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秦斌一副樂嗬嗬的模樣, 孟少遊猶豫了一下問道：“你和你女朋友是怎麽認識的呢？”
這有些打聽隱私的感覺，但秦斌正是熱戀時期，對這些也不在乎, 甚至也樂得分享自己的戀愛經曆。聽孟少遊這麽問, 便說起了自己和女友的相遇相識。
說起來，秦斌和他女友還算是因那具女屍有了緣分。
秦斌家之前鬧鬼, 在後院又挖出來一具屍骨, 嚇得秦斌趕緊報了警。後來調查發現是一起懸了十多年的疑案, 秦斌報警之後還助力破案了。
但這些都是題外話, 秦斌自己卻是有苦難言。
案子破了是好事，但秦斌這個膽子卻被這接二連三的事情嚇得不行，晚上睡覺時都不安穩。
許凝聽後還笑他兔子膽子，可任誰遇上這樣的事情都不好受啊！
更別說挖出女屍的時候秦斌就在旁邊, 晚上一閉眼就會做噩夢。秦斌和女友的相遇就比較有戲劇性了。
那日秦斌被噩夢嚇醒，左右睡不著, 便到了陽台那兒吹吹風。
他夢中驚醒，身上出了不少薄汗, 夜晚的冷風吹在他身上帶著幾分寒意。秦斌打了個冷戰。
隨後他聽見隔壁屋子也傳來聲音, 隨後看著對麵的露台走出一位令人見之驚豔的美人。
都說燈前看花, 月下看美人, 另是一番情景, 以前秦斌不覺得，今天見到了這位才知道這話是什麽意思。
不得不說, 那走出來的美人有著吸引人的魔力。
他盯了一會兒，隨後又覺得自己失禮了麵紅耳赤地轉過來頭。但沒想到的是對方竟然會主動和自己搭話。
在聽說秦斌是做了噩夢嚇醒之後，美人笑了一下，倒是沒有說什麽, 而是回去拿了一個小香包遞給秦斌道：“這個很助眠哦，希望對你有所幫助。”
當天秦斌拿著小香包回去睡覺的時候，果然一夜無夢……
秦斌說到這裏的時候麵上都洋溢著幸福地神情道：“她真的是一個好女孩……”
這聽著好像也不怎麽奇怪，隨後就是俗套的偶遇來往動心。
美人也混娛樂圈，但又有一股熱烈而真摯的情緒，讓秦斌心動不已。
孟少遊忍不住道：“半夜這麽巧合遇到一位美人，你就沒覺得半點兒不對勁嗎？”
況且秦斌也說，他女友是那段時間才搬到他附近的，這麽巧又在晚上遇到。而且還能在他做噩夢的時候拿出香包，真的沒問題嗎？
秦斌一臉迷惑道：“能有什麽問題呢？”
孟少遊：“……”
小道長想，那個許凝說的不錯，秦斌就是個缺心眼的……
秦斌是真心覺得沒問題，孟少遊看著他這全然信任的模樣，一時間都不知道要不要打破這孩子的美好構想。
對方畢竟不是活人，孟少遊歎了口氣還是開口道：“我覺得，你有空可以多注意一下你的女朋友。”
秦斌：“……？”
“大師你的意思是讓我多照顧照顧她嗎？您放心吧！我不工作的時候可是二十四孝好男友噠！”
孟少遊露出一個憐愛的眼神，秦斌見狀心裏一個咯噔，隨後忐忑開口道：“不會吧，大師，我好不容易談一次戀愛啊！”
不會真的那麽倒黴吧？！
秦斌一副不願意深想的樣子，孟少遊拿出來一道符給他道：“總之……你多留心就行了。”
見他一副心都要碎了的樣子，孟少遊也不免生出幾分憐憫。左右那骷髏美人還沒有對秦斌做些什麽，孟少遊先給了一道清明符給他。
秦斌接過來之後擠出一抹苦笑道：“大師，可能這一次是你多想了吧？”
孟少遊無言。
……
那日之後，秦斌的衣服裏總放著孟少遊給他的符。他沒事的時候就摸摸那張符，想著，我真的有這麽倒黴嗎？
從感性上來說，他希望這一次是孟少遊看走眼了。但從理性以及現實來說，見識過孟少遊捉鬼的本事之後，他隱隱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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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和女友走到一次，他總是不自覺的握住口袋裏的那疊成三角形的小小符籙。
而女友對這些一無所知，和以往一般挽著他的手甜甜地和他說話。
倆人都是娛樂圈的人，約會的時間十分的短，也為了躲開狗仔約會很多地方都不能去，很多時候倆人都在家裏約會。
女友家有一個房間改成了家庭影院的樣子，他們經常就在那兒約會。
今天看完電影之後，秦斌道：“我先回去了。”
因為倆人的房子相鄰，秦斌一般不會留下來過夜。但這一次，女友從背後抱住她，小臉貼在他的後背上問道：“今晚留下來陪我好嗎？”
秦斌心緒微動，要是平時的話他肯定會答應的，但他現在腦子裏閃過的都是孟少遊之前同他說的話。
他猶豫了一下道：“……今天還是算了吧。”
女友委屈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道：“為什麽呢？難道你不喜歡我了麽……？”
秦斌歎了口氣，女孩子嘛，總喜歡想東想西，他拍了拍女友的手剛想開口安慰，隨後便愣住了。
他摸著這雙手，沒有了先前的柔軟和血肉飽滿的觸感，反而是瘦巴幹枯的手感。
秦斌一愣，低頭看向環在自己腰間的手。
那哪裏是一雙手啊！
這分明是慘敗的骷髏，骨質發白，骨節分明緊緊地扣在他的腰間！
秦斌一下子僵在原地，隨後掙開了這個擁抱，回頭看向他的女友。
原本那美人已經不見了，站在原地的是一個幹瘦的骷髏，穿戴者他女友的衣服，脖子也掛著一樣的墜子，那墜子的鏈子很長垂在沒有血肉的胸腔出晃蕩。
原本秦斌喜歡的那雙眼睛變成了兩個黑漆漆的空洞。
那骷髏麵相秦斌問道：“你怎麽了呀？今晚留下來不好嗎？”
秦斌下意識摸向自己口袋裏的那道符，那符籙不知什麽時候開始就在發燙，甚至一碰到都感覺指尖被燙到了！
骷髏歪著腦袋向著秦斌走來，每動一下身上的骨節就哢嚓作響，語氣還是女友的語氣委屈道：“你怎麽這樣看著我？”
秦斌憋了半天，那骷髏還盯著他，終於憋出一句：“你、你骨質疏鬆啊！”
骷髏：“……”
它一下子反應過來，秦斌竟然看破了它的幻術，見到了它的真身！
骷髏道：“你都看見了呀！”
骷髏本身沒有什麽表情，但這語氣秦斌卻能腦補出一股森然的語氣，瞬間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那便更要讓你留下來陪我了！”
秦斌哪還管這麽多，不等骷髏撲上來他轉身便奪門而出，一路狂奔道底下停車場開了自己的車往外衝去！
他一路跑出了非人的速度開車往外跑，誰知車子剛開出去，車頂便感到一陣顫動。
那骷髏的臉便倒吊著出現在他的車窗前！
秦斌：“啊啊啊啊啊！！！！！”
他的眼淚一下子從兩眼射了出來，秦斌一邊飆淚，一邊踩下油門，一個漂移拐彎將骷髏甩了下去！
可還未等他鬆口氣，便從後視鏡那兒看見那骷髏四腳朝地往他這邊爬了過來！
竟然比他這個自動擋的四輪車還要快！！
秦斌隻覺得腦袋都要炸開了，一邊哭著一邊踩下油門往外跑。
大師救命啊！！
秦斌一路上都循著本能在開車，最後定睛一看，自己竟然開到了影視城裏。
他往後一看，那骷髏就在不遠處追著他。進了影視城也不方便開車了，秦斌一咬牙棄了車，鑽進了影視城的小巷子裏。
他在這兒拍了這麽久的戲，對於這兒的建築都頗為熟悉，那骷髏一時半會也沒跟上他。
秦斌掏出手機，正打算聯係孟少遊救命，之前孟少遊送的符在半道的時候就已經化作一捧灰燼了。
誰知電話沒打出去，倒是在這個小巷隱蔽的角落裏麵見到了兩個熟悉的人影。
孟少遊和餘江和抱在一起，兩人的姿勢親昵，在角落裏躲開所有人，餘江和捧著小道長的臉……
秦斌一眼就看出他們在做什麽！
靠？！！
可現在可不是驚訝的時候了！那具骷髏已經追了過來，秦斌也顧不上什麽突兀不突兀的高喊道：“大師救命啊！！”
隨後便往那邊奔過去。
他的聲音就好像是劃破安靜的一聲鳴笛，親在一起的兩人很快就分開，孟少遊一抬眼就看見了遠處的骷髏！
他緩了一緩，正要上前去。
但被餘江和攔住，隨後便看著餘江和口袋中拿出來一小份的紙包。
紙包用打火機點燃之後扔了出去，隻見那燃燒著的紙包“嘭”地一聲，幻化出一條直徑七八米粗的巨蛇，盤踞在巷口，見到衝過來的四腳骷髏，大蛇粗壯的尾巴一甩，啪嗒一聲便將那骷髏直接被拍散在地。
隨後又化作煙灰散去了。
秦斌：“……”
靠！！！
一旁的孟少遊倒是淡定道：“這蛇蛻倒是好用。”
餘江和方才用的就是柳仙送的蛇蛻，孟少遊還未想好用蛇蛻來做什麽，但將一部分的蛇蛻做成了小包裝交給餘老師。
現在看來那柳仙說的不假，這蛇蛻真的是個好東西。
秦斌也沒想到骷髏就這麽輕描淡寫地被解決了，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麽感想，最後憋了半天，轉頭看向身旁的倆人，確認了半天怯怯道：“你，你真的是餘老師嗎？”
這轉變也忒大了吧！！
他又想到方才看見的那一幕，眼神在餘江和與孟少遊之間轉來轉去，這倆人麵色如常地接受了他的打量。
秦斌結結巴巴道：“你、你們？”
餘江和先開口，語氣沒有太大的波瀾道：“嗯。”
孟少遊則是道：“不過，還是希望不要聲張啦。”
秦斌見他們這麽當事人都這麽淡定，他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太大驚小怪了……
不過秦斌也不是八卦小人，當事人都沒有什麽反應，他自己想了一下便也放下了。隨後想著餘江和方才的舉動，嘀咕了一句：“餘老師這也算是夫唱夫隨了吧。”
餘江和：“……”
孟少遊沒在意秦斌說的話，而是朝著那被拍散的骷髏走過去。雖然被拍散了，但那骷髏的頭還能說話，見孟少遊過來憤怒道：“你這多管閑事的臭道士！”
若不是孟少遊，秦斌現在早就是它的手下亡魂了！
孟少遊被罵的多了，眼皮都不帶抬一下的。
那骷髏罵了他，又轉頭看向秦斌語氣又變成了嬌滴滴的甜美道：“你為什麽要跑呢？你死後，我們一起做一對鬼鴛鴦不好麽？”
秦斌都要被它嚇尿了，聞言臉色一白道：“我，我還沒活夠呢！誰要跟你做鬼鴛鴦啊！！”
骷髏哭腔都出來了道：“莫不是嫌棄我這幅枯骨？你也是看臉的膚淺男人嗎？”
“再說了，現在不流行骨感美嗎？難道我不配嗎！！”
秦斌：“……”
秦斌還欲哭無淚呢，人鬼殊途啊大姐，談戀愛的時候你可沒說你是鬼，這在人間叫詐騙懂不懂！！
孟少遊蹲下來看著骷髏無語道：“你騙他，殺他，還好意思厚著臉皮說這話？”
他拿起落在骷髏堆裏的吊墜，那吊墜的花紋古樸，材質像是瓷質，孟少遊認得出，這是骨瓷。
在巫蠱術中，骷髏向來是一種不錯的施法道具，這吊墜和骷髏搭配在一起就讓這個骷髏有了魅惑人的能力。
但骷髏畢竟是骷髏，縱使有障眼法能迷惑普通人可瞞不過陰間的追查和修士的眼睛。
因而他們就要殺人。
最好是八字至陽的童男的血，這樣他們就能像正常人一樣在陽世生活……
骷髏毫不覺得自己有錯，理直氣壯道：“誰讓他這麽大歲數了還是童男呢？”
秦斌：“……”
孟少遊已經沒有讓它說下去的打算了，那骷髏看著他掏出來拿在手中的五雷符，語氣突然激動起來道：“你做什麽？你要是殺了我，我主人不會放過你的！”
但下一秒，五雷符引動。
極陽天雷從空中劈下，劈在骷髏身上，那骷髏眨眼間便化作一捧白灰，隨後消散在一陣突如其來的晚風之中。
孟少遊站起來，朝秦斌道：“解決了。”
“……謝謝。”秦斌還有些恍惚，原本骷髏站的地方已經空無一物。
他給孟少遊打了一筆錢，隨後跟著孟少遊倆人往巷子外麵走去，離別前，他看著孟少遊忍不住問道：“小道長，那個骷髏是因為我是……才找上我的嗎？”
秦斌實在是恥於說出那個詞。
孟少遊看向他，點頭道：“是啊。”
秦斌：“……”
秦斌老大一個漢子猛然落淚，“為什麽啊！我招誰惹誰了，我潔身自好有錯嗎？我不想做人啦！！”
這有些打聽隱私的感覺，但秦斌正是熱戀時期，對這些也不在乎, 甚至也樂得分享自己的戀愛經曆。聽孟少遊這麽問, 便說起了自己和女友的相遇相識。
說起來，秦斌和他女友還算是因那具女屍有了緣分。
秦斌家之前鬧鬼, 在後院又挖出來一具屍骨, 嚇得秦斌趕緊報了警。後來調查發現是一起懸了十多年的疑案, 秦斌報警之後還助力破案了。
但這些都是題外話, 秦斌自己卻是有苦難言。
案子破了是好事，但秦斌這個膽子卻被這接二連三的事情嚇得不行，晚上睡覺時都不安穩。
許凝聽後還笑他兔子膽子，可任誰遇上這樣的事情都不好受啊！
更別說挖出女屍的時候秦斌就在旁邊, 晚上一閉眼就會做噩夢。秦斌和女友的相遇就比較有戲劇性了。
那日秦斌被噩夢嚇醒，左右睡不著, 便到了陽台那兒吹吹風。
他夢中驚醒，身上出了不少薄汗, 夜晚的冷風吹在他身上帶著幾分寒意。秦斌打了個冷戰。
隨後他聽見隔壁屋子也傳來聲音, 隨後看著對麵的露台走出一位令人見之驚豔的美人。
都說燈前看花, 月下看美人, 另是一番情景, 以前秦斌不覺得，今天見到了這位才知道這話是什麽意思。
不得不說, 那走出來的美人有著吸引人的魔力。
他盯了一會兒，隨後又覺得自己失禮了麵紅耳赤地轉過來頭。但沒想到的是對方竟然會主動和自己搭話。
在聽說秦斌是做了噩夢嚇醒之後，美人笑了一下，倒是沒有說什麽, 而是回去拿了一個小香包遞給秦斌道：“這個很助眠哦，希望對你有所幫助。”
當天秦斌拿著小香包回去睡覺的時候，果然一夜無夢……
秦斌說到這裏的時候麵上都洋溢著幸福地神情道：“她真的是一個好女孩……”
這聽著好像也不怎麽奇怪，隨後就是俗套的偶遇來往動心。
美人也混娛樂圈，但又有一股熱烈而真摯的情緒，讓秦斌心動不已。
孟少遊忍不住道：“半夜這麽巧合遇到一位美人，你就沒覺得半點兒不對勁嗎？”
況且秦斌也說，他女友是那段時間才搬到他附近的，這麽巧又在晚上遇到。而且還能在他做噩夢的時候拿出香包，真的沒問題嗎？
秦斌一臉迷惑道：“能有什麽問題呢？”
孟少遊：“……”
小道長想，那個許凝說的不錯，秦斌就是個缺心眼的……
秦斌是真心覺得沒問題，孟少遊看著他這全然信任的模樣，一時間都不知道要不要打破這孩子的美好構想。
對方畢竟不是活人，孟少遊歎了口氣還是開口道：“我覺得，你有空可以多注意一下你的女朋友。”
秦斌：“……？”
“大師你的意思是讓我多照顧照顧她嗎？您放心吧！我不工作的時候可是二十四孝好男友噠！”
孟少遊露出一個憐愛的眼神，秦斌見狀心裏一個咯噔，隨後忐忑開口道：“不會吧，大師，我好不容易談一次戀愛啊！”
不會真的那麽倒黴吧？！
秦斌一副不願意深想的樣子，孟少遊拿出來一道符給他道：“總之……你多留心就行了。”
見他一副心都要碎了的樣子，孟少遊也不免生出幾分憐憫。左右那骷髏美人還沒有對秦斌做些什麽，孟少遊先給了一道清明符給他。
秦斌接過來之後擠出一抹苦笑道：“大師，可能這一次是你多想了吧？”
孟少遊無言。
……
那日之後，秦斌的衣服裏總放著孟少遊給他的符。他沒事的時候就摸摸那張符，想著，我真的有這麽倒黴嗎？
從感性上來說，他希望這一次是孟少遊看走眼了。但從理性以及現實來說，見識過孟少遊捉鬼的本事之後，他隱隱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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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女友對這些一無所知，和以往一般挽著他的手甜甜地和他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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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友家有一個房間改成了家庭影院的樣子，他們經常就在那兒約會。
今天看完電影之後，秦斌道：“我先回去了。”
因為倆人的房子相鄰，秦斌一般不會留下來過夜。但這一次，女友從背後抱住她，小臉貼在他的後背上問道：“今晚留下來陪我好嗎？”
秦斌心緒微動，要是平時的話他肯定會答應的，但他現在腦子裏閃過的都是孟少遊之前同他說的話。
他猶豫了一下道：“……今天還是算了吧。”
女友委屈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道：“為什麽呢？難道你不喜歡我了麽……？”
秦斌歎了口氣，女孩子嘛，總喜歡想東想西，他拍了拍女友的手剛想開口安慰，隨後便愣住了。
他摸著這雙手，沒有了先前的柔軟和血肉飽滿的觸感，反而是瘦巴幹枯的手感。
秦斌一愣，低頭看向環在自己腰間的手。
那哪裏是一雙手啊！
這分明是慘敗的骷髏，骨質發白，骨節分明緊緊地扣在他的腰間！
秦斌一下子僵在原地，隨後掙開了這個擁抱，回頭看向他的女友。
原本那美人已經不見了，站在原地的是一個幹瘦的骷髏，穿戴者他女友的衣服，脖子也掛著一樣的墜子，那墜子的鏈子很長垂在沒有血肉的胸腔出晃蕩。
原本秦斌喜歡的那雙眼睛變成了兩個黑漆漆的空洞。
那骷髏麵相秦斌問道：“你怎麽了呀？今晚留下來不好嗎？”
秦斌下意識摸向自己口袋裏的那道符，那符籙不知什麽時候開始就在發燙，甚至一碰到都感覺指尖被燙到了！
骷髏歪著腦袋向著秦斌走來，每動一下身上的骨節就哢嚓作響，語氣還是女友的語氣委屈道：“你怎麽這樣看著我？”
秦斌憋了半天，那骷髏還盯著他，終於憋出一句：“你、你骨質疏鬆啊！”
骷髏：“……”
它一下子反應過來，秦斌竟然看破了它的幻術，見到了它的真身！
骷髏道：“你都看見了呀！”
骷髏本身沒有什麽表情，但這語氣秦斌卻能腦補出一股森然的語氣，瞬間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那便更要讓你留下來陪我了！”
秦斌哪還管這麽多，不等骷髏撲上來他轉身便奪門而出，一路狂奔道底下停車場開了自己的車往外衝去！
他一路跑出了非人的速度開車往外跑，誰知車子剛開出去，車頂便感到一陣顫動。
那骷髏的臉便倒吊著出現在他的車窗前！
秦斌：“啊啊啊啊啊！！！！！”
他的眼淚一下子從兩眼射了出來，秦斌一邊飆淚，一邊踩下油門，一個漂移拐彎將骷髏甩了下去！
可還未等他鬆口氣，便從後視鏡那兒看見那骷髏四腳朝地往他這邊爬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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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斌隻覺得腦袋都要炸開了，一邊哭著一邊踩下油門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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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斌一路上都循著本能在開車，最後定睛一看，自己竟然開到了影視城裏。
他往後一看，那骷髏就在不遠處追著他。進了影視城也不方便開車了，秦斌一咬牙棄了車，鑽進了影視城的小巷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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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斌掏出手機，正打算聯係孟少遊救命，之前孟少遊送的符在半道的時候就已經化作一捧灰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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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斌一眼就看出他們在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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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被餘江和攔住，隨後便看著餘江和口袋中拿出來一小份的紙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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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孟少遊倒是淡定道：“這蛇蛻倒是好用。”
餘江和方才用的就是柳仙送的蛇蛻，孟少遊還未想好用蛇蛻來做什麽，但將一部分的蛇蛻做成了小包裝交給餘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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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斌也沒想到骷髏就這麽輕描淡寫地被解決了，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麽感想，最後憋了半天，轉頭看向身旁的倆人，確認了半天怯怯道：“你，你真的是餘老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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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想到方才看見的那一幕，眼神在餘江和與孟少遊之間轉來轉去，這倆人麵色如常地接受了他的打量。
秦斌結結巴巴道：“你、你們？”
餘江和先開口，語氣沒有太大的波瀾道：“嗯。”
孟少遊則是道：“不過，還是希望不要聲張啦。”
秦斌見他們這麽當事人都這麽淡定，他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太大驚小怪了……
不過秦斌也不是八卦小人，當事人都沒有什麽反應，他自己想了一下便也放下了。隨後想著餘江和方才的舉動，嘀咕了一句：“餘老師這也算是夫唱夫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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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少遊沒在意秦斌說的話，而是朝著那被拍散的骷髏走過去。雖然被拍散了，但那骷髏的頭還能說話，見孟少遊過來憤怒道：“你這多管閑事的臭道士！”
若不是孟少遊，秦斌現在早就是它的手下亡魂了！
孟少遊被罵的多了，眼皮都不帶抬一下的。
那骷髏罵了他，又轉頭看向秦斌語氣又變成了嬌滴滴的甜美道：“你為什麽要跑呢？你死後，我們一起做一對鬼鴛鴦不好麽？”
秦斌都要被它嚇尿了，聞言臉色一白道：“我，我還沒活夠呢！誰要跟你做鬼鴛鴦啊！！”
骷髏哭腔都出來了道：“莫不是嫌棄我這幅枯骨？你也是看臉的膚淺男人嗎？”
“再說了，現在不流行骨感美嗎？難道我不配嗎！！”
秦斌：“……”
秦斌還欲哭無淚呢，人鬼殊途啊大姐，談戀愛的時候你可沒說你是鬼，這在人間叫詐騙懂不懂！！
孟少遊蹲下來看著骷髏無語道：“你騙他，殺他，還好意思厚著臉皮說這話？”
他拿起落在骷髏堆裏的吊墜，那吊墜的花紋古樸，材質像是瓷質，孟少遊認得出，這是骨瓷。
在巫蠱術中，骷髏向來是一種不錯的施法道具，這吊墜和骷髏搭配在一起就讓這個骷髏有了魅惑人的能力。
但骷髏畢竟是骷髏，縱使有障眼法能迷惑普通人可瞞不過陰間的追查和修士的眼睛。
因而他們就要殺人。
最好是八字至陽的童男的血，這樣他們就能像正常人一樣在陽世生活……
骷髏毫不覺得自己有錯，理直氣壯道：“誰讓他這麽大歲數了還是童男呢？”
秦斌：“……”
孟少遊已經沒有讓它說下去的打算了，那骷髏看著他掏出來拿在手中的五雷符，語氣突然激動起來道：“你做什麽？你要是殺了我，我主人不會放過你的！”
但下一秒，五雷符引動。
極陽天雷從空中劈下，劈在骷髏身上，那骷髏眨眼間便化作一捧白灰，隨後消散在一陣突如其來的晚風之中。
孟少遊站起來，朝秦斌道：“解決了。”
“……謝謝。”秦斌還有些恍惚，原本骷髏站的地方已經空無一物。
他給孟少遊打了一筆錢，隨後跟著孟少遊倆人往巷子外麵走去，離別前，他看著孟少遊忍不住問道：“小道長，那個骷髏是因為我是……才找上我的嗎？”
秦斌實在是恥於說出那個詞。
孟少遊看向他，點頭道：“是啊。”
秦斌：“……”
秦斌老大一個漢子猛然落淚，“為什麽啊！我招誰惹誰了，我潔身自好有錯嗎？我不想做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