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白藿偏頭對著楊柳問道。


    聽到白藿的問話,楊柳什麽都沒回答,而是繼續費力的借著兩隻手和一隻腳的力氣,把剩下的一隻腳也拖了上來。


    等到整個人都趴在了斜斜的屋頂上以後,楊柳繼續扶著屋頂的地麵大口大口的喘了半天的氣,直到胸腹間的氣息都順了過來以後,才手腳並用的朝著白藿躺著的方向慢慢的爬了過去。


    一邊爬,楊柳一邊小心的注意著身子下麵的地形,她可不想一不小心踩個空或者滑上一跤從這屋頂上麵滾下去。雖然就算滾下去,這點高度也不會對她造成什麽傷害,但是她卻實在不想再爬一次,再受一次這樣的累,不會飛、又力氣小的妖怪實在是真心傷不起啊!


    好辦天,楊柳才終於摸到了白藿的邊上,然後便不顧形象的叉著大腿,一屁股坐了下去。


    “篤篤篤。”白藿伸手用手指在楊柳的背上戳了幾下。


    感覺到背上傳來一陣麻癢的楊柳,忍不住直了直後背,然後沒好氣的白了白藿一眼。


    “你還沒回答我問題呢,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的?”白藿無視楊柳的衛生眼繼續問道,她真的很奇怪楊柳是真麽找到自己的。


    為了避開山上的諸人,白藿可謂大費苦心,以前常去的地方都不能去不說,便是其他別人能夠猜到她可能會去的地方她都一一的略過了。現在這個地方可是她特意通過換位思考以後才選定的。她覺得反正自己最出名的就是不會飛和怕麻煩,別人怎麽都不會想到自己會花老半天功夫躲到屋頂上麵來的。


    果然,在過去的一個月裏麵,白藿每天天還沒大亮就偷偷的溜出**院來到這裏,滿昆侖找她的楊柳卻始終沒有發現自己的藏身之所。於是之前還有些擔心的白藿,見狀卻是有了幾分高枕無憂的愜意,可是沒想到自己還沒來得及愜意上幾天。這個像悶頭蒼蠅一樣在昆侖亂找了一個月的楊柳竟然突然開竅找到了自己。


    “難道這楊柳真是老娘肚子裏的蛔蟲麽?”白藿忍不住想到,可是自己明明就是事先想到了這點,然後才特別找了一個大家都認為自己不會來的地方的呀,“莫非這樣楊柳連老娘我會反其道而行之這點都已經預料到了?靠!你犯得著對老娘了解的這麽拆破拆骨麽。大家都是女人,你對我這麽了解我很沒安全感誒。”


    “你問我怎麽找到你的,我還想問你幹嘛這段時間一直躲著我呢?”楊柳氣呼呼的說道。


    “額,這個……”白藿呆了一呆,她很想說一句我先問你的,你應該先回答我的問題,可是似乎現在楊柳身上的氣勢實在有點逼人魔戰天下。她表示自己最近情緒低落導致氣感不足,現在一下子被鎮壓住了。


    “這個什麽這個!你可不要跟我說你沒在躲我!”感受到白藿被自己的氣勢壓製下去的楊柳神情一奮,士氣大振之下。語氣間的攻擊力便又強了幾分。


    “好吧,我承認,我是在躲你。”白藿歎了口氣低著頭弱弱的答道,原本在剛才她還真的想厚著臉皮說一句我沒在躲你的,可是楊柳一邊加重語氣的同時。還一邊用咄咄逼人的目光直視著自己,白藿感覺到自己都能從對方的目光中讀出了一句“你要敢真這麽回答,那你就真的是不要臉中的不要臉了”的話來了。


    要是換在從前,篤信眼神是殺不死人的白藿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會選擇華麗麗的無視這些,可是最近一個月的反省,對自己的批判已經深刻到了一定程度的白藿。此時臉皮上的防禦力卻實在降低了許多,她表示,眼神刺不破她的臉。但是她幼小的心靈還是會受傷的。


    “你有病是吧,你躲著我幹嘛!”戰鬥力持續飆升的楊柳,直接罵了一句。


    “我好像真的是有病了。”與楊柳相比,最近被自己打擊的士氣直接跌到零點的白藿輕聲的說道。


    “有病你就該去治病,去吃藥!你躲著我病就會好麽!難道你患的是相思病,相思的對象還是我!這樣不好吧。我現在怎麽說都還是個女人好不好,你自己常說的。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啊!”到了這一刻,挾著這段時間找不到白藿以及中間撞上幾次卻還被她忽悠過去所帶來的憤怒,楊柳的戰鬥力及氣勢已經直接衝到了爆表的臨界點,想都不想便一串連嘲帶諷的話脫口而出。可是隨著這段話說完的瞬間,楊柳的戰鬥力表便直接給爆掉了,爆完以後,氣勢散去的楊柳呆了一呆……白藿說她有病?


    “你不會真的病了吧。”頭腦中的熱度已經開始散去的楊柳忍不住問了一句。


    “嗯。”白藿有氣無力地點了點頭。


    靠,還真是病了,楊柳表示她從來沒有看到過每天都好像吃了幾顆不知道多少轉金丹般精力旺盛的嚇人的白藿,表現的像現在這麽虛弱過,她覺得她又心痛了,她開始恨自己現在為什麽還是女兒身,如果她現在是個男人,她一定可以把白藿抱在懷裏好好的安慰一番,可是現在……


    楊柳記得白藿說過,基友是值得欣賞的,百合卻是必須反對的!楊柳表示她更不希望自己第一次去抱白藿的時候用的是女人的身體!


    “你得了什麽病?你什麽地方不舒服?頭暈?肚子痛?還是身上什麽地方受傷了?”想到,這裏楊柳一臉關切的對著白藿問道。


    白藿抬頭看了楊柳一眼,然後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頭暈麽?那嚴不嚴重,要不要我馬上把黃鬆叫來,問他有沒有藥。”楊柳見狀連忙緊張的開口說道,說完還把一隻手伸到了白藿的額頭上,想要看看她有沒有發燙。


    “不是頭暈。”白藿偏了偏腦袋,避開了楊柳探過來的手。


    “不是頭暈?那你指頭幹什麽?”


    “我覺得我腦子有病。”白藿一臉認真的說道。


    “噗……”楊柳一口氣噴了出來,然後忍不住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搞半天。你是在嚇我啊,你沒事吧你,幹嘛莫名其妙的罵自己,腦子有病?什麽病?神經病麽?”


    “嗯!”白藿點了點頭“我覺得我真的有點神經病了。”


    “啊!”楊柳呆了一呆,她表示自己越來越搞不明白了,之前白藿不肯讓她去摸額頭上的溫度,現在楊柳卻開始擔心她是不是真的腦子被燙壞了,她實在搞不懂白藿幹嘛接二連三的自己罵自己。


    “你到底在說什麽呀?我都給你弄糊塗了,我們不要開這種玩笑了好不好邪禦天嬌最新章節。”深深的籲了一口氣以後,楊柳有些無奈的對著白藿說道。


    “我沒有開玩笑。我是真的覺得自己有點神經病了,不對,不是神經病。應該說是精神病。”


    “這個……”楊柳忍不住眉毛緊緊的皺在了一起,她不是很明白白藿說的精神病是什麽意思,但是白藿臉上的神情卻讓自己感覺到她是認真的。


    想了一想,實在還是有些不明白的楊柳皺著眉頭問道:“你到底怎麽了?我不是很明白你說的話的意思。”


    “哎……”白藿歎了一口氣,然後抬頭對著楊柳道道。“我們認識多久了?”


    “我在問你說的精神病是什麽意思,你怎麽突然又問起我這個來了。”白藿突然轉移話題,讓楊柳禁不住覺得有些頭疼。


    “你先別管什麽是精神病,你先回答我的問題。”白藿繼續說道。


    “好吧,不算混沌的話,你從洪荒醒來差不多過了一千年。加上混沌的話我就不知道了,你知道混沌裏麵的時間根本沒辦法計算,但是我大致估計一下的話。十萬年的時間是肯定隻會少不會多的。”楊柳抬頭想了半天後說道。


    “原來已經那麽久了啊。”白藿歎了一句,然後繼續問道,“那你覺得我跟以前比起來是不是變了很多。”


    “你是指哪方麵?”


    “各方麵,你想到什麽就說好了。”白藿淡淡的說道。


    “額,一定要說麽?”楊柳眨了眨眼睛。


    “嗯。一定要說,而且我希望你實話實說。”白藿點了點頭。


    “那好吧。”楊柳聞言開始回憶起白藿這些年的變化。


    老實說。楊柳確實覺得白藿這些年變了很多。她印象中白藿最早的時候是一個單純的什麽都不懂的傻丫頭,雖然有時候表現的有些小心眼,但是脾氣卻好的出奇,第一次見到她發脾氣便是當初自己化形的時候,被她誤以為是偷走了好朋友大樹的賊人。那一次自己雖然被她欺負的很慘,但是與身上的疼痛比起來,更多的卻是心裏的感動,那種感動讓她很舒服。


    可是到了後麵,隨著昆侖上麵的人越來越多以後,楊柳便開始覺得白藿變了。沒以前那麽傻乎乎的,楊柳覺得這點應該是好事情,但是讓楊柳覺得比較不舒服的是,白藿和山上諸人的交流似乎越來越少了,以前她雖然也老是喜歡一個人發呆,但是那大多都是因為別人太忙沒空理她,可是現在她根本就是習慣性的一個人躲到一個沒人打擾的地方呆著。


    而最讓楊柳感到很難接受的就是白藿的脾氣,她的脾氣似乎越來越大了不說,而且跟以前相比還多了幾分獨斷和專橫,到了最近的時間,白藿的表現更是經常讓她覺得跟以前判若兩人。


    “你一定要我說的話,先生跟以前比起來,力量強上了許多,對於洪荒的了解也多了許多,但是與這兩點比起來,更大的區別卻是脾氣壞了許多、性子冷淡了許多。”想了半天以後楊柳說道。


    “果然,連你也是這麽覺得的。”白藿眼神黯了黯說道。


    “額,還有誰也這麽說麽?”楊柳聞言奇道,她覺得自己這麽說已經是鼓足了勇氣了,沒想到山上還有人跟自己一樣不怕死。


    看了看楊柳的反應,白藿似乎隱隱感覺到了點什麽,皺了皺眉頭以後,卻對著楊柳指了指自己,“其實最近我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可是我實在有點想不通自己到底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這個……”楊柳忍不住抓了抓腦袋,然後說道,“我覺得這個問題其實除了先生我們其他人應該也有責任,會不會是因為我們一直以來太順著先生了,所以先生您才會……”


    “這個可能是一部分原因,但是我覺得最主要的原因應該不是這個我當道士那些年最新章節。”白藿說道。


    其實在這段時間的思考過程中,白藿也曾經想到過這個可能,的確從山上多了第一對人,也就是水冰月和赤木夫婦開始,他們便已經直接把自己當成了主人。雖然自己曾經再三表示過自己並沒有把他們當做仆人,但是他們卻始終堅持著對自己的恭敬對待,直到後麵山上又陸陸續續的多了許多人的時候。卻還是一直沿襲著他們兩人的風格和習慣。


    別人順著自己、別人把自己當做主人,可是這個就能夠作為自己越來越獨斷專行、越來越爆脾氣的理由麽?白藿覺得應該不是這樣的,因為其實直到現在自己也還是沒有把山上的任何人當作仆人過,可是為什麽明明自己心裏沒把他們當做仆人,卻在行動上表現的越來越把別人當下人來對待呢?


    白藿認為。這絕對不會是自己本心的體現,所以主要的原因肯定不在這裏。


    “楊柳你的記憶中先生我是什麽時候開始發生變化的?”見楊柳似乎和自己一樣找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以後,白藿又問了一個新的問題。


    “這個,我印象中應該是昆侖第一次招生前後的事情吧,那段時間開始我便覺先生似乎有些不同了。”楊柳想了一想道。


    “嗯,這個和我這幾天估計的時間有些接近。但是卻好像還有些距離,對了楊柳,你對我那次因為失眠把大家叫到一起的事情還有沒有印象?”白藿繼續問道。


    “你讓我先想想。”楊柳說了一句。然後便皺著眉頭開始在記憶中尋找關於這件事情的片段,過了很久以後,楊柳的眼中閃過一絲異色,接著便開口說道,“先生你莫非是覺得你從這個時候開始。脾氣上就已經開始表現的有點不一樣了麽?


    “沒錯!”白藿點了點頭,然後繼續說道。“自從神識強大了以後,我現在可以在記憶中翻出一些很久以前發生的事情,而且就算是一些很細微的細節也還是能夠很清晰的回想起來,之前我回想起哪天的情景,我便覺得有些奇怪,我竟然會因為自己晚上睡不著覺,便把大家都叫過來然後對著大家亂發了一通的脾氣,這個樣子讓我覺得實在有些不符合我自己的性格。”


    楊柳聽著白藿把話說完,然後便點了點頭,“的確,你現在說起來我倒覺得確實有些奇怪,沒錯,很可能從那個時候開始你的脾氣便已經開始發生變化了。”


    “可是,這又是為什麽呢?那天的情況我自己還可以用失眠導致心緒混亂來解釋,可是到了後麵這些日子,依著你的建議進行了宵禁以後我貌似基本就沒有再睡不著過了啊。”白藿說道。


    長期失眠會影響情緒這一點白藿是聽說過的,可是貌似這失眠隻發生過一次啊。中間白藿甚至懷疑過是不是自己雖然睡著,但是神識始終能夠接受到外界的信息,所以導致睡眠質量下降,最後引致了這個問題,可是後麵她也嚐試過連著幾天閉著自己不去睡覺,卻並沒有出現很嚴重的情緒波動,很顯然這應該也不是問題的症結所在。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倒是想到了一種可能。”楊柳看著依然有些迷惘的白藿說道。


    “哦,什麽可能?你快說說看。”白藿聞言一喜,連忙問道。


    “嗯,在我說出這個可能以前,先生我建議先把黃鬆叫過來,有的事情他比我了解,我覺得有他在這裏應該更能夠幫助先生您分析這個問題的情況。”


    “那好吧。”白藿點了點頭,然後便閉上眼睛釋放出神識,開始尋找黃鬆的所在。


    ps:


    今天的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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