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皮,你跟著我多久了?”星冉忽然問道。


    “差不多六年了。”陳皮聽到星冉的問話,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六年了啊,當時你可是一個倔強的小屁孩兒呢?”星冉慢慢的喝著酒,感慨一聲道。


    陳皮:“……”


    陳皮也隻是喝著酒,不說話。


    “一晃眼,你和齊恒都長大了,都成了可以獨當一麵的大人了。”星冉的聲音很輕柔,隻是,讓陳皮,還有剛放好花回來的齊恒都不好的預感。


    “師父?”陳皮心下有所懷疑,但是他還是不願意相信。


    “師父~那都是因為身後有你~”齊恒直接一個滑跪,來到星冉身邊抱著她的大腿哀嚎道。


    “怎麽會?你們可是我親自教出來徒弟,你們是什麽樣我還是清楚的。”星冉揉了揉齊恒的頭發,蓬鬆的,觸感很好。


    “師父~”齊恒抓住了星冉的另一隻手,那隻拿著酒杯的手。


    “齊恒,你已經長大了。”星冉收回了在齊恒頭上作亂的手,將齊恒的手扒拉開。


    齊恒本就不舍得用力。


    所以,很是輕而易舉。


    “師父,你要做什麽?”陳皮問到了點子上。


    “我啊,當醫生當夠了,想要去做別的一些事情了。”星冉沒有明確的告訴他們她的去向。


    “師父,帶上我們,我們可以幫你的。”陳皮又說,眼神執著,甚至是偏執。


    他又用下人拿了一塊幹淨的,柔軟的毛巾來,仔細的擦拭著星冉的手。


    “陳皮,齊恒,你們有你們自己的路要走,我也是。


    我想要你們都要能守住自己的本心,能做到嗎?”星冉的聲音很是嚴肅,認真。


    “師父!”“師父?”


    一個驚呼,一個疑惑。


    驚呼的是陳皮,疑惑的是齊恒。


    “我相信你們早就猜到了的。”星冉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喝掉。


    “師父,你為什麽要離開我……們?”陳皮的眼神還是太偏執了。


    齊恒不知道說什麽,隻能抱著她的腿,不鬆手。


    “乖,我一直都在的。”星冉隻得安慰他們。


    齊恒還沒怎麽開竅,但是陳皮這小子確實是目的不純。


    他們可是她的徒弟,她怎麽可能會對他們有非分之想?


    “師父,你太殘忍了!”陳皮眼睛都紅了。


    “我永遠都是你們的師父,但,也僅僅隻是師父。”所以,陳皮是你僭越了。


    後麵半句話,星冉沒說出來。


    但是誰都聽懂了。


    齊恒瞪大了眼睛,像是知道了什麽不得了的秘密。


    隻是,不知為何,自己的心也有些亂了。


    “師父~你不可以就這麽拋棄我們就離開~”齊恒還帶著哭腔,委屈極了的樣子。


    星冉被他吵得頭疼,這小子,見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是一個煩人精。


    還是一個不要臉的煩人精。


    隻有,陳皮看到了,他那個大師兄眼底一閃而過的暗光。


    陳皮早就知道自己的師兄可不是一個什麽簡單的人物。


    隻是,少有人看的清。


    “沒說現在走,隻是給你們提個醒。”星冉煩了,回了那麽一句就起身離開了。


    隻留下兩個容貌俊美的人,一個滿身都是煞氣,隻是渾身的煞氣被夜色掩蓋了。


    一個,臉上掛著笑意,像是書生,一起月牙色的長衫,看著就像是讀書人。


    “師弟,我們不說情同手足,但也算是熟悉了吧。”齊恒笑意盈盈的說道。


    陳皮沒回,但也的確在認真的聽著。


    他一直都知道自家師兄很聰明。


    “想要師父一直留在我們身邊,那就乖巧一點,狼尾巴不要露出來了。


    你那流著口水的模樣真是惡心。”這話,陳皮聽著很想揍他。


    隻是,好像不一定能揍得過他。


    “師父,隻能是我們的師父。


    她,隻能是我們的。”齊恒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還是笑嗬嗬的,但是,莫名的陳皮打了個寒顫。


    ……


    次日。


    星冉見到陳皮的時候。


    陳皮的眼神很是澄澈,幹淨。


    像是想清楚了。


    星冉放心了,繼續帶著陳皮上醫館。


    齊恒去幫張啟山他們的忙了。


    他們還需要二月紅的幫忙。


    所以,齊恒的作用就很大了。


    二月紅想要救他的夫人。


    但是這人,不願意讓星冉救,陳皮是在奶奶死後平等的看不慣除了自家師父的所有人。


    就是,齊恒的母親和父親都是很溫和的人,他們將陳皮看做和齊恒一樣的親子,陳皮對其二人還算是尊敬。


    但是,對其他人,若不是星冉鎮壓著,他那張臭嘴,早就被人打了。


    哪怕是別人不一定能打得了他。


    陳皮自然是不會親自上紅府的門給丫頭看診。


    星冉對齊恒說:“我也不是鐵石心腸的人,也不是不救。


    但是吧,我是不可能白救一個人的。


    我需要二月紅去給我找來麒麟竭還有鹿活草。”說著,星冉遞給了齊恒一個小巧的白瓷瓶。


    ……


    “二爺,這藥能救你的夫人。隻是,你的夫人願不願意服下這藥,就隻能看你的夫人了。”齊恒把藥交給二月紅的時候說了一句話。


    “什麽意思?”二月紅如玉的麵龐沒有任何變化,隻是眼神有些淩厲。


    齊恒沒有再見過丫頭,自然是不知道丫頭是個什麽情況。


    這是星冉和他說的。


    “你的夫人會明白的。”齊恒很是淡定。


    “多謝,八爺。”二月紅嘴角勾出一個苦澀的笑。


    “不必謝我,我師父救人也不是白救的。


    無論是麒麟竭還是鹿活草都不是簡單的東西,二爺怕是要破費了。”齊恒的笑容很是燦爛。


    “紅某定會給‘活菩薩’帶回來。”二月紅又怎麽會不知道這兩種藥材的珍貴?


    不過,那又如何?


    他深愛他的妻子。


    哪怕,他的妻子對他有所隱瞞。


    ……


    張啟山和二月紅,齊恒等人一起去了北平。


    北平的新月飯店。


    這裏會有他們想要的東西。


    ……


    “陳皮,你怎麽會在這裏?師父呢?”張啟山才假扮新月飯店大小姐的未婚夫,被新月飯店的大小姐領走,齊恒就看到了自家師弟。


    “師父讓我來的。”陳皮看著齊恒也是一臉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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