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墨一直陪到了淩晨五點才走，臨走之時還不放心地叮嚀了韓夕一番。
“我知道，我這次一定會盯牢的，絕對不會再讓那樣的事發生。”
傅時墨看了她一眼，有些疲憊地說了一聲：“謝謝。”
他平日都是命令的語氣，如今突然這麽客氣，倒是讓韓夕一愣，半晌不知道說什麽，等她緩過神人已經走了。
下一秒門推開，辭遇頂著黑眼圈走了進來。
“情況怎麽樣？”
韓夕看著他褶皺的衣服，還有滿臉的疲憊和焦慮，便知道他是在外麵守了一夜。
有時候，她忽然覺得夏凝的人生也不錯了，起碼還有這樣兩個男人這樣關心她。
隻是，下一瞬，她又覺得不好。
夏凝會變成這樣，也是他們導致的，他們現在所做的一切，最多也不過是將功補過罷了，又算得上什麽不錯。
“一直沒醒，但體溫什麽的，比較穩定了。”
辭遇點點頭：“嗯，辛苦了。”
韓夕蹙眉，心裏有些不爽，夏凝是她的朋友，也是對於她來說和生命一樣重要的人，怎麽今天他們一個兩個都把她當外人一樣，各個和她說謝謝？
“你回去休息吧，這裏有我就行了。”
“我不放心。”
“你到底不放心誰啊？我還能害阿凝不成？昨晚是傅時墨守得夜，我在沙發上睡了半宿，所以我現在很清醒，也不會離開房間，上次是我不好，去拿藥沒帶上阿凝才會出現這樣的問題，但你也沒必要這樣不信任我吧？”
見韓夕炸了，辭遇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她氣什麽之後，有些無奈地笑了笑：“你誤會了，我隻是看她還沒醒，有點擔心。”
更何況害夏凝變成這樣的是辭坤，他很擔心辭坤又會發瘋。
“你擔心也沒用啊，這裏有醫生，你隻要保證這裏的醫生是安全的靠譜的，就沒什麽別的問題。”
韓夕蹙眉，看著他憔悴的樣子：“如果你真的想好好守護阿凝，就應該休息好，不然你現在這樣怎麽保護阿凝？”
辭遇愣了一下，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好吧，那就辛苦你了，等中午我會帶飯過來。”
“嗯，你先回去吧，阿凝醒了，我告訴你。”
“好。”
辭遇雖然有些不情願，但還是轉身走了。
等人走後，韓夕歎了一口氣，牽著夏凝冰冷的手：“哎，阿凝，我也不知道你遇到這兩個男人到底是幸運還是不幸。”
又或者，人的一生不能用幸運或者不幸來籠統地定義吧。
畢竟，夏凝的往後餘生和辭遇在一起，也是幸福開心的，填補了很多傅時墨不在的空白。
隻不過，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自己的位置，永遠無法替代誰。
……
夏凝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十一點左右了。
外麵難得好天氣，太陽暖暖地照進病房，落在夏凝的身上，她整個人躺在那裏就仿佛在發光一樣。
她迷迷糊糊醒來，聞著熟悉的消毒水味便知道自己還在醫院，掙紮了一下想起身發現渾身酸疼，又落在了床上。
下一秒，她猛地想起，立馬摸向小腹，肚子仍舊還是隆起。
那一瞬間，夏凝才鬆了一口氣。
她當時多害怕辭坤的人會把她的孩子打掉。
“阿凝？你總算醒了。”
韓夕正好從浴室出來，手上還端著一盆熱水，朝著她笑道：“我正好打了一盆熱水，打算幫你擦擦臉和手的，你醒來了，正好我給你全部擦擦。”
“好，謝謝。”
夏凝想起來，但右手比之前情況更嚴重，再加上身上多處刀傷，所以根本沒有辦法自己起來。
“我來幫你，你別動。”
韓夕立馬放下水盆，過來扶著她，然後將床搖起來，又幫她將枕頭被子整理好。
“阿凝，你昨天在手術裏割傷了自己，渾身都是刀傷，全是小刀口，雖然都不算很深，但比較嚴重，所以你現在可能會覺得很疼，有什麽事一定要叫我，不要自己硬撐。”
夏凝低頭看著自己手上紗布，有些不解：“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麽？寶寶有事麽？”
韓夕眸色微變，舔了舔唇：“辭坤的人抓了你，想要給你做羊水穿刺檢查寶寶的dna，確認是不是辭遇的孩子，但是你當時反應很大，再加上打了麻藥你站不穩撞到了推車，剪刀手術刀全部掉到了地上，你又害怕他們傷害孩子，所以拚命反抗，導致你整個人在那些刀上滾了一圈又一圈，所以很多刀口，但是你放心，醫生說了，大部分一個星期就能愈合的，也不會留疤，你放心。”
原來是給寶寶驗dna……還好……還好……
夏凝鬆了一口氣，用手捂著小腹：“那寶寶也沒事，對吧？”
“嗯，沒事的。”
韓夕哪裏敢把枕頭刺到寶寶頭的事說出來，便隻能騙她說沒事。
一聽說沒事，夏凝勾了勾唇：“那就好，我多怕他想要打掉我的寶寶。”
現在寶寶已經這麽大了，陪伴了她這麽久，夏凝早就已經有了感情，把寶寶當作一件必須要保護的事，又怎麽可能接受，是自己害了寶寶。
韓夕也是聽醫生說的，如果夏凝沒有劇烈的掙紮，可能針還不會紮到寶寶。
想想就覺得難受，她掙紮是為了保護寶寶，誰又曾想反而害了寶寶呢。
韓夕害怕她會看出什麽端倪，所以拿了毛巾輕輕擦著她的臉：“阿凝，你也是的，以後不要那麽拚命了，知道麽？你知不知道當時辭遇抱著你出來的時候，渾身都是血，有多嚇人……”
想起當時的情景，韓夕還覺得有些後怕。
夏凝雖然自己沒什麽印象，但猜也能猜到，自己身上那麽多傷，血必然是少了不了的。
“抱歉，我當時腦子也不太清醒，隻是害怕他們傷害寶寶，就有點……可能太勇了。”
說著，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結果嚇壞你了吧？真的對不起……”
“我不是要你道歉。”
韓夕撇了撇嘴：“你應該答應我沒有下一次。”
“好，好，我答應你，絕對不會有下次。”
“這還差不多。”
韓夕小心翼翼地幫她擦了擦手：“你看看多漂亮一雙手，要是留疤了，我看你會不會哭。”
夏凝笑著嘻嘻哈哈，半晌才想起婚禮，不由地問道：“那婚禮……”
“我知道，我這次一定會盯牢的，絕對不會再讓那樣的事發生。”
傅時墨看了她一眼，有些疲憊地說了一聲：“謝謝。”
他平日都是命令的語氣，如今突然這麽客氣，倒是讓韓夕一愣，半晌不知道說什麽，等她緩過神人已經走了。
下一秒門推開，辭遇頂著黑眼圈走了進來。
“情況怎麽樣？”
韓夕看著他褶皺的衣服，還有滿臉的疲憊和焦慮，便知道他是在外麵守了一夜。
有時候，她忽然覺得夏凝的人生也不錯了，起碼還有這樣兩個男人這樣關心她。
隻是，下一瞬，她又覺得不好。
夏凝會變成這樣，也是他們導致的，他們現在所做的一切，最多也不過是將功補過罷了，又算得上什麽不錯。
“一直沒醒，但體溫什麽的，比較穩定了。”
辭遇點點頭：“嗯，辛苦了。”
韓夕蹙眉，心裏有些不爽，夏凝是她的朋友，也是對於她來說和生命一樣重要的人，怎麽今天他們一個兩個都把她當外人一樣，各個和她說謝謝？
“你回去休息吧，這裏有我就行了。”
“我不放心。”
“你到底不放心誰啊？我還能害阿凝不成？昨晚是傅時墨守得夜，我在沙發上睡了半宿，所以我現在很清醒，也不會離開房間，上次是我不好，去拿藥沒帶上阿凝才會出現這樣的問題，但你也沒必要這樣不信任我吧？”
見韓夕炸了，辭遇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她氣什麽之後，有些無奈地笑了笑：“你誤會了，我隻是看她還沒醒，有點擔心。”
更何況害夏凝變成這樣的是辭坤，他很擔心辭坤又會發瘋。
“你擔心也沒用啊，這裏有醫生，你隻要保證這裏的醫生是安全的靠譜的，就沒什麽別的問題。”
韓夕蹙眉，看著他憔悴的樣子：“如果你真的想好好守護阿凝，就應該休息好，不然你現在這樣怎麽保護阿凝？”
辭遇愣了一下，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好吧，那就辛苦你了，等中午我會帶飯過來。”
“嗯，你先回去吧，阿凝醒了，我告訴你。”
“好。”
辭遇雖然有些不情願，但還是轉身走了。
等人走後，韓夕歎了一口氣，牽著夏凝冰冷的手：“哎，阿凝，我也不知道你遇到這兩個男人到底是幸運還是不幸。”
又或者，人的一生不能用幸運或者不幸來籠統地定義吧。
畢竟，夏凝的往後餘生和辭遇在一起，也是幸福開心的，填補了很多傅時墨不在的空白。
隻不過，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自己的位置，永遠無法替代誰。
……
夏凝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十一點左右了。
外麵難得好天氣，太陽暖暖地照進病房，落在夏凝的身上，她整個人躺在那裏就仿佛在發光一樣。
她迷迷糊糊醒來，聞著熟悉的消毒水味便知道自己還在醫院，掙紮了一下想起身發現渾身酸疼，又落在了床上。
下一秒，她猛地想起，立馬摸向小腹，肚子仍舊還是隆起。
那一瞬間，夏凝才鬆了一口氣。
她當時多害怕辭坤的人會把她的孩子打掉。
“阿凝？你總算醒了。”
韓夕正好從浴室出來，手上還端著一盆熱水，朝著她笑道：“我正好打了一盆熱水，打算幫你擦擦臉和手的，你醒來了，正好我給你全部擦擦。”
“好，謝謝。”
夏凝想起來，但右手比之前情況更嚴重，再加上身上多處刀傷，所以根本沒有辦法自己起來。
“我來幫你，你別動。”
韓夕立馬放下水盆，過來扶著她，然後將床搖起來，又幫她將枕頭被子整理好。
“阿凝，你昨天在手術裏割傷了自己，渾身都是刀傷，全是小刀口，雖然都不算很深，但比較嚴重，所以你現在可能會覺得很疼，有什麽事一定要叫我，不要自己硬撐。”
夏凝低頭看著自己手上紗布，有些不解：“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麽？寶寶有事麽？”
韓夕眸色微變，舔了舔唇：“辭坤的人抓了你，想要給你做羊水穿刺檢查寶寶的dna，確認是不是辭遇的孩子，但是你當時反應很大，再加上打了麻藥你站不穩撞到了推車，剪刀手術刀全部掉到了地上，你又害怕他們傷害孩子，所以拚命反抗，導致你整個人在那些刀上滾了一圈又一圈，所以很多刀口，但是你放心，醫生說了，大部分一個星期就能愈合的，也不會留疤，你放心。”
原來是給寶寶驗dna……還好……還好……
夏凝鬆了一口氣，用手捂著小腹：“那寶寶也沒事，對吧？”
“嗯，沒事的。”
韓夕哪裏敢把枕頭刺到寶寶頭的事說出來，便隻能騙她說沒事。
一聽說沒事，夏凝勾了勾唇：“那就好，我多怕他想要打掉我的寶寶。”
現在寶寶已經這麽大了，陪伴了她這麽久，夏凝早就已經有了感情，把寶寶當作一件必須要保護的事，又怎麽可能接受，是自己害了寶寶。
韓夕也是聽醫生說的，如果夏凝沒有劇烈的掙紮，可能針還不會紮到寶寶。
想想就覺得難受，她掙紮是為了保護寶寶，誰又曾想反而害了寶寶呢。
韓夕害怕她會看出什麽端倪，所以拿了毛巾輕輕擦著她的臉：“阿凝，你也是的，以後不要那麽拚命了，知道麽？你知不知道當時辭遇抱著你出來的時候，渾身都是血，有多嚇人……”
想起當時的情景，韓夕還覺得有些後怕。
夏凝雖然自己沒什麽印象，但猜也能猜到，自己身上那麽多傷，血必然是少了不了的。
“抱歉，我當時腦子也不太清醒，隻是害怕他們傷害寶寶，就有點……可能太勇了。”
說著，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結果嚇壞你了吧？真的對不起……”
“我不是要你道歉。”
韓夕撇了撇嘴：“你應該答應我沒有下一次。”
“好，好，我答應你，絕對不會有下次。”
“這還差不多。”
韓夕小心翼翼地幫她擦了擦手：“你看看多漂亮一雙手，要是留疤了，我看你會不會哭。”
夏凝笑著嘻嘻哈哈，半晌才想起婚禮，不由地問道：“那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