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子牙的處境越來越糟糕,本以為這鄧九公不過是渡劫境修士。


    而自己地仙境巔峰的修為,再加上所修玉虛法術,拿下他不過綽綽有餘。


    因此薑子牙連金仙坐騎四不像都沒有騎,隻騎了一匹戰馬出關,迎戰鄧九公。


    要是薑子牙能夠狠下心來玩命,不怕受傷的話,打敗鄧九公也絕非難事。


    跟這個不要命的瘋子玩命?


    劃不來,隻要再堅持一下,對方就會油盡燈枯,何必置身險地。


    鄧九公的生命力不斷在消耗,身體也產生了肉眼可見的變化,頭發不斷的變白,麵容也在快速衰老。


    “仙人,嗬嗬哈哈,何其可笑,原來仙人不過是一群恃強淩弱的混蛋,不去與同境戰,隻會欺負我們這些凡人。”


    “你們修的是什麽仙?什麽道?還好意思言代天命而戰。”


    “吾王才是天命!”


    鄧嬋玉親眼看著太鸞、趙升他們身死,而後又看著父親鄧九公逐漸油盡燈枯,兄長鄧秀更是被擒殺。


    而她卻被這又矮又醜的土貨戲弄,難以招架,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幕。


    一切都變化的太快,還來不及思索,便已分出生死。


    土行孫呆愣在原地,他以前隻是一個修道者,哪裏經曆過戰爭的殘酷。


    看著心中愛慕的女人,她臉上的淚水洶湧,眼睛通紅,也交織著殺意和仇恨。


    土行孫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開口。


    說些什麽呢?


    人死節哀?


    你父兄不是我殺的?


    你沒事吧?


    或許在她的心裏,已經認定了我與她的殺父仇人是一夥的了吧。


    然而實際上,還真是一夥的,同為一教師兄弟,還參與了這一戰,土行孫怎能脫得了關係?


    “你……沒……”


    土行孫張了張嘴,最後還是說不出什麽話,他攥緊了手裏的捆仙繩,心中滿是無奈之情。


    我的愛情,還沒開口,便已遠去,這就是師尊曾說過的愛不得嗎?


    土行孫感覺自己仿佛悟了,身上竟隱隱展現出一絲佛性。


    不過,在場的人修為有限,根本無法看穿身為金仙的土行孫。


    也就沒有察覺這一點。


    遠空疾馳而來的帝子辛,看見了這一幕,不由得身形一頓,眼神頓時犀利起來。


    以他大羅真仙的修為,看穿一個金仙,實在是易如反掌。


    “佛性?”


    準提道人已經開始忽悠燃燈道人和闡教弟子了嗎?


    也是,九曲黃河陣中,他們元氣大傷,修為大跌。


    要想在短時間內恢複,要麽元始天尊親自出手幫助他們恢複,想來也隻有廣成子有可能有這待遇。


    要麽耗費無數天材地寶,要麽就隻能修一克製濁氣之法,或是可以快速提升之法。


    不過玄門之法基本上都講究壘實根基,以期無上道之境的法門,速成又沒有後患的法門,不是沒有,而是品級太低。


    對金仙層次而言,實在是無甚大用。


    西方教金身之法嗎?


    確實是一部奇功,不愧為接引和準提兩位聖人合力所創,能夠在極短的時間修成太乙仙。


    可惜有兩個極為致命的缺陷,第一,基本上突破大羅仙無望。


    玄門金仙對應西方教羅漢果位,太乙仙便是菩薩果位,大羅仙便是佛陀果位。


    成就菩薩果位簡單,但西方教又有幾尊佛呢?


    第二個致命缺陷便是終身不能脫離西方教,除非成就大羅金仙。


    西方教金身之法借助眾生信仰願力修行,一旦脫離西方教,便會失去信仰願力,所修金身也會不斷瓦解。


    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


    大羅金仙卻沒有這種煩惱,因為大羅金仙已然是超脫之仙,擁有完整的道悟。


    信仰願力已然化作道基,不可動搖!


    “嬋玉,帶他們走!”


    戰場上,鄧九公最終還是沒有堅持住,嘶吼一聲後,最終殞命,身軀化作了灰燼。


    鄧嬋玉一抹眼角的淚,強忍著悲傷,喚出法寶五光石。


    此寶不過拇指大小,異常小巧,卻散發出白、綠、黑、紅、黃無色光芒,對應金木水火土五行。


    鄧嬋玉施展法決,秀手一擲,五光石嗖的一聲,化作一道五色流光,在土行孫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便打在了他的頭上。


    “哎呦。”


    土行孫痛呼一聲,隻覺得眼冒金星,頭腦發昏,雙手不由自主的捂著額頭。


    一擊得手,五光石又再一次返回鄧嬋玉手中,鄧嬋玉再次擲出,五光石又擊中了薛惡虎。


    薛惡虎本來見土行孫中招時,便已經聚精會神注意鄧嬋玉的法寶,卻不料眼睛裏一道流光一閃而逝,就被打的頭昏腦漲。


    鄧秀當即掙脫薛惡虎的束縛,反手一掌便打在了薛惡虎的身上。


    隻見薛惡虎身上仙力迸發,護體仙光直接掃飛了鄧秀,令其口吐鮮血,昏死過去。


    “哥!”


    鄧嬋玉再次驚呼,駕馬衝到鄧秀身邊,飛身接住了鄧秀。


    “嗚~哥,你沒事吧?你不要拋下我啊,嗚嗚~”


    鄧嬋玉再也繃不住,失聲痛苦起來,淚珠一滴一滴的落下來。


    今天本是她最高興的一天,她終於被父親允許,隨軍出征,打一場真正的戰爭。


    而不再是圍獵哪個妖怪,抓捕哪個妖精、案犯。


    她終於能夠獨領一軍!


    可今天也是她生命中最黑暗的一天。


    父親戰死,兄長生死不知,幾位統領叔叔也相繼戰死,兩萬的將士們死傷近半。


    “妖女,竟敢傷吾師兄,我要你死!”


    遠處的韋護,一見自家二師兄薛惡虎被打得身形一顫,搖搖欲墜,不由口中怒吼。


    其身形一閃,施展遁術,瞬間出現在鄧嬋玉麵前,手中降魔金剛杵直指鄧嬋玉娥首。


    鄧嬋玉見麵前出現一道身影,雖然已經反應過來,但明顯已經無法再躲避了,隻感吾命休矣。


    “不!韋護師兄住手!”


    土行孫大喊道,他剛醒轉過來,便看到了這一幕,直叫他目眥欲裂,衝了過去。


    還是沒看開啊。


    韋護卻不理會土行孫,手中攻擊越發淩厲,欲一擊打死鄧嬋玉。


    “咚!”


    降魔金剛杵打在了帝子辛的身上,卻連帝子辛的護體仙氣也沒有打破。


    帝子辛眼中凶光浮現,眼神越發冰冷,口中怒斥道。


    “你們,好大的膽子,啊?!”


    韋護瞳孔一陣放大,沒想到自己全力一擊,竟然連對方的護體仙氣都沒有打破。


    他是什麽境界?


    還不等韋護反應,就聽到對方宛如九幽寒冥般的聲音,淩厲而冰冷,又飽含殺意,堅定而可怕。


    要糟!


    說時遲,那時快,帝子辛伸出右手抓住韋護握著金剛杵的手腕,隻是輕輕一捏。


    “哢嚓~”


    “呃~啊啊!!!”


    韋護感覺一股劇痛仿佛深入自己的靈魂。


    不是仿佛,這個人,不但捏碎了我的手腕,連我的神魂也破碎了一部分,好,好可怕。


    韋護另一手斬斷自己的右臂,身形暴退,一瞬間遠離了帝子辛數百米。


    仙軀沒有雜質,自然也不會出汗,要不然此時韋護怕不是已經大汗淋漓了。


    隻是他現在太害怕了,仙軀不斷顫抖著,滿眼的驚恐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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