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嫣然越想越氣,那「清顏」的香氣仿佛還在鼻尖縈繞,可越是得不到,就越是讓她心癢難耐。她就不信了,這夢澤城一個小小商戶,還能翻了天?


    「來人!」李嫣然嬌聲嗬斥,語氣裏滿是不屑,「去,給我找!京城裏那些個製香的老師傅,不管花多少銀子,務必請一位能破解這‘清顏’配方的來!」


    「是,小姐!」丫鬟領命而去,心中卻暗暗叫苦,這京城裏有名的製香師傅,哪個不是眼高於頂,就憑小姐這脾氣,能請得動誰啊?


    不出所料,幾日下來,丫鬟跑斷了腿,卻一無所獲。那些製香師傅,要麽是借口推脫,要麽是獅子大開口,開出的條件,連丞相府都難以滿足。


    李嫣然得知後,氣得將屋裏的擺設砸了個稀巴爛,「一群廢物!本小姐就不信了,這世上還有我李嫣然得不到的東西!」


    眼看著從那些所謂的名家師傅身上找不到突破口,李嫣然心生一計,轉而將目光投向了那些江湖上的能人異士。都說江湖人士,各懷絕技,說不定就有精通此道的高手,隻是……


    「小姐,您真要如此?」丫鬟看著李嫣然,眼中滿是擔憂,「那些江湖人士,行事向來不按常理,若是……」


    「怕什麽!」李嫣然一記冷眼掃了過去,丫鬟立刻噤了聲,「本小姐就不信,用銀子還砸不出個響來!」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很快,一個神秘的黑衣人便出現在李嫣然的閨房之中。


    「你,你就是……」


    「在下鬼手香,見過李小姐。」黑衣人微微躬身,聲音沙啞低沉,讓人聽不出男女。


    李嫣然看著眼前這位神秘的「鬼手香」,心中不禁有些發毛,但一想到「清顏」配方,她還是按捺住了心中的不安,「鬼手先生,我這裏有一瓶香膏,您可否……」


    鬼手香接過那瓶「清顏」,打開瓶蓋輕輕一嗅,隨即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李小姐放心,不出三日,在下定能將這香膏的配方雙手奉上。」


    與此同時,蘇夢璃也早已得知了李嫣然的一舉一動。她坐在窗邊,手中端著一杯清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這李嫣然,還真是沉不住氣啊。」站在一旁的寧辰風,看著蘇夢璃這副運籌帷幄的模樣,眼中滿是讚賞,「你打算怎麽做?」


    「既然她想玩,那我就陪她好好玩玩。」蘇夢璃放下茶杯,眼中閃過一抹狡黠的光芒,「我倒要看看,沒有丞相府給她撐腰,可敢如此肆無忌憚!」


    幾日後,一條消息,如同長了翅膀一般,迅速傳遍了整個夢澤城——清顏坊即將推出一款全新升級版的「清顏」,名為「傾城」,功效比之前的更加神奇,但數量極其有限,隻有成為清顏坊的頂級會員,才有資格購買。


    這消息一出,整個夢澤城的貴婦小姐們都沸騰了,紛紛擠破了頭想要成為清顏坊的頂級會員。而李嫣然,自然也聽到了這個消息。


    「什麽?升級版?」李嫣然猛地站起身,一把抓住前來稟報的丫鬟,「你確定沒聽錯?」


    「千真萬確啊,小姐!」丫鬟戰戰兢兢地回答道,「現在整個京城都傳遍了,說是……」


    「夠了!」李嫣然一把推開丫鬟,眼中滿是貪婪和嫉妒,「蘇夢璃,你果然還有後手!」


    她一把抓起桌上的「清顏」空瓶,狠狠地摔在地上,「我得不到的東西,你也休想得到!」


    此時,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鬼手香的聲音幽幽傳來,「李小姐,三日已到,不知……」


    李嫣然幾乎是立刻從椅子上彈了起來,臉上是抑製不住的狂喜,「快請!快請鬼手先生進來!」


    鬼手香走進房間,將一個巴掌大的小瓷瓶遞給李嫣然,「李小姐,你要的東西都在這裏了。」


    李嫣然迫不及待地接過瓷瓶,打開瓶塞,一股熟悉的香味撲鼻而來。她貪婪地嗅著,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用「清顏」的配方將蘇夢璃踩在腳下的場景。


    「好!好!好!」李嫣然一連說了三個「好」字,興奮地臉色潮紅,「鬼手先生果然名不虛傳!這‘清顏’的配方,我可是找了許多人都沒辦法破解,您竟然短短三日就……」


    鬼手香淡淡一笑,語氣中帶著幾分自負,「這世上,還沒有我鬼手香解不開的配方。」


    鬼手香從懷中掏出一張薄薄的紙片,「李小姐這是您要的東西,還請過目。」


    李嫣然一把奪過配方,迫不及待地展開,細細地將上麵的每一個字都讀了一遍,臉上逐漸浮現出狂喜的神色,「好!好!好!蘇夢璃,這次我看你還怎麽跟我鬥!」


    她仿佛已經看到自己將蘇夢璃踩在腳下,取而代之成為京城第一商人的場景,忍不住得意地笑出聲來。


    「先生說的是!說的是!」李嫣然此刻已經被勝利衝昏了頭腦,完全沒有注意到鬼手香語氣中的異樣,「來人!拿一千兩黃金來,好好酬謝鬼手先生!」


    送走了鬼手香,李嫣然立刻叫來清顏坊的管事,將「清顏」的配方交給他,「馬上安排下去,就按這個配方生產,我要讓蘇夢璃那個賤人,眼睜睜地看著我搶走她的一切!」


    管事接過配方,仔細看了看,麵露難色,「小姐,這配方上的一味‘雪蓮精’,可是極其珍貴,我們現在……」


    「少廢話!」李嫣然不耐煩地打斷他,「我爹是當朝丞相,難道還弄不到區區一味藥材?你就說,能不能做出來吧!」


    管事被李嫣然的氣勢嚇了一跳,連忙點頭哈腰地應道,「能做出來!能做出來!小的這就去安排!」


    不出幾日,李嫣然便命人將仿製的「清顏」高調上市,並取名為「傾國」,不言而喻就是為了和蘇夢璃的「傾城」打擂台。為了徹底打壓蘇夢璃的清顏坊,李嫣然更是放出話去,「傾國」的配方,可是她重金從海外尋來的,比「傾城」更加珍貴,效果也更加神奇。


    一時間,整個京城的貴婦小姐們都為之瘋狂,紛紛湧向丞相府開設的香膏鋪子,爭相購買「傾國」。李嫣然看著這番熱鬧景象,心裏樂開了花,仿佛已經看到了蘇夢璃跪在自己麵前搖尾乞憐的場景。


    然而,李嫣然的這份得意並沒有持續多久。就在「傾國」香膏上市半月之後,城中開始陸陸續續地傳出一些流言,說是有人用了「傾國」之後,非但沒有變得更加美麗,反而臉上開始長滿紅疹,奇癢無比,甚至還有人因此毀容。


    這些流言一開始隻是在小範圍傳播,但隨著越來越多的人出現類似的症狀,流言也像是插上了翅膀一般,迅速傳遍了整個京城。一時間,人心惶惶,原本那些對「傾國」趨之若鶩的貴婦小姐們,現在都像是躲避瘟神一樣,避之不及。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李嫣然看著空蕩蕩的鋪子,氣急敗壞地將桌上的東西全部掃落在地,「一定是蘇夢璃那個賤人搞的鬼!一定是她!」


    就在這時,一個丫鬟慌慌張張地從外麵跑了進來,「小姐!不好了!不好了!夫人……夫人她……」


    「夫人怎麽了?快說!」李嫣然一把抓住丫鬟的肩膀,厲聲問道。


    「夫人……夫人她用了‘傾國’之後,臉上也長滿了紅疹,現在……」丫鬟的聲音越來越小,幾乎不敢再說下去。


    「什麽?!」李嫣然隻覺得眼前一黑,差點暈了過去。她怎麽也沒想到,這精心策劃的一切,最終竟然會害了自己的母親……


    消息像長了腿一樣在京城的大街小巷迅速蔓延,不出幾日,便傳到了蘇夢璃的耳朵裏。彼時她正斜倚在貴妃榻上,手裏捧著一卷書冊,漫不經心地聽著小翠匯報。


    蘇夢璃輕抿一口香茗,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麵,發出清脆的聲響,在寂靜的房間裏,顯得格外清晰。


    「小姐,您都聽到了?」小翠一邊為蘇夢璃添著茶,一邊小心翼翼地問道,生怕打擾了她的思緒。


    「丞相府的鬧劇,如今怕是整個京城都傳遍了吧。」 蘇夢璃放下茶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李嫣然還真是...心思歹毒,卻又不自量力,如今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也算是罪有應得。」


    小翠憤憤不平地附和道:「可不是嘛!也不看看是誰家的生意,也敢伸手來搶,這下好了,偷雞不成蝕把米,我看她以後還怎麽在京城裏混下去!」


    蘇夢璃並沒有被小翠的義憤填膺所感染,她深知,李嫣然雖然愚蠢,但這件事的背後,未必沒有丞相府的影子,若是想要徹底扳倒李家,還需要從長計議。


    「小翠,你親自去一趟清顏坊,讓掌櫃的將咱們新研製的‘凝脂玉膚膏’拿出來,就說...是傾城香膏的升級版,不僅香氣更加清雅,還能滋養肌膚,淡化疤痕。」 蘇夢璃頓了頓,繼續說道,「至於價格嘛…就定在傾城香膏的兩倍,我要讓那些曾經追捧過‘傾國’的人,都知道,什麽才是真正的物有所值!」


    「小姐,您真是太聰明了!」 小翠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這下,李嫣然怕是要氣得吐血了吧!」


    不出幾日,清顏坊推出新品「凝脂玉膚膏」的消息便傳遍了大街小巷,那些曾經因為「傾國」香膏而毀容的貴婦小姐們,更是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紛紛湧向清顏坊,隻求能買到一盒「凝脂玉膚膏」,來挽救自己那張慘不忍睹的臉。


    李嫣然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精心策劃的一切,最終會落得如此下場。她看著那些曾經對自己阿諛奉承的貴婦小姐們,如今卻對蘇夢璃的新產品趨之若鶩,心中充滿了嫉妒和怨恨,卻又無可奈何。


    「都是因為你!如果不是你出的餿主意,我怎麽會落到如此地步!」 李嫣然將所有的怒火都發泄在了管事身上,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罵。


    管事被李嫣然罵得狗血淋頭,卻敢怒不敢言,隻能低聲下氣地辯解道:「小姐,這…這也不能全怪我啊!誰知道…誰知道蘇夢璃那個賤人,竟然還有這一手…」


    「夠了!」 李嫣然猛地一拍桌子,怒氣衝衝地說道,「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用!你馬上給我去找鬼手香,讓他想想辦法,一定要把蘇夢璃的方子給我弄到手!」


    管事麵露難色,支支吾吾地說道:「小姐…鬼手先生…他…他前些日子…已經離開京城了…」


    「什麽?!」 李嫣然隻覺得眼前一黑,險些暈了過去。她現在才明白,自己這是被鬼手香那個老狐狸給耍了!他早就知道「傾國」的配方有問題,卻故意隱瞞不說,目的就是為了看自己和蘇夢璃鬥得兩敗俱傷,他好坐收漁翁之利!


    李嫣然越想越氣,隻覺得胸口一陣劇痛,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丞相府,書房內。


    「你說什麽?!嫣兒竟然做出這等糊塗事?!」 李丞相聽完下人的稟報,頓時勃然大怒,將手中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她…她簡直…簡直是將我李家的臉麵都丟盡了!」


    「老爺息怒,小姐也是被人蒙蔽了,這才…」


    「被人蒙蔽?!」 李丞相怒氣衝衝地打斷了下人的話,「她都這麽大的人了,難道連這點判斷力都沒有嗎?!現在好了,整個京城都在看我們李家的笑話,你讓我這張老臉往哪裏擱?!」


    「老爺…那…那現在該怎麽辦啊?」 下人戰戰兢兢地問道。


    李丞相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壓抑著心中的怒火,沉聲說道:「你去告訴嫣兒,就說…就說讓她這段時間…就不要出門了,好好在府裏反省反省!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她踏出府門半步!」


    「是…是…」 下人連忙應聲退下。


    丞相李斯年看著窗外陰沉的天空,心中充滿了擔憂和焦慮。蘇夢璃的崛起,已經勢不可擋,而李嫣然的愚蠢,更是給了她可乘之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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