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西妲醒來後沒有直接在虛空中呼喚塞拉菲娜。


    新生的智慧之神還記得,姐姐說過這是她成為一個合格神明的考驗。現在,納西妲想要在這份考卷上填上一份能讓自己滿意的答案——帶著須彌的子民一起。


    某天,空如同往常一樣前往冒險家協會接取委托。


    “向著星辰與深淵,又見麵了二位。”在空來的時候,納西妲侵占了凱瑟琳的意識。


    派蒙毫無所覺:“凱瑟琳,今天有什麽適合我們的委托嗎?”


    現在的情勢還不算緊急,納西妲還有心情逗一逗空:“委托啊......嗯......我想想......”


    “這樣吧,請在今天下午教令院的學術報告分享會上上台朗誦一首情詩吧。”


    派蒙:啊?


    “或者去奧摩斯港說服當地的鍍金旅團去兒童福利院打零工吧。”


    派蒙抱著頭:“我能問一下,這都是什麽人發布的委托嗎?”這也太讓人尷尬了吧。


    “委托人嗎?唔,其實隻是我想看你們做這些事而已啦。”


    空已經看出來了:“你現在是納西妲吧?”


    被戳穿身份納西妲還有點失望:“你已經看出來了啊,我還指望你能接受委托呢。這麽好的觀察人類的機會......”


    派蒙叉著腰:“納西妲,你不要和演戲的學壞了!”


    納西妲倒是覺得學塞拉菲娜很有趣,但看著空和派蒙的表情她還是說:“那我們來說正事吧,關於如何探查賢者們的陰謀。”


    小派蒙不理解:“納西妲為什麽不直接讓演戲的去教令院看賢者的計劃呢?她應該能安全回來吧?”


    自從知道塞拉菲娜不是普通學生,派蒙對塞拉菲娜的身手就處於一個盲目相信的狀態。


    納西妲搖頭:“姐姐說這是給我和須彌的考驗,我不想讓姐姐動用超乎人類的力量擺平這件事。可是憑我自己又很難把事情做好。”


    派蒙趕緊安慰納西妲:“納西妲,別這麽說。我和空都會幫你的。”


    納西妲語氣平靜又鄭重:“不,我沒有灰心喪氣。我很清楚我的實力,所以我想請你們和須彌的子民來幫助我。”


    納西妲頂著凱瑟琳的身體帶空和派蒙去了一個隱秘的地方。先是說了迪娜澤黛的情況,然後她們開始討論怎麽查明真相。


    空提出的直接附身關鍵人物或者附身學生潛入賢者辦公室,以及抓賢者方的人審問三種方法都被納西妲否決了。


    派蒙在一邊聽著有些著急:“真的無計可施了嗎?”


    空發現納西妲跟著塞拉菲娜是真的學壞了:“納西妲已經有辦法了吧?”


    派蒙飛上去晃晃凱瑟琳的手臂:“納西妲別賣關子了!”


    納西妲不緊不慢地解釋:“先否定一些不可行的方案會讓即將提出要施行的計劃更有分量,這可是教令院因論派非常主流的觀點,連姐姐都非常認可呢。”


    如果塞拉菲娜在這裏,她會告訴納西妲這是大家針對難纏的上司和甲方才會用的小妙招。


    卡維遇見讓他反複修改設計的難纏甲方時塞拉菲娜就提議過,先畫幾個醜的,再畫一個好看的,這樣甲方在思維定式裏會覺得好看的那個就是最好的,不需要他再修改了。


    可惜卡維這樣認真對待每一份作品的性格不會聽取這樣投機取巧的建議,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的性格他才會成為聞名須彌的建築師吧。


    “我的想法是,既然無法直接附身那些關鍵人物的意識,又不能將普通民眾卷入到事件中來,那就找一個並不無辜但立場又不堅定的人來幫助我們。”


    納西妲說的是大賢者身邊的助理,出身沙漠的女學者塞塔蕾。她是沙漠中最頂尖的學術天才,她的名字寓意著星星。


    被太陽選中的星星來到白天的天空,映襯著太陽的光芒,然而不久之後星星看到烈日灼燒著大地,帶來許多災禍。星星開始猶豫,她想要回到夜裏去點亮一片星空,可是她太過貪戀白晝的光芒,選擇閉上了眼睛。


    塞塔蕾確實是個不錯的人選。納西妲可以通過她來獲取情報,她也能得到一個自我救贖的機會。


    納西妲帶著空和派蒙觀察了塞塔蕾在須彌城中會接觸到的人。她們計劃著等塞塔蕾到須彌城來的時候借由塞塔蕾熟悉的居民之口和沙漠子民信仰的神明赤王的名頭說服塞塔蕾。


    事情進展的很順利,塞塔蕾答應幫她們偷來機密文件,與她們約定轉天晚上在教令院門口交接,還告訴了她們一個情報。


    一位曾經被教令院放逐的學者回來了,而賢者們對這位放逐者頗為忌憚。


    現在,就是她們與塞塔蕾約定好的時間。


    街道很安靜,安靜地有些詭異。須彌的民眾們也不知所蹤......


    智慧之神的心底湧現出不祥的預感。


    “姐姐......”納西妲在虛空中呼喚著。


    教令院門前聚集了大量的歡呼狂舞的須彌民眾。


    連派蒙都覺得不對勁,躲到空的身後:“這個時間,人們怎麽會聚集在這裏?”


    在人群之後,愚人眾執行官第二席“博士”緩步出現:“如同凱旋的英雄一般,這樣的歡迎儀式夠隆重嗎?”


    納西妲注視著博士,把眼前的人和塞塔蕾給的情報對應上:“你是......教令院的放逐者?!”


    “沒錯,可如今他們一般會稱呼我為——博士。”


    派蒙緊張地抓緊空的領子。


    而博士還在不急不徐地踱步:“要找那個女研究員的話,她早就在禁閉室了。連身上的竊聽裝置都沒發現,她並不具備一個學者該有的態度。”


    在這麽緊張的氛圍中,空忽然覺得沒有發現塞拉菲娜追蹤程序的自己膝蓋中了一箭。


    總感覺自己被罵了。


    比起塞塔蕾,納西妲現在更關心這群明顯不正常的須彌民眾:“你對須彌的民眾做了什麽?”


    “隻是稍稍改造了一下虛空終端,讓它可以將信息投放到潛意識罷了。現在熱情的民眾們都相信這位旅行者是剛剛拯救了世界的英雄。”


    隨著博士的話語,須彌的民眾像喪屍圍城一樣向空圍過來。


    博士輕笑出聲:“嗬,實驗很成功,而現在他們好像要抑製不住自己的熱情了。”


    一道透明的屏障從地麵中升起,將納西妲和空與不正常的須彌民眾隔絕開。


    在納西妲身後,拿著長槍的白發少女不知何時出現。


    “果然,咱們兩個無論什麽時候都氣場不合啊。”塞拉菲娜上前兩步,將附身在凱瑟琳身上的納西妲護在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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