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騎射的蔣訓導滿意地看著麵前的少年。


    沈遇安剛進府學的時候,蔣訓導對他敬謝不敏。


    誰讓沈遇安那會兒還沒開始發育,在府學中是最矮小的學子。


    馬都騎不好,人長得幹瘦白皙,瞧著身子不好似的。


    一直到沈遇安第一次上了他的課,對方雖不會騎馬,但學得快,身手也好。


    沈遇安上了幾次騎射課後,蔣訓導比其餘夫子還要喜歡沈遇安。


    也是這時候,蔣訓導才知道同僚都喜歡沈遇安原因。


    學得快還上進的學生,當先生的誰不喜歡呢。


    蔣訓導越看沈遇安,越滿意。


    周圍的學子見到嚴肅的蔣訓導這樣抖了一下。


    陳英低聲和顏清嘀咕:“怎麽咱們府學上到學政,下到看門的大爺都喜歡沈遇安?”


    顏清抬頭看去,就見少年淺笑和訓導交談,恰好這時辰光照在他身上。


    “試問誰能不喜歡這樣的人呢?行事有章法,謙虛有禮又有天賦。”


    陳英欲言又止,顏清也是這樣,但就是沒沈遇安在府學吃得開。


    甚至顏清家世還比沈遇安好上許多。


    “他長得好看。”


    聞言陳英恍然大悟,是了,這小子,這三年不止長了身高,臉蛋還越長越霸道。


    陳英讚同地點了點頭,然後道:“遇安貌若潘安,如今的長相,對在下這個幽州府第一美男也是頗有威脅。”


    顏清:...


    “陳兄,你的臉皮若是拿來當盾,肯定所向披靡。”


    顏清搖搖頭走了。


    “哎,顏清,你是在說我臉皮厚嗎?”


    顏清遠去的背影走得更快了。


    “噗嗤。”周圍的學子笑出聲來。


    康遠上前,不客氣地拍了下陳英的肩:“陳兄,雖說你相貌比不上沈遇安,但不要臉這方麵,還是你贏了。”


    “好啊你,竟然取笑我。”陳英追著康遠打。


    眼見二人吵吵鬧鬧的,那邊的蔣訓導嫌棄地搖頭。


    你看,他就說還是沈遇安這學子更得夫子的心吧。


    想到這,蔣訓導想起之前的事來。


    “桑學政喊你過去一趟。”


    “那遇安先告辭了。”


    蔣訓導點頭,看著沈遇安離開,想著家中才七歲的女兒。


    可惜了,要是女兒再大個幾歲,他都想提前把沈遇安這難得的學子定下。


    不少人已經盯上沈遇安。


    可沈遇安這家夥滑頭,總裝做未開竅的模樣,不搭話茬。


    沈遇安沒多會兒就到了桑學政的書房外。


    “叩叩。”


    “進。”


    見沈遇安進來,桑學政滿臉笑容示意他在一旁坐下。


    “學政找遇安可是有事?”


    “咋?沒事還不能找你?”


    桑學政來幽州府,也帶了些這邊的口音。


    沈遇安聳聳肩:“當然能找,隻是桑學政你每次都是有事才找學生。”


    聞言,桑學政訕訕笑了下。


    這倒也是。


    “就是想問一下你要參加今年的鄉試麽?”


    “自當。”


    聽到沈遇安要參加,桑學政也沒說什麽。


    給沈遇安布置了一大堆功課。


    “前幾年高知府按你那府試和院試寫的策論,改善了幽州府不少百姓的生活。”


    這幾年總有冬天的蔬菜出來,沈遇安在幽州府消息也靈通,第二年冬日的時候就知道了。


    至於第一年為何不知曉,因為第一年小規模試點,知道的人不多。


    “對了,按說你自小身子不好,可為何對地裏的活計這麽熟悉?且還想到用暖房大規模種菜呢?”


    沈遇安自小身子不好的事,因著顏清去他家吃酒席的時候知道的。


    進了府學,大家都說沈遇安長得跟小白臉一樣,顏清給大家解釋之後。


    那些說沈遇安的學子,每回都愧疚地看著沈遇安。


    漸漸的大家也就知曉沈遇安自小身子不好的事。


    不過這幾年倒是沒見到這小子有哪裏不舒服的,桑學政想。


    “遇安自小在村裏長大,俗話說沒吃過豬肉還能沒見過豬跑麽?身子好了之後,也和家人一起種菜,大人可能不知道,家中賴以生存的菜還是學生種的呢。”


    “倒是沒想到。”他隻知道這幾年冬天有人出不少錢請沈遇安救花。


    以前是南方人的桑大人實在不解,就那放到南方,山坡上到處都是的花花草草,這些人為什麽要花這麽多銀錢種。


    本以為桑學政布置了功課就讓他走的沈遇安,卻見桑學政顧左右而言他。


    不止聊到種菜,還聊了一下他的家人。


    “聽聞遇安你有一親姐,長得如洛神一般?”


    “家姐隻是蒲柳之姿,當不得。”沈遇安戒備地看著桑學政。


    上下打量桑學政,沈遇安眼神微眯,這麽大年紀了,還惦記他姐?禽獸。


    “遇安比那城北的徐公還好上幾分,想必沈姑娘顏也極為出彩,對了先前本官也見過你母親,倒是一位愛子的婦人。”


    這話題轉移得快得沈遇安都沒了解其中的含義,沈遇安皺眉道:“家母確實愛護我們這些做兒女的。”


    難道看上了他娘?那他娘也不是不可以,但桑學政年歲大了些。


    沈遇安看桑學政的眼神慢慢有了些挑剔。


    一直到桑學政繞到他祖母的時候,沈遇安覺得,桑學政是不是有病。


    “學政大人可是有事?”沈遇安的聲音冷了下來。


    難得沈遇安冷臉。


    眼見沈遇安看他的眼神越來越不善,桑學政摸了摸鼻子,也不繞圈了,把他的目的說了出去。


    得知緣由,戒備了半天的沈遇安當著桑學政的麵翻了個白眼。


    “學政下次若是想要治痔瘻的藥可直接開口。”


    “這不是找學生要東西不好嘛。”可惜隻有沈遇安這裏的藥能治他那裏的藥。


    沈遇安是來府學,桑學政一次來府學講學,在茅房聽到桑學政壓抑的痛嚎。


    想起院試時見到桑學子那奇奇怪怪的動作,一下就猜到是什麽原因。


    在桑學政雖看著不太好相處,但冷臉給他解惑後,沈遇安好心弄了些有藥給桑學政。


    這才有桑學政現在找他要痔瘻藥的原因。


    “學政您是沒好麽?不該啊。”


    他給出的藥就算不能痊愈,也不應該這麽快又找他要。


    上次給的藥能用到現在沒問題的。


    在沈遇安的目光下,桑學政麵色奇異道:


    “咳咳,有人找我要,我這裏也不剩多少了,你放心,銀錢本官會給足。”


    先前的藥他用了不少,剩下的送不出手。


    看來在古代有痔瘡的人也不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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