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名字,閻煞頓時臉色一白,慌張解釋:“屬下立誓,把妖丹交給丁漁之時什麽都沒告訴她!”


    吞天魔蟾是妖族寶物。


    若非為了在傳送陣中做手腳,絕不會交到丁漁手上。


    大祭司沉默著望著星圖,對閻煞的回答並不滿意。


    閻煞神色慌亂,若是讓妖王知道這件事,他隻有死路一條。


    他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大祭司,我這就聯係丁漁,讓她把妖丹交出來!”


    大祭司微微抬眸,揮去眼前星圖,聲音低沉:“來不及了。”


    吞天魔蟾的妖丹已被人吸收,徹底沒了蹤跡。


    恐怕用不了多久,魔蟾便會蘇醒。


    現在最重要的事,是丁漁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何她會突然動用妖丹。


    “三願宗有沒有發生什麽事?”


    閻煞臉色一白,聲音弱了幾分,“有關黎清的謠言被徹底清除了,聽說有近百名弟子為她跪下求情,執事殿重新調查當初丁漁陷害黎清的事,恐怕用不了幾天就有結果了,而且黎清還拿到了霓虹蓮扇。”


    “近百名……”


    大祭司輕嗬一聲,聲音有些冷,“我們花費這麽多時間精力做的事情,就被她這麽簡簡單單地做到了!”


    突然他猛然看向殿外,冷聲:“滾出去。”


    閻煞也察覺到了什麽,飛速從殿中逃離。


    一道黑影出現在殿外,緩緩凝出人形,身上的鱗甲折射出淩冽的寒光。


    男人出現的同時,周遭的氣息瞬間變得陰冷沉重。


    砰——


    君辰踹門的動作還未收回,眼角便染上了一抹狠厲。


    “大祭司還真是給了我個驚喜。”


    君辰冷冷地走到大祭司麵前,抬手落在他肩上,嘴角揚起危險的弧度,手掌瞬間化為銳利的龍爪,緊扣著他的肩,令他無法動彈。


    大祭司微微抬頭,露出瘦削蒼白的下巴。


    “這次確實是我看錯了人。”


    君辰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話,眼睛睜大了幾分,大笑出聲,森冷的笑聲在大殿回蕩。


    他收回手掌,嘴角掛著笑,垂眸盯著眼前人。


    “想當初我可是十分信任大祭司的。”君辰比大祭司高上幾分,此刻他微微躬身,一雙狹長銳利的眼化為金黃的豎瞳,像是在逗弄一個小孩子。


    他猛然扼住大祭司的脖頸,將他提起來,“你知不知道那顆妖丹意味著什麽!?”


    大祭司臉被憋得通紅,卻不敢違逆君辰。


    “丁漁……並不是完全……失敗了……”


    君辰冷冷地放開手,大祭司腳下一軟跪在地上,狼狽地喘著氣。


    “繼續說!”


    君辰一腳將其踹開,坐在漆黑冰冷的王座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大祭司踉蹌著起身,本就蒼白的臉更是白的像紙。


    “丁漁隻是失去了一些普通弟子的信任,三願宗的宗主還有那幾個出類拔萃的佼佼者依然相信她,我們依舊可以按照計劃行事,隻不過需要提前。”


    “派出所有妖族,斬殺人族修士。”


    大祭司抬眸看向上方的君辰,等著他的回答。


    腦海中卻回想起一年前的事。


    當時的三願宗黎清的名字幾乎被所有修士知曉,受修士讚譽愛戴,美名天下。


    凡黎清做的事說過的話,所有人深信不疑。


    幾乎被奉為神明。


    他敏銳地察覺到了一絲希望,一個毀滅三願宗的希望。


    那便是創造一個新神。


    雖然丁漁遠不如黎清,但他們長著相似的臉,加上他稍微做些手腳,再讓丁漁拯救眾人於水火之中,便能成功讓丁漁成為下一個黎清。


    要做到這件事隻需要五年時間。


    可現在才過去一年多,丁漁就徹底失敗了。


    大祭司緊皺眉頭,緩緩握緊拳頭又鬆開。


    贗品就是贗品,遇上真品便敗的徹底。


    君辰雙腿交疊,森冷的目光落在大祭司身上,“別發瘋。”


    盡管他早就想這麽做了。


    但人族傳承千年,底蘊遠比妖族想象的更加厚重。


    怎麽能隨隨便便出手。


    大祭司嘴唇微抿,聲音有些冷:“如今各大宗門裏都有我們的人,大可以趁瓊花宴裏應外合,重創人族!”


    “而且我們還有羅刹堂這個幫手。”


    君辰挑眉,重複:“羅刹堂?”


    “羅刹堂早看仙家名門不順眼了,他們很願意助我們攪亂瓊花宴。”


    ……


    黎清回到玄光峰時,便見景沐等在她院前。


    她實在沒空理會他,冷著臉當做沒看到他。


    “黎清!”


    景沐叫住黎清,走到她跟前,眸中閃爍著一絲不悅。


    “邰不凡受了傷,你不去看看他嗎?”


    黎清眼皮微掀,“我為什麽要去看一個把我扔在昆侖山不管的人?”


    而且她又不會療傷治病。


    宿白此刻也跟了上來,見到黎清和景沐交談,臉上浮現出一絲沮喪。


    景沐瞧見宿白後忍不住蹙眉,“這些日子你都跑到哪去了,丁漁的狀態看上去很不對勁,你去看看她。”


    宿白站在原地沒有動。


    倒是黎清突然開口道:“你怎麽不去看她?”


    她目光下移,看到他身上的衣服和腰間的劍,頓時了然。


    他居然是要去練劍。


    馬上就要宗門大比,原來他也怕輸給她。


    景沐不悅地蹙眉,“丁漁也是你們的師妹,去看看她又怎麽了?我還要去練劍,丁漁的事交給你們兩個了。”


    看樣子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黎清冷冷地笑了聲,撞開他的肩膀,徑直回了自己的院子。


    景沐還想阻攔,被一道橫亙地麵的裂縫阻止。


    寒蟬落入黎清掌心,她甚至頭也沒回。


    宿白聽到他的話,明白景沐也認出了黎清。


    他垂下眼,默默地轉身。


    景沐一把將他按在原地,聲音帶了怒氣,“你不去找丁漁,準備去哪?”


    以往丁漁有任何不舒服,宿白都會第一時間去看她。


    怎麽從外麵回來之後,他對丁漁的態度瞬間變了。


    麵對景沐幾次三番的提起丁漁,宿白終於忍不住了,他猛然推開景沐,眼眶紅了一圈。


    “丁漁丁漁丁漁,你心裏隻有丁漁嗎,你知不知道她做了什麽事,她之前說黎清刺傷了她,根本就是假的!”


    “黎清受了多少傷,你在乎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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