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片刻,發現喪屍真的沒了動靜,這才試著用腳踹了踹對方的身體,發現對方不是詐死後,他才慶幸的笑了起來。


    張輝雙手撐牆,用盡全力將這龐然大物頂了下去,隻聽砰的一聲,喪屍便四腳朝天地躺在地上。


    確認樓下沒有別的喪屍後,他警惕的放下樓梯,從角落裏撿起掉落的斧頭,路過喪屍屍體時他情不自禁的多看了幾眼。


    這時他身上的火焰已經接近熄滅,但焦黑的手指卻在微微顫抖,好像是要有複蘇的跡象。


    “我勒個去”張輝心中十分震,為了防止對方詐屍,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拎起斧頭就在他的腦袋上狂劈起來,直到手都劈麻了這才將他的腦袋砸出個窟窿。


    看著破碎的腦殼,他這才氣喘籲籲的停了下來,心中有種大仇得報的感覺,就在他準備轉身離開時,突然注意到那剁碎的腦幹裏凹凸出了顆菱形晶體。


    “咦,這是什麽東西!!”


    張輝彎下腰疑惑的將它撿了起來,這石頭握在手裏還有絲冰冰涼涼的感覺……


    張輝雖然疑惑,但也是隨意的看了一眼就將他揣進了兜裏,因為他此時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那就是看看房門還能不能搶救一下。


    就在這時,樓道中的一具肥婆屍體,竟然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他聞著房間裏的氣味低吼著走了過來。


    當張輝聽到聲音時,已經來不及跑回樓頂,因為喪屍已經近在眼前。


    “狗日的,又有喪屍!!”


    張輝一咬牙趕緊躲在牆角裏,他雙手握緊斧頭,死死的盯著房門,緊接著調整著自身的呼吸,準備一斧頭結束對方性命。


    “吼吼”……就在這時肥婆的腦袋剛好露出房門,張輝蓄力已久的斧頭就揮了出去,但絕望的是斧刃卻卡在了對方的脖頸裏,被厚厚的脂肪卡在裏麵,一時間進寸不得。


    肥婆無視攻擊興奮的轉過臉,一把咬在張輝手臂上,鋸齒般的槽牙在上麵深深扯下塊血肉……


    “啊啊啊……”張輝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哀嚎,緊接著他也變得雙眼通紅,仿佛像是被傷口刺痛了神經,他甩出帶血的斧頭,對著肥婆的腦袋就是狂劈起來。


    這一刻他已經不用再擔心被感染,內心中那股一往無前的狠勁,將肥婆的整個腦袋像高爾夫球般砸飛出去。


    “啊…王八蛋!”張輝顫抖著嘴唇辱罵,胳膊上流出的鮮血已經浸染濕了全身,他拄著斧頭一瘸一拐的走進浴室裏。


    來到水龍頭前,先是用清水清理了遍傷口,隨後又脫下衣服捆綁在手上,做完這些他就麵色蒼白的癱軟在地。


    “我不能死,我的家人還在等著我!或許……或許找點酒精或抗生素還有救”…他心中這般想著就憑借求生的渴望從地上站了起來。


    準備出去找點消毒藥,除了一把鐵斧,他甚至顧不得帶上其他的東西,就搖搖晃晃的走出房門。


    走廊裏,這裏已經沒有了剛剛的慘狀,剩餘的喪屍也都被那群人吸引走了,他謹慎的來到一家門口,用手推了推,又有規律的輕敲兩下,但屋內傳來的卻是吼叫聲。


    張輝搖了搖頭,繼續找下一家,發現其他三家都沒有動靜……


    唉”他輕輕歎了口氣,準備前往六樓,繼續尋找其他的幸存者,這時,身後之前沒有動靜的房門被輕輕推開,聽到聲音張輝伸出去的腳又縮了回來,首望去。


    門縫裏穿著個身穿碎花裙的女子,她探著半顆腦袋謹慎的看著自己,手掌緊緊的抓著房門,稍有不對就會立馬關上。


    “嗨…我是你隔壁的鄰居呀。”


    張輝向他揮手打著招呼,盡量維持著正常人的姿勢走了過去,生怕被對方拒之門外。


    門口這人叫莫小慧,自己同單元裏的鄰居,他們平時也能經常碰見,隻是和對方的交流並不多,沒想到她居然也活著。


    莫小慧很快就認出了自己,她用哭的紅腫的眼睛看著張輝欣喜的開口:“是你太好了,我還以為這棟樓裏就剩我一個活人了。”


    張輝忍著手臂的疼痛挪不到跟前,他輕聲比了個噓的手勢:“我房間已經不安全了,咱們先進去再說吧!”


    在大災難麵前,莫小慧也再顧不得男女有別,他微微瞥了眼張輝坍塌的房門,就悻悻的讓開身體:“快進來吧”……


    進了屋裏,裏麵擺放的是各種芭比粉的家具和裝飾,空氣中也彌留絲淡淡的茉莉花香,這讓聞慣了外麵臭味的他,還有點小不適應。


    莫小慧想詢問張輝外麵的情況,卻被他揮手打斷下來:“你這裏有醫用酒精,或者抗生素藥品!!我的手臂被玻璃劃傷了。”張輝也顧不得隱晦直接問了出來。


    透過屋中明亮的燈光,莫小慧這才看清,他手臂上滲著鮮血的衣服,緊接著猶猶豫豫地道:“酒精我這裏倒是有,你等會。”


    不會兒,小慧就提著醫療箱從內房裏走了出來,張輝可以看見她眼神裏的顧忌,但自己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他一把接過醫療箱就鄭重交代:“等會,無論你聽到什麽聲音都別來找我,除非我自己出來!”說完他就頭也不回的衝進浴室,任憑莫小慧如何猜想。


    “你是個單純的女孩!但我也實在沒有退路了”…張輝心中想著就將洗衣機堵在了門口,他也不想真的坑害到無辜的人。


    隨後他看著鏡中自己蒼白的臉龐,趕緊拆掉了手上的衣服,發現傷口已經腐爛發膿,而且裏麵已經滲出了黑血。


    他迅速的拿出酒精扭開瓶蓋,一股腦的澆了上去,從爛肉裏傳來鑽心的疼痛,但張輝卻緊抿著嘴唇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能做的我都做了,剩下的就看閻王爺的安排了。”他靜靜的靠在牆上仔細的觀察著自己的身體。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失,大概過了兩分鍾,手臂的傷口非但沒有好轉,身體的狀況反倒變得更加糟糕,自己半邊身體都流滿了黑血,鼻子裏還能聞到濃重的腥臭味。


    更可怕的是麵容已經沒有半點顏色,脖頸上還凸顯出了許多黑色血管,原本漆黑的瞳孔,也有了泛白擴散的現象,整個腦袋都是昏昏沉沉的。


    “嗬嗬!還是感染了嗎”!張輝雙手攙在洗手盆上 ,慘笑著看著鏡中屍化的自己。


    就在這時,漸漸虛浮的大腿輕輕擠壓到洗手盆底,從口袋裏傳來了被凸起物摩擦的不舒適感……


    “對了!這黑色晶石是從喪屍腦袋上獲得的,會不會就是屍毒的解藥。”張輝依靠著僅剩不多的意識從口袋中將它拿了出來。


    先是隨手敷在爛肉上發現沒有反應,又將它毫不猶豫的塞進嘴裏,為了咽下去,還在洗手盆裏猛灌了口自來水。


    他之所以這麽果決,是為數不多的意識告訴他,自己現在無論做什麽決定都不會有比屍化更糟糕的結果了。


    晶體進入喉嚨,食道裏有種冰冰涼涼的物體滑進肚皮,那感覺像是吞了塊冰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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