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曲伊需要幫助,我肯定義不容辭,但我不能和她在一起,我有愛人,如果我出於同情或為了錢和曲伊在一起,這對她不僅不尊重,還是二次傷害。”我婉拒道。


    “你愛人也可以過去的,我了解過,她也在美國治療過,在那邊待了五年。”曲父沒有放棄,繼續遊說。


    我聽到他說到江薇,知道他一調查過我,好在沒有查到宋青山。


    我剛準備再次拒絕,卻聽到另一件來了讓我震驚的事情。


    曲父見我麵有遲疑,接著道,“我知道你愛人在美國遇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和曲伊情況差不多。


    如果她不願意再去美國,我們也會給她一些補償。小顧,你看怎麽樣?”


    “什麽不好的事情?什麽和曲伊情況差不多?”我脫口而出道。


    曲父詫異的看了我一眼,難為情的道,“你不知道?”


    “我知道江薇父母在美國過世了,但不知道具體怎麽過世的。”


    “哦,這樣哦。那叔叔今天跟你說這個事的意思,主要就是想問下你願不願意,和我家伊伊去美國,你有什麽顧慮都可以說出來。”


    “叔叔,我可以照顧曲伊一段時間,這是我作為曲伊朋友心甘情願做的,不為其他,但除了友情以外的東西我是真的給不了,抱歉。”


    “真羨慕,江小姐,有你這樣不離不棄的愛人。”


    我緘默不語,不想違心撒謊,也不想把宋青山拿出來,給他惹麻煩。


    警察局那邊也很快有了消息,幾個惡徒對他們的暴行供認不諱。


    隻是作案動機很迷,曲伊住的小區安保出了名的嚴,此前從未出過治安事件,更別提這麽嚴重的刑事犯罪。


    這些人此前雖然都有前科,但沒有一個是強奸犯,這次犯罪似乎就是奔著曲伊去的,既沒劫財,也沒有禍及其他住戶。


    用凶殘手段對曲伊實施犯罪後,沒有逃竄,可以說是束手就擒,認罪非常積極,敘述得極為詳盡。


    像這種情況,基本是仇人惡意報複才有的行徑。


    曲伊生性開朗,為人大方,又素來不愛與太多人往來,平常基本是江華、香江廣場、家裏,三點一線。


    究竟是誰和她有這種深仇大怨,要下此狠手呢!


    我坐在陽台上愣神,宋青山輕輕走到我身邊坐下,“在想曲伊的事情嗎?”


    “嗯,我在想究竟是誰,下這種狠手。”


    “你懷疑是有人指使?”


    “不然完全說不通。”


    “是有蹊蹺。”宋青山點頭,神情很凝重。


    這個表情,隻有在他內心很掙紮很迷茫時才會出現。


    “你是不是有話對我說?”我試探問道。


    “沒有。”他笑了笑搖頭,沒看我的眼睛。


    我想到宋青山在曲伊出事後的這幾天異常忙碌,好幾次都是快天亮才回來,洗個澡換身衣服後,又匆匆出門。


    曲伊的事情對我衝擊太大,她又一直沒醒,我也就無暇顧及宋青山的行蹤。


    現在想來,的確可疑。


    “你要知道什麽可以告訴我。不想你瞞我。”我追問道。


    “我不是瞞你,隻是不確定沒把握的話,我不想亂說。”


    “我倆之間有什麽亂不亂說,我還信不過你嗎?還是說,其實這件事跟我有關?”


    曲伊自我回來後,就突然結婚,這次出事也是,和我分開後出的事,對方不但知道曲伊的住處,還知道我們行蹤。


    我一直覺得,那個主使很有可能就是我們身邊的人。


    宋青山不言語,眼睛依舊盯著前方的香江。


    我心一沉,看來我猜的沒錯,這件事果然與我有關。


    “你是不是查到什麽了?”我緊攥拳頭,指甲嵌入掌心,幾乎要把肉剜下來。


    “別問了,明天再去看下曲伊。”宋青山依舊不願回答。


    “曲伊出事後,他父親有沒有為難你。”我隻得換個話題。


    “沒有,知道曲伊出事的人不多,他動用關係封鎖了消息,我也是一些特殊關係告訴我的。”


    “我說你作為曲伊領導怎麽沒去看她。”


    “你沒發現除了你,所有人都沒去?大家不管知不知道這件事,都裝作不知道。”


    “你沒事就好,我就怕曲廳長遷怒你。”


    “應該不會,起碼暫時不會。”


    “暫時?”


    “曲伊在國內就不會。”宋青山無奈笑道。


    這真是一張顛倒眾生的臉,一顰一笑,如花美眷清秀雋永。


    “你知道她要出國?”


    “我不知道,但她這種情況出國是最好的選擇。”


    “他爸讓我跟她一起出國。”


    “我猜到了。”


    “什麽都瞞不過你,你還猜到什麽?”


    “猜到你沒同意。”


    “你猜對了。”我抱住他,將臉貼在他胸口。


    他的呼吸輕撫我發梢,我耳朵略過他的心跳。


    隻是,我依舊不知道,究竟是我們身邊的誰在害曲伊,江薇在美國又究竟經曆了什麽。


    次日,我先給我媽打了電話,問她知不知道具體江薇在那邊發生了什麽。


    她說,太詳細的她也不清楚,隻知道是入室搶劫,她爸媽為了保護她都死了,畢竟是傷心事;現在她又懷著孕,不好多問。


    掛完電話,我給張耀文發微信問她曲伊的情況。


    在外人看來,他倆仍然是夫妻關係。


    在外人看來,我也是外人。


    他沒回消息,過了許久他才發微信過來說,他在陪江薇產檢。


    我怒道,“曲伊傷勢那麽重,躺在醫院裏,你還有心情陪別的女人產檢,你可真行。”


    “半斤八兩,你未婚妻懷孕,你不也沒管,天天盯著別人老婆。”


    他的嘲諷讓我無言以對,我掛了電話越想越不對勁。


    即使是普通朋友,張耀文的行為不也太過於冷靜了嗎?


    加上宋青山昨天的神情,那反應很明顯在說,事情跟我身邊的人有關。


    難道,加害曲伊的人是張耀文?


    可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他倆是假結婚,用曲伊的話說,這是他們兩共謀的結果,互相摘掉大齡光棍的帽子,躲掉社會和家裏的催婚。


    拿他完全沒必要,因為曲伊跟我走得近而吃醋,下這樣的狠手。


    吃醋。


    看到這兩個字,我腦子裏閃過另外兩人的臉孔。


    趙博、羅雪。


    趙博從曲伊進公司開始,就一直盯著她,示愛從沒停止過,在曲伊結婚前,還糾纏了她好長一段時間。


    還有羅雪,這個人是個不穩定炸彈,永遠不知道她這一秒風和日麗溫暖貼心的外表下,下一秒會拿什麽刀捅你。


    我不動聲色的跑到公司,暗中以工作的名義分別去了這二人辦公室,與他們聊了許久。


    都沒發現異常,他們甚至不知道曲伊發生了事故,都在問我知不知道曲伊去哪裏了,是不是也懷孕,回家保胎去了。


    眼看試探不出什麽,我繞到醫院去看曲伊,她換完藥,睡著了。


    她媽媽在房裏照顧她,我便沒進去。


    曲廳長在外邊,我問他,那幾個混混有沒有供出幕後主使人。


    他搖頭,說沒有。


    我又和他聊了許多這件事情的詭異之處,可從他的神情和語氣中,似乎不想讓這件事情再查下去,甚至有點想盡早結案,早點把曲伊送走的意思。


    這讓我既憤怒又震驚。


    他這裏沒有結果,我隻能從曲伊媽媽身上下手。


    曲偉民在醫院待了會兒後要回單位,對我說,曲伊打了止疼藥昏睡過去,一時半會醒不來,要不要同他一起出去。


    我借口想看看曲伊,要留下等她醒來,搪塞了過去。


    實則他前腳剛走,我後腳就進了病房找曲伊媽媽歐陽茹說曲伊案件的事情。


    可我才說這事,歐陽茹臉上的表情立馬從方才的憐愛悲戚變成了巨大的驚恐,她像受到巨大刺激般,厲聲尖叫,“沒有,不要再查這件事,我隻想她平平安安的活下去。”


    我一下子被她的反應驚到說不出話來,歐陽茹也意識到她的失態,才盡力收拾好情緒,低聲道,“對不起,小顧,阿姨剛剛反應太激動了,沒嚇到你吧。”


    “有點。”我直言不諱甚至帶著點情緒道,“我覺得您和曲廳長都有些奇怪。”


    “奇怪?”歐陽茹略挑眉,眼神裏恢複了他們這個階層的人特有的倨傲,“出去說吧,伊伊在睡覺。”


    我到走廊外的窗台邊,我開門見山道,“你們看起來都很關心曲伊,可為什麽,她出這麽大的事情,你不替她討回公道,把真正的壞人繩之以法。”


    “哈哈哈哈…”歐陽茹抬眸笑著看我,眼神淒唳,“公道?”


    “你笑什麽,這很好笑嗎?”


    “我笑你年輕,天真,不知天高地厚。”


    “你這話什麽意思。”


    “行吧。看在你真心為曲伊好的份上,我提點你兩句吧!你覺得以我和曲伊爸爸的閱曆,你能想的到的事情,我們想不到嗎?”


    “所以,你們早就知道那幾個人渣背後有人?”


    她不說話,神情悲戚。


    我追問道,“那為什麽?曲伊被害成這樣,你們為什麽…”


    “因為那樣會害死曲伊。”歐陽茹激動的打斷我,“你不要再管這件事,曲伊這幾天會出國,你願意跟著去,我們給你我們能做到的,最好條件。你要不能好好照顧她,也別添亂。”


    我被她的話怔住了,愣愣的看著她。


    好一會兒,她語氣才稍微緩和說,“曲伊喜歡你,阿姨自然也希望你們能在一起,隻是她現在遭了這樣的禍事,後半輩子能不能正常生活還是個未知數,你不願意跟她走,也情有可原,我們不會怪你。”


    “不是的阿姨,你誤會了,我和她一直隻是朋友,我有愛人,未來我願意以朋友的身份給曲伊照顧與幫助。”我認真解釋道。


    “行吧,阿姨知道你的意思了。”


    我倆結束談話後,我回到病房在曲伊的病床前坐著,安靜的看著她支離破碎的身體,和睡夢中蹙緊的眉頭。


    沒有說話。隻是安靜的看著她。


    我倆在一起時,我話也很少,基本都是她在說、在瘋、在鬧。


    現在她不說話,我更不知道說什麽了。


    我想了許久,對沉睡中的她開口問道,“癲婆,你痛不痛?你自己想去美國嗎?你想知道害你的是誰嗎?想報仇嗎?癲婆,你父母給的做的決定,你喜歡嗎…”


    我邊說邊流淚,聲音越來越小,到後來是默念,說了許久後,開始在心裏默讀。


    直到感覺眼淚都流幹了,直到最後一絲神思被自己壓榨幹。


    我慶幸,我那天說了那麽多話,也慶幸那天見到了她。


    第二天我再來的時候,曲伊出院了。


    準確講,她去美國了。


    她給我郵箱發了封定時錄音,說昨天她醒著,都聽到了。


    她說去美國是她自己的選擇,也希望我不要再追查下去,保護好自己,當心身邊的人。


    當心身邊的人,身邊的人是誰呢?


    他們眼中的我身邊的人,是誰呢?


    有的人的存在像是白噪音,看似聒噪,其實一點沒有的話,是會很不適應的。


    比如說曲伊。


    那八人全被判了死刑,那是他們罪有應得。


    可幕後主使人呢?


    是誰?


    現在,又在哪裏逍遙法外,暗害他人。


    江薇的培訓班生意好的出奇,高端的學員如過江之鯽那般多,小語種留學業務全麵開花,她眼中的神采也好了不少。


    張耀文依舊每天泡在那裏,做一個合格的舔狗。


    曲伊像是從未出現過一般,消失在我們每個人的生活裏。


    江薇每天管理學校的日常事務,很多時候會自己授課。


    原來她不止會法語、英語,日語韓語也會。


    看著她在自己事業上,找回自信,找回以前的影子,我也替她開心。


    她那邊走上正軌後,我和宋青山也沒怎麽去了。


    尤其是宋青山,他好像越來越忙,每天都深夜才回來,還經常喝的醉醺醺的。


    有天我去他辦公室看個項目方案時,在門口聽到楊詩雅的聲音。


    醋意和好奇心,讓我站在門口聽起牆角。


    “你準備把宋子濯藏到什麽時候?”楊詩雅猛拍桌子。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開局直球小狼狗撩瘋禁欲男領導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白逸然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白逸然並收藏開局直球小狼狗撩瘋禁欲男領導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