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慢慢的過去,夜晚悄悄來臨,周圍的環境熱鬧起來,放學的,下班的,遛狗的,鍛煉的,小區竟然喧鬧了起來!


    “情況複雜,各單位不準動作,重複一遍,不準動作!”張迎春在郊外呆久了,竟然會出這種烏龍。


    “信息資料還在核查,這邊的等級資料不是很全麵。”徐國昌也是滿頭冒汗,他就擔心張迎春胡來,現在看,他還是知道輕重的。


    “不著急,現在的行人太多!”張迎春收了武器,也跟著在小區裏麵閑逛。


    “指揮中心,刑警隊可以去找物業單位的資料,社區那邊我們也有熟人!”刑警隊那邊出現了請戰信息。


    “可以,但是不要接近目標所在的位置!”


    “明白!”


    張迎春又犯了錯誤,他忘記了地頭蛇的厲害。


    是不是錯失了目標?


    張迎春在捫心自問,烏鴉跟紙鶴已經確認了六戶人家,依然沒有找到目標人物。


    弄出了這麽大的動靜,如果不是找到了嫌疑人,那才丟人。


    很快,刑警從社區跟物業調取了資料,並且開始現場排查比對,傳遞回來的消息並不好,住戶的資料裏麵確實沒有想要的信息。


    張迎春對他們表示了感謝,有些鬱悶的點了煙,看著附近的樓宇,仔細的翻查記憶裏麵看過的影像。


    “是不是我們有什麽地方遺漏掉了?”張迎春自問了一句,吹出了煙氣之後,才猛然發現了自己的失誤,在小區內部行人道左右,看到了一些小巧的燈箱。剛才的注意力都在烏鴉跟紙鶴上,沒有想到這裏的環境。


    目標進入到的樓宇,靠近外圍的街道,按照當地的習慣,這裏一樓都是門市房,而目標進入的那個小高層,也有連排的門市出租。


    而且,就在那個那人進入的樓梯間,就有一家便利店,哪怕是冬天,也有小孩子在樓道跟商店裏麵進進出出!


    “這才是笑話,辛苦了這麽久,竟然在這裏被人給耍弄了!”張迎春咬牙切齒,重新調取了圖像資料,在圖像裏麵並沒有發現女子出入的痕跡,不過,當時旋翼機行走的角度,正好被樓房遮蔽,所以,在圖像上無法看到便利店門口的影像。


    沉默的走出了便利店,張迎春苦笑不已。


    這麽大的陣仗,竟然會撲空,這要是傳了出去,才是最大的笑話。


    “嗯?不對,這裏還有轉機!”張迎春看到了在街口不遠的地方,就有一家儲蓄營業點,還有一個自動提款機。


    “找徐科長來說話。”張迎春知道,這個時候就要依靠地頭蛇了。


    “我是徐國昌!”


    “徐科長,我們錯失了目標,對方進入的樓宇並不是巢穴,而是通過了一樓的門麵出去了,現在失去了蹤跡,圖像還在重新檢索中,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希望,在街道的角落處有個銀行的提款機。”


    “我明白,我去跟銀行聯絡!”徐科長知道,既然已經開始合作,就要全力以赴,現在這樣參與進來的感覺,讓他仿佛年輕了十歲,回到了那些風華正茂的崢嶸歲月。


    越是狡猾,那麽就越是能說明問題!


    普通人會這麽周折的弄出來這些反偵察的手段麽?


    呼倫分局的技術手段還是很不錯的,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就將監控分布到了全市的各個角落;但是,查案的技巧上,就不如咱們這些內行了。


    被需要的感覺,讓徐國昌的情緒升騰。


    他在當地工作和生活了五十年,關係朋友多的是,電話打了出去,找的熟人也是非常不情願,沒辦法,警察可不管時間,他們為了案子還能做出來更混賬的事情。


    在一線的成員,有的時候手段粗暴了一點,卻是為了減少跟好更多地傷害。


    徐科長找的老朋友,有個關係是銀行的副行長,調取監控資料這個事情雖然不再權責範圍內,但是,他也有朋友,於是,一個找一個,找到了分理處的經理,得到了許可,等到圖像傳遞在劉誌強那邊的時候,才過了三十五分鍾。


    因為有汽車跟行人,天色還不是那麽好,所以影像很模糊。


    不過,張迎春要的隻是一個方向,一個模糊的影像已經足夠了。


    “看,就是這個人,她戴了鴨舌帽,風衣換了一個麵,但是,腳下的靴子卻沒換!”劉誌強在的監控中心,反複比對了幾個影像,用了圖像還原技術,將對方的影像給確認了下來,這讓他得意的哈哈大笑。


    有了這個影像,就有了新的目標,檢索周圍的攝像頭,很快就發現了她的蹤跡。


    在大街上走了不到三十米,她就上了出租車,這一次她則是去了迎賓大道跟建設路口,在這裏的ktv下車了。


    “這麽複雜的地方,可不好盤查,而且一個不小心就要捅簍子,誰也不知道這裏麵究竟遮掩了多少麻煩事兒!”徐國昌皺了眉頭說道。


    雖然已經是接近了午夜,但是對這樣的娛樂場所來說,正是開始上客人的時候。


    “管不了那麽多,好容易抓到了線索,這一次如果不是你們內行出手,可能就已經失去了重要線索,我覺得自己還是做打手好了。”張迎春歎息了一聲,如果不是運氣,恐怕也不能繼續追蹤對方的影像,像這樣的人,能抓到她的蹤跡,實在是太難得了。


    “別這麽說,如果沒有你們幫手,恐怕連她的尾巴都抓不到,咱們合作正是好搭檔。”徐國昌才不會因為這麽點失誤就找麻煩,如果他那麽暴躁的話,也不會搭建出來這麽大的關係網,什麽人都能靠得上。


    “那好,我去做偵察,外圍不要動作,等我消息再決定。”


    “明白,這個家夥如果真的是目標,我們上去了也不夠看,隻能搖旗呐喊了!”徐國昌是老刑偵出身,從那麽多影像資料裏麵,已經明白目標的強悍,否則,他也不會將案卷資料拿到呼倫分局這邊。


    “如果,我說心裏也沒底,你會怎麽想?”張迎春吐掉了煙頭,在路邊的花壇上抓了把雪摩擦麵孔,驅逐掉了低沉的情緒。


    “啊?”徐國昌沒想到,張迎春竟然會這麽說。


    “嗬嗬,別這麽表情,既然我已經接手,就肯定不會放棄,我不行,還有安全部的高手,你放心,肯定會給你個交待!”


    “別,沒有必要冒險,我們接案子的時候,盤查跟守候的時間,一般都會在一個星期之上,才能摸清楚對方的關係,有沒有支援,如果貿然行動,很容易折損人手。”


    收了家夥,在周圍重新安排人手,張迎春獨自進入了這個營業的場所。


    “給我開個七人包房,來四打啤酒,兩架水果杯,另外果盤小吃給我擺滿桌子!”張迎春是春暉出來的,在這樣的地方簡直跟回家了一樣。


    見到客人這麽豪爽,錢都是成疊在手的,就有個年輕的小夥子主動上來帶位。


    忙前忙後的小夥子,得了張迎春五張大鈔的小費,不過,張迎春的錢也不是白給的:“兄弟,我特麽的失戀了,給我找兩個幹淨的妹子,如果讓我隨了心思,錢不是問題!”


    “大哥,現在到處都在弄掃蕩,我們不敢……”


    “別特麽的拿我當生頭,我的錢好收不好退!”張迎春手裏拉出了四棱刺刀,纏著皮繩的把手都是紫色的。


    “大哥,這是輝哥罩的,您不是來捧場的?”這個小夥子眼睛眯起,表情上就冷淡下來了。


    “我是來尋歡的,怎麽,有錢不賺麽?”兩疊大鈔丟在了桌子上,張迎春的樣子就帶著那麽一種渾不吝。


    “當然賺了,大哥,您可以在這裏唱歌,但是老大說了,暫時不做這個買賣,如果您想要娛樂,我們在後邊的小區有兩個私人賓館,您可以在那邊享受!”年輕人的勇氣也是有限度的,在這個邊境城市,各路豪傑無數,他也見多了好漢,但是像張迎春這樣凶殘的仿佛刀鋒,擰眉如野獸的漢子,他還是想要尿褲子。


    “嗬嗬,我又不是來找麻煩的,你將我推出去,是個什麽意思?”


    “大哥,您看,我隻是個跑腿的,上邊有話傳遞下來,我也不好違反規定,否則,落在我身上就不是錢的事情了。”小夥子死撐著不肯鬆口,汗水卻一片片的流淌。


    “沒看出來,你還是個硬種,叫個啥?”張迎春收起了刺刀,拿出了雪茄,慢慢的熏烤著。


    “大哥誇獎了,小的叫烏合。”


    “好吧,今天看在你夠忠心的份上,哥哥不鬧場子,不過,你在這裏當個侍應真是屈才了,如果想要幹點賺錢的買賣,過來找我!”張迎春給出去了一個名片,上邊連名字都沒有,隻有一個電子信箱。


    “多謝大哥欣賞,您在這裏唱著,我給您拿條冰毛巾來。”小夥子覺得,自己還是趕緊出去的好。


    陳勁閑扯的時候說過,江湖上到處藏龍臥虎,真沒想到隨便走進一個場子,就能碰見這麽有骨氣的漢子,不過,還沒見血,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硬氣。


    張迎春的目的也不是為了來找妹子,而是尋找目標人物,跟這個年輕人說話,隻是一個小插曲。


    放出了旗幡裏麵的鬼仆,讓它們挨個房間尋找,從樓下第一層開始。


    如果是普通人,當然感應不到這些無蹤無影的騎將,如果是修行者,鬼仆受到攻擊或者是感應到強烈的氣息,就能知道對方所在的位置了。


    點了雪茄,感應著這些鬼仆的位置,張迎春沒有要唱歌的意思。


    過了沒多久,鬼仆就受到了攻擊,就連身體都給扯去了一半!


    嘿,抓到你了!


    將其他的鬼仆收起來,張迎春得意的笑了。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既然出現了狀況,那就肯定不是普通人!就在這個時候,包間的大門打開了,走進來了一個穿著深色套裙的女子,看起來並不像一個歡場的公關,更像是一個都市白領,麵孔上掛著笑意嫣然,卻有一種冰冷跟森寒。


    就是在圖像上出現過的女子,發型跟衣服變了,但是走路的姿態卻沒有變。


    氣息深沉,幽暗生澀,明豔的麵孔裏麵,藏著冰冷,仿佛冰涼的毒蛇身體貼近過來,顯得格外的潮濕,滑膩!


    張迎春暗罵了一聲,拉出了刺劍:“大姐,您有什麽事?!”


    他在慢慢的退後,原本並不想硬碰硬,如今恐怕已經由不得他了。


    “嗬嗬,帥哥,怎麽見了美女還要躲呢?”


    “大姐,咱們還是保持距離的好,省得發生誤會!”張迎春幹笑了一聲,心裏暗罵。


    “看來,你知道我與眾不同?”


    “當然,大姐您的氣息這麽明顯,下手還這麽果斷,我就是想要看不到,也有困難!再說了,我們追查了您的過去,還真的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您覺得我會這麽莽撞,沒有證據就來隨便找人別扭?”


    “別這麽心急,你怎麽就能確認我是你要找的人?”女子依然是那副甜美的樣子,但是冷厲的氣息更為嚴重,甚至,張迎春都已經感受到了有種熟悉的味道。


    操-你-大-爺!


    這特麽的是鬼域的氣息。


    張迎春並沒有如往常一樣踏步前衝,豁血搏命,而是放出了四個紙人傀儡,扛著盾牌,輪著流星錘衝了上去,而他自己則是將手中的刺劍後甩,在牆壁上撕開了一個口子,整個人都撞了出去。


    “帥哥,既然已經來了,就讓姐姐疼疼你!”女子的手掌上突然泛起了青色,一團強烈的吸力對著他衝來。


    已經出了缺口位置的身體,竟然被抽吸回去的趨勢。


    飛翼符咒!


    張迎春不甘心就這麽被抓回去,將元氣爆發,身體做了一個轉折,衝到了牆壁邊緣,刺劍插進了牆壁,借力蕩了出去。


    這個女子是他從來都沒有見過的強手,甚至讓他想起來了當初麵對軟齒魚時候的恐怖。


    “所有人都不要動作,我將她引出來。”張迎春不想再人多的地方拚殺,而且這一戰他需要回旋的場所,街道可不夠他撲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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