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誰說從妥協開始的戀愛一定沒結果 作者：阿飄喲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學校的醫務室內充滿了消毒水的味道，濃烈而又刺鼻的味道讓我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我對這種味道很敏感，或許是因為每次聞到這個味道的時候，都已經發生了什麽很不好的事情吧
當然，這一次也並不例外
我坐在病床的旁邊靜靜的守望著我那躺在病床上的女朋友——白曉煙
她剛才在跑八百米的時候因為體力消耗過度，再加上早上吃的東西並不算多，跑完全程就直接暈倒了
幸好當時我剛好忙完學生會那邊的事情，回到了終點邊上接住了她，就帶著暈倒的曉煙來到了醫務室
經過醫務室老師的處理過後，曉煙暫時是沒有危險了，而就在她處理完這些事情之後，她就以“要去操場防止其他學生出現意外”為由離開了醫務室
不過從她離開前臉上露出的那一抹笑容，我就知道她肯定聯想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不過這並不是我現階段想考慮的事情
雖然說現階段曉煙並沒有什麽大事了，但我還是感覺有些不舒服
“真是太失敗了，說到不做到什麽的……”
學生會那邊的事情並不算太多，但是因為林婉婷一直在我旁邊碎碎念導致我沒有辦法集中精神工作，所以才拖慢了很多進度
不過這也沒有辦法作為我失約的理由
我稍微擰出了一點毛巾中的水分，然後放在了曉煙有些開裂的嘴唇上，讓她能補充充足的水分
看著她臉上還沒有褪去的紅潮，我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不過除了自責以外，我更好奇的是為什麽曉煙會做到這種地步，居然因為害怕別人覺得她麻煩，就逼著自己跑完全程
明明之前完全不在乎別人的視線，現在居然會為了不被他們看不起做到這種程度
到底是什麽時候，又是因為什麽事情導致她變成這樣的呢
我盯著曉煙的睡顏，心中萌生了一絲苦澀
我對你了解的還是太少了一點啊
我摸了摸她的頭發，雖然有些濕漉漉的，但手感還算不錯
“你啊你，也太勉強自己了，不知道以自己的安全為主嗎？”
“隻要是運動就總會受傷的，不是嗎？”
曉煙突然睜開了眼睛嚇的我往後退了兩步
不過她並沒有理會我的反應，而是麵無表情的盯著我
也是啊，曉煙隻是普通的低血糖，休息了這麽久醒來好像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
我尷尬的撓了撓自己的腦袋，然後露出了一個不那麽自然的笑容
“哈哈，你什麽時候醒來的？”
“從你開始自言自語的時候就已經醒來了”
曉煙嚐試著坐了起來，不過因為消耗了太多體力的緣故，她的手顯得有些無力，險些摔倒
好在我反應比較快，直接上前一步扶住了她，將她扶穩坐好之後我才鬆了一口氣
“你身體剛剛恢複，還是不要太勉強自己了”
“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稍微休息一下就好了”
“你才不知道呢”
我小聲嘀咕了一句，原本隻是想在心裏吐槽一下的，但不知道為什麽就說了出來
對這種話語很敏感的曉煙自然沒有聽漏，微挑柳眉，語氣平淡的問道
“為什麽會這麽說”
“你今天不就勉強自己了？明明都跑不完了，結果還是要勉強自己跑完”
“我隻不過是不想讓其他人認為我是一個累贅而已”
“問題就出在這裏，你以前不會在乎別人的看法的，為什麽現在你那麽在意別人怎麽看呢”
“才不是在意別人的看法”
曉煙的聲音突然高了幾分，然後她仿佛是害怕別人聽到一樣，聲音又減弱了幾分，氣勢也明顯減弱了幾分
“我隻不過是不想讓自己看起來是那麽的一無是處而已”
“那不就是一個意思嗎？完全看不出來有什麽區別”
是因為這麽說不會顯得太丟人嗎？但是感覺表達出來的效果也大差不差啊
“……你最近話是不是有點太多了？”
“什麽嘛，明明是你太霸道了，就連大實話都不給別人說了”
曉煙白了我一眼，並沒有就著這個話題繼續跟我討論下去，而是低下了頭，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嘛，肯定是又有話想說，但是不好意思直接說了吧
我笑著搖了搖頭，不過這個舉動很快就被曉煙發現並且攻擊了
“你又在哪裏偷偷笑我？有什麽好笑的”
“我沒有笑你啊？你的妄想被害症能不能不要這麽嚴重啊？”
“你還敢說我妄想被害症？”
說罷，曉煙站起身子，一副想要幹架的樣子，因為害怕她亂動損耗體力，我也是馬上就認了慫
“對不起白女俠，小蘇在這裏給你跪了”
“哼”
曉煙哼了一聲，然後就把頭瞥了過去
看到並沒有生氣的曉煙，我連忙說出了剛才笑的原因
“要是有什麽想說的，或有什麽想問的就直接問吧，如果你不說的話，就算你把床單摳破了，我也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麽”
說完，曉煙就停止了扣被子的行為，然後盯著我看了一會，麵無表情的問了一句
“你來看我的比賽了嗎？”
“嘛，算是看了吧，你確實很努力呢”
我伸手摸了摸曉煙的頭，算是對她的一種肯定
畢竟她這些天的努力我是看在眼裏的，如果她拚了命也要跑完全程，但是我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甚至去指責她跑的太慢了，那她未免也太可憐了一點
聽到我這句話，曉煙也如釋重負的舒了一口氣
“那就好”
“所以你剛剛一直繃著個臉是因為害怕我說你跑的很差或者不努力嗎？”
曉煙點了點頭
“畢竟是你一直在帶著我訓練，如果說連你都覺得我很差勁的話……”
曉煙沒有繼續往下說，隻是眼眸微微下垂，看上去有些失落，不過我更多感受到的是憐愛
她還是那麽的敏感和不自信，不過依舊在外人麵前故作堅強
也隻有在我這裏的時候才會稍微表現一點真實的自己啊
我用閑出來的那隻手緊緊的握住曉煙的手——她的手很冰，應該是剛剛低血糖暈倒了還沒有緩過來
回想曉煙在跑道上暈倒的景象，我忍不住咬緊了嘴唇
如果當時再來晚一點……
就在這時，曉煙吸氣的聲音打斷了我的自責
“傾城，握得太緊了”
“抱歉抱歉”
我趕忙收了一點力道，曉煙也趁機把手抽了回去，原本潔白無瑕的手背現在變成一片粉紅
曉煙一邊揉著手，一邊輕歎了一口氣
“我問那個問題並不是要責怪你為什麽沒來看我的比賽”
“我知道”
雖然說曉煙平時有些蠻不講理，但我要是真的有什麽正經事情要去辦，她也絕對不會責怪我的
“那你在擔心些什麽？”
“到也不是說擔心啦，就是感覺有些自責，畢竟你為了給我加油都做到那種事情了，可是我卻沒有辦法來看你的比賽”
“！”
似乎是我提到了昨天的那件事情，曉煙愣了一下，然後眼神驟冷
“那種丟臉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抱歉抱歉”
“而且你也沒有必要為了那種事情自責，畢竟不是傾城你不想來，而是因為別人的緣故才來不了的吧？所以說完全沒有必要自責啊”
曉煙把手搭在了我的頭上慢慢的撫摸著，讓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
我感動的擦了擦鼻子，當即就想衝上去抱住曉煙
“嗚嗚嗚，曉煙你真溫柔，來讓我抱抱”
“滾，我可不想在醫務室跟你靠的太近，要是這個時候來人了解釋都解釋不清楚”
“為什麽要解釋呢？男女朋友在學校的醫務室裏麵做一些很sex的事情，這不是很理所當然的事情嗎？來吧曉煙，不要壓抑自己，跟我一起放縱吧！”
“滾……到底誰家好人會在學校裏麵做這種苟且之事啊？如果被發現了的話一定會被掛在某些奇怪的網站上麵的吧”
說到這裏的時候，我突然就想起了曉煙之前說過的一些怪話，忍不住提高了聲音吐起了槽
“你還說你沒有看過那些網站，自然而然的就說出來了喂！”
曉煙也不甘示弱，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也把聲音拉到了和我一樣的分貝
“看了又怎麽樣？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哪有不看這種東西的？而且我隻是在看劇情，又不是隻看那種澀澀的畫麵，誰跟你一樣精蟲上腦啊？”
“喂，這麽說就有點太過分了吧？”
就當我們還在爭執的時候，夏音突然從門口走了進來，笑著走到了病床邊上
“啊啊，看到曉煙你這麽精神我也就放心了
不過就是你們的對話內容有些糟糕呢，如果被其他人聽到影響可不太好哦？”
看到夏音進來，我和曉煙馬上又恢複了原本賤兮兮的樣子和冷漠臉
“你怎麽來了？不是還有比賽嗎？”
“比賽完了我就過來了，畢竟不太放心你和曉煙單獨相處呢”
“你這是什麽話？她是我女朋友，我難道還會害她不成？”
“害倒不會害，不過你們剛剛都在談論那種奇奇怪怪的話題，我還是很擔心第二天在學院網上麵看到你們倆的啊”
說到“奇奇怪怪的話題”的時候，夏音還貼心的用一隻手握了個空心拳，另一隻手伸出食指插了進去
好像生怕我們看不懂她想說些什麽
而對於偷聽別人說話這種厚顏無恥的行為，我自然也要毫不客氣的懟回去
“哈？你怎麽好意思說我們的，你和小玉早就已經跨越高中生的正常交往限界了，論色字輩你還算是我們的前輩呢”
“這……這隻是意外！”
“啊對對對，意外的躺在一塊，意外的咳咳哈哈”
我從床沿站了起來，然後拍了拍自己的褲子，打了個哈欠
“你看看人民警察會不會相信你們的鬼話”
我稍微吐槽了一下就停嘴了，畢竟別人好心好意過來看望曉煙，總不可能一直懟別人吧
又跟著他們有的沒的聊了一會，我就結束了我們之間的對話
“那你們慢慢玩，我再出去一趟”
“你又要去哪裏”
“是啊，曉煙才剛剛恢複你又打算跑哪去？”
“別著急，我隻是出去給你們買點水”
真是的，我看上去像是那種不喜歡負責的人嗎？為什麽每一次我一出去他們的反應就這麽大
雖然說我這一段時間事情確實多就是啦
“那就好，你記得早一點回來啊”
“知道了，曉煙就麻煩你先照顧一會了”
“怎麽感覺我像是你們養的寵物啊……”
我無視了曉煙的吐槽，徑直就朝門口走去
————————————————
“啊啊，那我們現在聊些什麽呢”
夏音坐在我的旁邊，替我剝好一個橘子放在了我的手上，饒有興致的說道
而我也並沒有拒絕，首先是我的拒絕可能起不到什麽實質性的作用，二來就是我正好也有些事情很好奇
“要不就這剛剛的話題聊下去？比如你跟謝玉之間的故事？”
“我們之間的故事嗎……”
夏音撓了撓頭，她的神情沒有了往日的那份張揚，顯得有些害羞
不過她還是輕輕的咳了兩下，開始了自己的敘述
“那就從我們相遇的時候開始說吧”
“正如阿城所說，我們的父母是好朋友，我和玉也是從很小的時候就在一起玩，也因為我們的性格很像，所以玩的也比較好
從幼兒園到小學，再到初中，我們分開的時間基本不會超過一天，在學校的時候就天天黏在一起，回家了也會去對方的家裏麵帶著
也因為太親密的緣故，有很多同學都說我們是情侶，不過之前我一直把玉當成好朋友來看待，最多也就是關係很好的大哥哥，根本就沒有往男女愛戀的方向上麵去想”
夏音的羞澀慢慢消散，表情也慢慢的變得柔和起來——不同於對所有人都能表露的溫柔，這種柔和之中明顯帶有一絲愛戀
如果要用傾城的話來說，那就是“周圍都散發出了粉紅色的泡泡”
“不過後來初一的時候，我們班去爬山春遊，因為山路比較陡，再加上路上長滿了青苔，就導致那條路走的很艱難
而當時的我可比現在要活躍的多，即便是山路我也走的很快，所以也是腳一滑就把腳給崴了
因為那個時候才剛剛開始春遊，沒有人願意放棄休息的時間來送我回到車上
更何況當時我也愛玩，也不想就這麽回去，所以就導致沒有什麽原因幫我
而那個時候也隻有玉，他寧可放棄了爬山的機會，背著我在山腳下轉了一圈又一圈，一直到所有人都回來了，他也沒有說稍微休息一下”
夏音的嘴唇微微勾起，儼然一副幸福的模樣
“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感覺到自己對玉的感情已經沒有那麽純潔了
不過很神奇的是，我並沒有跟其他人一樣對這種突如其來的轉變感到迷茫和無助，相反的，我在很短的時間裏麵就適應了這個變化
然後我挑了一個我認為比較好的時機就跟玉坦白了，結果玉對我也有這種感覺，我們就順理成章的在一起了”
這個發展確實有些出乎我的預料，以至於我都還有點沒有反應過來
“我還以為你們很小的時候就在一起了，而且你們居然花了那麽長的時間才在一起嗎？”
“哪有那麽簡單啊，青梅竹馬轉變成戀人是需要花費很多時間的，而且大多數人也很難去接受這種轉變，我跟玉發展的已經很快了，其他人可能一輩子也說不出來，就這麽直接錯過呢”
說到這裏，夏音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表情變得嚴肅了不少，一雙美眸直勾勾的看著我，讓我有些不自在
“為什麽要用著眼神看著我？我的臉上長東西了嗎？”
“不是，我隻是在想有些事情需不需要跟你講”
“如果不是什麽很失禮的事情的話，那就請自便吧”
夏音點了點頭，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阿城之前的事情你應該知道吧”
我點了點頭，阿城第一次帶我回家的時候就已經跟我全部講過了，而且因為過於悲慘所以我記憶猶新
“那你應該也知道，阿城之前的經曆是挺悲慘的，也就造就了他現在懶懶散散，不喜歡跟別人交往的性格
換句話說，他真的很難真正意義上對一個人產生好感，如果真的有人能讓她產生好感，那個人在他心中絕對是很重要的
雖然知道曉煙你不是那麽惡劣的人，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夠好好的對他，他雖然在其他地方看起來挺聰明的，不過如果是關乎情感的問題，他這個人還是有點死腦筋的
所以說，你們之間如果有什麽矛盾，一定要坐下來好好聊聊，生悶氣的話是不會有什麽好下場的”
夏音喋喋不休的說了很多，看樣子她是真的對傾城的事情很上心
雖然並不是特別喜歡別人對我說教，不過看在她也是為了我們好，就暫時不要說掃興的話吧
“謝了，以後我會注意的”
“那就好，不過你們兩個看上去那麽甜蜜，應該也不會出現那種事情啦”
“看上去那麽甜蜜什麽的……應該也沒有吧？”
“嘛，果然戀愛中的人完全不知道自己在秀恩愛呢”
我一邊忍受著夏音揉亂我的頭發，一邊小聲地反抗著
“才不是……”
不過反抗並沒有起到什麽實質性的作用，我也隻能作罷
不過經過夏音這麽一講，我還突然有點想他了……
真是的，這個家夥買水怎麽買了這麽久啊？他該不會是找個借口跑路了吧？
……要不我出去找找他？
“夏音”
“怎麽了？”
“我想去找他”
“哎呀呀，我說那些話並不是讓你做這些啊……不過你要是真的想”
夏音拍了拍我的肩膀，露出了明媚的笑容
“那就去吧，不過要注意自己的身體，如果不舒服的話記得要找個地方休息”
“為什麽你和傾城都喜歡把我當成小孩子看待啊？”
“因為曉煙的性格太麻煩了，所以才會忍不住多嘮叨幾句啊”
“真是的……”
我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跟夏音打了一聲招呼之後就打開醫務室的門就走了出去
————————————————
與此同時，另一邊
我幾乎是跑遍了學校裏麵所有的自動販賣機，可是都無一例外的都在維修中
“什麽破爛學校啊，自動販賣機壞了，都不知道找人修一修”
不過幸運的是，在教學樓後麵的販賣機還算正常，這也就讓我打消了剛剛產生的“要不要去校外買水”的想法
而正當我買了水準備回去的時候，卻突然感覺到有個人跟在我的身後
我猛地回過頭，卻發現林婉婷正站在拐角處貓貓祟祟的探出一個頭盯著我
不對勁，十分甚至得有九分不對勁啊
林婉婷最近在我麵前出現的頻率是不是有點太高了？就算沒有什麽事情做也沒有必要一直來找我吧？
……我稍微思考了一會，還是決定要去找她問清楚，免得讓旁人說些閑話
隨後我轉身徑直朝著林婉婷走去
而林婉婷看見我過來的時候轉身就準備離開，不過我快步上前抓住了她，不讓她離去
林婉婷掙紮了兩下，發現自己掙脫不開之後，裝做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的樣子，撓了撓自己的頭哈哈笑到
“學長，這麽巧啊，你也過來買水？”
“與其說是巧，不如說是你故意要跟著我吧？林婉婷，你到底想幹什麽？”
林婉婷的瞳孔微微收縮，我從她的表情中看見了逃避，不過她很快就搖了搖頭，神色也變得堅定了起來
“是這樣的，學長，我確實有件事情想跟你說”
“我就知道……如果有事情就直接說，每天跟著我你不覺得麻煩嗎？”
“不，或者說這樣最好”
林婉婷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堅定，她深呼吸了幾次緊緊的咬住了自己的下唇，拳頭也攥著發了白
這種反常的舉動也讓我知道林婉婷可能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講
我也收起了原本無所謂的態度，認真傾聽了起來
過了大概一分鍾，林婉婷的表情也舒緩了不少
“學長……我喜歡你，請跟我交往吧”
“……難怪你一直在猶豫要不要說”
雖然我想過很多種可能，不過我並沒有想過林婉婷居然會跟我表白，也導致我的腦子稍微短路了一下
不過仔細回想一下，林婉婷就算是放學了也要留在圖書館陪著我們，有事沒事就會出現在我們麵前，這些跡象似乎早就已經說明林婉婷的心意了
隻不過之前的我一直沒有往這方麵想，認為她隻是閑的沒有事情做
但要是這樣的話，似乎之前發生的一切也都能解釋的通了
“是啊，之前一直在考慮，因為一旦這句話說出口了，我們的關係就不可能變成以前的樣子了，不過我想了很久，覺得這句話還是要對學長說的”
“如果你剛剛那些話隻是玩笑的話，我可以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學長，這種自欺欺人的話就不要再說了吧？”
……
“你很大膽”
“學長為什麽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打馬虎眼呢？難道不能正麵回答我的請求嗎？”
看樣子是沒有辦法糊弄過去的啊，還是要正麵回答嗎？
不過我還是想讓她自己明白跟我表白的後果
畢竟自己放棄總比被別人拒絕要好的多
“你是一個聰明的人，我不相信如此聰明的你居然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哪種事情”
“當然是向我告白這種事情，我跟曉煙本來就是情侶，你卻選擇在這個時候插足，要是讓外人知道了對你的聲譽能有什麽影響，你應該比我還要清楚吧
更何況你還是學生會的人，在外人麵前偽裝的形象暴露的話，可是會很不利於你之後的發展的哦”
“這麽說確實是呢”
林婉婷點了點頭，似乎是讚同了我的說法，這也讓我送了一口氣
不過很快她突然露出了一個俏皮的笑容
“不過那又怎麽樣呢？”
“什麽叫怎麽樣？”
“但是學長和學姐的感情隻是建立在互相妥協的基礎上的吧？意思就是如果學長想要離開，隨時都可以離開”
“連這種事情都知道……”
居然對我這麽了解，看樣子她說那句喜歡我，並不是在開玩笑
“當然，我說過了，我比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人都要在意學長，關於學長的事情我都知道，正是因為這樣，我才不想把學長拱手相讓
不過退一步講，就算被別人知道了又怎麽樣？每個人都有追求自己喜歡的人的權利不是嗎？即便你們是男女朋友又如何？我也一樣有競爭的權利，一樣有把自己的感情抒發的權利，並不能因為這些就去否認掉我的感情吧
更何況在很多事情上麵我有信心能做的比學姐更好，我也有信心能在戀愛這件事情上帶給學長更好的體驗，既然我比她優秀，僅僅隻是因為她來的比我早，所以我就隻能乖乖的退出嗎？我可不想接受這種事實”
林婉婷的臉上露出了大方的笑容，似乎我說的那些事情對她而言都不算個事
我虛著眼，有氣無力的回複著
“林婉婷，之前說你大大咧咧沒什麽腦子是我的錯，相反，你比任何人都要勇敢和聰明，而且抗壓能力也很強”
“感謝學長的讚美，不過學長從剛剛開始，你就一直在逃避我的問題呢”
……我原本還想用道理試圖讓她知道我們之間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事到如今，優柔寡斷估計是解決不了問題了，如果不在這裏明確的表明我的態度，估計以後會更加難辦吧？
真是的，我可不喜歡這種場景啊……
“我已經是曉煙的男朋友了，所以不可能再答應你的”
“就算我比她優秀？”
“你要知道這不是優不優秀的問題”
我苦笑了兩聲，盡可能跟她去解釋其中的道理
“曉煙確實沒有其他人那麽優秀，惡劣的性格，嘴毒，冷漠，這些甚至都是大大的減分項
但這並不意味著她就可以隨時被替代，無論我們之間的感情是基於什麽而起的，但我們確確實實是相處了快半年時間了，除了你們明麵上看得到的不好，我同樣也了解了她隱藏在偽裝之下的好
最主要的是，我看到了她一直在改變自己的決心”
即使還是不喜歡喝陌生人交流，即便還是不在乎別人的目光，即便她還沒有做到和普通人一樣好
但她確實是在想辦法改變自己，這就足夠了
“她不需要變得有多好，因為真正感情並不是因為遇到了更好的人就自動消失，隻要她原因，我就會永遠陪著她”
說完這些，我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對上了林婉婷的視線
“果然是這樣嗎？”
林婉婷笑了，不過那份笑容並不是高興，反而有些自嘲的意思在裏麵
“你似乎早就知道會被拒絕”
“肯定的，畢竟我認識的學長就是會做出這樣的反應，如果說學長真的接受了我的請求，我可能反而會對學長失望吧”
“呐，學長，你認為我這件事情做的是不是很蠢啊”
“這個是你的選擇，我不會如此輕易的就評判它的對錯”
“學長還真是溫柔啊，不過這麽溫柔的話，可能會讓別人產生一些‘我還有希望’的想法”
“很抱歉，如果我剛剛說的話讓你產生那樣的幻覺，那就當我剛剛什麽都沒有說過吧”
我可不希望自己的意思被別人誤解什麽的
不過看到她強顏歡笑的樣子，我也有些於心不忍，想不到什麽解決辦法的，我隻能從旁邊的飲料機裏麵買了一瓶水送給他
“肚子和心，總得有一個要滿足吧？”
“即使被拒絕了，可我依舊不會後悔自己喜歡過學長哦”
林婉婷從我的手上搶走了飲料，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倒不如說，正是因為學長這麽溫柔，我才會忍不住喜歡你呢”
正當我打算回複她的時候，卻突然聽見了後麵有什麽東西掉落在地上
我猛地回頭看去，發現曉煙正站在拐角處表情複雜的看著我，地板上麵灑落著奶茶格外的顯眼
“曉煙？”
還沒有等我這句話說完，曉煙就直接朝著反方向跑去
她那從眼角滴落的淚水，比地上的奶茶還要顯眼……
我對這種味道很敏感，或許是因為每次聞到這個味道的時候，都已經發生了什麽很不好的事情吧
當然，這一次也並不例外
我坐在病床的旁邊靜靜的守望著我那躺在病床上的女朋友——白曉煙
她剛才在跑八百米的時候因為體力消耗過度，再加上早上吃的東西並不算多，跑完全程就直接暈倒了
幸好當時我剛好忙完學生會那邊的事情，回到了終點邊上接住了她，就帶著暈倒的曉煙來到了醫務室
經過醫務室老師的處理過後，曉煙暫時是沒有危險了，而就在她處理完這些事情之後，她就以“要去操場防止其他學生出現意外”為由離開了醫務室
不過從她離開前臉上露出的那一抹笑容，我就知道她肯定聯想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不過這並不是我現階段想考慮的事情
雖然說現階段曉煙並沒有什麽大事了，但我還是感覺有些不舒服
“真是太失敗了，說到不做到什麽的……”
學生會那邊的事情並不算太多，但是因為林婉婷一直在我旁邊碎碎念導致我沒有辦法集中精神工作，所以才拖慢了很多進度
不過這也沒有辦法作為我失約的理由
我稍微擰出了一點毛巾中的水分，然後放在了曉煙有些開裂的嘴唇上，讓她能補充充足的水分
看著她臉上還沒有褪去的紅潮，我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不過除了自責以外，我更好奇的是為什麽曉煙會做到這種地步，居然因為害怕別人覺得她麻煩，就逼著自己跑完全程
明明之前完全不在乎別人的視線，現在居然會為了不被他們看不起做到這種程度
到底是什麽時候，又是因為什麽事情導致她變成這樣的呢
我盯著曉煙的睡顏，心中萌生了一絲苦澀
我對你了解的還是太少了一點啊
我摸了摸她的頭發，雖然有些濕漉漉的，但手感還算不錯
“你啊你，也太勉強自己了，不知道以自己的安全為主嗎？”
“隻要是運動就總會受傷的，不是嗎？”
曉煙突然睜開了眼睛嚇的我往後退了兩步
不過她並沒有理會我的反應，而是麵無表情的盯著我
也是啊，曉煙隻是普通的低血糖，休息了這麽久醒來好像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
我尷尬的撓了撓自己的腦袋，然後露出了一個不那麽自然的笑容
“哈哈，你什麽時候醒來的？”
“從你開始自言自語的時候就已經醒來了”
曉煙嚐試著坐了起來，不過因為消耗了太多體力的緣故，她的手顯得有些無力，險些摔倒
好在我反應比較快，直接上前一步扶住了她，將她扶穩坐好之後我才鬆了一口氣
“你身體剛剛恢複，還是不要太勉強自己了”
“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稍微休息一下就好了”
“你才不知道呢”
我小聲嘀咕了一句，原本隻是想在心裏吐槽一下的，但不知道為什麽就說了出來
對這種話語很敏感的曉煙自然沒有聽漏，微挑柳眉，語氣平淡的問道
“為什麽會這麽說”
“你今天不就勉強自己了？明明都跑不完了，結果還是要勉強自己跑完”
“我隻不過是不想讓其他人認為我是一個累贅而已”
“問題就出在這裏，你以前不會在乎別人的看法的，為什麽現在你那麽在意別人怎麽看呢”
“才不是在意別人的看法”
曉煙的聲音突然高了幾分，然後她仿佛是害怕別人聽到一樣，聲音又減弱了幾分，氣勢也明顯減弱了幾分
“我隻不過是不想讓自己看起來是那麽的一無是處而已”
“那不就是一個意思嗎？完全看不出來有什麽區別”
是因為這麽說不會顯得太丟人嗎？但是感覺表達出來的效果也大差不差啊
“……你最近話是不是有點太多了？”
“什麽嘛，明明是你太霸道了，就連大實話都不給別人說了”
曉煙白了我一眼，並沒有就著這個話題繼續跟我討論下去，而是低下了頭，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嘛，肯定是又有話想說，但是不好意思直接說了吧
我笑著搖了搖頭，不過這個舉動很快就被曉煙發現並且攻擊了
“你又在哪裏偷偷笑我？有什麽好笑的”
“我沒有笑你啊？你的妄想被害症能不能不要這麽嚴重啊？”
“你還敢說我妄想被害症？”
說罷，曉煙站起身子，一副想要幹架的樣子，因為害怕她亂動損耗體力，我也是馬上就認了慫
“對不起白女俠，小蘇在這裏給你跪了”
“哼”
曉煙哼了一聲，然後就把頭瞥了過去
看到並沒有生氣的曉煙，我連忙說出了剛才笑的原因
“要是有什麽想說的，或有什麽想問的就直接問吧，如果你不說的話，就算你把床單摳破了，我也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麽”
說完，曉煙就停止了扣被子的行為，然後盯著我看了一會，麵無表情的問了一句
“你來看我的比賽了嗎？”
“嘛，算是看了吧，你確實很努力呢”
我伸手摸了摸曉煙的頭，算是對她的一種肯定
畢竟她這些天的努力我是看在眼裏的，如果她拚了命也要跑完全程，但是我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甚至去指責她跑的太慢了，那她未免也太可憐了一點
聽到我這句話，曉煙也如釋重負的舒了一口氣
“那就好”
“所以你剛剛一直繃著個臉是因為害怕我說你跑的很差或者不努力嗎？”
曉煙點了點頭
“畢竟是你一直在帶著我訓練，如果說連你都覺得我很差勁的話……”
曉煙沒有繼續往下說，隻是眼眸微微下垂，看上去有些失落，不過我更多感受到的是憐愛
她還是那麽的敏感和不自信，不過依舊在外人麵前故作堅強
也隻有在我這裏的時候才會稍微表現一點真實的自己啊
我用閑出來的那隻手緊緊的握住曉煙的手——她的手很冰，應該是剛剛低血糖暈倒了還沒有緩過來
回想曉煙在跑道上暈倒的景象，我忍不住咬緊了嘴唇
如果當時再來晚一點……
就在這時，曉煙吸氣的聲音打斷了我的自責
“傾城，握得太緊了”
“抱歉抱歉”
我趕忙收了一點力道，曉煙也趁機把手抽了回去，原本潔白無瑕的手背現在變成一片粉紅
曉煙一邊揉著手，一邊輕歎了一口氣
“我問那個問題並不是要責怪你為什麽沒來看我的比賽”
“我知道”
雖然說曉煙平時有些蠻不講理，但我要是真的有什麽正經事情要去辦，她也絕對不會責怪我的
“那你在擔心些什麽？”
“到也不是說擔心啦，就是感覺有些自責，畢竟你為了給我加油都做到那種事情了，可是我卻沒有辦法來看你的比賽”
“！”
似乎是我提到了昨天的那件事情，曉煙愣了一下，然後眼神驟冷
“那種丟臉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抱歉抱歉”
“而且你也沒有必要為了那種事情自責，畢竟不是傾城你不想來，而是因為別人的緣故才來不了的吧？所以說完全沒有必要自責啊”
曉煙把手搭在了我的頭上慢慢的撫摸著，讓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
我感動的擦了擦鼻子，當即就想衝上去抱住曉煙
“嗚嗚嗚，曉煙你真溫柔，來讓我抱抱”
“滾，我可不想在醫務室跟你靠的太近，要是這個時候來人了解釋都解釋不清楚”
“為什麽要解釋呢？男女朋友在學校的醫務室裏麵做一些很sex的事情，這不是很理所當然的事情嗎？來吧曉煙，不要壓抑自己，跟我一起放縱吧！”
“滾……到底誰家好人會在學校裏麵做這種苟且之事啊？如果被發現了的話一定會被掛在某些奇怪的網站上麵的吧”
說到這裏的時候，我突然就想起了曉煙之前說過的一些怪話，忍不住提高了聲音吐起了槽
“你還說你沒有看過那些網站，自然而然的就說出來了喂！”
曉煙也不甘示弱，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也把聲音拉到了和我一樣的分貝
“看了又怎麽樣？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哪有不看這種東西的？而且我隻是在看劇情，又不是隻看那種澀澀的畫麵，誰跟你一樣精蟲上腦啊？”
“喂，這麽說就有點太過分了吧？”
就當我們還在爭執的時候，夏音突然從門口走了進來，笑著走到了病床邊上
“啊啊，看到曉煙你這麽精神我也就放心了
不過就是你們的對話內容有些糟糕呢，如果被其他人聽到影響可不太好哦？”
看到夏音進來，我和曉煙馬上又恢複了原本賤兮兮的樣子和冷漠臉
“你怎麽來了？不是還有比賽嗎？”
“比賽完了我就過來了，畢竟不太放心你和曉煙單獨相處呢”
“你這是什麽話？她是我女朋友，我難道還會害她不成？”
“害倒不會害，不過你們剛剛都在談論那種奇奇怪怪的話題，我還是很擔心第二天在學院網上麵看到你們倆的啊”
說到“奇奇怪怪的話題”的時候，夏音還貼心的用一隻手握了個空心拳，另一隻手伸出食指插了進去
好像生怕我們看不懂她想說些什麽
而對於偷聽別人說話這種厚顏無恥的行為，我自然也要毫不客氣的懟回去
“哈？你怎麽好意思說我們的，你和小玉早就已經跨越高中生的正常交往限界了，論色字輩你還算是我們的前輩呢”
“這……這隻是意外！”
“啊對對對，意外的躺在一塊，意外的咳咳哈哈”
我從床沿站了起來，然後拍了拍自己的褲子，打了個哈欠
“你看看人民警察會不會相信你們的鬼話”
我稍微吐槽了一下就停嘴了，畢竟別人好心好意過來看望曉煙，總不可能一直懟別人吧
又跟著他們有的沒的聊了一會，我就結束了我們之間的對話
“那你們慢慢玩，我再出去一趟”
“你又要去哪裏”
“是啊，曉煙才剛剛恢複你又打算跑哪去？”
“別著急，我隻是出去給你們買點水”
真是的，我看上去像是那種不喜歡負責的人嗎？為什麽每一次我一出去他們的反應就這麽大
雖然說我這一段時間事情確實多就是啦
“那就好，你記得早一點回來啊”
“知道了，曉煙就麻煩你先照顧一會了”
“怎麽感覺我像是你們養的寵物啊……”
我無視了曉煙的吐槽，徑直就朝門口走去
————————————————
“啊啊，那我們現在聊些什麽呢”
夏音坐在我的旁邊，替我剝好一個橘子放在了我的手上，饒有興致的說道
而我也並沒有拒絕，首先是我的拒絕可能起不到什麽實質性的作用，二來就是我正好也有些事情很好奇
“要不就這剛剛的話題聊下去？比如你跟謝玉之間的故事？”
“我們之間的故事嗎……”
夏音撓了撓頭，她的神情沒有了往日的那份張揚，顯得有些害羞
不過她還是輕輕的咳了兩下，開始了自己的敘述
“那就從我們相遇的時候開始說吧”
“正如阿城所說，我們的父母是好朋友，我和玉也是從很小的時候就在一起玩，也因為我們的性格很像，所以玩的也比較好
從幼兒園到小學，再到初中，我們分開的時間基本不會超過一天，在學校的時候就天天黏在一起，回家了也會去對方的家裏麵帶著
也因為太親密的緣故，有很多同學都說我們是情侶，不過之前我一直把玉當成好朋友來看待，最多也就是關係很好的大哥哥，根本就沒有往男女愛戀的方向上麵去想”
夏音的羞澀慢慢消散，表情也慢慢的變得柔和起來——不同於對所有人都能表露的溫柔，這種柔和之中明顯帶有一絲愛戀
如果要用傾城的話來說，那就是“周圍都散發出了粉紅色的泡泡”
“不過後來初一的時候，我們班去爬山春遊，因為山路比較陡，再加上路上長滿了青苔，就導致那條路走的很艱難
而當時的我可比現在要活躍的多，即便是山路我也走的很快，所以也是腳一滑就把腳給崴了
因為那個時候才剛剛開始春遊，沒有人願意放棄休息的時間來送我回到車上
更何況當時我也愛玩，也不想就這麽回去，所以就導致沒有什麽原因幫我
而那個時候也隻有玉，他寧可放棄了爬山的機會，背著我在山腳下轉了一圈又一圈，一直到所有人都回來了，他也沒有說稍微休息一下”
夏音的嘴唇微微勾起，儼然一副幸福的模樣
“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感覺到自己對玉的感情已經沒有那麽純潔了
不過很神奇的是，我並沒有跟其他人一樣對這種突如其來的轉變感到迷茫和無助，相反的，我在很短的時間裏麵就適應了這個變化
然後我挑了一個我認為比較好的時機就跟玉坦白了，結果玉對我也有這種感覺，我們就順理成章的在一起了”
這個發展確實有些出乎我的預料，以至於我都還有點沒有反應過來
“我還以為你們很小的時候就在一起了，而且你們居然花了那麽長的時間才在一起嗎？”
“哪有那麽簡單啊，青梅竹馬轉變成戀人是需要花費很多時間的，而且大多數人也很難去接受這種轉變，我跟玉發展的已經很快了，其他人可能一輩子也說不出來，就這麽直接錯過呢”
說到這裏，夏音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表情變得嚴肅了不少，一雙美眸直勾勾的看著我，讓我有些不自在
“為什麽要用著眼神看著我？我的臉上長東西了嗎？”
“不是，我隻是在想有些事情需不需要跟你講”
“如果不是什麽很失禮的事情的話，那就請自便吧”
夏音點了點頭，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阿城之前的事情你應該知道吧”
我點了點頭，阿城第一次帶我回家的時候就已經跟我全部講過了，而且因為過於悲慘所以我記憶猶新
“那你應該也知道，阿城之前的經曆是挺悲慘的，也就造就了他現在懶懶散散，不喜歡跟別人交往的性格
換句話說，他真的很難真正意義上對一個人產生好感，如果真的有人能讓她產生好感，那個人在他心中絕對是很重要的
雖然知道曉煙你不是那麽惡劣的人，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夠好好的對他，他雖然在其他地方看起來挺聰明的，不過如果是關乎情感的問題，他這個人還是有點死腦筋的
所以說，你們之間如果有什麽矛盾，一定要坐下來好好聊聊，生悶氣的話是不會有什麽好下場的”
夏音喋喋不休的說了很多，看樣子她是真的對傾城的事情很上心
雖然並不是特別喜歡別人對我說教，不過看在她也是為了我們好，就暫時不要說掃興的話吧
“謝了，以後我會注意的”
“那就好，不過你們兩個看上去那麽甜蜜，應該也不會出現那種事情啦”
“看上去那麽甜蜜什麽的……應該也沒有吧？”
“嘛，果然戀愛中的人完全不知道自己在秀恩愛呢”
我一邊忍受著夏音揉亂我的頭發，一邊小聲地反抗著
“才不是……”
不過反抗並沒有起到什麽實質性的作用，我也隻能作罷
不過經過夏音這麽一講，我還突然有點想他了……
真是的，這個家夥買水怎麽買了這麽久啊？他該不會是找個借口跑路了吧？
……要不我出去找找他？
“夏音”
“怎麽了？”
“我想去找他”
“哎呀呀，我說那些話並不是讓你做這些啊……不過你要是真的想”
夏音拍了拍我的肩膀，露出了明媚的笑容
“那就去吧，不過要注意自己的身體，如果不舒服的話記得要找個地方休息”
“為什麽你和傾城都喜歡把我當成小孩子看待啊？”
“因為曉煙的性格太麻煩了，所以才會忍不住多嘮叨幾句啊”
“真是的……”
我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跟夏音打了一聲招呼之後就打開醫務室的門就走了出去
————————————————
與此同時，另一邊
我幾乎是跑遍了學校裏麵所有的自動販賣機，可是都無一例外的都在維修中
“什麽破爛學校啊，自動販賣機壞了，都不知道找人修一修”
不過幸運的是，在教學樓後麵的販賣機還算正常，這也就讓我打消了剛剛產生的“要不要去校外買水”的想法
而正當我買了水準備回去的時候，卻突然感覺到有個人跟在我的身後
我猛地回過頭，卻發現林婉婷正站在拐角處貓貓祟祟的探出一個頭盯著我
不對勁，十分甚至得有九分不對勁啊
林婉婷最近在我麵前出現的頻率是不是有點太高了？就算沒有什麽事情做也沒有必要一直來找我吧？
……我稍微思考了一會，還是決定要去找她問清楚，免得讓旁人說些閑話
隨後我轉身徑直朝著林婉婷走去
而林婉婷看見我過來的時候轉身就準備離開，不過我快步上前抓住了她，不讓她離去
林婉婷掙紮了兩下，發現自己掙脫不開之後，裝做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的樣子，撓了撓自己的頭哈哈笑到
“學長，這麽巧啊，你也過來買水？”
“與其說是巧，不如說是你故意要跟著我吧？林婉婷，你到底想幹什麽？”
林婉婷的瞳孔微微收縮，我從她的表情中看見了逃避，不過她很快就搖了搖頭，神色也變得堅定了起來
“是這樣的，學長，我確實有件事情想跟你說”
“我就知道……如果有事情就直接說，每天跟著我你不覺得麻煩嗎？”
“不，或者說這樣最好”
林婉婷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堅定，她深呼吸了幾次緊緊的咬住了自己的下唇，拳頭也攥著發了白
這種反常的舉動也讓我知道林婉婷可能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講
我也收起了原本無所謂的態度，認真傾聽了起來
過了大概一分鍾，林婉婷的表情也舒緩了不少
“學長……我喜歡你，請跟我交往吧”
“……難怪你一直在猶豫要不要說”
雖然我想過很多種可能，不過我並沒有想過林婉婷居然會跟我表白，也導致我的腦子稍微短路了一下
不過仔細回想一下，林婉婷就算是放學了也要留在圖書館陪著我們，有事沒事就會出現在我們麵前，這些跡象似乎早就已經說明林婉婷的心意了
隻不過之前的我一直沒有往這方麵想，認為她隻是閑的沒有事情做
但要是這樣的話，似乎之前發生的一切也都能解釋的通了
“是啊，之前一直在考慮，因為一旦這句話說出口了，我們的關係就不可能變成以前的樣子了，不過我想了很久，覺得這句話還是要對學長說的”
“如果你剛剛那些話隻是玩笑的話，我可以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學長，這種自欺欺人的話就不要再說了吧？”
……
“你很大膽”
“學長為什麽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打馬虎眼呢？難道不能正麵回答我的請求嗎？”
看樣子是沒有辦法糊弄過去的啊，還是要正麵回答嗎？
不過我還是想讓她自己明白跟我表白的後果
畢竟自己放棄總比被別人拒絕要好的多
“你是一個聰明的人，我不相信如此聰明的你居然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哪種事情”
“當然是向我告白這種事情，我跟曉煙本來就是情侶，你卻選擇在這個時候插足，要是讓外人知道了對你的聲譽能有什麽影響，你應該比我還要清楚吧
更何況你還是學生會的人，在外人麵前偽裝的形象暴露的話，可是會很不利於你之後的發展的哦”
“這麽說確實是呢”
林婉婷點了點頭，似乎是讚同了我的說法，這也讓我送了一口氣
不過很快她突然露出了一個俏皮的笑容
“不過那又怎麽樣呢？”
“什麽叫怎麽樣？”
“但是學長和學姐的感情隻是建立在互相妥協的基礎上的吧？意思就是如果學長想要離開，隨時都可以離開”
“連這種事情都知道……”
居然對我這麽了解，看樣子她說那句喜歡我，並不是在開玩笑
“當然，我說過了，我比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人都要在意學長，關於學長的事情我都知道，正是因為這樣，我才不想把學長拱手相讓
不過退一步講，就算被別人知道了又怎麽樣？每個人都有追求自己喜歡的人的權利不是嗎？即便你們是男女朋友又如何？我也一樣有競爭的權利，一樣有把自己的感情抒發的權利，並不能因為這些就去否認掉我的感情吧
更何況在很多事情上麵我有信心能做的比學姐更好，我也有信心能在戀愛這件事情上帶給學長更好的體驗，既然我比她優秀，僅僅隻是因為她來的比我早，所以我就隻能乖乖的退出嗎？我可不想接受這種事實”
林婉婷的臉上露出了大方的笑容，似乎我說的那些事情對她而言都不算個事
我虛著眼，有氣無力的回複著
“林婉婷，之前說你大大咧咧沒什麽腦子是我的錯，相反，你比任何人都要勇敢和聰明，而且抗壓能力也很強”
“感謝學長的讚美，不過學長從剛剛開始，你就一直在逃避我的問題呢”
……我原本還想用道理試圖讓她知道我們之間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事到如今，優柔寡斷估計是解決不了問題了，如果不在這裏明確的表明我的態度，估計以後會更加難辦吧？
真是的，我可不喜歡這種場景啊……
“我已經是曉煙的男朋友了，所以不可能再答應你的”
“就算我比她優秀？”
“你要知道這不是優不優秀的問題”
我苦笑了兩聲，盡可能跟她去解釋其中的道理
“曉煙確實沒有其他人那麽優秀，惡劣的性格，嘴毒，冷漠，這些甚至都是大大的減分項
但這並不意味著她就可以隨時被替代，無論我們之間的感情是基於什麽而起的，但我們確確實實是相處了快半年時間了，除了你們明麵上看得到的不好，我同樣也了解了她隱藏在偽裝之下的好
最主要的是，我看到了她一直在改變自己的決心”
即使還是不喜歡喝陌生人交流，即便還是不在乎別人的目光，即便她還沒有做到和普通人一樣好
但她確實是在想辦法改變自己，這就足夠了
“她不需要變得有多好，因為真正感情並不是因為遇到了更好的人就自動消失，隻要她原因，我就會永遠陪著她”
說完這些，我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對上了林婉婷的視線
“果然是這樣嗎？”
林婉婷笑了，不過那份笑容並不是高興，反而有些自嘲的意思在裏麵
“你似乎早就知道會被拒絕”
“肯定的，畢竟我認識的學長就是會做出這樣的反應，如果說學長真的接受了我的請求，我可能反而會對學長失望吧”
“呐，學長，你認為我這件事情做的是不是很蠢啊”
“這個是你的選擇，我不會如此輕易的就評判它的對錯”
“學長還真是溫柔啊，不過這麽溫柔的話，可能會讓別人產生一些‘我還有希望’的想法”
“很抱歉，如果我剛剛說的話讓你產生那樣的幻覺，那就當我剛剛什麽都沒有說過吧”
我可不希望自己的意思被別人誤解什麽的
不過看到她強顏歡笑的樣子，我也有些於心不忍，想不到什麽解決辦法的，我隻能從旁邊的飲料機裏麵買了一瓶水送給他
“肚子和心，總得有一個要滿足吧？”
“即使被拒絕了，可我依舊不會後悔自己喜歡過學長哦”
林婉婷從我的手上搶走了飲料，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倒不如說，正是因為學長這麽溫柔，我才會忍不住喜歡你呢”
正當我打算回複她的時候，卻突然聽見了後麵有什麽東西掉落在地上
我猛地回頭看去，發現曉煙正站在拐角處表情複雜的看著我，地板上麵灑落著奶茶格外的顯眼
“曉煙？”
還沒有等我這句話說完，曉煙就直接朝著反方向跑去
她那從眼角滴落的淚水，比地上的奶茶還要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