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血染紅了海麵,一條大魚蹦了出來,把拽著魚杈的韜也帶出來了。


    “啊!”韜終於呼吸到新鮮的空氣了,興奮的大吼一聲。


    倆人吃驚的看著韜,被魚在海麵上拖拽著,魚又一個猛子紮進海裏,韜馬上閉住氣。


    “趕快鬆手,把魚放了。”夢回的叫喊聲,韜己經聽不見了,就覺得魚的速度太快了。


    雲飛抽出寶劍一個猛子追了下去,夢回爬下大葉子,在水裏看看,決定自己不去搗亂了。


    萬一大魚撞到自己能上來嗎,又爬回了大葉子。


    韜終於知道滑水的極限是什麽感覺了,水流衝擊的速度,鋪天蓋地的海水,讓人窒息的感覺。


    時間一長覺得自己的手都快廢了,魚終於慢了下來,雲過來一劍插入魚頭。


    韜揮手放出竹蜻蜓,跟雲飛把魚弄到竹蜻蜓上:“我們回去找夢回,他該著急了。”


    “這條魚比我沉,累死我了。”


    韜躺在魚的邊上,大口的喘著氣,隨著呼吸胸口上下的起伏。


    雲看著比韜的腰都粗的魚,找出個船槳劃行:“它怎麽會欺負你的?”


    “誰知道它怎麽突然出現在我眼前的,嚇我一跳,魚杈就出去了。”


    韜躺著那裏,喘著粗氣小嘴巴巴興奮的說著。


    雲嚇一跳,沒想到近海會有這麽大的魚。


    雲看見遠處夢回盯著水裏看:“夢回,這呢!”


    夢回聽見動靜四處看看,也爬上竹蜻蜓。


    還舍不得大葉子要帶走,韜氣的:“摘下來的葉子能放多久,回去給你移栽幾個。”


    夢回戀戀不舍的跟大葉子告別了。


    這時魚突然撲騰兩下,竹蜻蜓晃悠起來,把三人嚇一跳。


    雲拿著船槳就像魚腦袋砸去,看見魚不動了,三人互相看看又慢慢的坐下。


    夢回已經沒有玩的心了:“我們回去嗎?”


    韜想起來沒吃早飯呢,早上忙著運糧,把船開進碼頭,夢回跟鎮海將軍聯係明天運糧的事,到現在都餓了。


    “我餓了,想喝魚片粥壓壓驚。”


    “馬上就到岸上了,我們可以做魚片粥,魚丸湯,魚子醬,豆腐魚頭湯。”


    雲飛木訥的說這,這些好吃的。


    肉多好吃啊,怎麽就惦記著吃魚了。


    偶爾吃一頓也成,這都吃倆天了。


    把韜和夢回聽的:“不要說了更餓了。”


    雲肚子咕咕叫兩聲,想起來還有魚幹沒有說。


    望山跑死馬,看海劃老遠。


    終於到了海邊,收起了竹蜻蜓和大魚。


    韜不樂意了:“你把我的魚收起來幹嘛?”


    雲飛要把魚從乾坤袋裏放出來“你要在海邊上做魚呀,我們可以邊海釣邊吃魚?”


    韜反對:“那不行,我要背著魚,從集市走一圈。讓所有人都看見我們釣的大魚。”


    夢回偷偷的樂:“就是錦衣夜行多沒意思,得讓所有人都看看韜的大魚。”


    把魚背著,韜是絕對背不動了,夢回就更不用想了。


    這大魚在雲飛的後背上,粗繩子綁好,魚頭在雲的脖子那,魚尾到雲的小腿上。


    來到了鎮子上,引來了眾人羨慕的目光,雲飛說什麽都不走了。


    “前麵那個大樹下有口井,我們在那裏吃飯。”


    聽了韜的話,雲飛抬頭看看大樹,估摸著距離又悶頭走,就怕一說話,卸了氣沒勁了。


    這跟舉石鎖是兩回事,舉不動你可以放下,下回不逞英雄了,用乾坤袋裝著多好,愛誰看見誰看見。


    走到樹蔭下,雲飛就地躺下了,身上綁著大魚,直挺挺的躺在大魚身上。


    有幾個小孩離遠了,好奇的看著。


    “夢回,打水做飯。”


    韜一揮手把兩個大鍋,盆,爐子都放出來了。


    馬上來到雲的身邊結繩子,把雲飛扒拉一邊,拿起刀開膛破肚。


    雲飛本來還想躺一會兒的,看見韜忙活:“就不能休息一會在幹。”


    抱怨一下去樹底下休息去了。


    這個樹很大,樹冠占了大片的麵積,樹邊上有海神廟,香火居然不錯,還有一口井。


    夢回準備熬粥:“你這麽大的鍋,得熬多少粥?”


    夢回掐著腰,看著大鍋估算著用多少米。


    “要是你少了,都對不起柴火。”


    韜一揮手出來一小袋米,就十斤的:“這是我們家的米,可香了。”


    夢回把米都放鍋裏洗洗,把洗米的水給韜,讓韜洗魚用。


    點上爐子大鍋開始熬粥,韜把魚肚子裏都掏出來,洗幹淨切下一塊魚肉,切片。


    “夢回,你在把另一個鍋做上燒水,做魚丸湯。”


    韜指揮著夢回,韜這點挺喜歡夢回的,指揮什麽就幹著。


    韜自己的手也不閑著,魚片切的都能看見亮。


    韜拿出調料醃上,夢回看見了:“你少放點鹽,海水鹹的很。”


    韜納悶的說:“你不會下水的時候喝海水了吧。啊!哈!哈!哈!”


    或許真相了,韜樂了。


    夢回氣的說:“我難得來回海邊,就不行喝點海水過過癮呀!”


    “我們不是學遊泳了嗎?你怎麽還嗆著了?”


    “我們池塘又沒有海浪,這浪打來,不想喝也得喝。回去我在練一練。”


    夢回想想遊泳就沒信心,自己是沉不下去。


    可別人是一個猛子十多米,自己是努努力原地待著,


    要是水流大些,自己能被衝老遠去。


    “我也回去接著練劍,真正危險的時候誰都指不上。誰能遊的過一條魚,誰能飛的過一隻鳥。關鍵時刻還得要自己支撐著。”


    韜心有餘悸的想著,自己居然被魚欺負了。


    雲飛夢回一起點頭附和著。


    “粥要是開了,就把魚片放裏麵。”


    韜拿出調料放進魚丸湯裏,在切上蔥,薑,蒜,羊肉切碎。


    夢回才不管鍋是不是滾開了,把一盆子的魚片都放裏了,用大勺攪了攪。


    也拿出個竹板一起剁魚肉:“有魚刺想這剔除來。”


    雲飛從魚肉裏拿出一根魚刺給夢回看。


    三人手法飛快,把魚丸下到鍋裏:“這魚丸得溫水下鍋,滾水就散了。”


    熱乎乎的魚丸湯,就這粥喝,在把魚子醬抹在烤魚片上。


    三人喝的正香,遠處觀看的一個小孩忍受不了誘惑走了過來。


    看樣子五六歲,穿著到小腿的補丁褲子,光著上身,兩眼放光的盯著大鍋裏的粥。


    韜看著小孩離著火太近,囑咐道:“你過來,離鍋遠點,會燙著你的。”


    小孩聽話的走到韜的麵前,盯著韜的碗:“瞧著很好吃的樣子。”


    “我的東西不隨便給人吃,你洗手刷牙了嗎?”


    韜用筷子插著魚丸塞自己嘴裏了。


    小孩一聽伸著兩隻手:“海裏出來的幹淨。”


    韜看看是幹淨,指甲蓋都幹淨的。


    韜拿出一個柳枝,蘸著牙粉:“把牙刷幹淨,然後給我們唱歌,唱一隻歌給你三個魚丸吃。”


    小孩接過柳枝,蹭著牙,聞著香味,自己連青鹽都用不起,居然用牙粉刷牙,一時忘了自己在餓肚子。


    刷完牙,把手放到嘴邊哈了一口氣,聞聞香味。


    看著他們吃著香,咽了一口口水,唱了起來:“阿爸出海打魚,阿媽做衣裳,阿爺樹下補魚網,阿哥拾蛤蜊,,,,”小孩認真的唱著。


    “哎一哎呀!哎呦哎!”


    聽見唱完了,韜拿出一個竹碗,來一勺魚片粥在來三個魚丸。


    把碗遞給小孩:“你家是附近村子的嗎?”


    小孩點點頭,吹了吹熱氣騰騰的粥,小心的喝一口滿意的笑了。


    三人逗著小孩說話,吃完飯韜又拿出一個碗:“用了海神娘娘的水,我們給海神娘娘一碗粥吧。”用勺子舀了粥。


    韜又拿出個大碗給夢回:“你到些魚丸,凡哥那小碟子來一勺魚子醬,在來些烤魚片。”


    韜端起盤子就進了海神廟,海神娘娘穿的衣服還算是新,案子上麵供奉著的香燭。


    韜把盤子放到案子上:“借你一方寶地,借你一口井水,還你一份香燭,還你一份功德。”


    韜拿出三根香點上,插到香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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