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幾日的忙碌下來,薑楓在不知不覺間就在閣內睡了過去。


    夢裏,薑楓看到了許多過去的事,那一個個薑楓不願去麵對的現在卻出現在眼前,直到一團柔和的光將自己給包裹。


    等再次醒來時,薑楓下意識的用手撓了下脖子,同時薑楓發現,腦袋下竟然異常的軟綿。


    可等薑楓回過神來的時候,眼角的餘光卻好似發現了什麽。


    枕在這雙膝上,難怪會這麽軟。


    不過這樣薑楓確實有些難為情,更別說兩人的目光交織在一起。


    清秀的麵容,仍舊是那不染一絲塵世的模樣,而那一雙琥珀色的眸子裏卻藏著一絲看不透的睿智。


    ‘看來她是全部想起來了。’


    咯吱,咯吱。


    突然一扇房門被打開。


    而閣中央發生的這一幕不巧被從房間剛出來的曉夢看到。


    隻見曉夢臉上好似凝上了霜,在經過兩人身旁時像是什麽都沒看到的樣子就離開了。


    “她好漂亮。”瀟兒望著女子離去的背影不禁讚歎了一聲。


    “你先在這待著,我很快就回來。”


    囑咐瀟兒一聲後薑楓就急急忙忙的爬起來追著曉夢而去。


    ‘完了,完了,她這下是真的生氣了。’


    而留在閣內的瀟兒則是望著桌上杯中映影,一雙眸子也在此時有了神彩,不再似以前那樣的迷茫。


    ……


    王城最西端,跡河流經此地並將其與王城獨劃分開來。


    這被分隔開的地方,正是玄曳王庭地下勢力中被稱之為暗宗的勢力範圍,而其也是這暗城的實際掌管者。


    近幾個月來,不知為何,這暗城卻異於往常的寧靜。


    而在那常人所看不到的地方,一場異常慘烈的鬥爭才剛剛落下帷幕。


    跡河沿岸,這裏分布著的大小不一的客棧、酒樓、商鋪和易場都是整個王城最有名的。


    其中一間易場內今日卻來了一位自稱為“簫”的可疑麵具男子。


    櫃台前。


    “你們主子在哪?”男子冷言冷語的問道。


    “主子?公子莫不是搞錯了?我們這小本經營的鋪子哪有大勢力看得上,況且每月的供奉我們都是悉數按時交付,可也沒壞了這暗城的什麽規矩,不知這位公子是不是找錯地方了?”


    易場內的一位看似管事的女子這時走了過來。


    “我從不喜歡重複我說過的話。”男子的語氣愈加冰冷。


    “想必公子是有什麽誤會……”


    齊綾還想再說些什麽,但眼前這男子卻突然伸出一隻手緊緊扼住了自己的脖子。


    齊綾雖有修煉,但絕大多數時候的精力都放在了打理宗內的產業上。


    可就算是久於生疏,齊綾現在再怎麽說也是有念控境末期的實力,但現在怎麽可能沒有一點兒反抗的能力。


    “你,你,不可能,就算我死,你也別想知道主上的行蹤。”齊綾艱難的發出一聲。


    “哦?看來這就是你的遺言了。”男子說著話時還不忘掃了一眼周圍。


    而就在這時,被掐的透不過氣的齊綾在即將昏死過去時,卻在這周圍的吵鬧聲中聽到了一聲格外清晰的腳步聲。


    客棧外,那腳步聲逐漸由遠及近,最終停在了自己身旁。


    “你的能耐現在就隻有捉弄捉弄手無寸鐵的弱女子了?”一句帶有震懾的威壓聲音在男子身後響了起來。


    而也正是那神秘女子的這番話,這才讓齊綾清醒過來。


    周圍的一切瞬間模糊消散,而在別人的眼裏自己就是在和眼前男子正常交流,甚至店內那些負責暗中保護的暗衛竟也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幻境?竟是一個讓自己都能沉陷其中的幻境!”


    正當齊綾發愣的時候那神秘女子就起身朝著鋪內的一個隱秘隔間走去,而那男子則緊跟其後。


    不一會兒,齊綾就帶著侍品來到了隔間,但當齊綾將東西放在桌上後,一隻不知從哪來的小銀狐就躍上了桌大口吃了起來。


    見主上沒說什麽,齊綾在沏好茶水後就急匆匆的離開了。


    不過齊綾還是在不經意間聽到了兩人的談話。


    ‘簫王?他怎麽會在這?主上與他又是什麽關係?’


    正當齊綾還在思考的時候,屋內女子的一聲怒斥卻是嚇了齊綾一跳。


    ‘往常,主上大多時候在人麵前都能保持著冷靜,即便是遇到什麽棘手的事,可又是什麽事會讓她如此氣憤?’


    ……


    往生閣,觀天閣。


    就在薑楓走後不久,雪瀟來到院裏。


    望著這滿院的花草,雪瀟內心深有感觸,就好似看到了從前的自己。


    但當雪瀟看見某個正曬太陽的毛球時卻是不禁笑出聲來。


    雪瀟並非什麽都不知,這幾日雖說看不見,但這個表嫂對自己其實還是挺不錯的。


    抬頭望著空蕩蕩的天空,雪瀟覺得自己也是時候放下了。


    ……


    王州各路高手近日齊聚王城。


    曳王許久未曾現身,越來越多版本的傳言是否屬實也就不得而知,但這些傳聞卻令許多勢力都蠢蠢欲動。


    畢竟每十年一次的王命在即。


    ……


    不出意料,跟丟了人的薑楓回來後就耷拉著腦袋,肩膀上不知何時回來的小家夥也是學的有模有樣。


    薑楓也是沒好氣的彈了彈小家夥的腦袋。


    觀天閣,推開門,薑楓卻是看見一道記憶當中的背影。


    待她轉過身的那一瞬,薑楓卻是呆愣在了原地好一會兒。


    幾乎在同時,另一位也精心打扮了一番的女子從房內走出。


    桌上美味的菜肴,卻遠不及這兩位佳人作伴,薑楓瞬間覺得這才是生活。


    可事情卻不是按照薑楓那樣想的走的。


    不過,薑楓心中也算是鬆下一口氣。


    原來是去為她取衣裳去了,想必是前幾日就定下了的,還以為她是在生自己的氣,現在看來自己會這樣想,不過是出於愧疚罷了。


    飯桌上,說實話,薑楓已經很久沒有吃到這合乎自己口味的飯菜了,果然瀟兒的手藝還是和以前一樣。


    而更令薑楓想不到的是,這兒竟然會有自己最喜歡的果酒!


    不過在另一桌上,兩女卻聊的有說有笑,甚至直接無視了某個人的存在,也不知是在聊些什麽。


    反正看她們的樣子,薑楓現在肯定是插不上話的。


    其實曉夢也想不到,自己所有的知識尚不足她的十之一二。


    曉夢也開始好奇起了她口中的那個老師。


    不過最為重要的還是雪瀟的承諾,隻是她唯一希望的是,自己能替她在接下來的時光照顧好他。


    而曉夢呢,也算是認下了這個妹妹,倘若她為男子,想必動心的那個人會是自己。


    吃飽喝足,目光望向旁邊的那桌,薑楓卻是歎了口氣。


    當左擁右抱的將兩位醉醺醺的美人給送回房間後。


    看著這兩人完全不鬆手的樣子,薑楓一時間也犯了難。


    酒的後勁這時也逐漸顯現。


    但當看見兩女鼻尖輕輕觸碰的這一幕時,薑楓感覺身體好像要爆炸了,就連沸騰的血液此刻循環的也比往常快了不少,一股莫名的情緒和想法更是緊緊占據心頭。


    想到這,便猛的一下驚醒過來,薑楓知道,再在這繼續待下去,遲早要出事!


    可當出來後剛才那一幕卻在腦中久久揮之不去,甚至薑楓心中一股莫名的醋意竟油然而生。


    最終薑楓還是強迫自己睡了過去。


    次日清晨,湖麵上一陣微風攜帶著薄霧飄進閣中。


    輕輕推開曳姐姐的門,洛依想是做賊似的將小腦袋給悄悄探了進去。


    可屋內的一幕卻是令洛依睜大了眼,恰巧薑楓也正好從對麵的房間出來。


    洛依看了看薑楓又看了看屋內,直到確認房間內發生了什麽後就臉紅的跑開了。


    薑楓倒是被洛依今天的這異常行為給搞得一陣的莫名其妙。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薑楓也湊了上去,很快又果斷的退了出去,肩上某個不聽話的小家夥也被薑楓一同給揪了出來。


    隻見床上兩女的衣裳淩亂不堪,而雪瀟的腦袋正輕輕枕在曉夢肩頭。


    將頭低下,同一位置,曉夢的脖頸處卻多了一輕輕的齒痕。


    曉夢雖然已經醒了,但嘴上又沒說什麽,現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將手輕輕放在女子的腦袋上。


    閣西,薑楓的房間,雪寐正滿眼無聊的把玩著手上的一顆透明的白色珠子。


    突然珠子變得漆黑,而雪寐冰藍色的身軀也在同一刻化為邪異的黑色。


    好在這現象沒持續多久便退去了,但印湖深處,一沉睡許久的鎮獸卻是睜開了那漆黑的雙瞳。


    離開觀星閣,薑楓便一頭紮進了廚房,這可把裏麵正負責膳食的廚子給嚇了一跳。


    在薑楓的威壓下,沒過一會兒,薑楓就將所有能養身子的大補給送進了曉夢的房間。


    房內,雪瀟因為愧意早早就回到了自己房間。


    曉夢則簡單洗漱一番,在享用完某人的關心後,臉色也恢複了些許。


    印湖中心一小島上,有著一座巍峨的白塔。


    塔內,薑楓也不知道曉夢為何突然帶自己來這,不過看她認真的樣子,想必肯定是有什麽很重要的事。


    不多時一位身著藏青色服飾的神秘人出現在眼前。


    隻見她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薑楓,之後才將目光放在曉夢身上。


    “老師。”曉夢這時才行了個禮。


    ‘老師?難道這就是洛依的大姑?那豈不是今天自己是被帶來見家長的。’


    薑楓不禁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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