不會老去,哪怕是到了生命的盡頭,他們也是最好的模樣。


    【阻止不了。】


    若亞本身就是向往人類生活的,她不是為了她留在人類社會的,是她自己願意的。


    自己的出現,隻是讓她這個想法更堅定了而已。


    一人一魚剛到比丘亞的屋子,西邊就傳來巨大的爆炸聲。


    西邊,那是禁忌之地!


    甄楠瞬間想到了什麽,她眯著眼睛,掙脫若亞的手,來到人魚島的海岸線。


    此刻的禁忌之島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艘露在水麵,黑色的潛水艇。


    潛水艇的周圍漂著些“圓球”,甄楠想靠近,看得更清楚一點,但被若亞阻止了。


    “那是”,若亞嗓子有些幹澀,似乎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人魚。”


    是和他們完全不一樣的人魚,像是失敗品一樣,那些人魚臉色灰白,嘴角一直咧到耳後根,嘴裏滿是尖牙。


    比丘亞不知道什麽時候出來的,他讓若亞和甄楠往後站站,然後腳在人魚島上跺了三下,人魚島瞬間被包裹在一片水膜裏。


    本就不遠的潛艇靠的越來越近了,甄楠這才發現,潛艇上還坐著一個男人。


    男人已經很老了,滿臉的皺紋,甄楠卻莫名覺得這人的五官有些熟悉。


    不經意間,甄楠看到比丘亞冷冷的臉色,腦中的燈泡突然就亮了。


    那個老人和比丘亞有幾分相似的。


    “好久不見啊,我親愛的哥哥。”


    吳彥推著輪椅上的老人,對方是真的很老了,聲音有氣無力。


    【原來現在老人出門都帶小蜜蜂了。】


    甄楠:……


    現在的重點是這個嗎?


    “父親?”


    若亞從來沒聽過自己父親有過兄弟姐妹。


    “比羅門,沒想到你還活著。”


    比丘亞看著比羅門蒼老的根本站不起來的身體,眼神略過一絲憐憫,“你現在真的跟人類沒什麽區別了。”


    一樣的弱小,短命。


    不,他活得比一般人類要長得多,畢竟也有兩百多年了。


    比羅門被比丘亞這句話氣到了,他不停地咳嗽,甄楠都覺得他要咳過去了。


    這應該就是一直生活在人類社會的,來自人魚方的另外一股勢力了。


    甄楠之前就有過猜測,但除了原劇情以外的,她都是憑猜測的,沒想到還真讓她猜中了一點,就是沒猜到這另外一條居然沾親帶故的。


    這還是故魚呢!


    “比丘亞,你不是一直很好奇人類社會嗎,今天我帶了人類社會的東西過來了。”


    潛艇露出水麵的部分升起了炮筒,“人類雖然沒有我們強大,但不得不佩服他們的創造力,我親愛的哥哥,你知道我找了你多少年嗎?”


    比羅門的聲音裏都是恨意,當年,在比丘亞還沒成為族長的時候,他們兩個經常會躲在礁石後偷偷看著遠處的人類,他們同樣也是聽美人魚的故事長大的,他們對人類也是又好奇,又害怕。


    那時候他們還沒分化,比丘亞是要繼承族長的位置的,所以他早早地就選擇了自己分化的性別,比羅門要比比丘亞更叛逆一點,就像是現在的若亞。


    那時候他經常偷偷跑到海岸線,也是在那時候,他認識了一個人類女孩兒。


    比羅門把這件事偷偷告訴了比丘亞,並且希望比丘亞不要把這件事告訴族人。


    但就在比羅門分化的那天,他的族人知道了他和人類女孩的事情,那時候的族長遠沒有比丘亞這麽好脾氣,他把比羅門驅逐了人魚族。


    被驅逐的人魚是沒有海神的庇護的。


    如果不是比羅門命大,可能早就被海水淹死了。


    “從我離開這裏,我就發誓,我一定要讓你們付出代價。”


    比羅門的話剛說完,甄楠就不擔心了,她甚至還有閑心去觀察那個巨大的潛艇以及周邊的人魚拚夕夕版。


    【你都不擔心嗎,楠楠,那一炮下去整個島都要沒了吧。】


    【不是很擔心,一般說出“付出代價”之類話的,成真的不多。】


    甄楠來了興致,【生生,你說我要是去當個科學家怎麽樣?】


    ……


    對方撤回了一個生生,並且並不想和你講話。


    比丘亞並沒有為自己辯解,他沒告訴任何人比羅門和人類女孩的故事,發現比羅門的是他的愛慕者,當時族長的女兒索諾亞。


    索諾亞在比羅門還沒分化的時候就喜歡上他了,在知道比羅門要分化成雄性之後,她比誰都高興,但她沒想到,比羅門分化成雄性的原因竟然是因為一個人類女孩。


    索諾亞不能接受,所以她把這件事告訴了自己的父親,當時的族長十分厭惡人類,因為那時候,尤其是臨海的一些國家,排放汙水十分嚴重。


    原本對比羅門的懲罰並不會這麽重,但比羅門為了那個女孩兒,自願放棄人魚的身份。


    這讓當時的族長難以接受,他收回了比羅門身上海神的祝福,讓他自生自滅。


    隻是比羅門沒想到,那個人類女孩並不是真心愛慕他。


    那個叫宣冉的女孩,有一對科學瘋子父母,他們抓住了比羅門,瘋狂在他身上實驗,那些人魚,就是利用他的血液,基因,創造出來的殘次品。


    而那時候他們實驗的地方,就是如今的生物研究所,那個國內最大的,曆史最悠久的研究所。


    範美娜以為自己是國內首個研究美人魚的研究員,但其實生物研究所的秘密檔案裏,有很多關於美人魚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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