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


    一聲喊,江小江極為擔憂,莫不是陰靈占據小夭的軀體時間過長,留下了什麽後遺症?


    “小夭,你怎麽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這時,小夭與江小江麵麵相覷,兩人頓時發現,距離是過於近了。


    “公子。”


    小夭無力離開江小江的控製範圍,索性一動不動,隻顧著麵頰酡紅。


    “公子,你,你是不是對小夭做了什麽啊。”


    小夭語氣顫抖,似是覺得羞。


    “怎麽今兒個醒來,軀體不光是痛了,還虛,還腿發軟,聽傳言說,隻有,隻有第一次成為女人,似乎才會是這種現象。”


    “小夭。”


    江小江攙扶著小夭坐回原位。


    “公子沒對你做什麽,不要瞎腦補,剛剛……”


    江小江欲言又止,方才所遇鐵定是不能告訴小夭的,她一個弱不禁風的女子,哪裏能承受的了這種事情。


    索性。


    江小江耿直道。


    “小夭怎麽想,公子就怎麽做了。”


    可轉過來一想,又覺得怪怪的。


    “不是小夭,能做什麽?”


    “誰知道公子能做什麽!”


    小夭耳根更紅,江小江就瞅出了不對頭了,一聯係前言後語,連江小江也跟著瞎腦補起來。


    “這一天天的,沒有一件是省心的事。”


    言罷,江小江擺脫著小夭的窺探,視線右移,又想到連黃杏也給了不知名的陰靈了,就覺著自己的虧,虧大了。


    說沒做,沒吃,小夭不信,小城隍老頭,也多半是不會相信了。


    隨著小夭小憩,趴著又進入了夢鄉,江小江便直接守到了天亮。


    街道、胡同、拐角,嘈雜了起來,擺攤的擺攤,賺吆喝的賺吆喝,


    一盆臉水打破了清晨的寧靜,人們便於吃早飯、結伴上工的縫隙,談起了今日的天氣,果然沒有霧氣。


    而閑暇間把玩著氣息遊蕩青梗鎮的江小江便也收攏了氣息回來,站起來身,伸了伸懶腰。


    不能睡。


    隻能伸伸賴腰,有心無心去祭奠一下那清晨的儀式了。


    “一年之際在於春,一日之際在於晨。”


    江小江及至店鋪口,滿眼都是新色新人,新景象。


    雖說前些時日,也轉過這裏。


    可現如今的心情卻大不同了。


    固然,如今的他對其雙眼可見光還有很多謎團,不過,一天有一天的等待,也是怪令人神清氣爽的。


    尤其昨晚的氣息,似乎還有了新進展,對於江小江而言,那也算是發現新大陸了。


    有,總比沒有好。


    所以今天江小江,責無旁貸,就是隻等一個哈欠,就算左眼、右眼又來了前塵、神明,他也要不管不顧。


    “公子。”


    不知道什麽時候,小夭拾掇了晨顏,立在身後。


    江小江側臉一瞧,小夭居然還搬過來了太師椅。


    太師椅就放在賬台最裏邊的圓台內圍處,要不是小夭剛才搬來,江小江也不會抬眼再瞧一眼那圓台內圍,原來是陳列了一把扶手太師椅。


    江小江坐將下去,不打算出去閑逛,今天的目的再明確不過,就連喝茶重要性,都不止上升了一個台階。


    “陳家他大娘,你們家昨夜院裏可鬧了什麽動靜麽。”


    “能有什麽動靜,光有老陳頭的喊聲了,跟打雷似的。”


    “昨個打雷了?怪不得鬧了一陣妖風,把我家晾曬的衣服,全掀地上了,我還得搬河邊,再洗一遍。”


    “什麽打雷,我說我家老陳頭打雷了,你還刮起風了,真的假的啊,我家啥也沒刮翻啊。”


    “啊,是打鼾啊,那風是從哪來的,衣服掀地上了,雞籠裏撲騰了半夜,我一早打院裏一看,什麽都給弄了個七倒八歪,不像個戲班。”


    對麵。


    一位婦人把衣服均收攏了入桶,從藥鋪經過,問了藥鋪掌櫃一番話,一為寒暄,二還為寒暄。


    “李班主啊,今天的台子是場什麽戲,老陳頭念叨了半月了,想聽‘雜扮’。”


    “今天沒有‘雜扮’了,要等幾天了,戲服我也還得洗呢,不說了,我洗衣服去了啊。”


    “那今兒個有什麽啊。”


    “豔段兒,陳老神醫要想看,就讓他過去吧。”


    遠遠的,李班主喊了一聲,藥鋪陳掌櫃瞧人兒遠去了,便招呼了一聲內場的徒弟,把晾曬的草藥摞在門口兩邊,自己則繼續把門板一塊塊開開,營生開市。


    “一家戲班,一家藥鋪。”


    小夭遞過來茶,江小江抿了小口,繼續耐人尋味地看著。


    “賣布匹嘍。”


    便有駝隊商團從茶鋪經過,一個個外鄉來的富人豪賈,則均望了望‘迎客來’三字,又瞧了幾瞧坐門外的邊上的江小江。


    “啷個老板,茶市是還沒開業哩還是咋底哩哇。”


    “啷個朋友,茶市確實哩還是沒開業哩哇。”


    駝團老板問了一句,江小江有模子有樣地學著。


    “咯咯。”


    直到駝團已經離開了老遠,小夭亦還是止不住的笑完了腰。


    “噗。”


    江小江撲開聚骨扇,又喝下半盞新茶。


    “其實沒啥可笑的小夭,出行那三百來年,我還有好多地方話沒拽過呢,比這個還6,公子我會得可還多著了。”


    江小江一本正經,說得連自己都信了。


    “咯咯……”


    小夭點了點頭,則還是笑個沒完沒了。


    江小江貧了嘴‘切,’遂在整個街道內尋看尋看,有沒有自己認識的人。


    比如小白素。


    自己還欠她兩個糖人沒給,茶台擱了一夜了,不知道還能不能吃。


    “小夭。”


    江小江說道。


    “茶台上兩個吹糖人還能吃麽,當時有點急,我忘了什麽時候擱那了。”


    “公子放心吧,吹糖人兩天也不會化,況且現在入冬,說不定三天也沒事。”


    “那就好,那就好,昨個一個小姑娘,朝我要著吃呢。”


    說著,秀珠的形象終於來臨,江小江頓時抑製不住激動,忙聚精會神,不去移目外麵,怕看到稀奇古怪的前塵,或看到神明,而忘記了打哈欠。


    “來了。”


    睡意是從胳膊上傳上去的,隨著氣源孔一大開,江小江再不顧及其他所有,包括連體內的氣流都湧入了雙瞳,江小江也視而不見。


    他們都是每天睡一覺,便會開心一整天。


    對江小江而言。


    如今每天打一個哈欠,他便會開心得上躥下跳。


    “哇。”


    哈欠還未徹底上頭,江小江遂率先張開了大口。


    然後。


    一股麻麻的睡意就從眼角蔓延成淚,先淌了出來。


    江小江很是受用。


    因為半個哈欠幾乎都能令其,休息個滄海桑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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