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沉的視野,隻有紅色的光華作為渲染。.


    長刀輪起帶動的風聲,就是戰鬥裏麵的激烈音符。


    鏗鏘爆響,勇氣如濤!


    在張迎春所屬的傀儡中,滿山青一直是邊緣人物,因為他的實力全在飛劍上。


    有了羅刹劍之後,因為不符合張迎春的戰鬥風格,才給他裝備上了。


    盡管給長白劍派有各種齷齪,卻也不能不承認,這個能夠傳承久遠的宗門,的確是有自己的本事。


    千山蒙雪凝霜劍,層巒疊嶂染鋒寒!


    長白劍派的禦劍風格,短促,激烈,冷酷,就是因為這種風格,才能培養出來滿山青這種昂然激蕩的姓格!


    成為了張迎春的鬼仆之後,始終沒有多少機會露臉,有了羅刹劍,才算是成為了打手之一!


    滿山青下手飛快,劍光圈住了一個,不過,第一次環繞隻帶飛了一條手臂,沒有奪了他的姓命。


    嘶吼了一聲,埋頭就跑,結果正好給胡國棟相中,被他帶馬追上去,揚刀斬落,劈碎了這個漢子凶猛爆發的紅色的光華,傀儡馬昂頭挺胸將其撞飛出去,跟著四蹄飛揚著快跑了兩步,揚蹄亂踩,蹄下的漢子在第一下就被馬蹄踩塌了胸骨,馬蹄將他的上半身都給踩成了血巢,眼看不能活了。


    第三個!


    一次四個衝上來,現在隻剩下一個了。。


    擋在前進路線的這個漢子,全身的紅光熾烈如火,在他努力的控製下,將這些紅光收斂成了一個火團,仿佛龜波氣功一樣推了出來。


    顫巍巍,飛行速度巨慢的光團,給張迎春用刺劍挑著,用鋒利的尖端旋轉著,雕刻著,撫摸著,就仿佛是用針尖挑飛了蝦米身體裏的沙線,一絲絲紅色的光華被剝離出來,纏繞在了張迎春的刺劍上,眼看著人頭大小的光團被生生地剝離了一半,剩下的威力炸開也有限。


    巴圖從側向跑來,滑地鏟了過去!


    這個漢子因為紅光削弱到極限,就連身體素質都降低不少,反應不及,被巴圖用樸刀的長柄抽在了他的褲襠,當時就不懂呼吸了,他的意思是要留下活口,但是,張迎春卻要趕盡殺絕。


    滿山青的劍光飛速衝過,看似沒有傷害到他,其實傷口處的壓力將鮮血噴湧,頭顱也掉落在地上。


    第四個!


    “這裏太詭異了,大家當心!”張迎春別看將這些敵人打殺的輕鬆,但是心頭的緊張卻一點都沒放鬆。


    廠房後邊的那個幻陣裏麵,是縱橫十六根據大的石柱。


    血腥,猙獰,酷厲,邪異的氣息撲麵而來。


    一頭頭公牛倒伏在地麵,全身的血液,皮肉,神魂都給這個巨大石柱組建的法陣抽取,在法陣中間充滿了符陣的地麵上,形成了一團濃稠的血雲。


    在法陣中間,站了一個身穿血色長袍的女人,飛揚的長發,雪白的麵孔,帶著癲狂與興奮的情緒,看起來分外妖異。


    “你們以為還有機會麽?誰都別想破壞我跟叱羅大人相會……”


    叱羅?是鬼域的叱羅?


    作為百妖部的領袖,他帶領的部族在鬼域十大部族裏麵也是數得上的勢力。


    在黃泉台跟森羅殿裏麵的信息,這是一個身有八翼,四臂持弓的絕代強豪,威名遠播。


    法陣規模宏大,而且還有這麽多怪異的符號不清楚作用。


    不管如何,既然跟叱羅有關係,說不定就是跟鬼域聯通的作用,怎麽都不能讓她打開鬼域通道,不能讓其繼續運轉。


    陽極之火!


    團團金黃凝聚,變成了一個個的梭形噴射。


    飛揚的光團噴灑,犀利的尖鋒竄起飛刺。


    嗵!嗵!嗵!


    持續不斷的衝擊,消耗著法陣的能量運轉,消耗著法陣的能量儲備,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就會幹擾到法陣的運轉。


    在收到緊急信號的時候,女子還以為自己的秘密終於被發現,所以被緊急啟動的法陣裏麵,準備並不充分。


    她的驚慌和憤怒,讓血色長袍都出現了波紋,口唇顫抖著老半天,才聲嘶力竭的喊道:“竟然阻擋我對叱羅大人的獻祭,給我撕了他!”


    在法陣的核心位置,有那麽多虔誠祈禱的漢子,隨著他們的念誦,身上的血光濃烈的都要化成實質,並且逐漸的生成了花紋。


    貼合在身體的血色光華,竟然在這些漢子的身體表麵上凝練成甲胄,手中形成了器械,他們仿佛在瞬間就產生了無數勇氣,轉身對著法陣外邊衝擊而來。


    這些人的數量超過了二十,並且在他們攻擊的時候,那些盔甲和武器上都有撲麵的腥風,聞之欲嘔!


    重型的長柄樸刀在手,張迎春倒提長刀,用腳背蹭動了一下刀背的鋼環,發出了錚鳴之音,這把重型武器總重量超過八百四十斤,是張滿練手的作品,並且因為需要有獨特的使用方式,還在圓環上加持了千鈞符咒之後,才能夠使用出來特別的技巧。


    向前走了一步,腳掌向後提起長刀的脊背,整個長刀掄起,從後向前帶起了一簇扇麵樣光華。


    顫巍巍,銀閃閃,冷冰冰的刀光,充滿了朦朧,淒迷,激烈!


    刀芒如匹練,卷蕩摧鋒寒!


    將張迎春包裹起來的刀鋒,配合著旋轉的身體就仿佛一頭絕代凶獸,將衝過來的漢子斬裂,撕碎,凶暴的力量和衝擊,用鮮血和生命證明著他的凶殘。


    元氣的劇烈波動,讓刀鋒上包裹了一層特別的花紋,這是速鋒符咒,每一次切割在敵人的身體,都會造成鋸齒樣的傷害。


    鮮血彌漫,碎裂的皮肉飛散!


    嘭!


    刀鋒斬入地麵,張迎春橫拉刀柄,仰天長吼!


    嗷!


    陽極之火的金黃色飛梭,還是轟開了法陣的防護,趁著缺口開辟,張迎春連續在這個缺口炸開了十二道金黃色的梭形。


    血雲的翻騰鼓蕩,仿佛逐漸的稀薄了,連續炸開的陽極之火,對法陣的衝擊可想而知。


    女子的麵容上血色激揚,長發飛舞,長長的指甲撕開了血肉,自身的精血升騰如蛇,灌注到了血雲中,讓旋轉的雲團更為快速的旋轉,甚至爆發開了血色的閃電。


    膨脹的血雲形成了一個向下的突起,又仿佛是打開了一層封閉的膜,露出了一條狹窄的通道,在劇烈的抖動中,在通道的另外一斷,隱約的現出了一條條巨大的煙柱,有巨大的骷髏鬼麵來回穿梭。


    不過了!


    張迎春釋放了三十多團陽極之火,才打開了法陣的防護,眼看著女子得意的將通道打開,他怎麽能不著急。


    這特麽的還真是百妖部,因為張迎春已經看到了幽冥飛蟒已經飛了上來,隻是圍繞著開口盤旋,還不敢穿過通道,因為那一條條血雷激蕩,沾上了就要形神俱滅。


    百妖部擅長馴養飛騎,這種飛蟒就是招牌。


    幽冥照,乾坤動,鬼獸癲狂渡三途!


    軟齒魚!


    兩條血色纏繞的軟齒魚撲了上去,撞飛了血色長袍的女子,跟著衝進去的十六顆金梭,在血雲外圍爆開。


    濃烈的陽極之火,中和了大量血雲的能量,就連閃電都熄滅了,而旋轉的血雲速度慢下來。


    女子尖叫了一聲,再一次切開了手臂,想要用精血去穩固通道,卻給軟齒魚將精血跟吞吃了下去,每一次她要站起來,都給軟齒魚的長尾給掃倒,怪異的是,她卻沒有任何反擊的動作,隻是不斷的尖叫撕開血肉,眼睛裏全是狂熱,無所畏懼的狂熱。


    旋轉的血雲速度太慢,無法提供足夠的速度打開空間的防護,這種濃烈的能量氣息,是軟齒魚喜歡的食物,每一絲雲氣都給它們吞噬幹淨,一絲不剩!


    女子披頭散發,無聲的哀號,再也沒有了剛才的興奮,麵孔上的蒼白蒙上了灰敗,精血的巨量消耗,讓她的皮膚多了一層層褶皺,就仿佛用舊的沙發皮套。


    軟齒魚將女子用尾巴抽飛,在半空就給胡國棟橫刀梟首!


    符文鎖鏈!


    將女子的神魂扯進了黃泉台,濃烈的血氣蔓延了六格石板,分析開始!


    張迎春站在了符陣中央,看著這些符刻著無數線路的石柱,心頭滿是讚歎。


    不是專業的人士,竟然能夠做到這個程度,那些專門研究符陣的修士可以羞愧的死去了。


    這完全就是習慣的問題,而不是水平和技術的問題。


    這些人習慣了合作,分工明確,而華邦宗門的修士,則是孤苦執著,習慣了單幹。


    其實,這些非專業人士,也並不是對知識的理解不夠深刻,而是修為上不夠精通。


    科技發展,知識的傳遞迎來了一個新的時代。


    古老的文獻被收集起來,成立了一個研究會,專門研究傳說中的力量,他們想要學習並且掌握這種神秘的力量,在秘界,這樣的人被稱為狂熱者。


    他們的實力並不強悍,他們的主要目的是研究,也開發跟複原了許多失落的符陣,可以算是秘界的外圍組織。


    這個女子就是研究者的一員,名字叫弗羅兒,隻是,她是個太過執著的人,也特別認真,研究出來的法陣需要運轉,她的法術修為還不夠,隻能找別人聯手。


    她的同伴因為失誤被法陣吞噬,參加進來的主要研究者差不多有三十個人,如今隻剩她一個人,隻能使用獻祭的手段,才有可能禦使這麽大型的法陣。


    半路被幹擾,她也算是驗證了自己的推斷,世間神秘力量的使用,可以有不同的手段。


    張迎春在廠房的一個角落,找到了她的研究記錄,隻是各種符號的研究,就超過了四個體係。


    另外在這個包裹裏麵,還找到了許多護照,他們這個研究團隊,遍布十二個國家,參與人員超過一百,那些外圍的成員,隻是一些對神秘力量產生崇拜的普通人,他們都被弗羅兒當成了炮灰,在關鍵時刻衝出了符陣去阻擋張迎春,如今都成了屍骸。


    勿怪這個女人有些神經質,朝夕相處的夥伴突然在麵前崩解,而且連續三十人都變成飛灰,這裏麵有她敬仰的老師,誌同道合的學者,甚至是她的愛人,這對她造成的衝擊極為沉重,能夠堅持著將法陣完成,完全就是靠著她的執著,還有如金剛石一樣的意誌。


    被黃泉台跟森羅殿捕獲,將所有的知識和經驗複製下來,成為鬼仆之後,可以跟張滿在一起研究符咒,也算物盡其用!


    法陣的防護有了弗羅兒做指導,很容易就給拆解,將分成四個功能區的符陣分別分割,露出了在符陣核心位置的那些蒼白粉末,那就是弗羅兒的同伴們留下的痕跡。


    沒有了法陣的束縛,所有的灰白都給冷風吹走。


    隨著弗羅兒分析出來的信息越來越多,對這個組織也是越來越驚心。


    他們真的是叱羅的供奉者,甚至身上的力量也是叱羅提供的,那些血色的痕跡,被他們稱呼為祈禱之光,虔誠護甲。


    按照黃泉台跟森羅殿的說法,這根本就是扯淡,他們最大的可能是被某些魔頭給蠱惑了。那些血光蕩漾的法門,都是魔道血煞,如果不是張迎春的武器沒有跟魔道相衝的,恐怕沾染到就會被汙染掉。


    說起來還是因為知識體係的問題,弗羅兒他們使用的知識結構,來自於四個體係,出現這些錯亂的情況,也是必然。


    當然了,這些狂熱的研究者之所以能夠堅持下來,就是因為這個血煞帶來的好處。


    經過血煞的加持,普通人都有力大如牛,奔跑如馬,防護如鋼板,這些好處已經足夠他們瘋狂。


    作為團隊的核心,弗羅兒的對於這些好處並沒上心,她關心的是法陣將會帶來的結果。按照她的推算,經過這個法陣的鏈接,能夠鏈接到一個強大的領主,或者能夠溝通異世界的通道。


    可惜的是,他們的第一次試驗,因為血煞跟法陣能量的衝突,導致了災難的發生。所有人的狂熱者中隻剩下了她自己。


    因為艸作法陣的人,沒有足夠多的修為,所以他們需要進行血祭!


    同樣,血煞就是通過這種祭祀產生的。


    祭品不是憑空得來的,而是需要進行購買!


    研究符陣的人員中,就有不少身家豐厚的人,他們也是這一次法陣研究的讚助者,就是通過他們,弗羅兒跟這些狂熱者才能夠將法陣建設到了這個程度。


    但是,在上次的事故中,所有的讚助者,還有對弗羅兒艸作符陣有幫助的人,都成為了犧牲品,想要完成研究,就需要再次開動法陣。


    想要開動法陣,就需要有祭品,有資金,這就造成了弗羅兒的尷尬,她沒有錢!


    無奈之下,她指派了一些人進行了幾次搶劫,目的就是為了獲得資金,去購買足夠的血祭祭品,完成法陣的啟動跟運行。


    隻是,一向順利的搶劫過程,卻如此輕鬆的就給人察覺了,無奈之下,隻能勉強開啟法陣,期望能夠獲得通道的鏈接,獲得對麵溝通世界的強者和大能的幫助,可惜,所有的行動都給張迎春毀掉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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