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


    宋清若神色懨懨的躺在搖椅上看著窗外,從侯府歸來這三日,是夜夜驚醒噩夢連連,閉上眼全是群狼撕咬的畫麵以及蕭北淮。


    “小姐,你要不要再去休息一會?”


    “不用了。”


    “我沒事,紅袖,對了淺月怎麽樣了?”


    “淺月恢複了很多,隻是傷到了筋脈,要休養段時間。”


    “你就讓她休著吧。”


    “好的,小姐。”


    春桃此時進來,“小姐,快去前廳吧,永安公主來了。”


    “公主為什麽來了?”宋清若疑惑道。


    春桃搖了搖頭,“奴婢也不清楚。”


    ……


    宋清若來到前廳後,隻見宋中豫和公主正坐在那裏喝茶。


    看到宋清若進來,宋中豫臉上露出笑容:“清若,快過來,公主今天特意來見你。”


    宋清若連忙上前行禮:“公主,父親。”


    永安公主微笑著點點頭,親切地對她說:“若兒,到我身邊來。”


    宋清若走到公主身邊,公主拉住她的手,眼中滿是感慨:“若兒,本宮非常喜歡你,一直希望能有一個像你這樣乖巧懂事的女兒。所以,本宮想認你為義女,不知你是否願意?”


    聽到這話,宋清若不禁愣住了,心中充滿了震驚:“公主,這是為什麽?”


    宋中豫在一旁眉頭微皺,嚴肅道:“清若,這是什麽話,公主認你做幹女兒,還不謝恩。”


    “宋大人,本宮來說,”永安公主拍了拍宋清若的手,“其實是珩兒求的,他要去邊境了,但是,他擔心你,所以就求了本宮。”


    齊珩的意思很明顯,宋清若與縣主一同嫁入武安侯府,連梔是帶著品級的縣主,宋清若隻是高官之女,兩人身份上就差了一些,認公主為母親,宋清若的身份就是郡主。


    宋清若沒有問齊珩為什麽去邊境,畢竟他也有自己要承擔的責任,但這件事情,宋清若不能這樣心安理得的接受。


    宋清若俯首磕頭說道:“清若不能再如此自私,我已經辜負了齊珩的情誼,就不能再去利用他的情誼。”


    永安公主點了點頭,眼裏帶著欣賞以及複雜,“若兒,這也是本宮的意思,不要考慮其它,本宮隻問你,願意嗎?願意多本宮這樣一個母親嗎?”


    宋清若堅定的搖了搖頭,齊珩對她的情誼,公主對她的厚待讓她無以為報,她不能這樣做,現在她已經與蕭北淮捆綁在一起了,就不能再牽連齊珩。


    宋中豫帶著暗示開口道:“清若,搖頭做什麽?快答應啊。”


    “公主,你以後可以拿若兒當作女兒,若兒也會時常去看你,但請原諒,若兒要辜負你的美意了。”說完宋清若又磕了一個頭。


    永安公主明白宋清若的選擇,她歎了一口氣,幽幽的道:“若兒,本宮明白了,記得以後多去看看本宮,等珩兒走了,偌大的公主府就剩本宮一人了。”


    宋清若再次俯首行禮,“若兒會的,我會經常去看公主”


    永安公主將扶起,從手上退下一個手鐲,為她戴上,“這手鐲本是母後在本宮及笄之時所贈,現在本宮送給你。”


    宋清若推拒道:“公主,這太貴重了,這不行,若兒不能要。”


    永安公主態度堅決,她握住宋清若的手,製止道:“拿著吧,孩子,這是本宮的心意,若兒不要辜負好嗎?”她說話的語氣真的如同一位母親一般,她的眼神也帶著帶著慈藹。


    “若兒,謝過公主厚愛。”


    永安公主看著宋清若,最後拍了拍她的手,“若兒,好好地。”


    宋清若看著公主眼裏的深意,點了點頭,“若兒明白。”


    宋中豫將永安公主送走後,回到前廳坐下,他也沒有大發雷霆,隻是淡淡的看了宋清若一眼,指著座椅道:“清若,坐下說話。”


    “謝過父親。”


    “清若,拒了就拒了,這是你的選擇,隻是以後你別後悔就行。”宋中豫飲了口茶,眼尾掃過宋清若,放下茶杯又道:“這段時間外邊的事情你知道嗎?”


    宋清若這次給了點反應,眼眸輕顫,點了點頭,“清若知道。”


    宋中豫所說的是一天前,蕭北淮將所查出的流言散播者,全部拖在馬後繞城轉了一圈的事情,這件事一出,所有流言蜚語立刻消失,有的人竟然因為害怕查到自己閉門不出,還有的已經連夜離開了京都。


    宋中豫眉頭緊皺,不悅的道:“這蕭北淮行事太過狠辣,你以後去了侯府,不要再這樣倔強了,不然就會自討苦吃了,女子本該柔順,在家從父出嫁從夫。”他眼眸閃了閃,“對了,江南那邊我已經傳信去了,你的舅母就已經在路上了,可能過段時間可能就來了。”


    “舅母要來?”宋清若並沒有見到親人的興奮與高興,隻有害怕與擔憂,“父親,你要做什麽?”


    “別緊張,你在江南長大,如果她們不來,你說蕭北淮會不會懷疑,到時候他要是覺察出不對,你說他會不會去江南調查,……我聽說最近他的羽林衛好像有一隊人馬就去了江南,……”


    宋清若聽到這裏已經全身癱軟,嗓子發緊,全身冰涼,她緊抓著扶手,看著宋中豫,眼裏透著哀求與絕望。


    宋中豫喝了口茶,漠然道:“不用害怕,我去信之時,已經提醒過他們其中的利害關係,你舅舅會處理的,隻是,清若,你要記住,無論你嫁給誰、成為誰,你都是宋家的女兒,宋家的榮辱得失與你密密相關。”


    宋中豫的提醒與警告讓宋清若的身體回暖了一些,現在舅舅他們能平平安安就是她最大的期望與寄托。


    她這時才感受到心在劇烈的跳動,她緩過心神,慢慢的跪下對著宋中豫俯首磕頭,“清若一切都聽父親安排。”


    宋中豫滿意的點了點頭,“好了,起來吧,明日侯府會來下聘,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養養精神,看看你的臉色,這是陛下賜婚,你這樣傳揚出去,還以為我們宋家不滿意這次賜婚一般。”


    “是,清若告退。”


    看著宋清若的離開的背影,宋中豫眼眸漸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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