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菲娜來楓丹主要調查兩件事。


    第一件事是原始胎海之水被包裝成樂斯流入市場的事情。


    原始胎海之水能對深淵生物造成高額傷害,塞拉菲娜要想辦法把消息捂嚴實的同時把這條線掐斷。目前她計劃的調查方向是放在了與樂斯相關的少女失蹤案上麵。


    第二件事是深淵失控的事情。


    塞拉菲娜通過觀星占卜得出來的線索是“水”。水可能指前水神厄歌莉婭化成的甘露花海。那裏本來就是用於鎮壓深淵的,深淵從那裏爆發也是說的通的。


    關於甘露花海的調查,塞拉菲娜已經給空下了一個鉤子引誘他去幫忙調查。


    水同樣可能指水之國,也就是楓丹。楓丹與須彌接壤,因為世界樹的病灶和納西妲的缺位須彌是楓丹鄰國中最脆弱的國家。很有可能爆發點在楓丹,但與之相接的須彌先出現症狀。


    在楓丹調查地脈和水脈是否異常有深淵教團其他成員完成,塞拉菲娜隻幫忙調查他們無法確定的地方就可以了。


    再有就是讓塞拉菲娜莫名在意的一件事,地脈中找不到楓丹人的記憶。這裏麵應該有什麽涉及到神明層麵的、很深的隱情。有機會的話塞拉菲娜想要弄清楚。


    坐在搖搖晃晃的客船房間裏,塞拉菲娜把思路重新梳理了一遍。


    如果售賣樂斯的幕後黑手也是少女失蹤案的凶手,那他們一定是一個犯罪集團。


    少女失蹤案的受害人都是少女,這背後應該有犯罪集團首腦的某種感情投射。


    但這些少女之間沒有什麽明顯的特征。


    那就換一個思路,什麽樣的人最容易成為凶手的目標呢?


    缺錢的、缺乏自保能力的、缺乏警惕性的、缺乏健康人際關係的......


    塞拉菲娜需要把自己偽裝成那樣。


    為了演好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女,她那枚假的神之眼被放在外套內側的口袋裏。


    塞拉菲娜沒少去楓丹,但不代表她能完美理解那些隻有楓丹人才知道的事情。


    比如法律規定不能在餐廳單吃番茄醬對楓丹人來說是常識,對外地人來說有些匪夷所思。


    為了掩蓋這些,塞拉菲娜給自己的人設是從小離開楓丹最近才打算回楓丹常住的柔弱女孩。


    嗯,一個孤身回到楓丹,租了房子身上的摩拉就有些捉襟見肘,急於找工作,很容易被騙的少女。


    非常方便釣魚。


    就是為了表現拮據不能像以前一樣一天好幾杯飲料了。


    樂斯這東西在楓丹雖不屬於違禁品,但也不是能輕易出口的。從西風騎士團那邊來看,樂斯是走私到蒙德的。走私如此大量的貨物,在港口檢查處一定有走私集團的人手。


    所以塞拉菲娜這次選擇坐船去楓丹,從船上就開始給自己做身份。


    這艘客船的船票很平價,自然就沒有什麽送餐上門的貼心服務。


    塞拉菲娜是上午上的船,上船後一直悶在房間裏,臨近晚飯時分才出來。


    低著頭的少女手裏抓著錢袋,用氣音碎碎念:“你好,請給我一份蘑菇雜燴套餐......你好,請給我一份蘑菇雜燴套餐......你好,請給我一份蘑菇雜燴套餐......”


    她“不自覺”扣自己的指甲,仿佛是在給接下來的點餐練習,又仿佛在給自己做心理建設。


    迎麵走來一對老夫妻,塞拉菲娜立刻閉上嘴,本就低的頭低得快要埋進胸口,快步從老夫妻身邊走過。


    飯點餐廳裏人很多,塞拉菲娜剛邁進餐廳眼神就變得驚恐又絕望,踉蹌著後退一步。


    餐廳門口有服務員。服務員姐姐看到社恐版塞拉菲娜帶著標準又真誠的笑容迎上去:“女士,點餐處左轉就是了。”


    “嗯。”塞拉菲娜臉上的表情僵住,聲音微不可聞。本來想走的腿被迫轉了個彎。


    塞拉菲娜排在隊伍的末尾。


    剛剛做好的心理建設全數崩塌,她重新碎碎念:“你好,請給我一份蘑菇雜燴套餐......”


    排在塞拉菲娜前麵的大叔聽見她的氣音碎碎念,忍不住回頭看了看。


    社恐的少女看上去快要碎掉了。


    很快就輪到塞拉菲娜。


    她用自以為很大的聲音說:“你好,請給我一份蘑菇雜燴套餐!”


    點餐的服務員沒有聽清:“對不起,女士,麻煩您再重複一遍。”


    塞拉菲娜肉眼可見地尷尬緊張起來:“蘑菇雜燴套餐......”


    “女士,您是想要一份海鮮雜燴嗎?”服務員小姐隻聽見了“雜燴”兩個字。


    塞拉菲娜眼裏的光芒都黯淡下去,手指無意識扣著桌沿,點點頭。


    服務員姐姐在船上呆久了,一眼就認出來這是一個社恐:“需要幫您打包嗎?”


    少女眼裏的光重新亮起,重重點了點頭。


    買好了晚飯,她頭也不回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間。明明不長的路她快走得氣喘籲籲。


    如果有人趴在門板上聽可以聽到屋裏女孩鬆口氣的聲音。


    不知道這是一個社恐終於獨處的解脫,還是一個社牛偽裝社恐的無奈。


    反正,一個缺乏正常社交、不會拒絕、缺少鍛煉的重度社恐形象現在是立住了。


    做戲就要做全套,也不知道深居簡出的社恐有沒有引起別人注意。


    這條航線會先途經璃月的遺瓏埠再到楓丹的柔燈港,行駛了幾天終於到了楓丹。


    楓丹的港口有一些公共報刊架,裏麵放了一些專門給外地人看的遊覽指南和基本介紹。


    塞拉菲娜拿了一本坐在路邊的長凳上翻閱。


    楓丹廷很繁華,但這不意味著楓丹沒有兩極分化。灰河就是楓丹廷內混亂的代名詞。


    當然楓丹又不打算開發貧民窟下水道特色景區,指南上不會介紹房租最低廉的灰河,隻是介紹了一些平民聚居的地方。


    以塞拉菲娜現在所表現出來的人設,她去灰河住的第一天就會被心懷不軌的人盯上。在被少女失蹤案幕後黑手盯上前就會有無數麻煩找上門。


    刺玫會的大本營白淞鎮也不行。雖然熒大概查到樂斯和少女失蹤案以及刺玫會前會長間有所關聯,但畢竟離楓丹廷太遠,不適合開展調查。


    思來想去,塞拉菲娜還是決定在楓丹廷平民區租一間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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