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她:“莉姐,怎麽了?”


    她喘著氣說:“我做噩夢了,夢見我掉進河裏了,你站在岸邊對著我笑,我掙紮著伸出手喊著你救我,可你隻是在笑,不救我。”


    我說:“做夢了,可能是在我家後邊的河邊呆了一上午,才夢見了這些吧。”


    她有些委屈的看著我,說:“豬頭,別離開我好嗎?”


    我笑道:“莉姐,你說什麽話呢,我這不是好好的在你跟前嗎?你出了一身的汗,去洗個澡吧,洗個澡我們就睡覺好嗎?”


    她點點頭,隨即又說:“可是你還沒吃晚飯,我洗完澡給你去做飯。”


    我說:“不用了,我不餓的。你餓嗎?”


    她搖搖頭:“我晚上一般很少吃東西的。”


    我讓她去洗澡,自己一個人在客廳裏坐著,打開了電視看。過了一會莉姐洗完了澡,穿了件白色絲滑的睡衣出來了,那睡衣是吊帶的,布料很柔軟也很光滑,緊緊的貼在她身上,看起來有些透明,那輕薄似紗的質地下莉姐那高翹的臀部繃得光滑圓潤,整個曲線玲瓏的身段兒若隱若現。


    我今天有點累,要是平常看見剛洗完澡出來披著一頭濕漉漉的頭發,穿成這樣的莉姐,肯定都早撲上去把她摁倒在沙發上了。莉姐也有點累了,洗完澡走過來在沙發上渾身散了架似地靠下來,等著我去洗了澡,就和我一起上樓睡覺了。


    第二天下午我正在上班,妹妹突然給我打來了電話,她說:“哥,媽收到你拖莉姐帶回來的錢了,說讓你在那邊好好工作,家裏蓋房的事情她會操辦的。”


    我一頭霧水地問:“什麽錢?”


    妹妹反問:“你不是讓莉姐今天帶了十萬塊錢過來給媽嗎?說是蓋房子的錢啊。”


    我怔住了,半天沒說話,我想一定是莉姐聽我說家裏想蓋房子,才沒給我說,就拿了那麽多錢去了家裏。


    妹妹在電話那頭喊:“哥,怎麽不說話啊?”


    我說:“噢,沒事了,我知道了,我還在上班,先不說了。”


    我掛了電話徑直走到公司的樓道裏,徑直給莉姐打了電話過去,問她:“莉姐,你是不是今天去我家裏了?給我媽拿了十萬塊錢啊?”


    莉姐沉默了片刻,笑道:“你怎麽知道的啊?”


    我說:“我妹妹打電話過來說的,我一頭霧水,我說我一下子哪來那麽多錢啊,你怎麽也不給我說一聲就自己做這事?”


    莉姐說:“我今天下午過去的,我怕給你說了你不肯,你那麽好麵子,我怕上了你的自尊。”


    我的語氣有些急:“可是你這麽做讓我心裏更自卑了!”


    莉姐忙撫慰我說:“豬頭,你別生氣啊,我沒別的意思,隻是我那晚聽見你和阿姨在說蓋房子的事情,我覺得阿姨很不容易,我想盡力做一些我力所能及的事情,讓阿姨也不那麽為你發愁啊。”


    我說話有些急,聽見莉姐急著給我解釋,我覺得自己不應該這樣對她說話,便為自己的無能歎了口氣,語氣緩了緩說:“莉姐,對不起,我有點急,我不是怪你,隻是嫌你沒給我說而已。”


    她在電話裏朗朗笑笑,說:“那沒別的事了晚上回去再說,我這邊還有個客戶。”


    我掛了電話,在樓道裏抽了支煙,想到她總是這樣悄無聲息的給我做了很多事,讓我心裏感覺很過意不去,可是我又無能為力,不知道該怎麽回報她,僅僅能做的隻是和她在一起時多關心和嗬護她,不讓別人傷害到她。


    有了那十萬塊錢,媽媽在家張羅著開始建房子,每隔幾天就給我打電話說一下進度。有時候晚上打來電話的時候我和莉姐在一起,我就把聽筒放成免提,讓莉姐聽媽媽和我打電話時的那種興奮勁兒。


    差不多一個多月,家裏的房子就建好了。媽媽打來電話問是不是需要請一下客人擺個酒席,我想既然房子都蓋好了,那麽請村裏人吃個酒席是應該的。因為在我們那塊長久以來就有那種風俗,凡是誰家該了新封頂或者是喬遷搬家都要擺酒席村裏人吃酒席的。


    媽媽征得我的同意後把日子選定了,給我打來電話說:“阿博,這個禮拜天吧,我叫人看了日子,是個好日子,你和莉莉都要回來啊。”


    我接電話的時候莉姐就在身邊坐著,我小聲問她:“莉姐,你能抽得出時間和我一起回去嗎?”


    莉姐笑著說:“我肯定會和你一起回去的,那是大喜的日子呀。”


    我給媽媽說:“知道了,我們到時候會回來的。”


    我和媽媽打完電話,給莉姐說:“莉姐,謝謝你,你聽我媽媽在電話裏多開心啊。”


    莉姐問我:“到時候是不是來吃飯的人很多呀?”


    我說:“是啊,左鄰右舍,還有村裏大家關係比較好的都會來的。”


    我想了想,說:“要不然也把大勇和心如叫上吧,一起去玩玩,我好久沒見他們了。”


    莉姐讚同我的想法,點頭說:“是啊,你也該叫上大勇和心如,自從你和我一起後我就發現你都不怎麽和他們聯係了,其實你要珍惜這樣的好朋友,很難得的。”


    我給大勇打去了電話問他幹什麽呢。大勇說:“命苦啊,正在刷盤子呢。”


    我問他:“刷什麽盤子啊?”


    大勇說:“王心如同誌給我們定了家規,凡是隻要她晚上回來做了飯,就必須是我洗鍋刷碗,分工明確的很。”


    我笑道:“你們小兩口日子過的滋潤,都開始一起搭夥了。”


    他說:“去,哪有兄弟你過得滋潤,莉姐從來不會讓你刷盤子洗碗吧。”


    他的話算是說到了我心坎上,從住進莉姐家的第一天開始,莉姐從來沒有主動要求我做過什麽家務活,每天下班回來,都是她做飯給我吃,衣服髒了給我洗,這麽大的房間,她也收拾的一塵不染。相比大勇,我真的算幸福極了。


    我情不自禁地笑道:“不說廢話了,你和心如這個禮拜天沒安排什麽活動吧?”


    大勇說:“暫時還沒有,怎麽?你有活動?”


    我說:“禮拜天跟我回我老家吧,我家裏請客。”


    大勇驚訝地問:“是不是和莉姐的事定了?”


    我說:“哪裏,家裏剛建好房子,不是一直叫著要吃正宗的臊子麵嗎?去了就有的吃了。”


    大勇說:“那好,禮拜天一早我們會合吧。”


    掛了電話,莉姐問我:“大勇是不是還以為我們兩個的事呀?”


    我說:“是呀,他以為我們兩個的事定了請客呢。”


    莉姐嗬嗬笑笑,說:“我們兩的事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有眉目了。”


    我安慰她說:“也等不了多久的,等你什麽時候回家的時候我也跟你回去,給你爸媽說清楚我們的事。”


    禮拜天我和莉姐早早的就起來收拾好東西,她專門從衣櫃裏挑了一身我平時不怎麽穿的新衣服給我穿,說是今天回去家裏人多,讓我要收拾的體麵一點,給家裏爭光。


    其實這些光還不是她給我爭來的,要不沒有她那十萬塊錢,家裏蓋房子還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去了。


    莉姐今天也把自己好好收拾了一番,穿了件修身的小西裝和西褲,腳蹬高跟鞋,一身黑色,裏麵是花紋蕾絲邊的女士襯衣,把高挑的身材修飾的更加完美了。她把頭發在腦後挽起來,看起來幹練極了,充滿了一種成功人士才有的氣質。


    由於我也穿了一身成熟的西裝,所以和莉姐站一起,年齡倒是拉近了不少,不知道莉姐實際年齡的人,他們肯定猜不出莉姐會比我大那麽多的。


    上車前莉姐把家裏的酒櫃裏的好幾瓶就帶上了車,我說你帶那麽多就幹嘛。


    她笑笑說:“今天家裏來的人肯定多,沒有酒怎麽行呢?”我真是無奈的笑著搖搖頭。


    我們和大勇在城西高速入口會合了,心如開的自己家的車在前麵,我和莉姐隨後,上了高速,一前一後的朝家的方向駛去。下了高速我們的車換到前麵,由我帶路,開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的省道和崎嶇的泥土小路後終於使到了村莊口。


    村口依舊圍著許多人在下棋,看見兩輛車過來,一群人就呼啦啦的站起來朝這邊望。在我們這個貧窮落後的小村落,能同時出現兩輛小車就算稀奇的事情了,所以坐在車裏的我感覺格外臉上有光。


    我們把車並排停在了家門前的那顆樹下。從車上下來,我才看見家裏的老房子已經拆掉了,在原來的地基上起了一棟二層小樓,這才顯得有了麵子。


    大勇和心如從車上下來,看著我家新起的房子說:“王林,建這棟二層小樓花了不少錢吧?其實我呀覺得沒必要在家裏建房子了,大家都在城裏工作,以後在城裏買房子算了,我要是有你這錢啊,就把首付付了,王心如同誌的爸媽也就不會說什麽了。”


    說來有愧,這房子是莉姐出錢修的,隻是家人和大勇他們根本不知,我無法回答他,就笑笑說:“心如爸媽都沒反對你,你就謝天謝地吧,那麽好的閨女讓你給騙到手了,還不知足。”


    心如說:“就是,還是王林聰明。”


    大勇張張嘴,冤枉地看著心如,有話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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