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夫果園?”


    看著從酒壺中倒出來的那杯漿黃色的猴兒釀,白藿第一個反應就是,農夫果園,然後就是農婦山泉有點田。


    “白兄請。”便在白藿還後悔自己沒有喝前搖一搖的時候,大鳥便舉起了手中的杯子,對著白藿說道。


    白藿點了點頭,端起桌子上的杯子,跟大鳥舉著的那個碰了一下,然後便仰著脖子一口把杯中的農夫果園,不對是猴兒釀一飲而盡。


    看到白藿莫名的拿手上的杯子跟自己的碰了一下,大鳥一開始的時候還有些莫名,不過想到這也許就是白藿口中所謂的兄弟喝酒的規矩,便笑了一笑,然後學著白藿的樣子把杯中的猴兒釀全都倒到了口中。


    “好酒!”


    待到把口中的猴兒釀都咽入腹中以後,白藿忍不住又學著江湖客,拍著桌子豪邁的吼了一句。


    “尼瑪,還真特碼的有點像農夫果園,而且還是菠蘿、芒果、蕃石榴味的。”吼完以後,砸吧了兩下還殘留在口中那股酸酸甜甜,白藿又忍不住在心中叫了一句。


    緊跟著,白藿便飛快的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猴兒釀,這回她倒沒有像剛才那樣一飲而盡,而是用嘴巴抿了一小口,細細的品味了一番以後,頓覺這入口綿滑,果香四溢的猴兒釀,比當年自己一個星期最多隻舍得買一瓶的三塊五實在要強上太多了。


    沒等白藿把這一杯喝完,先前一口喝下的那一杯,卻已經開始在她的腹中慢慢的發酵,感受著小腹中那久違的一團溫暖以後,白藿臉上開始出現了一酡紅暈,“尼瑪,竟然真的是酒。”


    發現這猴兒釀竟然真的是自己一千多年沒有沾過的酒以後,白藿瞬時間差點熱淚盈眶,她覺得自己這趟外昆侖真的來對了,才一天時間她便找到了兩種闊別了千年的回憶。


    “那個誰?”激動之餘,白藿更是一杯接著一杯,才一會時間便把相當於後世一個啤酒瓶容量的一壺猴兒釀喝的一幹二淨,喝完以後,白藿第一時間的反應便是找那店中的小妖再要上一壺,可是剛開口,卻才想到這裏的小二他們不叫小二,不知道該怎麽稱呼的她無奈之下隻好眼巴巴的朝著大鳥看了看。


    “服務員。”大鳥答了一句。


    “哦。”白藿點了點頭,然後便抬頭對著站在不遠處的小妖喊了一句,“服務員,再來一壺猴兒釀。”


    喊完,在看到服務員對自己點頭示意表示明白以後,白藿便突然感覺到了什麽不對勁,“服務員?為毛覺得那麽熟悉?”


    服務員!白藿瞬間感覺到剛剛有些上腦的酒意,便一下子散了一個一幹二淨。


    忍不住對著四周仔細的打量了一番,然後又偷偷的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把以後,疼的忍不住臉上連抽了幾抽的白藿,終於確信了自己剛才不是在做夢。


    可是為毛是服務員呢?不管是叫小二,還是叫店家,白藿都不會覺得奇怪,可是服務員,這稱呼特碼的也太現代化了吧,你幹嘛不幹脆直接叫“維特”算了。


    白藿不知道在古代對於店內的這些服務人員的稱呼除了小二以外還有沒有別的什麽叫法,但是她可以確定的是,不管其他的稱呼會是什麽,但百分之一千都不會是服務員。


    人家提供的是服務沒錯,但是古人都是非常含蓄的,人家連上個廁所都要說成“出恭”,人家會這麽赤luo裸的把服務人員叫成服務員?


    尼瑪,不會又有穿越者吧……


    這個念頭剛起,便立即被白藿掐滅了,一千年前鎮元子的地書事件,兩個多月前通天的寵物事件,接連兩次她都是神經過敏的認為身邊出現了穿越者,然後兩次都被證明是自己在胡思亂想。


    後麵知道了自己那段時間神經過敏的原因,是因為境界出了問題,現在既然境界的問題已經暫時解決了,就算這個“服務員”的稱呼讓她覺得非常的奇怪,她卻也隻得不斷的安慰自己,這個世界上哪來那麽多的穿越者,說不定,古人含蓄的習慣並不是在洪荒就開始的,說不定洪荒流行的就是赤luo裸。


    “客官,您的猴兒釀。”


    便在白藿剛剛安慰完自己,那服務員便又端了一壺猴兒釀過來。


    “謝謝哈,手腳很快嘛。”白藿對服務員點了點頭,接著便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猴兒釀,在跟服務員說了一句感謝以後,便再次把杯子湊到了嘴邊。


    “應該的應該的,顧客就是天道嘛。”服務員笑著說了一句。


    “噗!”


    服務員的話音剛落,白藿那剛剛進入到口中的猴兒釀便一口氣噴了出來。


    這特碼的什麽情況!顧客就是上帝,哦,不對顧客就是天道!靠!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為嘛會出現這麽一句話!


    之前那句服務員,白藿隻當是自己想多了,可是為毛連這句經典對白都蹦出來了,馬歇爾.菲爾德的爺爺的爺爺的爺爺,在再重複上一百次的爺爺,現在都還特碼的連小蝌蚪都算不上呢。


    到了這個時候,白藿覺得,如果不是這外昆侖出現了穿越者,那絕對沒有第二個理由可以解釋了。


    “啪!”想到這裏白藿在桌子上拍了一下,然後一躍而起,一步跨到了那服務員的跟前,拽住對方的領子吼道,“說,你是從什麽時代穿越過來的,告訴ughing哥到底有沒有死!”


    “客、客、客……客官,你、你、你怎麽了?什麽、什麽穿越,什什什麽拉付因哥?”那被白藿揪住領子的服務員頓時麵露土色,哆哆嗦嗦的說道。


    “裝,你還裝!你不是穿越者,那你告訴我,是誰教的你顧客就是天道的!你別跟我說這兒是你自己想到的。”白藿一臉你當我那麽好忽悠麽的表情,冷冷的說道。


    “我,我,我……”那服務員被白藿嚇的連話都說不順溜了。


    “白兄住手。”在一旁看著白藿突然間扯住服務員的大鳥,第一感覺就是白藿猴兒釀喝多了,然後便連忙站起來阻止道。


    聽到大鳥的聲音,白藿依然緊緊的抓住服務員的衣服,然後回頭看了大鳥一眼,一臉嚴峻的說道,“鳥兄,這件事情事關重大,我必須要弄清楚!”


    大鳥一愣,白藿說話的語氣給他的感覺非常的清醒,似乎並沒有喝多,可是如果沒有喝多,那他又為何會突然這麽激動的對待這個隻不過是隻小妖的服務員呢?


    大鳥仔細地回憶了一下前後的經過,硬是想不出這服務員到底是什麽地方得罪了白藿,於是便開口問道,“白兄,卻不知這個服務員他到底哪裏得罪了你。你且先放開他,他不過是隻小妖,有什麽問題你跟我說,我會幫你想辦法解決的,你實在沒有必要對一個小妖生這麽大的氣啊。”


    白藿聞言,臉上的神情鬆了一鬆,然後便放開了緊緊抓住小妖的手,不過她卻也沒有放鬆警惕,而是繼續問道,“說吧,到底是誰教你的這句話!”


    那被白藿放開的小妖服務員,連連喘了幾口大氣,好不容易平靜了一點以後,便轉頭直直的看著大鳥。


    “我問你話呢,你不回答我,你看著鳥兄幹嘛!我告訴你,你不把話說清楚,今天誰都救不了你。”白藿見對方不會答,於是繼續冷喝了一聲。


    小妖服務員聞言全身抖了一抖,然後便對著大鳥結結巴巴的說道,“大大大鳥管家大人,我我我……”


    看到一臉凶獰的白藿,和戰戰兢兢連話都說不清楚的服務員,大鳥皺了皺眉頭,然後便開口問道,“白兄,到底是什麽話,讓你聽了那麽激動。”


    “顧客就是天道,我必須弄清楚這句話是誰教他的!”白藿轉頭看了大鳥一眼說道。


    “額。”大鳥聞言呆了一呆,他原本以為是這個服務員乘著自己不注意說了什麽得罪白藿的話,結果沒想到竟然是這句,臉上神情一鬆以後,他便笑著說道,“這句話是當初剛剛建立外昆侖市場的時候,特首大人對所有準備在外昆侖做買賣的妖族們說的。”


    “什麽!”白藿聞言一怔,胡九妹怎麽會知道這句話的,莫非胡九妹是穿越者?


    這很有可能!接著聯想到這出現的有些早的奇怪的外昆侖市場以後,白藿便覺得這個胡九妹是穿越者的可能性越來越大了,於是便脫口而出了一句,“胡九妹怎麽會知道這句話的!”


    “大膽!”聽到白藿竟然直呼特首大人的名字,大鳥頓時大怒,然後冷冷的說道,“這句話是從昆侖上麵傳下來的,據說最早的時候是昆侖先生說的,怎麽,白兄你難道對這句話有什麽意見麽!”


    大鳥怒了,你丫的竟敢直呼特首大人的名字,自從特首大人得到昆侖先生的冊封以後,還第一次有人敢公然的在眾人麵前直呼胡九妹這三個字,莫非你真當你是黃鬆道長的故友便了不起了麽?好就算你了不起,可是這句話是昆侖先生說的,昆侖先生是黃鬆道長的主人,我看你現在還敢不敢囂張!


    “你確定這是昆侖先生說的?”白藿聞言臉上僵了一僵。


    “老娘我什麽時候說過這個話了?”白藿忍不住問了自己一句,然後她便默然了,在昆侖一千多年,她哪天不說上十句八句,甚至是百句的話,她實在想不起來自己以前究竟有沒有跟昆侖的學生們說過顧客就是上帝。


    鬧了半天,結果又是誤會,最後還牽到了自己頭上,白藿發誓她以後再也不相信這個洪荒除了自己以外還有什麽穿越者了。既然顧客是上帝這句話是從昆侖傳過來的,白藿很懷疑,這個外昆侖的市場也是昆侖中人教胡九妹設立的。


    “尼瑪,到底是哪個混蛋不聲不響的教了胡九妹那麽多東西,這胡九妹到底是你們的媽,還是你們的二奶啊,你們犯得著幫她那麽多麽,而且你們幫也就幫了,竟然都不跟老娘匯報一句,老娘不是說過你們和胡九妹接觸的一言一行都必須要上報的麽!”


    想到這裏,白藿開始把恨意轉移到了那個教給胡九妹這麽多東西的家夥身上,她基本可以確定,把自己的麵巾送給胡九妹的應該也是這個家夥,好在昆侖上麵負責和胡九妹接觸的一共隻有四個人,白藿決定了,她一定要好好的把這件事情查查清楚。


    “沒錯,就是昆侖先生說的!白兄你欲如何!”依然覺得很生氣的大鳥,冷冷的說道。


    白藿聞言頓時一臉的尷尬,果然,衝動是魔鬼!


    她現在開始頭疼該怎麽解釋自己剛才的行為了,而看大鳥表現的那麽憤怒,很可能是因為自己剛才直呼了胡九妹的名字,白藿搖搖頭在心中歎了一句“鳥兄你犯得著這麽忠臣麽,傳說那忠誠的把命都玩玩的嶽飛大元帥,是大鵬金翅鳥轉世,莫非你這個大鳥,就是傳說中的大鵬金翅鳥麽。”


    “鳥兄請息怒!”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白藿跟大鳥之間的關係一晚上轉了好幾次,現在她又不得不第二次說出了這句話。


    “之前我隻是聽到他辱及天道,義憤填膺之下,才一時之間舉止失當,還請鳥兄你寬恕則個。”無可奈何之下,白藿隻好把天道給搬了出來。


    “當真如此次?”大鳥翻了翻白眼。


    “當真如此!”白藿點了點頭。


    大鳥聞言臉上還是有些不屑,“那白兄你最後為何聽到這是那昆侖先生說的話,又偃旗息鼓了呢?莫非白兄你是害怕了不成,如此前倨後恭,實在是有些讓人費解啊。”


    “這個嘛……”白藿呆了一呆,想了半天以後才繼續說道,“想那昆侖先生學究天人,天上地下無所不知,實實在在是當得上這洪荒第一人的稱呼,既然這句話是昆侖先生她說的,那麽憑著她對天道的理解,她說出了這句話,想必也是和天道溝通過以後,得到了天道的允許才說的。既然如此,我卻也就沒有再生氣的必要了。”


    為了把自己的這又一個所謂的“善意的謊言”說圓,白藿不得不厚著臉皮把自己給誇上了一通。


    “原來如此!”聽了白藿的話,覺得這麽說倒也確實有幾分道理的大鳥,有些了然的點了點頭,臉上的鄙夷淡去以後,便還是帶著一絲慍色地對著白藿說道,“不過即便是這樣,白兄之前竟然敢直呼特首大人的名號,就算是因為情急,卻也還是有些離譜,所以我希望白兄你好之為之,千萬不要再有下一次,否則不要說當不成兄弟,特首大人怪罪下來,大鳥我便第一個過來取你的性命!”


    “是是!小弟明白!”白藿連連點頭應是,接著便從新給自己倒了一杯猴兒釀,然後對著大鳥說道,“鳥兄,小弟敬你一杯,就當是小弟給你賠罪,希望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我這一次。”


    大鳥繼續冷著臉端起了桌子上的被子,愣了一會以後,想起之前白藿跟自己碰杯的事情,便拿著杯子跟白藿碰了一下。碰完,聽著那“砰”的一聲脆響,覺得這個動作有些好笑之餘,便忍不住笑了起來。


    看到大鳥終於露出了笑臉以後,鬆了一口氣的白藿,便又一次仰著脖子把杯中的猴兒釀喝完。


    ……


    又過了沒多久,拎了拎酒壺,感到壺子又已經空了的白藿,晃了晃似乎已經有些眩暈的腦袋,然後便扯著嗓子又喊了一句,“服務員,再來一壺農夫果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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