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遇安?新帝從高高的奏折中抬起頭來。


    “呈上來。”


    小德子拿著密信上來,新帝拆看密信,拿出信紙從頭看去。


    不過一息,新帝眉頭緊蹙,小德子小腿微顫。


    幹爹讓他幫一下沈大人,所以在禦書房外見到傳信的人,他想也沒想就拿進來了。


    難不成沈大人做了什麽讓陛下不開心的事?又或者,是誰做了什麽。


    “來人,命福州總督江啟文進京述職。”


    “是,陛下。”


    “宣兵部尚書。”


    帝王連發兩次命令,神色算不上多好,下麵的人顫顫巍巍領命離開。


    不到一炷香,湯大人便到禦書房外。


    “陛下,湯大人到了。”


    “宣。”


    “宣湯大人覲見。”


    湯大人華發叢生,但氣勢不凡,整個人看上去也很精神。


    “老臣拜見陛下。”


    “湯大人快快請起。”


    湯大人直起身,“陛下招老臣,可是有什麽事?”


    “湯大人看一下信,便知道朕宣你何事了。”新帝麵色不是很好,把禦案上的信遞給湯大人。


    湯大人疑惑地看向新帝。


    “是嶺南知府沈遇安送來的密信。”


    湯大人接過信看了起來,沒一會兒就和新帝臉色一樣黑沉。


    “陛下,嶺南一帶海盜猖獗,竟是入城殺害官員,此等傷天害理之事,為何現在才呈報上來?”


    “嶺南一帶靠海,海盜從古至今一直有,隻是先前有駐守軍鎮壓,倒是沒這般猖獗。”


    沈遇安送來的信,隻是把海盜和紀知府的事說上一說,福州總督江大人,沈遇安沒找到對方犯事的證據。


    隻是參了對方一本,還有對方逼良為妾,致百姓家道中落,最後落草為寇。


    甭管對方有沒有做這些事,反正沈遇安就是把黑鍋往對方頭上那麽一甩,讓新帝把人調開。


    福州總督可是有兵權的,他嶺南那兩千多的駐守軍對付三幫和海盜已經夠夠了。


    但對上福州總督,無疑是蚍蜉撼大樹,饒是他有些本事,但沈遇安可沒覺得他能以一抵萬千將士。


    新帝和大臣正在商議時策,嶺南這邊,沈遇安看著不停敬酒的何大人。


    “下官敬沈大人一杯,下官雖比沈大人年長,卻不及沈大人,沈大人剛到嶺南就解決了困擾我等多年的海盜。”


    “何大人過獎了,海盜不是本官一個人解決的。”


    沈遇安抬手回敬何大人,在場的官員上前恭維沈遇安。


    “沈大人,您太謙遜了,海盜的事,可是讓我們嶺南的官員和百姓煩憂多年。”


    “是啊,沈大人,此次若是沒有你,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抓到這些海盜。”


    沈遇安一一回敬這些人,幾杯酒下肚,眾人也打開話匣子,紛紛說著府衙的公務,沈遇安偶爾回一兩句。


    沈遇安看著麵前侃侃而談的何知州,淺笑地又接下對方的敬酒。


    “何大人家中的酒不錯。”


    何知州聞言,立馬說道:“大人喜歡,一會兒我讓下人送幾壇過去。”


    沈遇安也沒拒絕,何知州更熱情了,拉著沈遇安聊了起來。


    “沈大人你是不知道,原先見你到處剿匪,本官心中還頗有怨念,總覺得你是在胡亂行事,沒想到沈大人心中早有成算。”


    “那些海盜大人不知道有多狡猾,我等多次剿匪,也不過偶爾一次碰上,而且海盜還有盯梢,我們的官船還沒靠岸,就被海盜突襲了,死傷無數。”


    何大人說著,眼眶紅了起來,沈遇安看了一下對方,臉上的笑也消失不見。


    拍了拍何大人的肩膀,低聲安慰道:“海盜已經被抓了,那些為國為百姓犧牲的將士也能安息了。”


    何大人肩膀一僵,而後又抬頭看向沈遇安:“沈大人,多虧有你啊,你不知道,這次能抓到海盜,對嶺南多有意義。”


    有沒有意義沈遇安不知道,但沈遇安從對方細微的表情看得出來,並沒有那麽開心呢。


    “不過下官有一事不明,那日大人不是收到消息,野鴨子山有匪患嗎?怎麽半路改道去了蛇島,可是大人的戰略?”


    桌上的官員都看了過來,沈遇安見何大人一臉好奇地看著他,笑道:“何大人說得不錯。”


    “本官是故意把人調去野鴨子山,讓那海盜的線人疏忽大意,同時早早讓自己人準備了官船,再繞路疾行到碼頭登船。”


    “便是那線人此時得知消息,也不及官船快,同時茫茫大海上都是官府的船隻,線人也不敢隨意出現在官船的視野中,所以,此次行動才這麽順利。”


    何知州眼神一閃,一旁的畢通判納悶道:“大人一下準備了好多艘官船,竟是沒被海盜察覺麽?”


    沈遇安見桌上的官員都好奇,臉上揚起一抹神秘的淺笑。


    “本官這不先前在海上也剿匪過麽,當時下令把官船靠在岸邊。”


    沈遇安的話讓眾位官員愣了下,沈遇安確實帶著駐守軍去過海上剿匪,還不止一次,每次都無功而返。


    沒想到原來早早就準備混淆視聽,他們甚至懷疑,以前沈遇安這剿匪一下,那剿匪一下是故意的。


    沈遇安見他們麵露思索,端起桌上的酒喝了起來。


    “咚咚咚。”


    一陣悠揚的琴聲傳來,沈遇安往不遠處看去,隻見女眷們在不遠處好不熱鬧。


    “這是小女,不及諸位琴藝高深,難登大雅之堂。”何知州見沈遇安看了過去,眼底閃過一絲滿意。


    “哎,何大人謙虛了,何姑娘的琴出自江南大師教導,何姑娘的琴藝在嶺南可是數一數二的。”不少人恭維道。


    江南的大師,看來何夫人也是用心培養女兒了。


    能在嶺南請來江南的琴藝大師,定是給的利益多到無法拒絕。


    畢竟琴可不是學一兩天的事,能讓一個在江南都被推崇的琴藝大師來嶺南,可謂難如登天。


    很快,一曲盡。


    “啪啪啪。”眾人鼓掌。


    女眷那邊,何青黛微微福身,“青黛獻醜了。”


    話雖說得謙遜,但臉上的表情卻是很驕傲。


    不過也正常,何青黛彈的琴不說餘音繞梁,卻也是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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