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是什麽?


    生命是否就如一盤棋局.隻不過規則換了生老病死,悲歡離合.在這生命的棋局裏,每個人是不是都被分配與某一棋盤內的身份,或攻或守,全受棋局控製,縱使做出大逆不道的事體來,也無能為力,總擺脫不了宿命的糾纏.


    孔雀是孔雀.


    教授是教授.


    `二人就如同兩條平行線,注定走不到一起,難成共理。


    這就是他兩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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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的教授深情的看著孔雀,眼中透露著數不清的複雜神色,令人猜不出他心內究竟在想些什麽.


    “呼!”


    仰頭歎息,望著孔雀,教授語氣有些無奈:”說實話,我不想對付你,但是,天國從來都不容許有叛徒的存在.哎,真是個艱難的選擇….”


    孔雀點了下頭,亦是同樣輕歎道:”老師,請允許我再這麽叫您.如今您什麽都具備了,小徒想說……想說.老師算了吧,別再替天國策劃那些有傷天理的事了!”


    教授聽到這話,那平穩的臉色,為之一變,長身站起,負手遙望窗外那烏黑的天空,悶哼一聲道:”何謂善,何謂惡?那些國家元首殺一個人,就是以正國法,我們天國殺一個人,就被人說是暴戾凶殘嗎?自古以來,強者之道,不外乎成者為王,敗者為寇,何謂正?何謂邪?我告訴你,孔雀,在這個世界,得勢者是正,失勢者為邪.”


    在座眾人均低頭不語,仔細品味教授的一番話.


    片刻不到,孔雀笑了一下,站起身來,隨即給教授鞠躬了下,說道:”恐怕今夜和老師,是這輩子最後一次見麵了,感謝老師對我多年的照顧和教導.老師,珍重!”


    說完,向著門外,轉身離去.


    而教授依舊負手而立,麵無表情的看著夜空,向背後正要走出門外的孔雀道:”你到來之前,可知道我有多想殺你麽?這麽多年來,我對你耗費心思的教導,想不到最後你還是背叛了我.”


    孔雀頭也不回,站在包廂門處,冷冷說道:”老師,請你相信,我和雷神一直都未背叛過你.我們依舊忠心於那個帶我們兩出柬埔寨的那個教授,隻不過,那個教授在我們的心中,已經從他背叛自己當初創造天國時,所持有的那份理想.是你,是你自己先背叛了自己的信念.”


    說完,人已經消失在了包廂門外.教授臉容肅穆,默默不語,再也沒回過頭來.


    往日喧鬧的會館包廂,在此刻變的格外沉靜.


    兩分鍾,教授歎息了一下,淡淡說道:”晚上,隻有今天晚上,你們若取的了他二人的性命,倒也罷了.如若還是再讓他們逃脫了,日後就放棄對他們的追殺吧.”


    天空,依舊是那麽的漆黑一片.孔雀在漆黑的長街上大步走著,平日的夜市,在今晚變的無比蕭條,平日裏人來人往的店鋪全關上了門,顯的很是死寂.


    天地間就好象隻剩下他一個人.剛才已經公然和教授決裂了.就算教授能放過他,天國內其他人也不會放過他.


    否則天國如何能立威於天下.腦中雖然想著這些事,但身體那本能的警覺性卻未有一絲的放鬆.他忽然站定在四叉路口處不走,大喝一聲:“出來!”


    一個比他小上一半的身影,從左邊街角處閃出,來到孔雀身前,嘿嘿一笑.孔雀看到此人,臉上的表情立刻變的哭笑不得一般,喝道:”這麽晚了,你不睡覺,幹嗎要暗中跟著我.”


    在孔雀麵前的正是斷月.他的手摸了摸後腦勺.不好意思的笑道:”我躲的這麽隱秘,想不到還是被你撞見了.”


    “哼!”


    孔雀雖然嘴上冷哼一聲,心中卻是一陣溫暖:臭小子,總算我沒有白疼他,知道我晚上悄悄出門,知道我有危險,特地來這裏等我回去.”


    想到此哈哈一笑,道:”臭小子,你半夜來這裏等我,為何還帶著涯角槍!”


    聽到孔雀這話,斷月心中一淩,暗呼厲害,原來他將涯角槍拆開三截,裝入背包裏.這樣的掩藏,除非是有透視眼,不然誰能從一個普通的運動背包上能看出,裏麵裝的是涯角槍.


    但換了孔雀,卻是可以.斷月跑上來,拉著孔雀的手,問道:”教授他們一幫人沒為難你吧!”


    孔雀搖搖頭,表示沒有.“你還沒回答我的話呢,你怎麽會帶著涯角槍,躲在這裏?你又怎麽知道我剛和教授他們在接觸?”


    斷月邊緊緊跟上孔雀,邊回答道:”昨天幫你占卜了一下,很不好,是大凶.我擔心你傍晚出去有危險,所以一直暗中的跟著你,嘿嘿,想不到我的腳法大有進步,一路上你居然不知道我跟蹤你到會館之外.”


    孔雀一聽斷月這麽說,搖頭苦笑,心中暗想到:斷月一路跟蹤我到會所門口,我卻是對與教授的會麵,極是不安,故不知身後有人追蹤,哎,想不到教授在我心內會有如此大的壓力.


    兩人開始並列在這條長街上走著,斷月看著孔雀露出思索的表情,正要開口,孔雀卻突然停了下來,歎了一口氣道:”見過教授之後,我才擔心,我和你父親雷神會逃不出教授的掌心.”


    “啊!”斷月渾身一震,他從來未見過孔雀會說出這般喪氣的話,不禁問道:”怎麽會這麽說?”


    孔雀眼著眼前漆黑的長街,眼中閃過一道精芒.說道:”你可知道,我晚上見他的目的?”


    斷月搖搖頭,他哪會知道孔雀的目的.孔雀仰起頭,望著夜空道:”本來,我是冒著必死的決心,乘教授出現在這個城市之際,想把他消滅了.所以我一進包廂內,我便從未放棄過向他出手的機會,但到離開時,我仍一招未發,從這就可以看出,他比以前更是厲害的多了.”


    “想不到短短幾年內,他的功力在飛速的成長,”


    斷月一怔道:”就算教授他全無破綻,孔雀以你的武學修為,要是出了手,也不能迫他露出破綻麽?”


    孔雀微微一笑道:”要出手?說來簡單,他和我對坐將近一個小時,我仍捉摸不定啊的確實位置,這教我如何出手?”


    斷月一呆道:”什麽?你居然找不到他的確切位置,他明明就是坐在你的對麵….這怎麽可能!”


    孔雀悠然止步,淡淡道:”這是一種無法解釋的感覺,要解釋也解釋不來.隻有自己親身經曆過,才會知道!”


    說到這裏,他不由的想起教授在與他對桌而坐表現出的種種狀態,笑了一笑.他一直以來是教授最器重的弟子.他也很欣賞教授.可歎命運偏偏安排了他們做敵人….


    兩人漫步在這條又黑又長的長街之上.天上的一輪明月,用月光照耀著大地.但能否再亮一點,讓這無盡的黑夜,能有一點光明.而就在同一時間,一名神秘的男子,拜訪到雷神的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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