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城內的清晨,當大部分人還在休息之際。城之東南,武家酒鋪卻傳出一聲聲慘絕人寰的哭叫。一些附近的商鋪偷偷的些開一道門縫看了一眼,又趕緊把門關上,雖然那些店門在修士的眼裏形同虛設,但是卻能關上自己的態度。


    武浩然並不是沒有經過大場麵的人,但是別人卻並不給他機會弄清楚這飛來的血光之災是怎麽一回事。


    幾個同階修為的陌生人的攻擊,讓曾經風光無限的武家三少傷痕累累狼狽不堪。難道是自己的戰技生疏了麽,絕對不是,人家成心要自己的命啊!


    武浩然速度漸漸變慢了,攻擊與格擋也有些力不從心。難道說就這樣完了嗎?


    不,一隻手把將要屈下去的武浩然提了起來。同時,一個紅色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他的身邊,兩枚短劍瞬間變成了四枚,圍繞著他和那紅色身影旋轉一圈,隨即逐漸擴大,抵禦了對他的攻擊。


    周圍幾個眼看將要把武浩然滅殺的結丹修士不得不快速退開。竟然是一位美麗的勁裝紅衣女子。鳳眼怒目,衣衫繡羅無風自動,同樣是結丹末期修為。


    沒有退路,沒有廢話,幾人再次快速組織攻擊,六個人對付兩個同階修士又怎麽會沒有信心。隻是紅衣女子更是沒有廢話,左手一揚,一條紅色鮮豔的龍影飛身而出。


    “嗷……”


    “凝化真龍”


    一人眼睛和嘴巴張得一樣大,不過他卻永遠閉不上眼合不上嘴了。因為,那咆哮中的龍影對著他的脖子下麵穿過去,整個雙肩到腹部這一截瞬間化成了一團血霧消失不見,瞪眼張嘴的腦袋沒有了支撐而迅速跌落在還沒有倒下的半截身軀腹腔之中。


    隨之,那殘軀因為沒有了意識而嘭的一聲倒下。


    武浩然清楚的看到這一幕,並沒有複仇之後的快感,而是身體不由自主地在打鬥,因為,另外兩個躲閃不及的敵人同樣被穿過的龍影肢解了身體。這就是修真界的殘酷,很少有人文明的在敵人身上廢話一通,捅了無數刀還不死的。要麽瞬間反擊滅殺對方,要麽被別人瞬間滅殺。


    剩下三人反應倒是一點不慢,避開龍影攻擊的同時,身體也在快速後退飛逃。不過無論遠近,紅衣女子四把短劍飛旋而出,排著隊的一一從跑得最快的兩人脖子上旋過。兩顆腦袋在短劍的帶動下並沒有落下,而是回旋著帶到了紅衣女子和武浩然麵前。而那反應慢一點的修士幹脆放棄了反應,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唐雨,是你嗎?快救救你的姐姐,她被這些人掠走了。”


    “姐夫,我一定會。小英,把這裏就交給你了。”


    唐雨說完,紅影飛移,身後隻留下了紅色的虛影。與她同時消失的還有那嚇癱了的修士,殺人者,被人恒殺之。突然回想起剛才那些害怕得要命的眼神,此時自己也不由自主地害怕了。


    “楊濤,這是武雨亭的家族,快進商鋪看看。傻子,把衣服換了。”


    眨眼間,張小英和楊濤身上的永恒學子服飾不見了。而楊濤也立即衝進了商鋪,濃烈的酒香裏充斥著濃濃的血腥。商鋪中沒有聲息,小院內橫七豎八屍體遍地,再往廂房內堂,不時還有慘叫發生。楊濤立即衝進衝出,兩個被打殘了的修士被楊濤和幾個全身是血的夥計拖出了商鋪。


    “英英,跑了一個,死了一個。”


    “三爺,你看看認不認識他倆?”


    已經服下了張小英給的丹藥之後的武浩然勉強地站起來,走到那一隻腿不見的敵人麵前仔細辨認,然後搖搖頭。


    “小英,我聽說有人服了易容丹改變容貌,有人則是幹脆臉上戴層人皮麵具。”


    楊濤說完,取出短刃在其中一人臉上一劃,半張麵皮帶著血肉被卸了下來。那人當場暈死過去,而另一人嚇得立即說道:


    “大爺,我說,我什麽都說。我們是青州北邊惡虎山的人,昨夜突然接到一單人頭生意,我們十三個大小山寨頭目都來了,其他的我不知道。”


    “武雨寬,你們幾個看看還有沒有活著的夥計,活的要想辦法救治。武雨鬆,帶兩人把這兩個關進地窖裏。”


    隨即,無論是裝死的還是暈死的,倒是有幾個被抬到了小院,楊濤和小英也在忙裏忙外幫忙處理傷口救治傷員,而多數則是冷冰冰的屍體。


    這時候,店門再次被打開,一身紫袍的韓聰出現在眾人麵前。


    “武三哥,我是曾聰,也是韓聰。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武浩然仔細看了看這韓聰,和三年前來的腳力曾聰一模一樣。想起以前自己和唐雲、韓逸在一起的日子,這韓聰可是天上都有他的腳巴印,五十來歲了,居然還是當年二十歲左右的模樣。而自己,卻是已經中年人的形象。


    楊濤則立即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武浩然則說道:


    “多謝韓二少關心,我沒事,武鐵卻是死了,以後你得好好照顧雨亭啊!老二前幾天還想著雨亭和曾聰的婚事呢?如今你承認自己是韓聰,你自己看著辦吧!”


    “武三哥,放心吧!我會照顧好雨亭的。楊濤,小英,你們守在這裏,晚上去萬福客棧。”


    韓聰說完,立即轉身離開。既然知道惡虎山這條線索,唐雨肯定也是去了那裏,自己要不要跟去呢?突然間,韓聰覺得這事不會簡單,好像自己和唐雨都在對方的算計之中一樣。如果去惡虎山,說不一定又會撲空。既然那武鐵死前說了個譚字,莫不是真的與譚家有關,不如叫劉宜芝他們去譚家附近打探消息。然後又叫瘦猴和黑妞立即趕去惡虎山。


    傳訊劉宜芝、高通和孔尚之後,韓聰也趕往惡虎山則繼續追尋唐雨的蹤跡。


    青州譚家,韓聰記憶裏聽說過,十五年前和周千、譚新進入魔獸山脈去泉風山。其中,譚新就是青州譚家的人。可惜在途中遭受魔修襲擊,中了魔煞發狂襲擊一幹同伴,被周千和飛鷹傭兵團的李召、王熙聯合滅殺。這事情在魔獸山脈臨時隊伍中非常常見,難道譚家把老賬算到自己頭上不成?。


    青州譚家,在整個青州城內無人不知,無人敢惹。因為,青州城城主不僅姓譚,城西城北全部是譚家勢力之外,譚家在大燕皇宮還有人。不過,在一般人眼裏,譚家人並不是什麽惡霸,相反,譚家不僅與各方勢力交往融洽,對個體商販也沒聽說有什麽惡劣行跡。譚家怎麽會對在青州城隻有百人的武家小商鋪動手呢?這,難道是,三年前永恒學院應試期間武雨亭殺了譚力?被譚家查出來了,反過來報複武家。


    青州以北三百裏,有一片山脈由西而東走向,雖然不大,但是氣勢非凡。因為山勢很像一隻猛虎下山之勢,加上山上時有搶匪出沒,所以稱之為惡虎山。


    當韓聰趕到山下,天空已經大亮,而路人開始增加。


    “好消息,一柱香時間之前有個女子獨闖惡虎山。”


    “惡虎山不是有十三大結丹期搶匪嗎?有誰敢闖,元嬰老鬼嗎?”


    “不是,一個很漂亮的紅衣女子。什麽修為我倒是沒看出來。快走吧!有惡虎山的人出來了,以免遭受無妄之災。”


    韓聰沒有動,但是過往路人紛紛散開逃離。韓聰立即召喚火翼龍,向惡虎山掠去。眾人看有人不但不怕,還騎乘靈獸上了惡虎山,逃走的人又站住了。


    “這無毛的火鳥好怪啊,是誰這麽牛逼。”


    “有點像韓聰,赤蓮城那個牛人,青龍峽戰役好像也出現過他,走,夥計們,殺向惡虎山,幫助那韓聰說不定能撈到點好處。”


    “痛打落水狗,搶劫土匪窩那才是真的吧!想發財的就得不要命,走啊!”


    韓聰就真的會讓他們放心的撿便宜嗎?當他們衝到山下發現,韓聰突然騎乘火翼龍直衝山頂,而給後麵這群人留下的是氣勢洶洶的一幹匪眾。


    毫無疑問,搶匪自然會把這群散修遊勇當成了韓聰的同夥,戰鬥立即開打。


    “嗖嗖嗖嗖嗖”


    無數箭羽從韓聰視下的惡虎山疾馳而至,火翼龍一聲長鳴,火紅色的身影快速低空掠過。時而平飛,時而像一條線一樣側飛。尖嘴一張,一束火焰射下,所到之處,立即燃燒起來。而箭羽射來,還沒有到火翼龍的身邊就被燒化。韓聰站在火翼龍背上,神識掃過一大片區域,果然沒過多久,就發現了唐雨的身影。


    “夥計,燒了這匪窩。”


    韓聰飛身離開火翼龍,向唐雨掠去。


    “交出武家酒鋪的兩人,否則我赤蓮城唐雨把這賊窩裏麵的人全部殺光。”


    鮮豔的紅衣羅裙,四把短劍在身邊盤繞飛旋,隨著唐雨的手勢舞動四把短劍快速出擊,回旋,再出擊,再回旋。而左手一揚,一條紅色火龍更是無所匹敵,四處掠殺。


    “唐雨?永恒學院的唐雨。如今魔戰在即,你居然違背聖劍令殺害魔獸島同胞,六宗不會放過你。”


    “掠走武家商鋪的女子是我姐,青州城西郊掠走的女子是我師妹,今天你們不交出來,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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