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棠煙的邀請,弗拉自然不會說半個不字,當下愉快接受:“好啊,我今天請了一位多倫星有名的廚師,塵靄醫生一起嗎?”


    慢了一步的塵靄:……


    “不了,我還要在這兒測試儀器,就不和二位一起了,”塵靄朝棠煙點點頭,“等吃完飯回來就可以做新的檢查了。”


    棠煙這幾天各種檢查都做煩了,頗有些不情不願:“……好。”


    弗拉倒是滿意的不得了,身邊沒狼味兒他覺得自己都能多吃兩碗飯:“那就辛苦塵靄醫生了,咱們走吧?”


    兩人出了病房大樓,棠煙還在好奇:“你們兩個脾氣都不錯,怎麽看起來這麽不對付,難道隻是因為種族?可是有敵對關係的種族那麽多,也沒覺得你和一些其他族群的人有這麽大矛盾呀。”


    弗拉能做到如今星際執行官的位置,為人處世自然八麵玲瓏,和塵靄醫生的矛盾也算是意外。當初他沒這麽成熟,塵靄也不過是還在聯邦醫科大學學習的沒畢業的學生,也是研究項目的主要成員。他當時意外受傷,直接被送進了當時來摘雲星調研的研究組去了。兩人一個覺得自己病的不重還得馬上去處理族內事務,一個覺得對方快死了還不聽話,險些在診療室裏吵了起來。


    不過這事兒說到底也是弗拉理虧,身邊的棠煙聽的興致勃勃:“當時你急著去幹嘛呢?”


    弗拉回想了一下:“現在也記不清了,想來也不是什麽非去不可的事兒,反而和他在診療室吵架的事兒讓我記得更加清楚。”


    “那我覺得你倆其實還挺有緣?”


    弗拉不置可否:“或許吧,也許我們倆的緣分是都和你有關?”


    棠煙覺得莫名其妙:“怎麽都覺得我和塵靄醫生有些什麽,我們倆真沒有!”


    弗拉捕捉到了重點,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都?還有誰?”


    孟野的名字在棠煙嘴裏轉了一圈,後來想到弗拉並不認識:“還有……你猜?”


    弗拉點點她的鼻子:“你認識這麽多人,我怎麽猜的到。”


    “那就沒辦法啦,無可奉告!”


    弗拉無奈的搖搖頭,看著棠煙一跳一跳的往前走,又彎了彎唇,多希望她能一直這麽健康快樂啊。


    等兩人用完餐回來,塵靄已經將所需要的東西都準備完畢了。等做完相關的檢測評估後,塵靄就將棠煙帶進隔壁布置好的屋子裏。屋內一個碩大的金屬儀器立在牆邊,方方正正的像是一個金屬櫃子。幾個金屬臂從兩邊伸出來,共同鏈接著一個頭罩一樣的東西。棠煙好奇的打量著這個頭套一樣的東西,感覺也沒什麽特別的,沒想到居然是目前最先進的精神力方麵的儀器。


    “因為製作難度過高,所以難以大批量投入使用,可以做到精神力平衡、穩定、恢複多項效果。目前的檢測結果來看,咱們先試一下恢複模式。”


    棠煙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她也沒什麽心理負擔,一個是覺得自己身體沒什麽問題,一個是絕對相信塵靄不會害自己。


    棠煙在儀器連接的座椅上坐下,胳膊身體被綁帶自動固定在座位上,上方的頭罩內部伸出幾根“觸點”連接在她的頭上,儀器啟動時隻覺得“觸點”涼涼的,棠煙覺得自己的大腦開始放空,迷迷糊糊的時候甚至覺得自己睡了一覺。


    隻是不同的是,棠煙似乎在黑暗中看見了一個白色的東西在她麵前飛來飛去。


    等塵靄過來幫她解開機器的時候,她才算清醒過來。


    “感覺怎麽樣?”


    “總覺得我睡了一覺,然後看見有白色的光點在眼前飛來飛去的?”


    塵靄將她說的都記錄下來:“每個人看見的東西都不一樣,是精神完全放鬆後的正常現象,不用緊張。你當時昏倒時,精神力活力最低的時候一度跌到底,現在指數已經回到300以上。按照評級說你應該更好理解,相當於從d級回到了a級的數據。”


    棠煙點了下係統麵板,但目前自己的精神力評級還是顯示的s級:“那這個影響評級嗎?”


    塵靄給她打了個比方:“評級看的是精神力閾值,比方說你精神力是水,評級看的是你有多大的水池。現在我說的精神力活力指數,說的是水池裏目前裝了多少水。”


    棠煙明白了,怪不得自己係統裏的評級沒往下掉。


    “這兩日還需要再觀察一下,如果明天穩定的話可以再上一次機器,如果會掉的話就要試試別的方法了。”


    棠煙點了點頭,這幾日她總是覺得很累:“那我去曬太陽啦?”


    弗拉剛剛結束了一個會議,見棠煙這邊也弄完了,讓棠煙自己先出去曬一會兒,他留下來跟塵靄再交流一下。


    塵靄麵對弗拉講的更加細致了些,見弗拉在旁邊聽的認真,心下也放鬆了些:“棠煙說她看見有白色的光點在麵前飛來飛去的。一般依靠機器的作用,大家看見的都是和自己以獸形態在安靜睡覺,她說的白色光點,我不能判斷是好是壞。你精神力夠高,多留意她的狀態。”


    弗拉點了點頭:“明白,辛苦你跑一趟。”


    塵靄頭也不抬:“免了,咱們倆也不是需要說客套話的關係,能坐在這兒和平的說這麽多話都是因為棠煙了。”


    弗拉嗤笑一聲:“也是,走了。”


    等弗拉走到陽台找到棠煙時,她已經曬著太陽睡著了,身邊的護理機器人跟著她,正在給她搭上一條毛茸茸的小毯子。


    弗拉俯身打算將棠煙抱回屋裏,卻被對方摁住了手:“等一會兒吧。”


    “還以為你睡著了,怕你在外麵著涼。”


    棠煙眼睛都沒睜開,聲音也很輕:“怎麽會。”


    多倫星的天氣全是人工控製,四季如春,天氣永遠在最適宜的溫度,去哪裏著涼呢。


    “弗拉,我做了個夢。”


    “什麽樣的夢?”


    棠煙似乎還在夢裏:“看見了白色的光點在眼前跳躍,後來好像在參加戶外宴會。草地很綠還很軟,溪水也很清澈,身邊的人都穿著古樸的長袍……是和常見的禮服完全不一樣的風格,還有許多鴿子咕咕叫的聲音。好像還有一個什麽人,很受人尊敬的樣子。噢對!夢裏好像還看見了你。”


    等弗拉再問的時候,棠煙卻又想不起來什麽了。


    從這天起,棠煙日日睡覺都會夢見白色的光點在眼前跳動,弗拉記著塵靄說的那些話,幾乎寸步不離的跟著棠煙。雖然依舊嗜睡,但好在她狀態整體很穩定,弗拉也不至於太過擔心。他難得睡得沉了些許,卻感覺到身邊原本沉沉睡著的人忽然坐了起來。


    弗拉瞬間驚醒,連忙坐起來打開了燈看她的情況:“怎麽了?”


    “我好像知道那些日日出現的白色光點是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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