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餓了……天知道一個小屁孩怎麽會這麽能吃。


    歎了口氣,白藿彎腰從元牛肚子一側掛著的一個布囊裏掏了半天,才找到幾個鮮果,塞到了小冴冴的手中,囑咐她省著點吃,這是最後幾個了,吃完可就沒有了。


    黃鬆他們都知道,自家先生是個饞婆娘,尤其是在外昆侖呆了幾十年,回來以後,嘴巴越發地閑不住了。


    原本為祖巫準備的獸肉,赤木特意留出一部分,風成了肉幹;還有一些則是昆侖自產的鮮果。


    白藿如今的胃口雖然不像在混沌的時候那麽大了,但要麽幹脆不吃,有的吃的時候,肚子和無底洞其實也沒有多大的區別。


    “好牛配好鞍,好車配風帆”,這話是白藿在試駕了自己的第一頭坐騎以後提出來的。


    先生開口了,自有昆侖的大大小小們服其勞。


    設計出史上第一張沙發的通天,專門被從煉丹房裏麵給撈了出來,名義上是放風,透口氣,主要工作確是為白藿設計一副集美觀、大方、舒適於一體的牛鞍。


    白藿自然免不得要在一旁指手畫腳,意見諸多,她最想要的是給牛鞍具備上沙發的功能,屁股下麵一定要夠軟,背後最好還得有個靠背,據說可以防椎間盤突出。


    效果出來一看,不行啊,太醜了。


    要是跨騎在上麵倒也沒什麽關係,可如今白藿非得將淑女進行到底,她要側坐,牛鞍上的靠背,豎在一邊,活生生的就讓元牛看上去好像是少了一邊翅膀的殘疾插翅牛。


    元牛不依;通天覺著拿出去會壞了自己的名頭;白藿自己看了半天,也覺著好像有點太失威風。


    很多東西,它之所以會那個模樣,總有其潛在的原因,並不會因為時間的早晚或者設計者的不同而有太大的差別。


    所以最後,通天打造出來的牛鞍,還是它原本應該是的樣子,讓白藿生生的便覺著少了許多的驚喜。


    早知道要啥牛鞍呢,直接弄倆板車讓元牛在前麵拉不就成了麽,下麵再叫申餘弄幾個浮空法陣,也不用的擔心飛不起來。


    不過不得不說,如果不是常常無法避免這樣那樣的副作用,通天的的確確可以算的上是一個極致人性化的設計師,這不,白藿沒有提,他便自己想到了在牛馬鞍兩側掛上了兩個布囊。


    當然依著他的本意,這兩個布囊是用來裝旅途之中撿到的天材地寶的,畢竟不是誰都像鎮元子那般有袖裏乾坤傍身。


    結果,在白藿出門之前,兩邊的布囊,一邊被赤木塞滿了肉幹,一邊被黃鬆塞滿了鮮果。


    肉幹第一天就吃完了,倒真的不是因為餓,白藿覺得這都得怪元牛,誰讓他不陪自己說話的啊。


    嘴巴長在那裏總要動的,既然沒人陪自己說話,白藿也煩透了一個人的自言自語,便隻得不斷的往嘴巴裏麵塞肉幹。嚼啊嚼啊地就開始埋怨了,赤木這個昆侖大廚連業餘的水準都不如,好好的肉幹硬是給弄出了口香糖的韌性,就是自己這麽好的牙口,拇指大小的一片塞在嘴巴裏,都至少能夠嚼上五分鍾。


    白藿不喜歡吃甜食,酸酸甜甜的鮮果也是甜食。這是後世在孤兒院的陰影造成的。


    那些園丁叔叔、保安伯伯,總喜歡拿塊糖果勾引白藿讓她叫自己爸爸,這還不算,非得找漂亮的廚娘阿姨再叫一聲媽媽才能最終拿到。這直接導致的後果就是,白藿嘴巴甜了,肚子卻常常吃不飽,碗裏老是比其他的小朋友少上一塊雞翅膀,或者兩個水煮蛋。


    因此錯非真的肉幹吃多齁到了,白藿基本上不太會去碰那些鮮果,鑒於她向來重口,所以在遇到小冴冴之前,這些鮮果基本上是出來多少,當時便還剩下多少,然後……


    從見麵到現在,僅隻一個時辰的時間,小冴冴時不時的便會扯扯白藿的衣角,然後白藿就得彎腰下去給人小胳膊短的小東西掏鮮果……


    掏啊掏,掏啊掏,等白藿意識到小東西消滅鮮果的速度,比自己咀嚼肉幹還要快上幾倍的時候,滿滿當當的一個布囊已經徹底的癟下去了。


    白藿有些憂桑,她又想到胖子了,這麽能吃的小丫頭片子,該不會她才是真正的盤古後裔吧……


    途中曾經嚐試過想要打點獸肉,來挽救鮮果的大江東去。


    不曾想,連菩薩心腸的白藿都已經狠下心腸做好了殺生的準備,可是才逮到隻兔子,還沒來得及下手,小東西便先一步哭了起來……


    好吧,白撲撲,毛茸茸的兔子,白藿其實也確實有些下不了手,換隻大灰狼吧……


    “我去!還哭,你屬小紅帽的啊你,太不知好歹了。”


    沒辦法,很顯然,小東西和三清他們一樣,都是不吃肉的生物,天生的尼姑命,白藿突然間有了把小冴冴當童養媳來養的念頭。


    早熟的通天已經有了暗戀的對象了,還剩下老君和元始……到底哪個好呢?說實話,白藿原本最中意的還是女媧……可惜,便宜了將臣哪個怪蜀黍。


    三軍未動,糧草先行,可如今征程還沒結束,糧草已然告罄……


    白藿眉頭一皺,抬手便又在元牛的屁股上拍了一把,“向著下一個據點,全速前進,我們力求在太陽落山以前,回到昆侖。”


    ……


    還好最後的一個據點不是麒麟族的,否則白藿估計自己出一身汗,又得再去泡一趟澡了。這樣一來,想在太陽落山以前回到昆侖,便顯得有些困難了。畢竟現在多了一個小冴冴,安全駕駛的重要性便一下子攀升了許多。


    是鳳族。


    白藿以前從來沒想到,自己有一天見到鳳族的時候心情會是如此的愉快。


    畢竟無論是龍族還是麒麟族,和昆侖的間隙暫時都不算太深,為了不要徹底地得罪慘對方,白藿必須得把握手上的分寸。


    打還是要打的,但盡量不要打臉,最好也不要傷及筋骨,給點苦頭,趕跑了便好。這樣一來,束手束腳的感覺,總讓白藿覺著心情異常的憋悶。


    鳳族則就不同了,反正梁子已經結的不能再大了,就算是手下留情也落不到半點的好處。


    打,使勁地打,隻要不打死了,一個黑眼圈是家有賤狗,兩個黑眼圈是功夫熊貓,咱打的就是臉,鳳族的臉,鳳單河的臉,還有那老舍子勞什子的祖凰的臉。


    落下來的一地風牙,被元牛屁顛屁顛地低下頭,吸了一口氣,一顆顆地含進嘴裏,然後低頭丟進了掛在脖子上的一個小口袋裏麵。


    早在元牛撿鳳羽的時候,白藿便看到了這個口袋,心裏明白,通天那小子不僅對自己這個先生好,對元牛也不錯,想來是因為收下了人家的小孫子做坐騎,這大抵也算是他支付的一點報酬吧,性價比高的實在有些離譜。


    看著有些惡心。那些鳳牙上還沾著絲絲的血跡,元牛每顆都往嘴巴裏麵走上那麽一圈……還有口水,也不知道這些鳳族平時刷不刷牙。真是些傻蛋妖獸,難道就不懂用神識隔空取物麽,楊柳的徒子徒孫果然都聰明不到哪去。


    不過白藿自己也在檢討,自己最近好像有些變態了,手指輕彈在鳳族後背和翅膀連接處的軟骨上,啪嗒啪嗒的脆響,總能讓她覺著心懷大暢……


    出來一趟,整個過程還算順利,每個三大族的據點裏麵,最多也就留一兩個大羅金仙,再配五到十名金仙。對白藿來說,連一疊小菜都算不上,如果要是沒有那個插曲的話,自己這一次出行,就好像趕著牛車,拿把大掃帚掃街的環衛工人出門上工一般,無驚無險。


    冴冴這小東西,她莫非是屬天使的不成。哪來那麽多的好心腸。


    讓她老老實實地呆在元牛背上,要是覺著害怕的話就閉上眼睛,捂住耳朵,可是她倒好……


    一隻被白藿打斷翅膀的鳳族,正一點英雄氣概都沒有的躺在地上嗷嗷叫喚。他的那些同族自顧不暇,眼神之中甚至帶著一絲輕蔑。


    元牛低著腦袋,咧著大嘴在那邊揀鳳牙,一個沒注意,小東西哧溜一下,從元牛的背上滑下來,然後扭著小屁股跑到了那個鳳族的邊上。


    一眼圈的淚汪汪,滿臉的同情和不忍,蓮藕似的小手輕輕的幫那鳳族擦去眼角的淚珠,然後跑到鳳族的背後,按著對方的翅根,小手上瞬時間爆出一片月白色的光芒。


    那鳳族是不嚎了,還換上了一臉享受的表情,甚至無恥地發出了一聲舒服到幾點的呻吟聲。


    卻把白藿給嚇出了一頭的冷汗。這特碼的是什麽價值觀啊,就算好心腸也不該用在你家老娘,我的敵人身上麽。老娘我如此快狠準地打斷一隻翅膀,你當是容易的事情嘛。


    好吧,貌似確實不難。


    真正嚇到白藿的,是不知道那鳳族回頭會不會忘恩負義,把小冴冴抓起來當人質要挾自己。


    沒空管小家夥手上的白光是什麽玩意,一個閃身,眨眼間白藿便出現在了小冴冴和那個鳳族的身前,伸手把小冴冴撈在懷裏,抬腿便是一腳很有國足範的大力抽射。


    “滾!全都給我滾!老娘我今天心情好,剩下翅膀沒斷的算你們走運,回去跟你們的祖宗們說一句,不周山,是我們昆侖的!“雙手緊緊地把小冴冴抱在懷裏,心有餘悸的白藿朝著那群滿麵驚恐的鳳族吼道。


    一群鳳族如蒙大赦,紛紛撲棱著翅膀(大部分隻剩一隻),朝著不周山外的方向疾飛而逃。


    “傻蛋!吃貨!”


    抬手,便在表情明顯有些呆滯的小冴冴頭上彈了一個腦崩,“好人壞人都不知道,你不怕那些壞鳥把你吃掉啊。”


    小冴冴愣了一愣,伸手摸了摸腦袋上被白藿崩過的地方,半晌以後,才把大眼睛眯成了一彎月牙,小手一伸環住白藿的脖子,腦袋貼在白藿的胸口,甜甜的說了句,“不怕,有娘親在,冴冴不怕。”


    “作孽啊!”白藿歎了一口氣,滿腔的驚怒一泄如注,胸口迅速被一陣溫暖和甜蜜給填滿了。


    “咦?娘親你看,那是什麽?”


    一邊把小臉貼在白藿豐滿的胸口,小家夥的一雙眼睛一邊滴溜溜的亂轉,突然伸手指著鳳族據點的一角,對著白藿驚喜的叫道。


    白藿順勢看去,然後便見著了一個巨大的冰坨子,正在陽光的照射下,輝映著一片金黃色的光芒。


    抱著小冴冴湊到進前,白藿繞著冰坨子轉了一圈,然後便目瞪口呆地叫了一聲,“咦,這不是將臣的那個鳳雙江麽?”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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