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年盛夏,當所有的學生都離開了學校,在學校的外麵,一個男孩子孤獨的站著。


    他在等回家的車輛,而車輛早已走開。


    又是那一年盛夏,那個男孩子曾經跟一個女孩子說過,就站在他身後的數百米外的操場上說過,他會愛她一生一世。


    那個女孩子什麽也沒說,隻是說,我也會愛你一生一世。


    那一年盛夏,六月份的驕陽可能吹著暖風,地球的這裏沒有一片陰雲,隻有一個孩子想念著自己的父母,等待著,為什麽還沒有回家的車輛。


    還是這一年的時日,隻不過是一個春天,年輕的孩子,開心的在學校裏走去吃午餐,而後麵對著一整個學校的浪潮,在心中默默做著自己的歸心大法。


    他向往著那心中的念想總能靜下來,向往著那一切的思考都能歸於無形,都能化為烏有,都能消失的幹幹淨淨。


    他向往著,也一同迷惑著,期待著自己能忘記這一切,而最後心思單純的活著。


    那是一年盛夏,美麗的事情總在發生,世間的人們生活在自己的世界裏,誰曾經關注過一個父母可能要離異,一個男孩自己不喜歡上學,而他喜歡的女孩,他相信的老師,都隻是關注著升學的事情。


    唯獨他一個小小的人兒,走在路上,練習著自己的歸心大法,把一切的繁雜都給拋到一旁,去讓自己成為一個幹幹淨淨的自己。


    那一年,他十三歲。


    那一年,他開始了自己的夢想。


    那一年,他發現了那個對他來說可以震撼世界的秘密。


    那一年,他實踐著自己的發現,開始走在路上。


    而後他悲慘的迎來了自己的首戰落魄,他麵對著女孩最終選擇了離開,麵對著學校的考試不甚理想,麵對著自己的父母可能要分離,麵對著愛情似乎已經遠離自己。


    而後在家裏靜靜的發酵。


    那一年的盛夏裏,他是坐著車回到了自己家裏,但是在路上,他奇怪的心終於發現,歸心大法已經失敗,他的心再也無法平靜下來。


    波濤洶湧的狂潮,一舉把他淹沒,而後在誰也不會在乎的屋子裏,看著電視,傻傻的笑著,看著小說,瘋狂的放飛自我,直到走入初中的大門越來越接近。


    而後在學校裏呆了三個月零七天的時間,自此被送去了精神病院,成為一個實現了自己的人生夢想的人。


    那一年他十三歲。


    而後在大約半年的時間裏,他的心,總是不能沉靜的過度深沉,他的情總是伴隨著遠方的女孩就經過著怎樣的生活而焦慮,他的世界麵對著那些血雨腥風的精神世界,唯有理智,唯有不動,唯有海誓山盟可以鎮住一方河妖。


    而後大浪繼續迭起,繼續湧湧澎湃,埋沒他的所有信仰,他繼續選擇堅守靜心守神這樣重要的事情。


    而後在生活裏依靠著自己的父母所資助。


    那一年他似乎十四歲。


    他開始適應了不去上學的生活,也逐漸生活在學校之外的世界裏,看著世間的人,看著煩亂的家庭糾紛,看著小肚雞腸的人們,而覺得大誌難展。


    他看著家人們計較一畝三分田的事情,看著自己的心中悲歌情雨,看著殺伐果斷的領袖人物,看著一個個無故平凡的人類死在了心中的妖魔手中,他的心屢屢在顫抖,而那時候的苦隻能自己去接受。


    隻能自己去看著,隻能自己去明白,一個英雄的成長是什麽。


    多少淚,多少甜,多少鹹,多少苦,都隻能自己一個人嚐著。


    而後自己一個人吞下,自己一個人默默地坐在電視前,看著心中的故事下一個篇章。


    那時候他依然堅守著自己的愛情,他相信那個女孩說過的話,他相信她說的會是真的,也似乎相信著,看到那個女孩安然無恙的那一天是自己人生的一個使命。


    因為在自己的精神世界裏,那是一個飽經悲傷地孩子,一如自己一樣看著這個世界,而毫無辦法。


    也正是在那段時光裏,他逐漸明白了學習的價值,看著書籍,寫著小說,書寫著文字,希望自己筆下的人物,總有一天成為更優秀的存在,而代替著自己生活下去。


    那段時間的他,開始了平靜,開始了醞釀,開始了心如止水,行雲流水的生活下去。


    而後在那個開學的時間又一次走入學校,又一次麵對著奇奇怪怪的教學生活。


    他堅信了一段時間夢想,而後又放下,接著真的投入到學校生活裏,而後又開始著自己的努力。


    但是實際上總不能如願的時候,他逐漸明白,原來自己真的不適合學校,不適合那種嚴苛的教育,而這時候有沒有誰會相信,沒有誰會明白,這就是他的人生。


    他離開了學校,進入了學校,而後又離開著學校,身處在學校,在斷斷續續裏經曆著自己的人生,經曆著一種似乎很有趣,但是總歸是放不開,隻能陪著大家樂嗬的人生故事。


    他總是回憶起小時候,回憶起13歲那年,自己答應過一個女孩子,答應她自己會為了她以及他們的文學夢想而努力著。


    而時間已經過去兩年,他還有什麽方法答應那時候的夢,兩年的時間已經過去,他最後還是踏入了學校,在這裏萬丈深淵裏生活著。


    原來這就是他自己的一種悲劇,他以為信任了那一段時間陪伴自己的母親,就可以生活,但是母親也不過是過著她自己的人生。


    他看著自己的人生,未來的道路隻能自己去選擇,隻能自己去行走,於是那一年,他終於狠下了心,年輕的他徹底走出了校門,而承載著家人的不理解,承載著學校老師的鄙視,承載著所謂的家裏蹲的壓力。


    沒有誰能理解他小小的心,究竟在經曆什麽,又究竟想要去往哪裏。


    而後在五年的時間裏他放逐了自己,一年更比一年靠近著底層的生活,一年更比一年接近一個平凡的人,而不是一個偉大的文學作家,一年又一年,一次又一次,甚至於想象著自己會成為一個大企業家而生活著。


    而後那一年到來,一個嶄新的年份,他二十歲。


    她也二十歲了,他們兩個還會相遇嗎?


    那一天,他按照著約定的時刻去往了那裏。


    早早地趕來,早早地等待著,希望能與她相逢一場七年之後的愛情。


    而實際上她沒來,她又或許來了,他隻是沒看到。


    他親眼目睹著時間一點點離開,而後目睹著肚子饑餓,目睹著自己離開那裏,目睹著這個世界一點點的崩塌。


    你明白嗎?那時候他逐漸明白,或許愛情已經結束了。


    回憶自己的這七年,他隻是明白那個發現是那麽正確,那個發現讓他明白這段愛情根本不值得堅守。


    而自己走完了七年,為她自以為是的苦惱,為她不息一切的拚搏,為她自以為是的流淚,為她舍盡一切自己以為的夢想,而最後隻是明白,這個世界不需要他作為她的愛人。


    他終究還要像一個獵人,去獵捕著自己的獵物,而生活著。


    而回到家裏,坐在電腦桌前,筆記一點點書寫,一點點流淌,當文章書寫出來,他還是明白,那個時候,書中的人物是支撐自己活下去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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