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氣息之後,陰寒氣更加純粹。


    陰寒氣似乎在氣息的帶動下,正脫離了雜餘之氣。


    “難不成陰寒氣還想跟氣息做個伴不成?”


    江小江想著,身體卻很誠實地環顧四周,幸虧轉折的及時,像方才的大冰雹若是下了一整夜,後果不堪設想。


    “咿……”


    漸漸的,陰寒氣竟小到了尺許,江小江剛收攏的氣息在小拇指尖,陰寒氣的大小,居然在江小江的腦海裏麵,有了雛形。


    “我怎麽能感知到了它?”


    江小江還未整明白,陰寒氣一刹車,居然懸浮在空。


    而後,從江小江手中的聚骨扇中,少量的陰寒氣似乎惺惺相惜似的被吸往上去,且與那懸浮著的陰寒氣凝聚。


    “……”


    有道是十指連心,江小江尚在狐疑著自己怎麽就能感知著陰寒氣的大小時,右手的無名指,便下意識得動了一動。


    接著。


    那已經凝聚成型的陰寒氣似乎已經認了主一樣,便盡歸於江小江右手無名指的指尖之上。


    成我的了?


    而且它還常駐於自己的右手無名指了?


    那要這麽說,豈不是伴夜的神息,跟自己的右手無名指無緣了,可是自己以前明明能夠靠右手的無名指去催動它們啊。


    那小城隍、小白素的神息又該如何自處?


    “公、公子,小夭怎麽沒以前那麽暖和了。”


    “呃呃哆哆……是啊公子,白素也冷得哆嗦。”


    “阿秋!”


    隻一個照麵,小夭、白素連打了兩個噴嚏,然後兩位姑娘跟凍的冰人一樣,忙跑往了火爐前,瞬間打了個熱戰,方舒服了許多了。


    “是麽。”


    小夭、白素的臉,一下子便有了凍紅的痕跡,小鼻子一上紅,明顯就是在流清涕了。


    難道是陰寒氣的緣故?


    還是說,是下了場暴雪、大冰雹的緣故。


    江小江的心頭若有萬般麻繩般,打了好多死結,當下就在內耗著。


    “江、江公威武,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青梗鎮空空色色、色色空空,一切皆是幻,一切皆是夢。”


    “先前有狂風暴雨,如今是大雪、冰雹,果然大手筆非江公不可。”


    “是極,是極,青梗鎮的百姓著實是造化匪淺,正所謂劫後餘生,方證大道哇。”


    門兩邊的神將攀談了兩句,令江小江一怔,莫非這神將哥倆,就已經將暴雪、冰雹認定到了他江小江的頭上。


    就這麽輕易地下結論麽,連個考究都沒有麽。


    “呼,雪終於小了,冰雹終於停了。”


    江小江展開雙臂,背對著神將笑看著暴雪大景不見、冰雹聲銷聲匿跡的景象,分外的高興。


    可高興之餘,這哥倆的言行,卻怎麽也讓江小江真高興不起來。


    笑著的時候,江小江連自己都感覺出來自己假了,似乎自己的臉是皮笑肉不笑,再隨便一感知著青梗鎮的滿目瘡痍,江小江便更笑不出來了。


    隨即。


    江小江暫時逼著自己放下那諸多的執念,佯裝著臉不紅心不跳的樣子就從神將的旁邊入到店鋪內,喝茶。


    “公、公子,你的龍怎麽還不回來。”


    “是啊公子,白素真是長了見識了,原來這個世界上是真有龍的,還是公子圈養的,公子真厲害。”


    “我的龍?”


    江小江的注意力全在方才的神將有沒有特別地關注他上,全意料不到兩位姑娘會提到龍。


    難道孽龍今夜若不回來,她們還想要陪著神將守他不成?


    “咳咳……”


    江小江咳嗽了兩聲,方才隻顧著想事,都忘記了嘴裏還含著半盞茶。


    “咕咚。”


    江小江略顯尷尬,一方麵要歸功於‘你的龍’三個字眼上,一方麵也要歸功神將的身上。


    畢竟現在的店鋪裏,看似是他們兩女一男,實際上旁邊還有四隻眼睛,兩對耳朵在旁看、聽。


    所以江小江又喝了半口茶來壓壓驚,以免顯得不太自然。


    “公子,你是不是總在大半夜才給龍放風啊,不然你怎麽老喜歡後夜出門溜達啊。”


    “噗。”


    “瞧,瞧,小夭姐姐,你說對了,不然公子怎麽尷尬地把茶吐出來了。”


    “你們這兩個小妮子,腦洞是真大,連‘放風’居然都能想到、說出,什麽我的龍,什麽放風。”


    後半句話,江小江剛說出,頓感自己低智了。


    龍是從自己的聚骨扇出來的;龍也是口口聲聲稱其為主子,雖說‘放風’兩個字眼很敏感,但用在當下的這個語境,似乎他江小江也百口莫辯。


    “算是吧,你們兩個臭丫頭,快去睡覺吧,你們看看你們的腿,在火前都還打著冷顫啊。”


    “不,我們要看龍。”


    幾乎同時,兩女異口同聲地喊道,似乎期待感已經上升至頂點了。


    龍在這個節骨眼的地位,哪怕是他江小江本人,恐怕都未能撼動了。


    “……”


    江小江知道再磨嘴皮子,也會徒勞無功,遂擺了擺手示意她們隨便,即坐下了旁邊的座椅上,靜靜地去感知著整個青梗鎮的災情。


    大夜、深夜。


    不少百姓摔斷了腿。


    鎮上滿目瘡痍。


    尤其寒夜中的雪層,漸有凍冰之勁兒。


    感知再往外擴散。


    一老一少的打更者似乎被困在了坍塌的茅草蓬下,現在正有一群壯漢,在喊著一二三起,抬柱救他們倆。


    而且。


    他們倆人的境況還算略好一些,隻是狗蛋的腿似乎摔斷了,可大批的其他居民,似乎就沒這麽幸運了。


    瓦房被砸了許多豁口,尤其睡夢中的他們,頭上居然也有在大量流血的、雪嗆在喉嚨裏的。


    然後就是哭喊,就是死了家人的鎮民了,他們不需要感知,僅憑悲痛欲絕的聲音,江小江便不願再感知下去了。


    凍雪極其厚、硬。


    如今還不到大亮。


    不到頃刻的功夫,整個鎮就已經被窸窸窣窣的聲音徹底驚醒,然後便是亮燈、火把、腳步聲、忙碌聲、攙雪聲,以及救援聲。


    “我是郎中,別亂動,他的腿需要固定。”


    一聲喊,狗蛋不再亂掙紮喊痛,江小江正要屏住呼吸,看來者是不是蕭醫生時,在店鋪外的神息出現地,一種振奮人心的景象,令江小江心頭一驚。


    似乎除了小城隍神息、小白素的神息。


    龍息果然應運而生。


    江小江往日的判定果然不錯,一旦因果鑄就,自己的周身旁,便會理所應當地出現一枚凝聚出來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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