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文清在城裏長大的姑娘,第一次遇到這種事,先是心慌了,慢慢的也就知道,自己要想辦法才能脫身。


    鄒文清麵色也慢慢的平靜了下來,看著眼前兩個義憤填膺罵得正來勁的婦人,看看還暈倒在一邊地上的梁新月。


    她趁著兩個婦人喘口氣的時間,及時的說道:


    “各位鄉親,我知道,就憑我是外地口音,叫你們相信我你們是不信的。但你們也不能因為我是外地口音就認定我就是騙子。”


    “在這個縣城裏,外地口音的也不隻是我,所以,哪位同誌幫個忙,你們去報個案,請你們這縣城裏的公安同誌來,他們來做調查後,他們的話你們總是得相信的吧?”


    對麵的婦女有一個就跳起腳來:


    “報什麽案,你這是在拖時間,你們還想跑。以為我們農民就沒有事嗎?現在正是家忙的時候,我們趕著出來找人,還耽誤了我們的工分呢。”


    周圍的人正要附和她們的說法呢。鄒文清又鏗鏘有力的說道:


    “各位同誌,我們要相信公安同誌,如果你們是心虛的,你們就是故意打了我們的人,你們不敢見公安。我敢,我就在這裏等著公安來,讓大家做個見證。”


    那兩個婦女中有一個就有些急了,拉拉另一個婦女的手,兩人眼神一交流,其中一個就又哭又鬧起來:


    “你們這些工人倒是不怕得,每個月日子到了就有工資,我們可得幹一天才有一天的工分。我們出來都三天了,家裏老老小小還等著呢。工分耽誤了,還要在這裏等。”


    鄒文清卻是大聲回道:


    “當著大家的麵,如果公安也認定我們是騙子,那你們的工分的錢,我叫家裏的人補給你們,但如果不是呢?你們不敢見公安,說明就是你們心虛。”


    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這個姑娘說話也有道理。再看看這姑娘眼神清正。當下就有人叫道:


    “看著他們,一個都不要讓他們走了,我去報公安。”


    鄒文清想到在來的路上,梁新月還聊天時提起過一句:


    “咱們軍屬有事,找武裝部是最好的辦法。”


    於是就還補一句說道:


    “如果武裝部離得近,你找武裝部的來也行,你就告訴武裝部的,說有兩個軍屬在這裏被人打了。”


    圍在這裏的人一聽,是軍屬啊。那可就事情大了。


    更是有人叫道:


    “要真的是軍屬,那可就麻煩了,先看著,別讓人跑了。說不定,那三個人倒是人販子,看人家兩個女的落單了。”


    老百姓中也是有聰明的,但總的來說,大家一是想看熱鬧,二是覺得這事怕真的會有轉折呢。


    那兩個婦人眼神慌了,那男人似乎沒聽到老百姓說的,隻是蹲在梁新月的身邊,把頭埋到了胳膊裏不說話。


    那兩個婦女退退退的退到了人群裏,想要混著走了的樣子。


    鄒文清更是有信心的叫道:


    “大家看,那兩人想跑。”


    這下老百姓就不依了。直接把人給堵了回來。


    “一個也不能走,把這事說清楚,總有一方是壞人。不能讓任何一個壞人跑出了我們的縣城,不然回頭害的就是我們的人了。”


    老百姓的覺悟還是很高的。那兩婦人被圍了回來,一個婦人破口大罵道:


    “誰是壞人,老娘就是古井鄉的人,坐得正行得正,我們隻是不想多麻煩。這個女人就是他們家逃了的媳婦。我們隻是幫著的把人帶回去。”


    開始時她的說法大家還是能信的,但現在有了懷疑。做賊的人心虛,這點大家都懂。


    不管誰對誰錯,先把人圍了起來再說。


    果然有好心人跑了去,不一會兒,來了兩個穿白衣的公安。


    看到公安來了,鄒文清的心才真正的放下了。她轉身又對身後的一個半大小子說道:


    “小弟弟,再麻煩你一件事,就是從這裏出去,那邊那個國營飯店裏,有一個穿軍裝的人,你去告訴他,說新月嫂子出事了。你就帶他來。”


    半大小子聽說是給一個穿軍裝的人傳話,現在又看到了公安在這裏,事情就有了不一樣的結果了。


    他也就撒開腳丫子跑了去。


    公安來了看著被圍起來的人,地上躺著一個年輕的女子,有三個人蹲在她的周圍埋著頭。


    “誰來說說是怎麽回事?”


    報案的人說是有人販子拐賣了婦女。但現在看來,誰是被拐的?


    老百姓就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一個年長的公安吼一聲:


    “停下停下,你們說啥,當事人是誰。”


    鄒文清眼眶一紅:


    “是我,公安同誌,我要先把人扶起來行不,我嫂子懷著孩子呢,被他們打倒了還拖了這麽遠。我跟你們說,我和我嫂子都是軍屬,是**團的軍屬,今天隻是進城買點東西,在那邊上廁所時,他們打暈我嫂子就拖著跑了。”


    越說鄒文清越是委屈。之前的所有的擔心害怕一下子就湧了出來。


    一邊哭,一邊走過去把梁新月扶起來半抱著,這才發現梁新月的後腦勺處還有血。鄒文清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出血了,我嫂子可是懷著孩子的,你們,你們這些壞人!”


    然後看向周圍的老百姓:


    “誰幫我請個醫生來看看?求求你們了,她真的是軍屬,懷的也是軍人的孩子啊。”


    周圍就有老百姓開始動了起來:


    “我去叫醫生。”


    “我去拿個鋪蓋(被子)來。我住得近。”


    “……”


    遲來的關心,雖有用,但真的沒讓鄒文清覺得溫暖。


    公安還沒問清楚話呢,一聽說這是軍屬,又是個孕婦,還被打得後腦出血了。都著急了。


    先把那三個人看管起來,然後也上前想幫忙,正好這時,得到消息的穀三丁跑了過來。


    鄒文清一看到穀三丁,更是大哭:


    “三丁,他們把嫂子打了。哇……”


    穀三丁上前查看了一下梁新月的傷,從懷裏拿出塊帕子,捂住了梁新月的傷口。


    伸手就把人抱了起來,轉頭對那公安說道:


    “我要先把人送醫院,這是我們團長的妻子,懷著孩子呢。我是**團二營的營長,我叫穀三丁,有事你找武裝部查問。這裏的事,要給我們一個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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