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三丁本來夾向兔子肉的筷子伸向了洋芋:


    “你小子別騙我吃菜,明明這有肉的。”


    小魏才不管他呢,還是繼續夾著土豆吃。


    這下,三四雙筷子,同時襲向土豆。


    然後下一秒,土豆被搶了。


    “哎…”


    一個個的嚐到了土豆的好吃後,都顧不上說話了。


    梁新月看看桌子上的幾個人的碗都要空了。起身去廚房,用一個盆子把飯都打了出來,然後再一個一個的給他們滿上。


    當兵的人不隻是做事快,吃飯也是相當快的。


    要不是周國良眼疾手快的給梁新月搶到了幾塊土豆,那麽一盆兒的土豆燒兔子肉,就隻剩下幾塊肉了。


    這還是許政委提了一句:


    “人家小梁還沒吃完呢。”


    幾雙伸向盆子的手這才縮了回去,


    雞湯裏,倒是剩下不少雞肉,但白菜葉子都吃完了。


    穀三丁打了一個嗝:


    “我下不了桌子了。”


    “我也是。”


    小魏白了他們一眼,慢慢站起身來,隨著身體的動作,身後擠出一聲:卟


    周國良抬起一腳就踢向小魏:


    “滾蛋,你個家夥,就吃個飯,把屁都給脹出來了。”


    小魏的身手好,一下子就跳了起來,人就退到了門口,有些委屈的說道:


    “你們吃了打嗝,我放放屁怎麽啦?都是出氣……”


    眼看一句話沒說完,桌上還剩下的四個男人都變了臉色。然後有三個都站起了身來。


    小魏馬上跑到了院子裏:


    “嫂子,我幫你燒水洗碗。”


    周國良坐了下去。


    梁新月看著他們幾個打鬧,也是覺得好笑,她吃飯是要慢一些,但現在隻剩下自己一個人沒吃完了,讓其他的人看著自己吃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所以,梁新月就上前把桌子收拾了。


    “你還沒吃完呢,你吃,我來收。”


    周國良忙伸手擋著。


    肖順和穀三丁也馬上站了起來:


    “嫂子,我們來。”


    周國良馬上就縮回了手,拉著梁新月坐下道:


    “你吃,他們倆收拾小魏洗碗。”


    周國良安排好了,就大馬金刀的坐在那裏看著來不及縮回手的穀三丁和肖順。


    穀三丁嘻笑一下說道:


    “你看,老周,你好歹也客氣一下啊。這不是你家麽,你不是主人麽,我們來是客……”


    “什麽客啊,我今天隻請了政委,你們倆,就是跟著來蹭飯的。蹭飯的還不自覺點兒?不自覺可沒有下一回了。”


    肖順麻利的收拾了起來,伸肘撞了一下穀三丁:


    “為了下一回,你去掃地,我來收桌子。”


    梁新月也不好在這裏吃,端著飯到了廚房去,讓他們收拾起來。


    廚房裏的小魏把水燒熱了,也真的就開始洗起碗來。


    梁新月也趕緊吃完了過來,還是要求小魏不能把水隨便倒了。洗第一次的水倒到廁所裏,以後做肥料,清洗的水倒進桶裏。


    好在這個時候沒有什麽洗潔精,這些水都是可以用來澆地的。


    飯吃了,幾個人居然又回團部去了。


    周國良走在最後:


    “外院子的門你扣上就是,我可以翻牆的。裏麵的門,我鎖吧,回頭免得你起來給我開門。”


    梁新月想了一下說道:


    “不用鎖吧,我織一會兒毛線,等你回來再睡。”


    周國良點了點頭,今晚是穀三丁值班,他隻是去和老許溝通一下這次去開會的一些事情。


    “那要是我回來晚了,你不用等,早點睡,我會叫你。”


    周國良出去了,梁新月前後院都查看了一下,把前後門都關上了,這才進屋,真的把買回來的毛線拿出來,並用買回來的毛線針在地上寫寫畫畫起來。


    記得上輩子學著織手工毛衣和織一些玩偶的毛衣時,還有書教怎麽起針,怎麽收針,多粗的線該起多少針這些。


    現在沒有,隻能憑著自己上輩子織過的方法來計算一下。


    要是周國良在家就看到梁新月在地上寫寫畫畫的,也不知道是寫的什麽東西。


    這地都是泥地,踩過平整了,用竹針子寫畫後,用鞋子搓一下就沒有了。


    梁新月開始是給周國良織的。


    她拿出來周國良的襯衣比劃了一下,大略的知道了一下他的脖子有多大,她是準備用上輩子學到的從領上往下織的織法。


    開始起了針,治了幾圈後,覺得自己錯估計了這個細的粗的程度,起的針多了些。


    於是又拆了重新起頭。


    拆了起,起了拆,終於在四次後,織出了一個自己覺得合適的大小。


    這東西一開動,就會織上癮。梁新月坐在床前一織就織到了半夜周國良回來了。


    輕輕推一下門:


    “新月,我回來了。”


    因為他看到了家裏還亮著燈呢,


    梁新月這才啊了一聲,起身去開了門。


    “這麽晚了怎麽還沒睡?我不是叫你要早點睡的麽?”


    梁新月一邊收拾毛線團和毛線針,一邊笑道:


    “我一個沒注意,坐著就織著毛衣不知道時間了。”


    周國良伸手拿起梁新月織的那個領圈,翻來翻去的看看:


    “這麽小?”


    梁新月看他粗魯的動作,生怕他把那竹子做的毛線針給弄斷了,忙搶過來:


    “這小嗎?你比劃一下你脖子?這是脖子。”


    梁新月伸手就先去卡一下周國良的脖子,又去比劃一下織出來的毛線圈,大小正好,再加上鬆緊度,那就可以從頭上穿下來就行。


    周國良聽了解釋,傻傻的笑道:


    “我看這麽小,我還以為是給孩子織的衣服呢。”


    洞房都沒洞呢,哪來的孩子!


    想得美!


    梁新月紅著臉瞪了周國良一眼,把毛線圈收到了一邊的抽屜上放好。把床鋪了一下,然後又去上了個廁所,打水洗腳。


    梁新月洗了腳,還是周國良去倒的水,他的動作很快,轉回來時,就正好看到梁新月剛好脫了外套,放下了蚊帳,在蚊帳裏背著身子換內衣。


    這個內衣是她自己做的,大小剛好。


    而她卻不知道,身後那蚊帳隱約透出點她的身子。


    周國良腳步一頓,隨手輕輕關上內室的門,一下子撩開了蚊帳。


    “呀!”


    梁新月急忙抓起被子就往身上蓋。


    但被周國良給擋了下來。伸出粗糙的手,輕輕撫過那本該是白嫩光潔的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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