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賈東旭沒有回來。


    賈張氏直到早上醒來,才知道自己的好大兒被抓進了局子。


    可惜,老娘們人緣不好,打聽了半天,也沒打聽清楚具體原因。


    眾禽不是隨便應付,就是添油加醋,把事情描述得要多離奇,就有多離奇。


    棒梗不是賈東旭親生的,是許大茂的兒子;


    秦淮茹和許大茂合謀,算計他們賈家的財產;


    賈東旭和傻柱之間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之類。


    聽得賈張氏一個頭兩個大。


    不過就睡了一覺而已,怎麽就變成這樣了,難道又要變天不成?


    別看賈張氏沒文化,人生閱曆可不少。


    又是軍閥大戰,又是抗鬼,還有後來的三大戰役,就連四九城的名字都改了,在老娘們看來,一夜之間,翻天覆地也不是沒有可能。


    不過,時局怎麽變化,老娘們並不關心,她擔心的是自己的好大兒。


    可惜,賈張氏是個窩裏橫,讓她潑婦罵街可以,讓她去和官府打交道,不等出門就嚇懵逼了,根本就不知道該邁哪條腿!


    想找易中海打聽情況,結果易中海上班了。


    找聾老太……


    還是算了吧。


    賈張氏在院裏,最害怕的不是易中海,而是聾老太。


    打賈張氏嫁到院子裏的那一天起,就知道老太婆惹不起,所以從來不敢主動招惹聾老太。


    無奈之下,賈張氏隻好找一大媽。


    其實,一大媽也不待見賈張氏,隻是易中海非要挑賈東旭當養老人,一大媽沒有辦法而已。


    不過,易中海昨天夜裏已經交待過了,不讓一大媽亂講話,有事等他回來,直接和賈張氏說。


    一大媽不敢違逆易中海,隻能東拉西扯,就是不往正地方說。


    賈張氏心急如焚,隻好打發秦淮茹,去街道辦打聽情況。


    賈張氏早就問過秦淮茹,秦淮茹根本就沒有說那麽多,隻是說賈東旭可能賭輸了錢,借了高利貸。


    至於冤枉她和許大茂有一腿的事情,隻字未提,這又不露臉,說那麽多幹什麽。


    賈張氏讓自己去打聽情況,秦淮茹當然不情願,想起昨天賈東旭用鐵鍁劈自己的情形,就不寒而栗,生怕賈東旭回來,自己死在他手裏!


    於是,秦淮茹就假裝到街道辦轉了一圈,回來說沒有打聽到情況。


    賈張氏哪知道什麽,罵了幾句廢物之後,也就沒再逼迫秦淮茹,隻能等著易中海下班。


    ……


    溜溜地等了一天,易中海終於回來了。


    不是易中海非要管賈家的閑事,主要是不想放棄賈東旭這個養老人。


    沒辦法,沉沒成本太高了。


    這麽多年,易中海自認為付出了很多,如果就此放棄,以前的付出怎麽辦,還能找賈家要回來不成?


    一見易中海下班,賈張氏就像是拽住了救命稻草,一把就摟住了他的胳膊:


    “老易啊,你可不能不管我們孤兒寡母啊……”


    賈張氏鼻涕一把淚一把,全都擦到了易中海身上。


    易中海臉都綠了:“嫂子,你這是幹什麽,趕緊鬆開,免得別人說閑話!”


    “不,我不!”


    賈張氏看見易中海,算是有了主心骨,兩隻三角眼一瞪:


    “我不怕,有老易你在,我什麽都不怕!”


    易中海:“……”


    一大媽:“……”


    四合院眾禽:“……”


    為了擺脫賈張氏地糾纏,易中海在故作為難地沉吟了半晌之後,終於勉為其難地答應幫忙。


    不過,幫忙是有條件的:


    “嫂子,咱醜話說到前頭,我是東旭的師父,幫忙救他責無旁貸,可是,要動用人情,光靠我這張老臉,恐怕是不行的,明白嗎?”


    賈張氏點頭猶如小雞啄米:“明白,明白,老易,你盡管去活動,需要多少錢,最後我一起都給你!”


    易中海:“……”


    見易中海沉默不語,賈張氏這才仿佛後知後覺:


    “哎呀,瞧我這張嘴,一著急,連說都不會話了,老易,你就說吧,一共要多少錢?”


    易中海想了想,伸出一隻手:“嫂子,不是我多要,東旭的事情大了,想讓他出來,而且還要保住軋鋼廠的工作,最少要這個數!”


    賈張氏臉一紅,心裏罵了一聲混蛋。


    剛才見易中海伸手,還以為要那啥呢,連胸脯都挺起來了。


    沒想到,老燈隻是要錢,還以為是要色呢,真是的!


    易中海什麽人,當然看到了賈張氏的小動作,心裏暗叫一聲晦氣,還以為是你年輕的時候呢,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現在是什麽德行,真特麽不要臉!


    “老易,沒問題,不就五十塊嗎,我就是砸鍋賣鐵,也要把這筆錢湊出來!”


    易中海:“……”


    強忍罵娘的衝動,易中海麵無表情地說道:


    “嫂子,你誤會了,是五百,不是五十!”


    “什麽,五百?易中海,你怎麽不去搶?”


    易中海:……“


    經過一番討價還價,兩個人終於達成了共識,賈張氏用陪易中海那啥為代價,成功地從五百降到了三百。


    易中海則是以不需要賈張氏陪自己那啥為代價,從五百降到了三百。


    賈張氏是什麽人,通過談判,已經看穿了易中海的軟肋:


    “老易,我實在沒錢,要不你先借給我,等東旭回來,上班之後再還你!”


    易中海:“……”


    見易中海又不吭聲了,賈張氏暗暗一笑:“老易,要不你看這樣好不好,我先付點兒利息,以後有時間慢慢還,放心,我是不會告訴別人的哦!”


    易中海:“嘔……”


    “不……不不用了,不需要利息,你先回去吧,我待會兒就讓家裏那口子把錢送過去!”


    賈張氏很是感激,一把就抓住了易中海的手:


    “老易,謝謝你,不用你家那口子送,我要你……送!”


    易中海:“別,千萬別……”


    “老易,你怎麽了,難道你忘了,三年前,你……”


    易中海:“停,我現在就把錢拿給你,趕緊走,省得別人說閑話!”


    ……


    賈張氏美滋滋地拿著錢走了。


    易中海坐在椅子上,扒拉了半晌胸口,才算是緩了過來。


    可怕。


    太特麽可怕了……


    靠,怎麽讓老娘們把錢拿走了,不該是我拿著錢去活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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