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87: who mes and hates whom, and who likes and worries about whom.


    王勄聞此言語,心中猛地一顫,臉色瞬間驟變,怪不得眼前這人如此高深莫測,竟會是涿漉榜首位的“放山人”。


    他竭力定了定神,雙手抱拳,恭恭敬敬地說道:“久聞大名,今日得以相見,王某實感榮幸至極。”


    可這話聽起來多少有些虛浮,畢竟王勄現在所看到的,僅僅是一襲黑袍,還有一個麵罩而已。


    “放山人”微微點了點頭,聲音低沉而沙啞,緩緩說道:“王勄,王公公。你我皆是九境高手,今日相逢,也算一種緣分。”


    這算哪門子的緣分?


    明明是你不請自來,擅自闖入我這“王府”不是?!


    王勄心中雖這般憤憤不平,臉上卻依舊保持著謹慎,眉頭緊緊蹙起,小心翼翼地問:“不知‘放山人’此次現身,究竟所為何事?”


    “放山人”沉默了片刻,雙目微微眯起,緩緩回答:“聽聞武王朝近來好戲連連,老夫不過是想來瞧瞧這其中的風雲變幻罷了。”


    王勄眼中倏地掠過一抹精芒,嘴角上揚,帶著幾分挑釁,“那閣下可瞧清楚了?”


    “放山人”哈哈一笑,雙手抱在胸前,神色無比傲然:“倒也有點趣味。”


    王勄冷哼一聲,臉色陰沉,“你莫非是想插手我武王朝的事務?”


    “放山人”眼神一冷,目光如鋒利的刀刃,厲聲反問:“那又怎樣?”


    常言道:


    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


    既然共同言語少,不如一戰見分曉。


    同為九境實力的王勄,此時滿心都想要領教一下這位傳說中的涿漉榜首的厲害。


    “放山人”話音剛落,王勄忽然身形一晃,腳下生風,冷不丁地朝“放山人”發起了迅猛至極的攻擊。他的招式看似稀鬆平常,卻極為刁鑽狠辣,雙手揮舞之間,竟帶起陣陣尖銳的破空聲響。


    “放山人”鎮定自若,隻見他輕描淡寫地抬起手,輕輕一揮,一股強大到令人窒息的力量噴湧而出。王勄瞬間感覺到一股無可抗拒的巨力源源不斷地襲來,他的攻擊瞬間崩潰瓦解。


    緊接著,王勄的身體就像遭受了萬斤重擊,戛然而止的同時,立刻倒飛出去,最後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強悍。


    太強悍了!


    可怕。


    太可怕了!


    僅僅隻是簡簡單單的一招,王勄便慘遭落敗。


    王勄艱難地掙紮著,雙手撐地,身體晃晃悠悠,好不容易才從地上緩緩爬起,而後雙手運起內力下壓,拚盡全力控製住那即將噴薄而出的鮮血,他滿臉寫滿了難以置信和極度的驚愕,瞪大的眼睛裏滿是驚恐,嘴唇顫抖不止。


    “放山人”看著他,輕輕搖了搖頭,依舊神態輕鬆地說:“不必驚訝,與我對戰,你,確實還差得遠。”


    的確如此。


    那號稱道統第一人的天不絕人練天絕,在他麵前都根本撐不過區區十招,更何況是這個曾經身體殘缺不全的王公公呢?


    聽了“放山人”的話,王勄心中駭然不已,額頭上冷汗如雨般滾落,暗自思忖著,此人的來意絕對不會如此簡單。但他表麵上還是表現得畢恭畢敬,“果如傳言,王某自愧不如。不過既然前輩來了,不如在此小住些時日,也好讓晚輩略盡地主之誼。”


    “放山人”卻擺了擺手,神情冷漠如冰,回道:“不必了,老夫尚有其他要事去處理。你且記住,有些事莫要做得太過火。”


    王勄滿心疑惑,不解地問:“晚輩不太明白,前輩此話到底是何意?”


    “放山人”依舊是那副冰冷的語氣,眼神能將人凍住:“你想要做什麽我管不著,但我要提醒你,對誰不利都可以,但倘若你膽敢對海小子不利,哪怕僅有一絲一毫的想法或念頭,我一定會親手,殺了你!”


    霸氣!


    這句話說得,沒有半點浮誇。


    王勄自是深信不疑。他苦澀一笑,臉上的肌肉不停抽搐著:“前輩放心,你既已洞悉了我的真實身份,那你就應該知道,我的目標並非是海寶兒。”


    “你最好知道!不妨再告訴你,如今涿漉榜前十的強者中,已然有四人替海小子撐腰,至於具體是誰,想來你也清楚。所以日後行事,你須得掂量好輕重。”說完,他身形一閃,瞬間消失在了原地,隻留下一陣旋風呼嘯而過。


    聽了這話,王勄心頭更是大驚,他著實沒有料到,海寶兒背後的靠山,竟有“放山人”、天不絕人、老把頭和呂成空這四位之多。


    “這小子究竟是何來路?”王勄望著“放山人”離去的方向,久久佇立,隻覺後背發涼,心中思緒萬千。“真沒想到,堂堂邵陵王的後人,竟會落到這步田地,被人威脅。武乾清,這都是你建安王這一脈,欠我們的!不過,聽聞你已下旨,讓那小子徹查雷家慘案,那我就助他一臂之力,好讓他徹底看清楚你們的真實嘴臉。”


    倘若海寶兒在場,必然會被王勄的這番內心獨白嚇得瞠目結舌。前提是,王勄能將心中所思所想,宣之於口。


    但,王勄身為邵陵王後裔這件事,一直以來都鮮為人知,極為隱秘。他怎麽也想不明白,那“放山人”究竟是何方神聖,為何會對他的過往了如指掌?


    時光倒流,往昔的情景再次浮現。


    三十九年前,邵陵王武荊翦在奪嫡之爭中一敗塗地,最終慘死於第五任武皇,也就是彼時的建安王武荊諭之手。


    三十二年前,身為邵陵王私生子的王勄,因流落民間而僥幸逃過一劫,然而當他知曉真相後,為報血海深仇,毅然決然揮刀自宮,悄悄潛入宮中當了太監。


    二十八年前,入宮已然四年的王勄,憑借著自己的聰慧機靈、手腳勤快,深得當時的大內總管王弢的青睞,王弢一路對其提拔晉升,並將畢生所學毫無保留地傾囊相授,正因如此,才造就了今日涿漉榜位列第四的這位強者。


    成為九境強者後,王勄的複仇之心愈發強烈,甚至曾幻想過奪回皇位。也正因如此,才有了先前派人搶奪龍鱗草、火燒洪門寺、盜取惡僧男根、山林劫鏢等一係列事情的發生。


    至於他現今願意扶持九皇子,在酒樓設計構陷乾王幼子等事,恐怕有擾亂朝局穩定、破壞宗室和睦的嫌疑。


    王勄的心並非不切實際、虛無縹緲,他苦心籌劃多年,隻為盼有朝一日能夠擁有足夠的實力去興風作浪、攪動朝堂風雲。畢竟,想當初,建安王與邵陵王皆為武王朝的宗王,他們同屬宗室王爵,隻是邵陵王一黨在後續的權力爭鬥中功虧一簣罷了。


    由此便可推測,上一任武皇爭奪皇位之時,定然也曾經爆發過驚心動魄、扣人心弦的爭鬥。


    當然了,這都是已經過去了幾十年的陳年舊事,此處暫且不提,留待後文再述。


    傍晚時分,暮色如同一張巨大的黑幕緩緩籠罩。


    海寶兒再度來到四夷館,門口的守衛一見,紛紛跪地行禮,腦袋低垂,幾乎要觸碰到地麵。隻因與首次前來時相比,海寶兒的爵位已連升數級,直接跳過了公爵,竟從侯爵一躍成為王爵。


    這在整個武王朝的曆史上,都是前所未有的。


    就憑海寶兒這尚未滿十六歲的年紀,便能打破傳統這一點,便已然足以讓他們行此等大禮了。


    “下官典客署令韓謹然,拜見少傅大人!”甫一進入四夷館,便見一位身材挺拔如鬆、麵容俊朗非凡、氣質超凡脫俗,身著從五品官服的人快步迎上前來,其聲朗朗道:“少傅大人此來,可是為尋東萊王?”


    韓謹然之所以這般篤定,隻因他深知海寶兒與尚順義之間的關係。


    海寶兒微微展顏一笑,臉上滿是溫和的神情,“韓大人辛勞,值此天下升平、萬家團圓之時,仍能恪盡職守、堅守崗位。”


    韓謹然聽了,受寵若驚,趕忙深深地揖禮,腰彎得極低,“多謝少傅大人褒獎。您不也同樣,在兢兢業業、盡忠職守嘛。請大人隨我來。”


    這典客署令韓謹然,真的是超凡脫俗、與眾不同,堪稱人中奇跡啊!


    僅僅憑借隻言片語,便能讓海寶兒感覺如沐春風,愜意舒暢,全然沒有感到絲毫的別扭和違和感。


    這毫無疑問是一種常人難以望其項背的做事能力。或許也隻有這樣的人,才是掌管四方賓客及歸義蠻夷等重要事務的最佳人選。


    二人剛踏入聸耳使團所在的庭院,便猛然聽聞裏麵傳出近乎聲嘶力竭的咆哮聲,“什麽?二弟居然又鬼鬼祟祟地溜出去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禦獸譜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柳元西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柳元西並收藏禦獸譜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