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當七賴子走了之後,這些村裏人明顯又開始慌了。


    但他們前麵把話說的太滿,一個個又死要麵子。


    “讓我送東勝家具廠?想屁吃他!”


    “對,怎麽都不能好了他們!”


    罵著罵著,忽然有一個人開口。


    “各位,你們別忘記了,胡家的這個外孫可是親口講過的,不再收我們的東西。”


    “還倔著幹嘛呀,家家戶戶那麽多,這些東西就算放柴燒,燒得完嗎?”


    “我看呐,是我們當時確實做的有些過分了,不該和兵麻子搞一起的。”


    “都還是想辦法聯係下東勝家具廠,道個歉,讓他們把東西收了吧。”


    “辛辛苦苦 挖回來,難道真讓人沒收了?”


    “現在蘆葦林裏已經被封了,我們以後怎麽生活?還倔?倔給誰看呢!”


    一個大隊,總歸還是有懂道理的。


    幾句話就把這些人莫名的自信給澆滅。


    都不說話。


    另外一人開口:“聯係東勝家具廠毫無用處,如果真想賣,還是直接拖到他們工廠門口去吧。”


    “再找胡家兄弟好好講講,他們會原諒的。”


    “就是你們幾個,當初在大隊裏慫恿對抗胡誌廣。”


    “現在想起來,我們大隊確實挺忘恩負義的!”


    這人說完,望著其中幾個在衛生院針對黃東勝的幾人。


    幾人很快被大隊裏的男女同誌圍著噴。


    紅日西沉,黑夜如劇場的幕布,緩緩閉合,山道在明淨的皓月之下曲折婉轉。


    晚風略過,帶動那山林樹枝婆娑聲響,宛如這春夜裏的低語,靜靜地安撫著這塊繁忙的大地。


    這一個晚上,金安大隊的人集體出動。


    大隊裏到處借來了板車,拖拉機等等,拖著各家的烏木。


    在山道上一字排開朝著東勝家具進發。


    不過,當他們到了山道上後才發現,隔壁幾個大隊的人,竟然也推著一板車的烏木前往雲山縣。


    白天,不但是七賴子在金安大隊放風聲。


    其他幾個大隊也也被黃東勝安排了人過去。


    所以那幾個大隊都慌了。


    都不想自己辛辛苦苦 得來的東西,就這麽被人給沒收。


    能賣幾個錢是幾個錢。


    一夜過後的東升家具廠。


    金絲楠烏木是真的香。


    木雕車間裏,黃東勝這兩天又改了不少的工具出來。


    還把這邊工序改了下。


    切割班組,雕刻班組,打磨班組,油漆班組。


    每個班組都占了一塊地方,這邊也已經徹底流水線化了。


    此時此刻正在開一塊烏木料。


    黃東勝想起了前世廠裏開料的那種刺激。


    一刀窮一刀富,玩木頭其實和玩賭石一樣。


    沒有把一個東西切開之前,你永遠不知道結果是什麽樣的。


    木頭的紋路決定了虧與賺。


    龍膽紋應該算是最高追求了。


    當然,主要還要看紋路密集不密集。


    鋸片把這塊表皮已經腐爛的烏木給開料之後。


    黃東勝迫不及待觀看木頭。


    “好家夥,果然全是龍膽。”


    木頭上灰蒙蒙的一片。


    黃東勝拿著一碗水往木片上一倒。


    這塊板就像是被施了什麽魔法一樣,木麵馬上變得金黃,上麵密密麻麻全是一些龍膽紋。


    這種料放在幾十年後,簡直就是天價!


    黃東勝其實也挺雞賊的。


    廠裏天天都在開料,也賣了很多東西出去了。


    你以為他什麽料都做成東西都賣了嗎?


    錯。


    一塊料下來,並不是所有的料都會有龍膽紋。


    可能這一刀下去,有龍膽紋,金絲,閃電紋,虎皮紋等各種紋路。


    但同樣一塊料,可能下一刀下去就毛都沒有了。


    開料也有很多的講究。


    老師傅都懂得從外麵觀察表皮,把裏麵的紋路判斷出一個大概,也知道從哪裏下刀,才能把最好的紋路給切出來。


    黃東勝前世在家具市場摸爬滾打,自然是老鳥。


    他一般會把頂級紋路的板給存入倉庫放著不賣。


    一些品相一般的板,會用來做茶盤,或者其他工藝品。


    至於品相差的板,則用來完成了家具。


    反正現在紅木市場還沒有成熟,港城那邊的幫會大哥們,他們沒有見識過好東西。


    所以隨便丟點一般紋路的東西過去,他們就已經很瘋狂了。


    邊上,張德寶又拿了一張剛開下來的板。


    “小勝,這張板的紋理不錯,也留著?”


    黃東勝拿過來,用水潑在上麵,同樣一堆的龍膽紋出現。


    若放在前世黃東勝肯定會很興奮。


    但現在感覺一點興奮勁都沒有了。


    因為他收回來的烏木料成本很低,不像幾十年後,一段木頭動不動就是上十萬,賭一把的成分很大。


    看了下後,一點點的和張德寶講什麽樣子的紋路應該留。


    張德寶和木頭打了一輩子的交道。


    知道怎麽看料,黃東勝隻需要和他這個師傅講,那種紋路價值更好,留下就可以。


    其他不需要多操心。


    師徒兩正在討論的時候,丁成福忽然很是怒火衝天的在廠房裏大罵。


    “是誰又在倉庫裏偷了木頭出來雕東西!”


    “這雕的是個什麽玩意兒啊,我們廠裏到底是誰的水平這麽差,你是怎麽混進我們廠裏的!”


    手裏抓著一塊木頭,像是雕了一個人。


    那鼻子眼睛歪瓜裂棗的。


    廠裏沒有一個人說話。


    他們也很想知道這個人是誰。


    也查了很久。


    丁成福看沒人說話,走到了黃東勝身邊。


    “滿是龍膽紋的料,竟然就這麽被浪費了。”


    “東勝同誌,咱們廠裏的這個賊子實在太令人可恨,如果讓我查出來了,看我不罵死他!”


    “無產階級的g命大炮,就應該要對準了這種賊子!”


    黃東勝眼睛偷偷瞅了瞅他手上的東西。


    瞬間尷尬了。


    因為那東西是他前幾天雕的王嬌兒。


    雕了挺多,沒有一個能看的。


    讓他切切茶盤還行,雕東西水平是真的不行。


    後來覺得這都是一些龍膽紋的料,雖然被自己雕廢了。


    但扣一扣,還是能扣出不少珠子料的。


    所以沒舍得丟,放在了他存好板不賣的倉庫裏。


    沒成想,隔三差五的就被丁成福找出來一個。


    每一次丁成福都要拿著在廠裏破口大罵:我們這裏誰水平差成了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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