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鳥,見過大人。”一個身材魁梧,長著一個長長的鷹鉤鼻子的男妖,站到白藿邊上對著胡九妹拱手施了一禮道。


    胡九妹點了點頭,然後便指著白藿對著大鳥說道,“這位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起過的,最近會到我們外昆侖的黃鬆道長的故交。他今天剛到這裏,你叫他九五二七就可以了,之前我已經安排他以後負責府中的養花工作,叫你過來,主要是讓你一會帶著他熟悉一下府中的情況的。”


    說完,胡九妹便有對著白藿說道,“這是我們特首府的總管,大鳥。你以後要是遇到什麽不明白的事情可以找他。”


    白藿聞言點了點頭,然後便對著大鳥拱手道,“見過總管大人。”


    “九道友不必多禮,我們特首府中能稱得上大人的,隻有特首一人,您身為黃鬆道長的朋友,身份尊貴,您還是直接叫我大鳥吧。”聽到對方對自己的稱呼,大鳥連忙開口說道。


    大鳥剛剛才被叫到這裏,沒有看到之前胡九妹對待白藿的態度,更不知道自家的特首因為恨屋及烏,已經把他口中的這個九道友當做了發泄心中憤怒的對象。他隻是記得,不久前當時心態還比較正常的胡九妹通知他這件事情的時候態度還是比較重視的,所以此刻他對待白藿的態度,卻也不像之前的胡九妹那般針鋒相對,反而倒是把他當做昆侖來客一般恭敬的對待。


    “既然如此,不如這樣吧,我與總管你一見如故,今後你我何不就以兄弟稱,我看總管你應該比我大上幾歲,那麽我就高攀一把,叫你一聲鳥兄如何?”素來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白藿,對眼前這個剛剛見麵就對自己非常客氣,與那個貌似暗戀黃鬆的胡九妹絕對是天淵之別的大鳥,立時便生出了幾分好感,於是當即便親熱的和對方稱兄道弟了起來。


    不過即便現在是男兒身,白藿卻始終還是很在意自己的年齡的,所以明明就出身混沌,比這大鳥不知道要大上多少年,卻還是無恥的又認了一把年輕。


    “這怎使得,九道友您身份尊貴,大鳥豈敢高攀啊。”聽到白藿的話,大鳥立即表現的比剛才還要緊張,雖然他之前聽胡九妹說過,眼前這人很可能隻不過是黃鬆道長的泛泛之交,但是大鳥和胡九妹的地位不同,看問題的角度也不同。


    每次昆侖上麵來人,外昆侖有資格去接待的隻有胡九妹一人,即便是他這個身為特首府胡九妹之下第一人的總管大人,最多卻也就是站在遠處看到過幾次黃鬆和赤木等人。


    在他看來,能夠認識昆侖中人的妖族,絕對不會是普通的妖族,自家的特首就是一個最突出的例子。何況這個妖族竟然還能勞動黃鬆道長親自過來拜托胡九妹,就算他和黃鬆道長的關係真的隻是自家特首口中的泛泛之交,應該也一定是黃鬆道長所有泛泛之交中關係最親密的一個。要不然他也不至於成為這一千年來,唯一一個加入外昆侖的新人了。


    所以一想到如果自己和眼前人稱兄道弟,間接的便相當於是在和黃鬆道長稱兄道弟的大鳥,覺得自己實在有些高攀不起,於是便連忙第一時間出口推遲。


    “你們煩不煩。”


    便在大鳥剛剛把話說完,白藿還沒來的及接口之時。在一旁看著這兩人才一見麵便,把自己這個特首拋在一邊,你一句我一句,旁若無人的開始稱兄道弟起來,原本心中就對白藿有些不待見的胡九妹,頓覺心中無名火氣起,開口罵了一句,叫停了倆人以後便繼續說道,“你們有什麽話,不能出門再說麽,現在這個樣子你們還有沒有把我這個特首放在眼裏,你們莫非覺得我很空,可以在這邊聽著你們倆就這麽扯下去麽。”


    “大鳥不敢,大人息怒。”被胡九妹的話嚇的滿臉惶恐之色的大鳥,連忙上前告罪。


    與大鳥的惶恐不同,之前被胡九妹的針鋒相對,刺激的心中有些不快的白藿,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讓自己覺得比較聊得來的兄弟,結果還沒說上兩句話,便被人打斷了。雖然嘴上沒有說什麽,臉上也沒有表現出絲毫的不愉快,可是在心中白藿卻忍不住腹誹道,“靠,不就是個外昆侖特首麽,又不是什麽天大的官,脾氣竟然比老娘還大。虧我之前還想著要幫你跟黃鬆說幾句好話的,看你現在這個樣子,老娘我表示,我不在黃鬆麵前說你壞話已經算是給我大鳥兄弟的麵子了。”


    聽了大鳥的告罪,又撇著眼睛看了一眼白藿,見他麵無表情,也不開口說話,便當對方是沒見過世麵,被自己嚇呆了的胡九妹,揮了揮手說道,“你們都下去吧。”


    “是大人。”大鳥聞言對著胡九妹又拱了拱手,然後便轉身對著白藿做了一個請的動作,開口道,“九道友,請。”


    “特首大人再見。”白藿聞聲便也對著胡九妹招呼了一句,然後便和大鳥一起走出了門口。


    看著兩人走出門口的胡九妹,忍不住嘴角蕩起了一絲笑意,“讓你養花你就養花,竟然還敢挑三揀四!我會告訴你,我這特首府中的花花草草,都是從不周山中搜集回來的食妖花、食妖草麽?我會告訴你,老娘我今天心情很不好,看到跟昆侖有關係的人都很不順眼麽?”


    ……


    出門以後,有些想不通自家特首為什麽今天的脾氣看上去有些怪的大鳥卻也沒有再開口說話,而是帶著白藿在特首府中兜了幾個彎後,來到了一個小院前麵停了下來。


    “九道友,這便是您以後的住處了。之前特首大人知道您要來以後,特意讓我找人幫您準備了這個小院。裏麵我已經叫人收拾幹淨了,床和被褥等基本的生活用品我也先讓人都備下了,您先住著,如果後麵發現還有什麽需要,您可以隨時來找我。”停下腳步的大鳥麵對著白藿,指了指麵前的這個小院開口說道。


    “你說這就是我以後的住處?”聽了大鳥的話,看了看麵前的這個小院,白藿臉上有些詫異的問道。


    “沒錯。”大鳥點了點頭,然後又開口問道,“九道友,可是覺得不滿意,如果不滿意的話,還請九道友今天先將就一下,回頭我就讓人看看有沒有別的更好的地方。”


    “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白藿連忙擺著手說道。


    白藿哪裏是不滿意,她根本就是覺得太滿意了。


    因為之前胡九妹非常不善的態度,加上得知自己以後在外昆侖的工作是養花以後,白藿差不多已經做好自己接下來的日子絕對不會很舒坦的準備了。


    可是現在,這個大鳥竟然指著眼前這個院子告訴她,這就是她以後的住所,而且自己要是不滿意竟然還能夠提出更換要求。白藿當真是覺得有些不能理解,她覺得這外昆侖的福利待遇也實在太好了點吧,竟然連一個園丁都可以住上一套獨立的小院。


    要知道,當年剛剛到洪荒的時候,住了二十多年多人間的白藿,她的人生目標也不過隻是一個小小的四合院啊,之所以後麵會造出一個偌大的六合院,其最初的原因也不過隻是因為她實在不忍心把當時還是大樹的楊柳一個人孤立在房子外麵。


    現在一千年過去,原來的那個六合院已經老舊不堪不說,隻是因為後麵陸陸續續加入的上千個新生,昆侖山上便已經出現了住房緊張的問題了,為了解決這個情況,昆侖的現在的小學生和初中生,都像白藿以前大學的時候一樣住的全是四人間。


    如今發現人家外昆侖的一個園丁住的都是獨立小院以後,白藿已經忍不住開始反省,覺得自己是不是在虐待山上的那群孩子們了,她甚至已經決定,不等自己回昆侖,馬上便應該找機會通知黃鬆他們,讓他們在山上大興土木,改善改善孩子們的住宿環境。“咱昆侖的孩子都是天之驕子,怎麽也不能住的比這外昆侖的園丁差吧!”


    想到這裏,白藿便繼續對著大鳥說道,“我很滿意,辛苦鳥兄你了。”


    “道友滿意就好。”聽到白藿的回答大鳥立即便鬆了一口氣,然後便從懷中掏出一串鑰匙遞給了白藿,“這是院子中各個房間的鑰匙,道友一會可以自己進去看看裏麵的情況。如果道友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情,大鳥手頭上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我便先行告退了。等到事情忙完,晚上我再來找你,然後帶著道友你在這外昆侖中好好的逛逛。”


    接過鑰匙的白藿點了點頭,然後便目送著大鳥離開。


    “鳥兄,請留步。”沒等大鳥走出多遠,突然想到了什麽的白藿又連忙開口問了一句。


    聽到聲音的大鳥腳下一滯,然後便轉身問道,“道友可是想到了什麽事情?”


    “是這樣的,我想問問鳥兄,為什麽你的名字會叫大鳥啊?”白藿開口問道。


    問完以後,白藿忍不住呼了一口氣,其實這個問題她早在剛聽到大鳥的名字的時候便已經想問了。她覺得很奇怪,為什麽胡九妹給自己安了一個九五二七的名字,說是依照外昆侖的規矩,可是這個特首府總管的名字卻是大鳥呢?


    白藿有想過這可能是胡九妹在故意刁難自己,可是她又覺得胡九妹做了這麽長時間的外昆侖第一妖,怎麽說也是個有身份的人,應該不至於做出這種小家子氣的事情,她甚至給自己找了一個理由,之所以大鳥的名字是叫大鳥,而不是像自己一樣用數字符號來代替,說不定是因為對方在外昆侖的等級比較高,想那周星星在升級做書童以後,九五二七的名字不就變成了華安了麽。


    而之所以白藿到了現在還是把這個問題問了出來,究其原因其實也隻不過是因為白藿太八卦了,她覺得不開口確認一下,自己接下來很長的一段時間都一定會吃不香、睡不穩的。


    聽了白藿的問題,大鳥立時便呆了一呆。


    他也知道自己的名字不是很好聽,但是因為他以前向來妖緣很好,現在又做了外昆侖特首府的大總管,所以從來都沒有妖當麵議論過他的名字,現在被白藿突然問起來,他一時間卻也想不出該怎麽回答對方的問題。


    摸著後腦勺想了半晌以後,大鳥臉上有些尷尬的說道,“其實也沒什麽特別的原因,隻是因為鳥比較大罷了。”


    鳥比較大,鳥比較大……


    雖然明白可能是因為自己沒有把話說清楚,所以對方誤解了自己問題的意思,可是一聽到這個答案,白藿還是瞬時間便風中淩亂了。


    臉上帶著一絲酡紅,忍不住朝著大鳥的下半身看了一眼以後,白藿才有些尷尬的說道,“不好意思,可能我沒有把話說清楚。是這樣的,我剛遇到特首大人的時候,特首大人說我是外昆侖的第九千五百二十七個居民,所以按照外昆侖的規矩,我的名字就要叫九五二七,可是我看鳥兄你的名字似乎不是依照這個規矩來起的,所以便想問問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特別的原因?”


    “額?外昆侖的規矩?”聽了白藿的話,大鳥呆了一呆,臉上滿是怪異的神色,“九道友你的意思是說你原來不叫九五二七?”


    “嗯,是的,我原來的名字是白藿。額,等等!”白藿聞言點了點頭,然後便立即發現了不對勁,“鳥兄你剛才那話的意思,我聽著怎麽覺得,好像外昆侖並沒有什麽起名字的特別規矩的樣子呢?”


    大鳥聞言,心中一沉,暗叫了一聲不好以後,便開始有些埋怨胡九妹是不是太無聊了,竟然想出這麽個別人隻要隨便問問便能輕易揭穿的餿主意來戲弄黃鬆道長的故友,莫非她就不怕惹得黃鬆道長不開心麽?


    就算這樣也就算了,讓大鳥更覺得鬱悶的是,自家特首這麽做竟然也不事前和自己商量一下,現在反而搞得自己成了壞了她的好事之人。


    “怎麽辦?”看了看對麵臉色有些不好看的白藿,大鳥尷尬的鷹鉤鼻子一抽一抽的,想了半天以後,才開口說道,“在外昆侖,特首大人的話便是規矩,所以既然她這麽說了,那麽這便就是我們外昆侖的新規矩了。我現在要去查一查自己是外昆侖的第幾號居民,所以我便不打擾道友您休息了,到了晚上我再來告訴你我的新名字是什麽吧。”


    說完,大鳥立即轉身,然後飛快地跑出了白藿的視線之中。


    “……你狠!”看到丟下這樣一個理由便落荒而逃的大鳥,白藿出神了好一陣以後,對著對方消失的方向豎了一個大拇指,然後便咬著牙吐出了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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