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這幾天,夏晚梔把上個月底累積的單子完成之後就把重心放在畫謝祁延母親這個事兒上。


    想著盡快把這件事完成,夏晚梔特意發了微博表示這個月暫停接單。


    這對夏晚梔來說其實也是個挑戰。


    但她從來不畏懼挑戰。


    她更多的是不希望謝祁延在這件事情上等太久,無論謝祁延是自己的男朋友還是僅僅隻是單主,她都不會讓他等太久。


    “姐,今天也不去工作室嗎?”竹子已經連休了三天,一通視頻打過來訴說自己那不太真實的感覺。


    夏晚梔盤腿坐在地板上擠顏料,聞言看了屏幕裏的竹子一眼:“不去,這個月都不去。”


    竹子睜大了眼睛,有一種即將麵臨失業的預感:“你現在有別的狗了就不要我了嗎!”


    被罵做別的狗的謝祁延幽靈似的飄到夏晚梔身後還覷了一眼手機裏的竹子。


    竹子一慫:“……”


    夏晚梔失笑,接過謝祁延洗好的畫筆,跟竹子解釋:“沒有不要你,星耀的施工現場噪音太大,而且月中就要對頂層也進行改造,不適合工作,再說了,我現在不是在接著謝總的單子?”


    夏晚梔哄著她:“你要是想出去旅遊可以安排上了,帶薪休假一個月,去吧,玩得開心。”


    竹子垂死病中驚坐起:“真的?”


    夏晚梔笑得溫和:“真的。”


    “啊啊啊愛死你了我的姐,你真是全天下最好的老板!”竹子雙眼掃射出一道劇烈光芒,瞅到一旁貼著自家老板的謝祁延,細心囑咐了一句,“謝總,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夏姐就拜托你照顧了。”


    “不用拜托,你夏姐是我女朋友,我一定,好好照顧。”謝祁延把話說完就幫夏晚梔掛了電話。


    好好照顧四個字,多了點咬牙切齒的意味。


    夏晚梔預感不妙,剛準備撒腿逃跑就被謝祁延拎起來打橫抱住。


    撲騰了幾下無果,夏晚梔眨著雙卡姿蘭大眼睛求饒:“我錯了。”


    為體現自己誠懇的認錯態度,她擠出可憐巴巴的表情,慢吞吞補充了個語氣詞:“嚶。”


    謝祁延:“……”


    “地板涼。”謝祁延抱著她往沙發上走,眸光凜然,語氣充滿了警告,“下次再不穿鞋,綁起來打。”


    夏晚梔腦袋縮得像個鵪鶉,哼哼唧唧地點頭。


    謝祁延沒好氣地歎了一聲。


    嘴上知道錯了,但死性不改。


    前天晚上偷摸著去陪雲荔喝酒,被他發現後再三保證說一定滴酒不沾,結果回來時被他逮個正著,一邊解釋說沒喝酒一邊打了個酒嗝,醉得不輕。


    謝祁延不是要限製她任何自由。


    而是她生理期還沒結束。


    他管著的,全是一些不利她的毛病。


    喝酒後放縱的後果就是昨天上午幾乎都是在床上度過的。


    可這姑娘非但不吸取教訓,昨晚好了之後又應了薑百川那位雙胞胎妹妹的邀約,不知道在人家那吃錯了什麽東西,今早又哭唧唧說肚子疼。


    謝祁延想要一振夫綱的想法越發強烈。


    生氣歸生氣,但是心疼占據的比例更多,謝祁延給她泡了紅糖薑茶等她緩和過來才去公司。


    走時交代讓她好好睡覺,他兩個小時候就能回來。


    可剛才一回來,推開門就看她赤著雙足席地而坐,一邊跟竹子視頻一邊搗鼓顏料。


    不知道好好休息,完全忘了教訓。


    “還疼麽?”明明是要訓她一頓,但此刻卻像是在哄人。


    夏晚梔眨眨眼,一頭紮進謝祁延的胸膛:“不疼了。”


    “給你準備的早餐吃了?”謝祁延完全受不了她撒嬌。


    夏晚梔點點頭,這會兒乖得不行:“吃了,牛奶也喝了。”


    謝祁延沒說話,夏晚梔把頭抬起來試探性地問了句:“生氣啦?”


    謝祁延還是沒說話。


    夏晚梔伸手戳了戳他胸膛,後又用兩根指節纏著他的領帶,順著領帶往他突起的喉結上輕輕一摁。


    謝祁延呼吸一沉,抓住她作亂的手:“生氣了。”


    “陪雲荔喝酒是因為雲荔跟梁敬吵架了,我想提刀去找梁敬你又攔著我,那我隻能陪雲荔一起發泄情緒嘛。”


    夏晚梔認真作解釋:“跟你保證了滴酒不沾又沒做到,回來還想渾水摸魚瞞過你,這事兒是我不對,但那還不是因為你太凶,我怕。”


    “你怕?你什麽時候怕過我?”謝祁延被氣笑了,捏著她的兩腮的肉把她嘴唇捏得嘟起,又經不起誘惑往下親了一口,“一身反骨,夏晚梔,你真是我祖宗。”


    他一點也沒法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


    他不讓幹什麽她偏幹什麽,明明很生氣,可是一看到她裝作無辜的眼睛,再被她哄兩句,所有氣性就都消化在肚子裏了。


    還生什麽氣,心疼都來不及。


    夏晚梔扯著他領帶又把自己的唇送上去,親昵地吧唧了兩口,繼續道:“薑有容找我是因為薑百川的事兒,我保證沒喝酒,就是沒忍住吃了個冰淇淋蛋糕。”


    人菜,但愛吃。


    知道錯了,但屢教不改。


    夏晚梔以前也沒少被羅斯女士教訓。


    被人無限寵著的時候都會有點公主病。


    夏晚梔也覺得自己最近驕縱了點。


    謝祁延一下子就被哄好了,寬厚的掌心貼著夏晚梔的小腹輕輕揉了揉,上癮了似的,隔著那一層薄薄的布料互相傳遞體溫。


    夏晚梔明顯感受到他呼吸越來越沉,就像接吻時差點刹不住車那樣。


    “你你你不許亂想。”夏晚梔把他的手拿開,臉頰染上一層緋色。


    謝祁延沒好氣地笑出聲,閑著的那隻手托著她的後頸,他俯身,嘴唇貼著她頸側嘶磨:“夏老師倒是說說,我在想什麽?”


    “齷齪。”夏晚梔憋出一句罵人的話,“我還生理期呢,你不純潔。”


    她跟謝祁延之間的進展快得有點不太真實。


    每天的熱情親吻快要成了家常便飯。


    “聽你這意思,不是生理期的時候就可以?”一個蜻蜓點水的吻落在夏晚梔的唇側,謝祁延手心重新覆上她的小腹輕緩地揉著,嗓音微沉:“我要真是禽獸,早對你做點齷齪的事了。”


    夏晚梔臉頰溫熱。


    這倒是真的。


    這人怪能忍。


    “下午我在家辦公,就在這陪你。”謝祁延去公司的這兩個小時就是把重要的事情先處理了,剩下的一些會議幾乎都改成了視頻會議,好方便在家照顧夏晚梔。


    但下午兩點,夏晚梔再次被雲荔的電話喊了出去。


    似乎是急事。


    謝祁延瞧見夏晚梔匆忙去換衣服時暫停了手上的工作,跟餘飛交代了事情後回對門拿了車鑰匙。


    兩個人相處久了,默契也就形成了,換了鞋出們,還不等他問,夏晚梔就主動解釋:“雲荔媽媽不見了。”


    “雲荔跟梁敬吵架是是因為梁敬看到了薑百川出現在花店,感受到薑百川的敵意又不敢宣誓主權,這人就是個偽君子,以前的斯文禮貌都是裝的,回去後把氣都撒在雲荔身上,這也是我那天為什麽答應了你不喝酒卻還是喝了酒的原因。”


    這樣的男人和這樣的事兒都被自己的好姐妹遇到了,夏晚梔怎麽可能不生氣。


    “梁敬應該是背後調油加醋把事情捅到了雲荔媽媽那,這不,人鬧失蹤呢。”夏晚梔說到這裏諷刺一笑,心裏難受得厲害。


    她覺得可悲。


    替雲荔感到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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