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過去了,桑枳憑著時聿給她的四五個超優質的大客戶,她的績效還是不錯的,當然也不會是最好的。


    權璟考核律師的維度很多,單新客戶發掘這一項,桑枳就剃了光頭,當然她也不是唯一沒有新客戶的。


    桑枳有些著急,請教了劉伊諾,如何發掘新客戶。這個月她也拜訪了很多企業公司,可基本上都是被拒之門外。


    劉伊諾告訴她三個字:“混場子!”想拜訪誰,就要想辦法弄清楚他經常出現的場合,混入其中,創造認識了解的機會。


    劉伊諾也提醒她要小心,畢竟很多人隻是看著像人,實際上盡做些不入流的禽獸事。


    桑枳經過春城那次事情後,自然知道劉伊諾的意思。可作為獨立的律師,不斷地發掘拜訪客戶,也是必須的。


    桑枳在為新客戶發掘一籌莫展時,樓上的那位高級合夥人,近一個月也是眉頭緊皺,連杯順口的咖啡都喝不到了。


    樓下沒有煮咖啡的地方,桑枳開始了在樓下買咖啡的生活。時聿沒得喝,也懶得買,因為買了他也會扔掉,喝不慣!


    一早,桑枳從咖啡店出來,遠遠看到電梯門快關了。


    “等一下!”桑枳急著喊了一聲,裏麵應該有人幫她留了電梯。


    “謝謝!”桑枳跑進電梯,抬起那張熟悉的,一個月沒見的臉。


    時聿帶著墨鏡,依然是冷著一張冰塊臉。


    桑枳有些尷尬:“謝謝時律!”


    時聿低頭從墨鏡上方瞥了一眼,“看來這到了樓下,品味都變差了,喝的慣嗎?”


    桑枳毫不在意:“挺好喝的,要不你嚐嚐?”


    “好啊!”時聿直接拿過了她手裏的咖啡,“謝了!”


    桑枳尷尬了:“不,我不是那個意思!”說話間,桑枳伸手就要奪回咖啡,電梯晃了一下,沒站穩,推了時聿一下,時聿靠在了電梯上,她靠在時聿身上。


    時聿低頭看著她,“這一早上,又是咖啡,又是投懷送抱的,幹什麽?想回樓上來?”


    “誰投懷送抱了?”桑枳轉過身背對著時聿,臉火辣辣地發燙。


    時聿:“樓下的日子不好熬,想回來可以跟我說?”


    桑枳挺直脊背,語氣堅定道:“樓下很好,不用你管!”


    時聿沒什麽表情:“隨便你!”


    電梯門很快開了,桑枳氣呼呼地走了出去,頭也沒回。


    “等你吃夠苦頭,自然會回來的!”時聿自語間電梯門關上了。


    事實就是桑枳一定會吃苦頭的,就如時聿對她的評價,狗咬人的世界她都搞不明白,更何況是人咬狗的世界!


    桑枳接下來大多數的時間精力都放在了拜訪新客戶上,她想方設法地了解對方公司的運營,找到他們疏於完善的地方,然後做出相應方案。


    桑枳想以此吸引對方,她剛進權璟時也是這麽做的,每次都會奏效。可桑枳沒意識到,不是所有公司都是博遠,東森和耀光那樣的企業,也不是所有的老板都是歐陽毅,陳之熠那樣商界精英的管理者。


    她現在的層級能接觸到的公司老板,很多看到桑枳這樣毛遂自薦的女律師,你希望他們看重你的才華,他們卻隻想要你的身體。


    一段時間的碰壁下來,桑枳有些理解王芷寧的不容易了,可是沒有辦法,她隻能硬著頭皮往前走,唯一能做的就是保護好自己。


    這次她又找到了機會,圈子裏的一個酒局。其中一位便是泰和地產的萬總,在博遠的年度酒會見過。他倒也記得桑枳,也沒有一口回絕她的合作。


    酒局筵席觥籌交錯,鬧酒不可避免。桑枳身在其中,自然逃不過。可眼前這位萬總,對之前歐陽毅替她擋了酒印象深刻,想著跟過歐陽毅的女人又如何,現在不也得跟自己求合作嗎?


    於是,萬總懶懶地看著桑枳:“桑律師,今天這酒是不是得給個麵子?”


    言外之意,歐陽毅今天不在,沒人護著你。


    桑枳有求於人,並不想鬧僵,意思著喝了一杯。


    萬總故作不滿道:“桑律師,合作要有合作的態度,你這樣,我可看不到你的誠意!”


    桑枳狠下心端起酒杯,倒滿了,恭敬道:“萬總,我敬您!”說完一飲而盡。


    萬總帶頭鼓掌起哄著:“哎喲,桑律師爽快!”


    包間的門沒有關緊,萬總那一聲起哄,讓經過的男人停下了腳步。


    酒桌上眾人都開始和桑枳敬酒,萬總還在一旁扯著嗓子,“桑律師,你今天把我們都陪好了,這法律代理都是你啦!哈哈哈.....”


    桑枳喝了幾杯後,意識到不能再喝了,於是微笑道:“不好意思,我不能再喝了!”


    “桑律師這麽好酒量,怎麽就不能喝了!快快快,給桑律師倒上!”萬總今天是不肯放過她了。


    桑枳臉上的笑意褪去,“我真的不能再喝了,不好意思!”剛才幾杯的酒勁開始上來,人暈地有些站不穩了。


    可眾人都還在朝她鬧著酒,這時門開了,有人身姿挺拔地走向了她,是時聿。


    時聿直接拿過桑枳手裏的杯子,斟滿了酒,瞥了一眼周圍,目光落在了萬總身上,雋秀的臉上帶著笑意,眸光裏滿是逼人的壓迫感。


    時聿:“萬總想喝,我敬你!”


    萬總和眾人一看是時聿,立刻畢恭畢敬起來,萬總端著酒杯走到時聿麵前,“時律師,客氣了,我敬您,先幹為敬!”


    時聿似笑非笑道:“我不是誰敬酒都喝的,不過今天萬總的麵子,我得給。還有,各位可以選擇不和權璟合作,但不能欺負我們權璟的律師,這要傳出去,我們權璟的麵子往哪擱呀?”


    萬總也沒想到,這個桑枳這麽厲害,背後不但有歐陽毅,現在又出來一個時聿,嚇得一個勁兒道歉。


    時聿:“今兒這酒我喝了,明兒,我等著各位的誠意啦!”


    時聿說完,拿起桑枳的包,扶著她離開了。


    包間門關上,裏麵的人麵麵相覷。


    “萬總,這小律師和時聿什麽關係?”一個人問萬總。


    萬總擺了擺手,“今年的法律代理放在權璟吧!惹了時聿,可不是好事!”


    “憑什麽?權璟的代理費那麽貴?不給他,他敢怎麽樣?”有人不忿道。


    萬總:“春城度假村那件事都聽說了嗎?據說就是時聿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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