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並不是胡說八道,中醫技能入門,至少也是個學徒水平,看病不一定行,講幾句醫學常識絕對沒問題。


    “脈診講究左為心肝腎,右為肺脾命,無論男女,左右手都要把,那種男的隻把左手,女的隻把右手的家夥,不是半吊子醫生,就是江湖郎中,絕對不能相信……”


    許大茂侃侃而談,一頓白話,還真有幾分醫生的樣子,唬得眾禽一愣一愣。


    “大茂,真的假的,好像有點兒道理?”


    “大茂,那你看我將來的兒媳婦漂亮不?”


    “大茂,你算算我如果要下一胎,到底是男是女?”


    許大茂:“……”


    “各位,我是醫生,不是算命先生,那個誰,二嫂子,你還沒懷孕呢,我哪知道下一胎是男是女啊!”


    讓許大茂欣慰的是,不管別人怎麽樣,反正一大媽沒走。


    不但沒走,反而連動都沒動,看樣子,是準備讓自己把脈了。


    這還有什麽好說的,許大茂豈能放過好容易才得來的機會,批講了一番之後,連忙穩住心神,開始專心致誌地給一大媽把脈……


    一分鍾……


    兩分鍾……


    五分鍾……


    眾禽還沒怎麽樣,一大媽實在忍不下去了:


    “大茂,行不行啊,你要是不行就算了,沒關係,一大媽不怪你!”


    許大茂:“……”


    聽聽,一大媽說的是什麽虎狼之詞,問一個男人行不行,還說要是不行就算了,這是一個長輩該說的話嗎?


    擔心傳出什麽閑話,許大茂環顧四周。


    發現除了自己,好像沒人臉上有什麽奇怪的表情。


    好吧好吧,是自己想多了,兩世為人就是有這點不好,上輩子吸收亂七八糟的東西太多,思想極度的不健康!


    “一大媽,各位老少爺們,你們是不是覺得,往手腕上一搭,就能說出子醜寅卯的醫生,才是好醫生?”


    眾禽紛紛點頭:“對對對,聽說好醫生連脈都不用把,一看就知道是什麽病!”


    “哎……”


    許大茂長歎一聲,貌似痛心疾首地說道:


    “錯,大錯特錯!有些脈象,一分鍾也不見得出現一次,甚至好幾分鍾才會出現一次,這種脈象,你們說,手往上一搭,能把出來嗎?”


    “這……”


    眾禽麵麵相覷:


    “大茂,你的意思是……把脈至少要好幾分鍾?”


    許大茂點點頭:


    “三大爺說得對,不愧是文化人,就是聰明!實話告訴大家,凡是把脈少於五分鍾的,要麽就是不會,裝模作樣,要麽就是不認真,糊弄事兒!”


    閻埠貴:“……”


    見許大茂得意,傻柱撇了撇嘴:


    “許大茂,裝什麽孫子,那你說啊,一大媽到底能不能生孩子?”


    眾禽的眼睛一個比一個亮,一大媽更是瞪圓了眼睛,緊張得都快尿了,就像是等著審判的犯罪分子。


    許大茂沉默了……


    入門級的中醫水平,判斷個浮沉洪數的簡單脈象還行,讓他診斷一個人會不會懷孕,純粹就是扯淡。


    不過,好容易才邁出了第一步,許大茂可不想中途夭折,要是第一炮就沒打響,以後的路就更難走了!


    於是,在歎了三聲氣,皺了五次眉之後,許大茂語氣沉重地開口說道:


    “一大媽,有些話,本來是不該我一個晚輩說的,可是……”


    一大媽汗都下來了:


    “大茂,有什麽話盡管說,一大媽絕對不怪你!”


    見許大茂這樣,眾禽的好奇心簡直都要爆炸了:


    “大茂,你就說吧,一大媽就算有什麽問題,我們也絕對不說出去!”


    “對,誰要是說出去,誰就是不會下崽的騾子!”


    易中海:“……”


    又沉吟了片刻,許大茂這才說道:


    “一大媽,不是我不相信您,主要是一大爺,就算您不怪我,一大爺怪罪下來,我也受不了啊!”


    易中海:“……”


    媽了個巴子,這裏頭咋還有老子的事情?


    想罵許大茂幾句,可是麵對老婆乞求的眼神,以及眾禽眼中熊熊的八卦之火,易中海知道絕對不能說不。


    自己偉光正的人設,絕對不能崩!


    “哼,許大茂,有什麽話就說吧,我不怪你就是!”


    許大茂貌似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


    “一大爺,一大媽,各位老少爺們,不知道你們知不知道,生孩子不是女人一個人能完成的,是男女雙方共同的事情?”


    “撲!”


    “嘎嘎!”


    “哈哈哈哈……”


    眾禽笑成了一片:“大茂,你可真逗,生孩子可不就是男女雙方的事情嗎,沒有男人,女人也生不出孩子……呃!”


    能從舊社會活到現在,眾禽沒有幾個是傻瓜,之所以以為生不出孩子,是女人的事情,隻不過是認知局限而已。


    現在被許大茂一提醒,很多禽獸都若有所思起來。


    “大茂,你的意思是,你一大媽生不出孩子,很可能是你一大爺的問題?”


    易中海不但臉綠了,連頭皮都綠了:


    “閻埠貴,你胡咧咧什麽呢,問問大家,誰不知道,我們倆沒孩子是什麽情況,身為三大爺,以後少造謠,知道嗎?”


    如果隻是生不出孩子,或許還會有人懷疑是易中海的問題。


    如果大家都知道一大媽身體不好,那生不出孩子,問題應該就不是易中海的了。


    許大茂嘿嘿一笑:“一大爺,這我就要說您幾句了,一大媽的確是有那麽一點點體弱,但絕對不嚴重,以我的行醫經驗,肯定不影響生孩子!”


    易中海:“……”


    你有個屁的行醫經驗,你知道個屁!


    可惜,易中海還沒來及反駁,眾禽就已經沸騰了:


    “不會吧,難道一大媽生不出孩子,真是一大爺的毛病?”


    “那有啥不會的,我就覺得大茂說的有道理!”


    “嗯,可不是咋的,我覺得大茂醫術挺不錯的,估計不會說錯!”


    “……”


    易中海:“……”


    王八蛋,你們不是覺得許大茂厲害,是想老子去死啊!


    這年頭,女人生不出孩子,就已經是頂丟人頂丟人了,如果是男人生不出孩子,後果簡直無法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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