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初進府還不懂府裏的規矩,姐姐與王爺情深義重,是眾人皆知的,還望姐姐多多教誨。”她說得婉轉柔弱,我心裏是明白的:“想來你出嫁前,太後所囑咐的跟我是一樣,便是為王爺開枝散葉,昨晚的事兒是個誤會,不知誰在我的湯藥裏邊下了軟骨散,驚怒了王爺,才打擾了妹妹的新婚之夜。”


    她驚詫地抬頭看著我,“後宅的事兒,再加上朝廷之爭,還望妹妹與我同心共度眼前的難關。昨晚的事兒還在密查,妹妹切不可外傳。”我知她剛入府,必不會多言多語,即便是她傳了出去,我在王爺麵前說這不過是我的托詞,真真假假也就過去了。


    王爺已經坐在主廳裏,桌上放著太後的賞賜,小嚴子垂手立在一邊,我倆進來便對著小嚴子行了一禮:“給太後請安。”


    “太後說,望兩位夫人以皇家子嗣為上,和睦相處,扶持王爺。”


    “妾身明白,遵命。”我倆又同聲回道。


    小嚴子上前將食盒打開,皆是各色花團錦簇的糕點,什錦盒寓意吉祥,王爺眯了一下眼睛:“嶽姑娘在本王心中一直是位妹妹,委實不能生出男女之情,日後本王會為嶽姑娘請報爵位,信王府便是你的娘家。”


    他臉上帶著了涼意,卻又很是誠懇,嶽姑娘那紅腫的眼睛又濕了,我心裏實在說不出來的煩惱。


    “妾身仰慕將軍多年,斷無離開將軍之意,昨日哥哥的將友們送來了賀禮,除非妾身身首異處……”


    “胡說什麽,大喜之日!”我打斷了她的話頭,惱怒的看了王爺一眼。


    “仰慕本王的女子甚眾,若人人都如此說本王豈不都得娶回來。”他那唇角上揚,說得風輕雲淡甚是灑脫,此時的他一身家常玉色袍服,足足的貴公子氣,連我也覺得他是好看中的好看了,難得有人能有跟他相提並論的這般玉樹風采。


    他見我似乎看呆了,“本王好看吧?”我一咬下唇,如此這般落在嶽姑娘眼裏是何等的在炫耀與我情深義長,隻怕此時嶽姑娘撕了我的心都有。


    “王爺自去給太後她老人家說。”


    “母後能管這些……”他愈發呲笑。“賜婚而已,房中事還問?”他說得更調侃起來,活脫脫玩世不恭的模樣。


    我想我再說下去他愈要讓嶽溫樂難堪。“昨日王爺娶庶妃,府裏還忙得很,妾身告辭。”我轉身就走。


    我身後聽到他輕笑聲。


    “陳太醫親自送藥來了。”喜珠低聲說,我點點頭,“還是以前那樣分開的。”


    陳太醫是個耿介的人,性子單純,我曾去求過他,說自己不能在正妃前生下兒子,先吃些避子湯藥,等過兩年安全了再說。我跟他同僚多年,他也不疑我,隻當認真是這樣子。為了不引人懷疑,他開了方子,讓喜珠自去太醫院拿藥,一張方子是補氣血的,一張方子是祛寒濕的,拿了回來挑上其中的幾種藥便是避子湯。這次有人在藥裏撒了軟骨散,不知陳太醫可查到一絲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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