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80: the medicine shop is sealed, and the arrogant teenager es.


    駱重樓心頭一緊,當即三步並作兩步地衝上前去,迅速查看老翁的情況。他的目光焦急而專注,雙手微微顫抖,額頭上也冒出了一層細汗。他雙唇緊閉,麵色緊繃,仿佛在極力克製內心的擔憂與緊張。


    他走到老婦人身邊,仔細觀察她的狀況。然而,當他挽起老翁的手腕,認真地把脈時,駱重樓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


    糟糕!


    老婦人已經沒有了任何生命體征。


    駱重樓眉頭微微皺起,形成一個淺淺的川字,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苦惱和無奈。雙唇輕輕地抿在一起,嘴角微微下撇,似乎想要說什麽,但又不知從何說起。麵部肌肉可能會有些緊繃,顯得神情凝重。


    “快告訴我,我母親的病究竟能不能治好?!”眼見此景,那位身著華服的男子惡狠狠地問道。


    駱重樓沒有回應,隻是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準備後事吧!”


    “你……你所言何意?!”華服男子呆若木雞,立在原地。他的雙目中,憤怒與絕望交雜,額頭青筋凸起,仿佛即將炸裂。他的呼吸急促,胸口劇烈起伏,口中粗氣連連,憤怒使他的麵色漲紅。“庸醫!還我娘親命來!”


    言畢,他便驟然發難,飛起一腳,狠狠踹在駱重樓的腹部,將其踹飛至兩丈開外。


    見此情景,藥鋪夥計急忙上前,將駱重樓從地上扶起,並以身軀護在他的麵前。


    “好!很好!非常好!你們駱家草菅人命!”華服男子牙齒緊緊地咬著,發出咯咯的響聲,“來人,快去請城尉大人做主,封了這個庸醫的藥鋪。”


    “不必請了,我已至此!”言猶在耳,忽見一武官模樣的人,率領一眾甲士,氣勢洶洶,撥開人群,疾馳而來。


    此人,正是都督城尉軍事赫連英,他身著華麗的鎧甲,九尺身軀散發著凜然的威勢,眼神如鷹般銳利,眉宇間透露出一抹殺伐之氣。


    華服男子見眾人已至,急忙奔上前去,稟報道:“城尉大人,您終於來了!家母服了駱家藥鋪所開的藥方,現已病入膏肓,無力回天了。”


    那武官審視了一下擔架上的老婦,隨後轉身麵向身邊的甲士,大聲喝令道:“來人!速速封禁駱家藥鋪,將店主駱重樓收押入獄!不得有誤!”


    令下。


    一眾甲士聞令而動,其疾如風,迅速衝上前去。他們手臂揮舞,喝令之聲此起彼伏,將圍觀的人群驅趕開來。緊接著,他們步伐整齊地邁向藥鋪門口,將大門緊閉,發出沉悶的關門聲。隨後,他們手法嫻熟地貼上了白色的封條,封條上的字跡鮮紅奪目。


    “城尉大人,這其中定是有什麽誤會!我們的藥草都是經過我親手把關並配發的,怎麽可能出錯?!”駱重樓掙開束縛,情緒激動地說道。


    “掌嘴!”都督城尉軍事赫連英斜眼瞅了瞅駱重樓,不耐煩地吩咐道。


    隨即,兩名兵士再次將駱重樓架起,另一名兵士則舉起右手,作勢就要用力地抽打下去。


    “住手!”就在這千鈞一發的緊要關頭,兩匹快馬疾馳而至,騎手拉緊韁繩,駿馬高高揚起前蹄,昂首嘶鳴不止。


    聞言,都督城尉軍事赫連英眉頭微蹙,臉色一沉,目光如炬地盯著來者,眼中閃過一絲不滿和警覺。他大手一揮,製止了那名兵士的動作,同時喝令道:“放肆!何人竟敢在此喧嘩?”


    來者翻身下馬,凜然不懼地直視赫連英,朗聲道:“在下乃駱家長女駱茵陳,特來為父昭雪!”說罷,她快步向前,衝進了人群。


    “不用管她,繼續執行!”赫連英一聲怒喝,揮手示意。兩排兵士心領神會,瞬間列成陣勢,將駱茵陳的去路死死攔住。


    接到命令的兵士,原本愣在當場的手終於不再遲疑,而是帶著決然與冷酷,狠狠地扇了下去。


    “啪”的一聲脆響。


    伴隨著手掌與臉頰碰撞所發出的清脆聲響,一聲淒厲的慘叫響徹全場。繼而,一股強烈的痛感襲來,那名兵士下意識地抬頭望去,隻見自己的手掌已被一把飛鏢貫穿,鮮血沿著手臂汩汩流淌,滴落地麵。


    他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愕,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受傷的手。周圍的人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紛紛投來驚恐的目光。然而,在這短暫的寂靜之後,現場陷入了一片混亂。


    兵士們驚慌失措,紛紛拔刀出鞘,四處張望,尋找著暗器的來源。而那名受傷的兵士則痛苦地捂著手掌,發出陣陣呻吟。此時,駱茵陳趁亂掙脫了兵士的挾持,迅速躲到了一旁。


    “什麽人!竟敢在此放肆!”赫連英旁邊的副官大聲吼道,臉色陰沉得可怕。他環顧四周,試圖找出暗器的發射者,但現場混亂不堪,難以辨清。


    “是我!”緊接著,人群外傳來一道清朗而堅定的聲音,聲音的主人正高坐於一匹雄健的馬上。


    他,是一位少年郎!


    一位年僅十來歲的翩翩少年郎!


    知曉了出手之人,兵士們無需長官下令,便紛紛舉刀圍攏過來。


    “大膽,見到城尉大人竟敢不下馬行跪拜之禮?!”副官一臉傲慢,大聲嗬斥道。


    “哦?下跪?!”海寶兒從容自若,用手指了指麵色鐵青的都督城尉軍事赫連英,悠然道:“就憑他一個微不足道的從五品武官?!”


    微不足道的從五品武官?


    聽到海寶兒的嘲諷,駱茵陳滿臉擔憂地看著他,心中暗自為他捏了一把汗,生怕他因為口不擇言而激怒赫連英,招來殺身之禍。


    而一直沉默不語的都督城尉軍事赫連英,此時終於抬起頭來,開始認真地打量起馬上的少年,從他的口中艱難地擠出了幾個字:“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你不必知曉,但我可以告訴你,我是受武皇陛下特許,見官不必跪拜,麵聖亦可免禮之人。”海寶兒淡定回道,他的聲音清亮,在周圍一眾兵士耳中清晰地回響。


    “這少年真是好生狂妄!竟聲稱連見到陛下都不行跪拜之禮!”人群中開始竊竊私語,聲音越來越大,逐漸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


    一石激起千層浪,議論紛紛耳畔響。


    “他究竟是何方神聖?我武朝何曾有過如此狂妄的少年。”


    “莫說他是王公貴族,就算是皇子龍孫,見了陛下也得跪拜行禮!”


    “唉,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知深淺、不識好歹啊!”


    ……


    海寶兒挺胸昂首,端坐馬背,凝視前方,全然不懼怕周圍人的非議與質疑。此時,他心中有更重要的事,於是義正言辭道:“老太太尚有一線生機,我現在必須前去施救,誰敢阻攔,休怪我手下無情!”說完,他怕一眾兵士不甚理解,於是轉頭看向赫連英特別強調道:“任何事情都需等我救完人再說,我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


    什麽?


    老太太還有救?!


    這一消息,不僅令圍觀的人群和駱重樓父女感到震驚,就連那副官和赫連英,也不禁瞪大了眼睛。


    海寶兒輕點腳尖,飛身下馬,動作如行雲流水,穩穩地落在了擔架旁。他全然不顧家人的反應,立即從身上掏出針囊,開始施展醫術,為老太太進行治療。


    一旁的副官正欲開口,卻被赫連英抬手打斷。


    畢竟,生死之事,豈可輕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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