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當山是真武大帝的道場,武當二字源自一句話:“非真武而不足以當此山。”武當山上的武當派也是中國古代有名的教派之一。


    時值現代,物流橫欲的社會,使得習武之風早已不複當年。武林這個千百年來一直閃耀在每個習武之人心中,也已是到了可有可無的地步。


    當年的江湖,名門正派,邪門教道,百派爭鳴,不管時局怎樣動遷,江湖夢始終在每個人的心中。


    如今的江湖,少**當等一些武術名派雖然還在,但早已沒當年的威風之勢,而門派中人也鮮有人在走動,而使得江湖一詞,更能在人心內留下烙印的,就是那充滿爭鬥的江湖撕殺


    。衛正,這個從滅門之災存活下來的少年,來武當山已有四年了,這四年來,他的心性始終冰涼無比,除了和救他回來的虛青子,夥伴馬軍,能說的幾句話外,對其他人,卻是隻字不說。


    大家都認為他是個心性冷漠的男孩,都極少去和他溝通,但也不排斥他,整個武當派都對他的慘痛遭遇表示同情。


    但衛正自己呢?


    他接受眾人那同情和憐憫的眼神,本身他也認為自身的慘痛遭遇,是值得同情的,對於別人的關懷除了心內感激之外,他從不向任何人麵前,露出悲傷的神色,他知道,這根本就是無濟於事!


    除了虛青子,誰都不了解他的內心到底是在想什麽。


    明月堂是虛青子的住舍,深夜,他在屋內雙手負後,抬頭望月,在他的身後,恭敬的站著馬軍。


    馬軍十一歲,家境殷實,父親馬翼南所經營的萬馬集團,是個靠出口肉類來獲取盈利的集團公司,名下更有中國南方地區內,大小數百個海鮮養殖場,家畜農場。


    馬軍還未懂事起,便被父親送到了武當山,父親篤信道法之學,所以,希望馬軍能在成人前接受武當掌門虛青子的教導,而虛青子也欣然接受馬軍這個孩子,這一教,便教了十多年。


    馬軍生性善良,對衛正的遭遇更是深表同情,從衛正來至武當派這天起,便天天對衛正在生活和心靈上給予最大的幫助。


    此時此刻,虛青子望著天上明月,淡然說道:“衛正來到本派也有四年了,這四年來,也多虧你照料著他,才讓他那冰一樣心能一點點的融化。”


    “師傅別這麽說,這是我應當做的。相比衛正,剛進武當派時那冷淡的拒人千裏之外的神色,現在已經好的多了。”


    馬軍見虛青子並不答話,沉呤一下後,問道:“師傅,有個問題我很奇怪,為什麽你把衛師弟接上武當山,卻從未教他武藝,我看衛師弟,對我派武學倒很有興趣,經常躲在一邊看我們練武。”


    虛清子點點頭,說道:“他對武學感興趣,那是必然的,因為在他的內心,無時無刻的都想著要替衛家一百餘條慘死的人命報仇。所以說,他對武術的崇尚精神不下於你們任何一人,甚至說,他會豁出性命的去學武術,強化自己。隻不過此子心性高傲,我未提及讓他學武的事情,他自然不肯低頭來拜我為師,讓我傳授他武藝!”


    “既然這樣,師傅何不收衛正,做徒弟呢,如今整個武當派都沒將他當外人,均已師兄弟相稱。”


    虛青子笑了笑,轉身向馬軍道:“雲兒,陪師傅去耍一耍劍!”


    “好啊,師傅!”


    很寧靜的夜,一老一少師徒二人,在武當演武場內,互相比劃劍術。


    偌大的廣場內,一個陰暗的角落中,一雙眼睛注視著他們的劍術比畫。


    衛正,已經好多次躲在這個角落裏,觀看武當劍法的演練了。他每天都迷醉於這些精湛的劍術裏。


    他相信,神妙的劍法,有著一日,自己能運用自如的話,必能將大仇人金仁血刃。


    “諍!”馬軍一式落空,手中的劍被虛青子,輕輕擊落。


    馬軍歎息了一下,喪氣道:“師傅啊,這一式大悲無雙,不管我怎麽練,怎都練不好。哎!”


    “哈哈!”虛青子長笑一聲,撫須說道:“軍兒啊,為師倒是希望你永遠都練不出真正的大悲無雙來啊!”


    馬軍奇怪道:“為什麽師傅會這麽說?難道師傅不希望雲兒的劍術更精一步麽?”


    虛青子搖頭笑道:“哈哈,你怎麽能這麽想,為師何嚐不希望底下的弟子能青出於藍,道法修為,更勝過於我,隻是你可知道,大悲無雙,這種精妙劍式,需是要由內生外,用心來引導劍式引走,你心中悲傷遭遇越多,你才可以發揮的最好,這點你明白麽?”


    馬軍眨了眨眼睛不甚明白,他不解道:“很多劍式,都是由內生外的,徒兒不敢說是發揮的最好,但也有精妙一說,為什麽單單這式,我卻總也發揮不了他應有的威力!”


    虛青子眼中精光一閃,沉聲道:“因為你的心態還沒到劍式需要的那個境界,你現在切不可操之過急,我叫一個人出來,你便明白了!”


    轉身向衛正藏身之處,柔聲道:“衛正,大半夜不去睡覺,一個人躲在角落裏,不覺的孤單麽?出來吧!”


    “啊!”衛正心內暗暗怔了一下,想不到自己悄無聲息的觀看劍招,依然能被虛青子察覺到,不禁暗暗大讚虛青子的過人之處,更同時堅定了,他要拜虛青子學武的決心。


    他走了出來,神色依舊冷峻,慢慢的走到虛青子和馬軍的麵前。朝虛青子行了個禮。


    “哈哈,想不到衛師弟,和我一樣,還沒睡覺啊!”馬軍笑著和他打招呼。


    衛正點了點頭,他對馬軍並非像對其他人那樣冷淡。


    “衛正,剛才軍兒演練的那式大悲無雙,你可看清楚了麽?”


    衛正一聽這話,不禁雙眼流露出一絲驚喜,四年來虛青子首次跟他說起關於武學方麵的話題來。


    馬上說道:“虛真人,我看清了!”


    虛青子點頭笑道:“我問你,你以前可有練過武術?”


    衛正似乎很珍惜今晚與虛青子的談話,一改往日那冷漠的態度,點頭道:“以前父親曾請過幾個武術教練,教過我的武藝!”


    虛青子點頭說道:”恩,這麽說來你多少有點武術根底了。”說著將說中的劍遞交給衛正,說道:”軍兒剛剛使大悲無雙這一劍式,怎麽都使不好,不若由你來使來看看!”


    衛正知道這是虛青子在考驗自己,若要讓虛青子收他為徒弟,就必須展示自己本身的實力和資質。


    想到這裏,雙手接過劍。


    馬軍剛剛使的劍招在他的腦子內一遍遍的閃過,不知不覺間,越是去思考劍式揮舞,就越是感受到當日衛家莊慘變的心內劇痛。


    手中的劍倒映著頭上的月光,刺耀著他的雙眼,月光猶如尖針從雙目中射進,一根根的深深紮進他的內心,他的心如江河翻湧,衛家莊百餘條人命以及父親衛榮極的血海深仇又再次填塞他的小小心靈,讓他忍俊不住。


    原本如寒霜掛臉的冷酷表情,開始在起了變化,他現在最大的願望,是要讓自己大哭一場,可是偏偏滴不出一滴眼淚。


    大悲無雙這式劍法奧義正不知不覺間紮根他的心靈世界。哭不出,還是哭不出,縱使身體已經悲痛無常,不知所以,仍然流淌不出一滴眼淚。


    小小年紀,突然明白了,最大的悲痛並不需要淌淚,當一個人已到悲痛頂點而淌不出眼淚時,那份悲痛才是最難忍受。


    既然最難以忍受,那就毫無保留的宣泄出來吧!


    衛正再難壓住心內的悲痛,開始揮舞出自己的劍!


    既然沒法痛哭,就將自己所有的痛苦宣泄在手中的劍上吧!


    他身如閃電,劍影漫天,那月光在他的劍網交織下,正被漸漸的舞成寸光,劍鋒所向,月光猶如利箭般牽引圍繞,煞是神奇。


    仇深似海!


    心內有對凶手金仁的仇恨,有對衛家莊百餘條人命慘死的悲痛。小小年紀就背負如此天大悲恨,大悲無雙,除衛正能真正詮釋出來外,舍他其誰!


    眨眼間,三人身處空間,似乎被他的劍式所動容,空氣,勁氣,劍氣,發出一道道歎息,哭泣之聲,就如同此刻,地獄之門打開,那衛家莊慘死冤魂重返人間,在這夜半哭泣。


    一劍對空,身子一躍,直躍半空,心內更是悲與恨的無盡交織,他毫無保留的均宣泄在劍上,手中的劍影頓化為千百道劍影,越使越快,越使越急。


    一道密不透風的劍網頃刻間便籠罩在他全身周遭。鋪天蓋地的向大地直壓下去。


    馬軍錯愕當場,他做夢都想不到衛正使出的這式大悲無雙會具如此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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