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隻是想讓申餘布下一個守山大陣,不求能夠起到多大的作用,更多的其實隻是希望得到一個心理上的安慰罷了。


    但是白藿卻萬萬沒有想到,最終的結果會變成這樣,昆侖和外昆侖妖族以及巴比侖妖族,竟然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在洪荒這個時代,譜寫了一曲團結就是力量。


    申餘的想法最終還是實現了,如此多的妖族眾誌成城,不遺餘力地投入,八荒城的這個大陣,不要說一千年,或許真有可能一萬年都無法被超越。


    伏羲的壓力有點大,出師變得極為困難,問題不在陣法的造詣,而是在於很難在遇到一件事情把這麽多妖族的力量,再次扭成一股。


    白藿有些感慨,但更多的還是憂心,僅憑一座八荒城,強則強矣,但想要徹底地抵禦三大族的攻擊,顯然還是不可能的。


    這些外昆侖的妖族和巴比侖的妖族,洋洋灑灑的四十多萬,畢竟平均修為來的還是太淺,若是到時候真的和三大族徹底撕破了臉,恐怕都隻能是炮灰一樣的存在。


    這是一個白藿打心眼裏覺著所無法承擔的負擔。


    “這會是一個天大的麻煩!”白藿的眉頭,幾乎糾結成了十字。


    不被人看好是一種足以傷春悲秋的悲哀,但若是承載了太多人的希望和信心,白藿隻願讓悲哀來的更猛烈一點算了。


    世事總是那麽的不可預測,最喜歡的就是在原本已經措手不及的人的腰間,狠狠地撞上一把,讓人明白明白一個道理——沒有最麻煩,隻有更麻煩。


    ……


    當八荒城的所有建設全部完工以後,又過了三五天的某個清晨。


    元始還沒有製定出應付三大族的最好辦法;一腦子漿糊的白藿,隻能學著鴕鳥,把自己關在房裏,隻求一個眼不見為淨,想要暫時忘卻這些倒黴的麻煩。


    一覺醒來,有些詫異,這安靜了多日的昆侖,竟然突然間恢複了曾經的熱鬧,嘻嘻哈哈的打鬧之聲,讓白藿覺著仿佛那群“可愛”的學生們從來便不曾離去,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隻是一場自己嚇自己的噩夢罷了。


    剛剛睡醒之時,腦子裏麵總有些渾渾噩噩,捂著嘴巴打著哈欠,白藿懶洋洋的走到窗邊,伸手打開窗戶。


    “……”瞪著眼睛,張著大嘴,白藿半天沒有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麽,直到一團冷風,挾著晨間的清新空氣灌入口中以後,腦門子一清,脫口而出的便隻剩下了四個字,“我了個去!”


    六合院中間的空地上,林子間,密密麻麻地靜坐著不計其數的妖族。


    而那些嘻嘻哈哈的打鬧聲,則來至自在這些靜坐妖族身周的空隙中來回穿梭跑鬧的一群幼年小妖……


    這都是什麽情況,這特碼的都是誰?難不成三大族沒來,老娘的昆侖已經先被妖族占領了麽?


    如果不是隱隱約約看到幾個正在製止那些幼年小妖打鬧的少年的麵孔有幾分熟悉,如果不是看到申餘、黑素真都在一旁看著這些妖族,聳肩攤手,有些無奈,但臉上都掛著淡淡的笑容的話,白藿發誓,自己真的很有可能直接從窗口跳出去,用最強大的力量,讓這群妖族明白,什麽叫昆侖的主權神聖不可侵犯。


    “篤篤篤!”


    背後傳來一陣敲門聲,臉上的表情依舊有些呆滯的白藿,伸出僵硬的雙手,把重新窗戶合上,然後帶著一絲丈二尼姑摸不著頭腦的迷惘,轉身走過去,打開了房門。


    “先生。”門一開便傳來了黃鬆有些惶恐的聲音,“有**煩了。”


    最近的日子,一聽到麻煩兩個字,白藿便渾身直打哆嗦,讓開半個身子,示意黃鬆進來再說,結果黃鬆卻搖了搖頭。


    “先生,您還是跟我一起去大堂看看吧。”黃鬆苦著一張老臉到,“元始都有些坐不住了。”


    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麽,拉上房門便和黃鬆一起朝著大堂的方向走了過去,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這樣下去白藿覺著自己早晚有一天會變的麻木不仁,元始都坐不住的麻煩……


    “嘿嘿,能讓元始都坐不住的麻煩。”嘴巴上在笑,白藿的臉卻扭曲成了一朵雛菊。


    從白藿的房間到大堂,必須先穿過六合院的院子,走在小徑上,那些妖族見到白藿過來,便自覺的側身讓開,然後看著白藿的眼神卻是充滿了崇敬,讓她覺著一邊走,一邊渾身的雞皮疙瘩落了一地。


    “你們這是在胡鬧!你們難道還嫌先生的麻煩不夠多麽。”


    還沒進門,剛走到大堂附近,白藿便聽到了一聲憤怒的咆哮。


    “元始的聲音?”臉上的表情有些精彩,白藿發誓,自己從來沒有聽過向來風輕雲淡的元始,用這樣的語氣說話。


    進門以後,便見元始坐在大堂中屬於自己的位置上,一手撐著額頭,顯得極為苦惱。


    留守昆侖的其他諸人除了申餘和黑素真,通天以及給通天試藥的那群惹禍精外,剩下的人都在。


    臉上都帶著苦笑,注意力則都落在站在大堂之下的幾個少年身上。


    徑直走到自己的座位上,點頭應過了諸人的行禮,轉身看了看幾個少年,叫不出名字,但卻極為眼熟,應該都是曾經昆侖的學生。


    “我x,不是都讓他們放假回家了麽?”有些疑惑地看了元始一眼,白藿強壓下心頭生出的幾分煩躁,便開口問道,“說吧,怎麽回事,你們怎麽回來了?還有你們到底做了什麽事情,竟然讓元始學長如此的氣憤。”


    聽到先生問話,幾個少年你看我我看你,最後目光落在了站在中間,長得一臉正氣的少年身上。


    “先生,敢問一句,我們這些學生,到底算不算是昆侖的一份子。”正氣臉少年,見狀便上前一步,對著白喉拱拱手,肅聲問道。


    “算,當然算了。”白藿點點頭,“先生我早就說過,上了昆侖大家都是一家人了嘛。”


    “那既然如此,為何如今昆侖大難當前,先生和學長老師們,都留在山中與昆侖榮譽與共,卻非要把我們趕回下山去呢?”


    “這個嘛……”白藿皺了皺眉頭,心中想著那還不是因為你們修為太弱,擔心你們在三大族的攻擊下遭受意外麽,不過這麽說的話,顯然有些傷了人家的自尊,想了一想,便準備暫時的轉移一下話題,便道,“先生這麽做,自然有先生的理由,對了,同學你叫什麽名字。”


    “學生姓雷名鋒。”那正氣臉少年回道。


    “姓雷名鋒?還有這樣的名字?“白藿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便在心裏嘀咕了一句,然後才突然臉色一變,”原來你就是雷鋒!”


    ‘先生聽過我的名字?“雷鋒聞言有些激動,昆侖上麵的學生不過一千多人,自己已經在山上學習了數百年,也上過先生的不知道多少堂客,照理來說,正常人能叫出自己的名字本沒有什麽出奇。


    奈何眼前的這個先生,不是一般的人,而是一個懶人,一個非常非常懶的人,基本所有學生都知道,一千個學生裏麵能夠被先生記住名字的,恐怕連一百個都不到,其中甚至還包含著元始學長他們那一行三十多個學生典範。


    能被先生記住名字,這對雷鋒來說絕對是一件值得在同學間吹噓的事情。


    ”恩,聽過。“白藿點點頭,心道,老娘不但聽過你的名字,還見過你的老爹老娘呢。


    “對了,雷鋒同學,你平時每天都寫日記麽?”白藿習慣性地把話題越扯越遠。


    “寫日記?”雷鋒呆了一呆,不知道先生為什麽會突然問起這個,想了一想以後,便答道,“回先生的話,平時忙於修煉,所以雷鋒一直沒有這樣的習慣。”


    靠,雷鋒怎麽能不寫日記呢!白藿怒了,“寫日記是個好習慣,能夠讓你記下自己每天的所言所行,知道何為吾日三省吾身麽,好記性不如爛筆頭,寫日記能夠讓你定時的回憶自己每天的進步。”


    “多謝先生的教誨,學生明白了,從今天開始我一定會堅持每天都寫日記的。”雷鋒神情激動地點頭應道。


    “好好好!”白藿頓時胸懷大暢。


    “嗯哼!”元始冷哼了一聲,先生這偏題的毛病越來越嚴重了。


    白藿臉上一紅,衝元始露了一個歉意的笑容,“好吧,言歸正傳,那個啥,雷鋒同學,先生問你,既然你們說要與昆侖榮辱與共,那為什麽當初又會選擇離開,而現在又為什麽會去而複返呢。”


    “回先生的話。”對自己曾經的離開,雷鋒身上沒有半分的慚愧之色,“先生教育我們,百善孝為先,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既然如此,我們心中早已有了與昆侖共存亡的念頭,但父母之恩不能不忘,我們這次離開,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與父母話別,盡自己的最後一次孝道,如今諸番事了,我們自然便得回來。”


    “說的好!”白藿拍案叫絕,“如此有情有義的好學生,昆侖的教育果然沒有白費。就衝著你的這一番話,如果這次雷鋒同學你不幸罹難,以後昆侖的校訓裏麵,必會有一句,向雷鋒同學學習!”


    “先生萬萬不可!”雷鋒大急,開什麽玩笑,您這麽做不是要置我與眾矢之前麽,“這絕非雷鋒一人的主意,而是整個昆侖所有學生的共同想法,先生這麽說,實在是羞煞學生了。”


    “那好吧。”見對方拒絕,白藿有些無奈,難得有機會效仿一次偉人的說。


    “不過……”白藿還是覺著有些奇怪,如果隻是這樣的話,依元始的性格應該不會這麽生氣啊。


    於是便把目光瞟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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