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件事過去半個月,宋清若在這段時間裏,身體時好時壞還留下了經常頭疼的毛病。


    紅袖看著外邊的天氣較好,便哄著她道:“小姐,你今日氣色好,不若出去走走吧,就去花園的涼亭那裏吧,奴婢有一次經過那裏發現那池塘裏有許多魚,有的非常大,有的品種奴婢也沒見過,我們去看看吧。”


    宋清若想了想笑著點了點頭,是該出去走走了。


    走過小橋流水,宋清若等人來到了池塘上的涼亭裏,宋清若斜倚在圍欄處,看著池塘裏遊來遊去的魚兒,愣愣的發呆。


    而紅袖就拿著魚食喂它們,魚兒成群結隊的來尋食,非常的有趣。


    “小姐,你也喂一下它們吧,可有趣了。”


    宋清若搖了搖頭,目光複雜,淡淡的道:“養的久了,這魚兒連天性都沒有了。”


    紅袖難受的叫了聲,“小姐。”


    宋清若看了看她搖了搖頭,“沒事。”


    她將整個身體慵懶無力的趴在圍欄上,看著底下的魚兒吃食的樣子,紅袖擔憂的離她近了一點,害怕她摔進水裏。


    蕭北淮來的時候就看到宋清若身姿慵懶無骨的趴在那裏,他的心倏然一緊,立刻快步上前,將她拉了起來。


    宋清若本就懶洋洋的趴在那裏,被他一拽直接趴到他的懷裏,蕭北淮托著她的腰,穩住她的身形,寵溺的道:“那裏危險。”


    宋清若被他驚了一下,順了順氣息推開了他,隨後坐到石凳上,“今日怎麽回來這樣早?”


    蕭北淮被她推開後一愣,隨後嘴角帶笑,站在她身後俯身在她耳邊輕聲道:“想你了,所以就回來了。”


    宋清若本來想躲開,但是被蕭北淮摁住隻得作罷。


    蕭北淮的唇遊走在宋清若的頸部。


    宋清若不適的幹咳了一下,蕭北淮聽到她咳嗽立即鬆開了手,起身坐她旁邊,“怎麽還咳,太醫開的藥沒吃嗎?”


    “吃了,我本就身體弱,沒事的,過段時間就好了。”


    “不若讓你江太醫為你看看,他師承穀神醫醫術精湛。”


    “好了,別麻煩了,我真的沒事,再說,表哥剛去太醫院肯定有很多東西需要熟悉,別去打擾他了。”


    蕭北淮看著她為江逸塵著想的樣子,似笑非笑的道:“我聽說他失過憶。”


    宋清若點了點頭,“嗯,怎麽了?”


    “他失憶的時候,好像你正好來京都。”


    宋清若臉上的表情瞬間消失,冷冷的問,“所以呢?”


    蕭北淮盯著她笑道:“沒什麽,隻是覺得太巧了,你來京都,他受傷失憶。”


    宋清若直視著他譏笑一聲,一字一句的道:“對,沒錯,就是這樣巧,或者這樣說,我們就是青梅竹馬兩情相悅。”


    此話一出周圍仿佛凝住一般。


    蕭北淮狹長的眼眸微眯,嘴角雖然還掛著笑,但是臉色陰沉的嚇人,“再說一遍。”


    宋清若抬眸一笑,又重複了剛才的話。


    蕭北淮漆黑的眼眸透不出一點光亮,死死的的盯著她用眼神絞著她,全身透著森冷的氣息,宋清若毫不畏懼,兩人如同博弈一般,誰也不說話,隻是看著對方,忽然蕭北淮笑了起來,“夭夭,你是覺得我拿你沒辦法了嗎?”


    宋清若揮開他的手,站了起來看著他,聲音透著幽涼,“我是這樣覺得嗎?是你,是你逼我的,與其惶惶不安的被你猜測,不如來個痛快。”


    蕭北淮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倏然一笑上前捧住她的臉,聲音柔和下來,“夭夭,何至於此,我就是問問。”


    “你問過多少遍了?侯爺,是不是在你看來,我如同外界傳揚的那樣,水性楊花不知廉恥。”


    蕭北淮見她真的生氣,身姿都低了下來,哄道:“夭夭,是我的錯,別生氣了,嗯。”


    宋清若看著他的樣子,眼淚奪眶而出,“我沒有生氣,我隻是委屈,你為什麽要這樣猜疑我?我的名節與你而言算什麽?你知不知道,我經曆了什麽?你不是問我為什麽不愛出門了嗎?我告訴你,因為我不敢,我害怕她們的眼神,我害怕她們開口說話,因為我覺得那每一個眼神、每一句話說的都是我,我為什麽就是不知廉恥了,這一切錯的是我嗎?還有你,我已經與你成婚了,但是我卻每日被自己的夫君猜疑,我是什麽?我是多麽不守婦道。”


    蕭北淮站直身體,冷冷的看著她,這半個月她就一直抵觸他躲避他,今日更是如此頂撞他,他什麽時候這樣低姿態過,還有誰這樣讓他退步過。


    他咬著牙陰沉著臉,起身上前對著石桌就踹了過去,幾百斤沉的石桌就這樣被他踹到一邊,宣泄著他的怒氣。


    “都給我滾。”


    紅袖等人在宋清若說第一次的時候已經渾身顫抖,最後在蕭北淮的盛怒下出了涼亭。


    蕭北淮看著她,隨後坐下倚在雕欄處,“繼續說。”


    宋清若忍著懼意,站在那裏沒有再繼續說話。


    蕭北淮依舊保持原來的姿態,“為什麽不說了?說啊。”


    宋清若感覺自己的腿能控製之後,就慢慢的挪步走到石凳邊坐下,有了一個支撐點,宋清若覺得緩和了一些。


    她咬了咬牙,隨後輕聲說道:“既然侯爺讓我說,那我就說了,我在你身邊每日都很害怕。”


    蕭北淮冷冷一笑,隨後,直身坐好雙腿分開手撐在膝蓋上,睥睨天下一般,他微微抬頭,眼神微眯透著凶狠,“告訴我,你害怕什麽?我還不夠寵你嗎?”


    “寵?那你的寵愛真是特別,是因為我一開始答應給你為妾,所以讓你產生了錯覺嗎?誰家妻子被自己的夫君如同妾室一般隨意褻玩、折辱。”


    “褻玩、折辱,你竟然這樣以為?”


    “難道不是嗎?你對我有過妻子的尊重嗎?你凡事問過我的意見嗎?蕭北淮我雖然有些事情不明白,但我也知道,你在防備我,防備我向東宮傳遞消息,既然如此你何苦娶我?”


    蕭北淮一字一句透著寒意,“宋清若,你沒有心嗎?我為你謀算如此,到頭來,隻換你一句害怕,一句何苦?”


    “我從未讓你如此。”


    蕭北淮直接氣笑了,他真想上前掐死這個沒有心的女人,但最後隻是冷笑一聲,起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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