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幫他拿著家常袍服來換,見他身體一緊,低下臉來緊緊地看著我:“你還不知道那位歐陽小姐是誰?”我有一刹那詫異。


    他方才放鬆地抬著頭,任我脫去外套,“讓她以後不要再到處問了,省的給自己找大麻煩。”


    果然是瑤月仙師。


    第二日金迷音依舊拿了拜帖來訪。我倆商議好之後,我就拿出一盒珠寶,金迷音打開一看,倒吸了一口氣:“如此貴重,她那個賤蹄子能當得起?”


    “比起咱們兩家不被人陷害,她暫時還當得起。”


    鑲螺鈿檀木盒子裏是珍珠混金珠手鐲,瑪瑙翡翠的項鏈,三隻宮造鑲金佩玉的釵環,還有一套嵌紅寶石的頭麵,整隻盒子裏閃爍出流彩的光暈。


    “我這裏就送她一盒金條跟銀元寶,自然是要先穩住她。”金家一年的收入堪比王府,這點銀子還是輕鬆拿得出來的。


    果然第三日唐櫟姝便拿著金迷音的拜帖來了。


    “你還有什麽需要的?”我看著唐櫟姝柔軟的身段,便想到了美人蛇。


    “妾身不能離開迷景。”她仍是綾羅綢緞珠釵手環的裹了一身,站在我麵前愈發顯得像個得寵姨娘的派頭。


    “迷音應該跟你說了兩年之後讓你去蜀中,並且暫時不提婚事,他不是去上任,他是去宏道,去為長久觀開拓一片天地,如何能帶家眷?”


    “妾身家世飄零孤單一人,迷景去了之後若是被長輩安排成親,妾身一人在京中如何知道?”


    “你當數百年的道觀仙家跟你一般婦人見識,而且既然答應了你,你又有拚死的心,自是不會改變的。”


    對這美人蛇,既要威逼利誘也要輕言細語相哄。


    她麵上猶猶疑疑的,我便生了譏笑:“金家與本妃不過是投鼠忌器,你若是舍得性命與富貴皆不要,不過是讓我們艱難一陣子罷了,卻要你生不如死。”說完我變了臉色:“你見好就收吧,別老想著拿魚死網破來威脅本妃,何況金家並非金迷景一人可以繼承當家主持的。”


    她知道我看破了她的底線,隻是咬緊了牙關半響才恨恨的說道:“魚側妃不可食言。”


    我這才鬆了一口氣:“自然。”我端起茶喝了一口:“時辰不早了,姑娘請便。”


    看著她搖曳婉轉的身影出去,我已覺得她不過是自己在害自己,頭腦若不清晰,癡心妄念又太重,對一個沒有家世的人來說便是絕路。


    隨後幾日有幾位誥命來請家宴,因清明踏青各府也熱鬧起來。天氣愈發暖和,漸漸的都脫了夾衣,便是各房夫人備薄料衣物的時候。


    我有時候是與王爺一起赴宴,有時候也單獨去。沒事聽聽各府八卦,倒也日日悠閑。


    接近清明末尾的一日我跟王爺請求說咱們府裏也該宴請一次,他溫柔的看著我,“如今你也習慣了,好好去辦一場,跟誥命夫人千金小姐些多走動,別省錢。”說完他輕輕地將我擁入懷中,在耳邊輕笑:“我就不能看見你……”他手中的力道愈發大了,我使勁兒拍他:“這大白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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