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題回歸到楓丹的預言上。


    不完整的龍王歎息一聲:“我想,除非神明消失並歸還那部分掌控元素的權能,我才可以做到些什麽。”


    派蒙驚呼:“那不是......”


    那不就是讓芙寧娜消失嗎?


    雖然芙寧娜有些浮誇,還說派蒙是飛行物,但善良的派蒙一點都不想芙寧娜消失。


    那維萊特也不想。


    “塞拉菲娜女士曾向我提出過一個天馬行空的方案,我雖同意,但我不認為有可行性。”那維萊特略過塞拉菲娜的方法不講,“就現狀而言,我還是建議另尋辦法對抗預言。”


    派蒙那個單核處理器的小腦袋瓜做了等號:塞拉菲娜的辦法不可行等於塞拉菲娜沒有辦法。


    “大家都沒辦法啊......”


    芙寧娜和那維萊特都沒有辦法,塞拉菲娜的辦法不可行,派蒙想不到還有誰能出來給個解決辦法了。


    聊的差不多,那維萊特已經打算告辭了:“現在我要回去處理一些急事,如果還有什麽疑問的話,可以另外找個時間聊那些古老的話題。”


    “你忙吧,正好我們也有想去的地方。空,我們去找塞拉菲娜問問吧。”


    好心的那維萊特給他們指路:“她就在露景泉那邊。”


    派蒙飛高一點才看見:“真的誒!等等,那個是......”


    塞拉菲娜身邊,還有一個戴著大帽子的少年。


    ......


    從原始胎海爆發後,流浪者一直在伊黎耶島。


    他是回楓丹廷的時候飛過露景泉,被塞拉菲娜叫下來的。


    塞拉菲娜嗅到了流浪者身上深淵的氣息:“師弟,你怎麽在這裏?”


    流浪者沒好氣地回複:“我路過不行嗎?”


    “塞拉菲娜!流浪者!”隔著老遠派蒙就咋咋呼呼打招呼,看在塞拉菲娜的麵子上她還和流浪者打了個招呼。


    空走到塞拉菲娜麵前才開口:“我有事情問你們。”


    塞拉菲娜放了一點岩元素出來把長椅上的水反應幹淨,撿起一個結晶盾掰著玩:“這裏沒人,坐下說吧。”


    不大的長椅坐了三個人。塞拉菲娜坐中間,揪著流浪者帽子上的帶子不讓他走,懷裏還抱著小派蒙,頗有一種左擁右抱的感覺。


    這次她隻是把派蒙放在她的腿上給了她一袋餅幹吃,沒有像以前一樣圈住派蒙吸個不停。


    明明剛在茶會上吃了兩塊蛋糕,派蒙卻仿佛幾百年沒吃過飯,抱著餅幹嘎嘎炫。


    餅幹有點幹,派蒙噎到了塞拉菲娜就往她嘴邊遞插了吸管的楓達。


    左擁右抱的是塞拉菲娜,享受的卻是神之嘴。


    神之嘴吃餅幹,沒有人主動開口。


    派蒙把一袋子餅幹都吃完了才問:“所以,這家夥為什麽會在這裏?”


    流浪者嗤笑:“單純路過而已,倒是你們,我還以為你們已經死在梅洛彼得堡了。”


    塞拉菲娜一巴掌糊在流浪者的帽子上:“關心人就好好說話。”


    挨了一巴掌的流浪者把帽子往下拉:“嘁。”


    看在她們堅不可摧的老板牛馬情......啊不是,看在她們堅不可摧的姐弟情上,塞拉菲娜友情提供翻譯:“他說,他知道梅洛彼得堡出事了,你們沒事真是太好了。”


    流浪者偏過頭去。


    塞拉菲娜說什麽派蒙都相信:“沒想到流浪者這麽關心空。”


    流浪者持續嘴硬:“多餘。”


    嘿!你這小孩!


    塞拉菲娜揪著流浪者的耳朵:“都說了讓你好好說話,再這樣你的論文我就不簽字了。”


    流浪者是塞拉菲娜課題組的人,他的課題論文還要她簽字。


    流浪者:“......”


    塞拉菲娜雙手環胸:“你們想問什麽就問吧。”


    空直奔主題:“為什麽胎海水裏會有深淵?”


    這也沒什麽不能說的了。


    “你還記不記得去年這時候我們在幹什麽?”


    派蒙仔細回憶了一下,不確定地問:“我們在阿如村......?”


    空已經想起來了:“那天的沙爆中出現了一些以前沒出現過的魔物。”


    塞拉菲娜趁機假裝中毒單獨行動。


    “那時候深淵就開始有失控的跡象了,我一直在追查這件事,最後鎖定在了楓丹。阿帽有對抗深淵的經驗,納西妲派他來幫我。”


    小派蒙說話不過腦子:“那剛剛你在幹什麽?”


    剛剛原始胎海水和深淵一起爆發,塞拉菲娜來了,卻沒看見流浪者。


    空扯了下派蒙的小披風,皺著眉阻止派蒙:“派蒙......”


    派蒙這才反應過來她剛剛的話像是在責問,頓時不好意思了:“對、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


    “無所謂,我......”流浪者輕嗤一聲,又在塞拉菲娜瞪視下不得不改口,“沒關係。”


    塞拉菲娜滿意點頭,輕飄飄揭了流浪者老底:“他啊,剛剛在處理伊黎耶島的深淵。”


    證據就是流浪者看見塞拉菲娜就藏起來的湖光鈴蘭。


    流浪者沒有徹底解決深淵的能力,但可以暫時幫忙壓製一下。此前他幫伊黎耶島的龍蜥處理過一次深淵,但剛剛受梅洛彼得堡那邊的影響又爆發了一次。


    看這小子手上還有些沒洗掉的墨水,大概是不放心,寫論文寫到一半就趕過來了。


    活一點沒少幹,功也是一點沒攬,還非要說自己路過。


    口是心非的小屁孩。


    被說中了,流浪者又拉了一次帽子,都快把帽子蓋在臉上了。


    “嘁。”


    塞拉菲娜咳嗽一聲:“言歸正傳。現在我可以肯定,深淵有一個很大的裂縫開在原始胎海裏。我們用了將近一年的時間,楓丹的裂縫基本上都修補好了,隻有原始胎海裏那個我無能為力。”


    塞拉菲娜並不打算承認。她聳聳肩:“我不了解原始胎海,或許你們可以問問那維萊特。”


    她這副樣子,莫名讓空聯想到當初在須彌看到的塞拉菲娜和熒的過去。


    不把自己當回事,肆意透支自己的身體。


    空抓著塞拉菲娜的手腕問道:“那你剛剛去梅洛彼得堡......對你身體有影響嗎?”


    塞拉菲娜抽回手:“能有什麽影響?”


    流浪者冷笑一聲,猛地擼起塞拉菲娜的袖子。


    白皙的手臂變得坑坑窪窪,就像被線香燙出許多小洞的白紙。


    甚至有的地方已經被燒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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