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比起五百多歲的合法少女,二十多歲的艾爾海森是個靠譜的成年人,很快就把話題拉了回來。


    “你帶這兩位來這裏也不是說這些事的吧?”


    塞拉菲娜一拍腦袋:“差點把正事忘了。”


    她又把剛剛丟出去的派蒙撈回來抱著揉搓:“該從哪裏說起呢?嗯,給你們個自由提問的機會,你們想知道什麽?”


    “關於那個東西......”


    塞拉菲娜用胳膊肘杵艾爾海森的胳膊,艾爾海森會意拿了一個罐裝知識給空和派蒙看。


    塞拉菲娜不客氣地一把搶過來:“這個東西叫罐裝知識,是一種能儲存知識的容器。把罐裝知識跟虛空終端連接就能獲取裏麵的知識。”


    空若有所思:“無論是誰都可以嗎?”


    “沒錯!你們拿到虛空終端了吧?虛空會有選擇性地給予你知識,罐裝知識不會。如果這個罐裝知識裏的知識是‘如何在不被發現的情況下砸小吉祥草王的窗戶’,那麽所有拿到這個罐裝知識的人都可以輕而易舉地砸淨善宮窗戶。”


    被禁錮在塞拉菲娜懷裏的派蒙大聲嚷嚷:“你怎麽還沒有放棄去砸草神的窗戶啊!”


    艾爾海森有的時候真的好奇塞拉菲娜腦子裏裝的是什麽:“你舉的例子還是那麽別具一格。”


    塞拉菲娜不以為意:“哎呀,能理解就行了。罐裝知識這東西私自持有和交易在須彌是違法的,它被創造出來隻是為了學者們能把從世界樹裏獲取的知識傳入虛空......”


    塞拉菲娜靈光一閃,瞪大了眼睛。她忽然理解為什麽神明罐裝知識是在阿如村丟的了。


    那些因為接觸了神明知識瘋掉被教令院流放的瘋學者!那些知識很可能來自他們!


    塞拉菲娜和艾爾海森對視一眼,和聰明人交流就是簡單,果然艾爾海森剛剛也聯想到了。


    塞拉菲娜把罐裝知識塞回給艾爾海森:“差點忘了這東西違法了,學長你快收好,我們剛才什麽都沒看見。”


    在艾爾海森無語的目光中,塞拉菲娜繼續淡定地介紹:“你們要找的那個東西據說是一個存放著神明知識的罐裝知識。”


    空覺得自己明白了什麽:“據說嗎......”


    塞拉菲娜對他眨眨眼。


    空換了一個問題:“關於阿赫瑪爾之眼......”


    “沙漠子民的日子不算好過。因為那個東西流落在外,再加上沙漠裏出現了一些不知真假的說法,現在很多鍍金旅團都在爭奪那個東西。他們深信拿到那個東西就可以複活他們的神明赤王。”


    “關於你們今天做的事......”


    塞拉菲娜想了想:“我們也是學者,當然也會對那個東西感到好奇啦。以我們的財力和門路很難跟組織競爭的,學長就和那些鍍金旅團談了條件。我們不會占有那個東西,但是他們要讓我們研究。這對那些鍍金旅團也沒有壞處,就是阿赫瑪爾之眼的人不同意。我們就隻好采取一些手段了。”


    旁聽的艾爾海森深深地看了一眼塞拉菲娜。


    “關於接下來的行動......”


    “我後天約了多莉買那個東西的下落,你們想要研究那東西也可以跟來。或許那裏麵會有你想要的情報。”


    “沒什麽事了。”


    塞拉菲娜揉捏夠了派蒙,把派蒙還給空:“那就三天後早上在這裏見吧。”


    派蒙有些舍不得塞拉菲娜的懷抱。塞拉菲娜擼貓的手法讓小派蒙挺舒服的。


    派蒙看看似乎有所打算的空,還是選擇跟在空的身邊跟教令院二人組告別:“艾爾海森再見!塞拉菲娜,我們三天後再見!”


    艾爾海森抱胸看著走遠的空和派蒙:“你的信任還真是矛盾。”


    說塞拉菲娜信任空吧,她說消息隻說了一半,裏麵還夾雜了假話。


    說塞拉菲娜不信任空吧,她能帶空去見多莉。


    “不是不信任,隻是不想平添變數。他在這裏總會找到線索,與其在那些半真半假的消息中抉擇,不如我先給他一個大部分都是事實的消息。”


    她隻隱瞞了她和艾爾海森的真實目的,其他的可沒說謊。


    塞拉菲娜和艾爾海森都是來調查教令院不可告人目的的,說穿了她們倆現在就是教令院的叛徒。哪怕塞拉菲娜把真話都跟空說全了,空也會先去調查教令院再下結論。


    塞拉菲娜在米遊社裏看到的稻妻劇情,神裏家大小姐委托空幫忙反抗眼狩令,空也是先去看了三個失去願望的人才決定幫忙。


    空的求證行為當然是可取的,所謂兼聽則明嗎。但是他行動會給塞拉菲娜和艾爾海森的行動增添變數。


    “現階段他隻需要作為我手裏一張好用的行動牌就可以了。”塞拉菲娜下了結論。


    至於其他的,等空參加完這次的花神誕日徹底看清教令院對小吉祥草王的態度就知道了。


    “不錯。”艾爾海森認同了她的說法。


    塞拉菲娜這姑娘該理性的時候足夠理性,跟她合作幹點違法亂紀的事情跟比卡維那個憨憨合作要舒服多了。


    換成卡維,對自己信任的人能說的他恨不得事無巨細全都說一遍,主打一個真誠。


    艾爾海森又問:“你現在要去維卡拉商棧住嗎?”


    維卡拉商棧是教令院管理監督下的機構,也提供住宿。艾爾海森出差表麵上也是來維卡拉商棧工作。之前找塞拉菲娜的學生甚至跑到維卡拉商棧打聽,艾爾海森作為塞拉菲娜的朋友不想麻煩纏身沒有住在維卡拉商棧。


    反正住宿費教令院會報銷。


    塞拉菲娜隱藏身份來奧摩斯港自然不會住在維卡拉商棧,但是今天她自掀馬甲了。


    “不去。”塞拉菲娜也不想應付那些無意義的麻煩。


    巧了,艾爾海森也沒有換住處的打算。兩個人又結伴回了旅店。


    關上房門,布置了一個小型結界,塞拉菲娜才掏出那截地脈的舊枝。


    雖然發生了不少事情,但來自深淵教團的情報才是塞拉菲娜今天出門的目的。


    塞拉菲娜讀取著裏麵的記憶。


    深淵法師說,那些被流放到阿如村的瘋學者,被人帶走了,似乎是帶到了沙漠中的那個廢棄活力之家。


    塞拉菲娜秀氣的眉毛緊皺。


    教令院明知道那些瘋學者接觸到的知識會讓人瘋掉,為什麽還要提取那一段知識?


    在塞拉菲娜原本的分析中,教令院是想用一個所謂的神明罐裝知識引得鍍金旅團斂財爭奪。


    爭奪到最後不滿教令院的鍍金旅團以走私罐裝知識褻瀆神明的罪名被打壓問責,他們收斂到的錢財也可以收歸教令院作為大賢者秘密課題的啟動資金。


    現在塞拉菲娜覺得,這裏麵還有一點別的陰謀。


    否則教令院折騰這麽一通僅僅是為了讓奧摩斯港亂起來從中牟利,也太不值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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