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除了開鑿渠道,還有沒有其他措施能讓田地增產呢?”


    陳助教倒是來了興致,他也是貧寒出身,自然懂得對於百姓來說,沒有什麽比能吃飽穿暖更重要了。


    田地增產,隻要糧食多了,也就不必忍饑挨餓了。


    “回稟老師,學生以為優選種子也十分重要。”


    這一點眾人倒是聽懂了,不禁連連點頭。


    但具體怎麽實施,他們還是一頭霧水。當然,江宥幀前世也沒種過地,隻在新聞上看過一點,要想施行,還得經過實驗。


    這一次, 就連陳助教都頷首,臉上滿是笑容。


    朝廷需要的就是這種官員,江宥幀有經天緯地之才,亦有為國為民之心。


    “那這些暫且不論,你說開通互市,甚至是海市,可說有些天真了!”羅欽自然不甘心。


    “師兄不妨詳細展開說說,師弟好向您討教!”江宥幀行了一禮,顯得很有涵養。


    這一舉動讓在場不少同窗都緩和了臉色,恃才傲物要不得,但人家的確有驕傲的資本。


    大運朝最年少的舉人,還是解元,換成他們,還不知要怎麽猖狂呢!


    但江宥幀卻態度謙遜,麵對羅師兄的質疑,甚至可以說是刁難,江師弟都不疾不徐,不驕不躁,可見聖人所言君子修身養性,她真的做到了。


    “哼!先帝時期,朝廷財政艱難,那時百姓依舊食不果腹,難以繼日,因此朝廷便開通過一次海市。然而就是那次,差點導致海關失守,給本朝帶來大難。”


    眾人不禁神情肅穆,陳助教輕咳一聲。剛才還說這些學生膽子小,如今倒是被江宥幀帶著一個個口無遮攔起來。


    “慎言!”陳助教隻得提醒一句。


    窗外的郭從藹再次捏了把汗,用帕子頻頻擦汗。


    前麵的男子回頭,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把郭從藹嚇得更是冷汗涔涔。


    這幫兔崽子,就知道年少輕狂,說話就是口無遮攔。


    他早就說過,不到而立之年,嘴上無毛,辦事不牢。朝廷就應該而立之年才能入仕,哼!


    羅欽回過神來,臉色不自然地道:“師弟年幼,怕是不知海的另一邊也有不少小國。當年開通海市之後,小國頻頻試探,海關戰事頻起。其中尤以夫桑為最,這等小國野心勃勃,竟然趁著本朝休養生息,海軍站隊較為鬆散之時,偷襲了臨海的長白省。”


    “不錯!”陳助教此時接過了話頭,“那次本朝吃了不小的虧,但本朝剛剛建立,就連海船都十分破舊,更不要說武器。因此先帝就命海軍守住海關,不再開通海市,免得被那些賊子有機可乘。”


    羅欽見陳助教接話了,於是又道:“要論起邊關互市,那也是同理,就無需在下多言了吧?現在師弟明白為何本朝不開通互市了嗎?自然是為了穩固江山。”


    江宥幀失笑,“老師與羅師兄說的這些,在下自然知曉。但總是避讓也不是辦法,隻有自身強大才能降服那些小國。”


    這話說的,眾人齊齊翻了個白眼。那不就是現在國家還不昌盛,沒那本事嗎?但他們也不是傻的,這話可不能說。


    “那師弟說說,如何強大呢?”這時就連其他學子都參與到討論中來,書舍內已經形成了兩股辯論。


    當然,一顧是以羅欽為首的眾人。還有一股就是江宥幀了,不要說她單槍八匹馬,約莫還有童懷安和溫如玉會站在她這邊了。


    就連溫如玉都好奇了,“師弟,如你所說,隻有強大自身才能威懾他們。那就又回到了原點,如何強大。”


    “是啊!我想聽聽你的建議!”


    忽然一道陌生帶著威嚴的聲音傳來,眾人轉頭看向門外,發現是一名身穿銀灰色圓領長袍的男子正走進書舍之內。


    而他的身後,竟然還跟著國子監祭酒郭大人!


    陳助教一看前麵之人如此陌生,再看到身後是郭大人,便連忙行禮。


    江宥幀好奇地看了為首的男子一眼,此人目光銳利,周身圍繞著一股上位者的威嚴。


    他麵色平靜,卻不怒自威,讓人感覺到了壓迫感。


    江宥幀還是第一次麵對這麽有壓迫感的人,就算是二皇子他們,她也從來都是輕鬆應對。


    “學生見過郭大人!”江宥幀跟著眾人行禮,聞言不禁深深看了這男子身後的人一眼。


    郭大人連忙擺手,“都不必多禮!”


    江宥幀終於看到了郭從藹,此人與前麵的男子年紀相仿,不過身板有些瘦小,不如前麵那人高大,氣勢也弱了不少。


    “陳助教,方才聽到你們正在討論一篇文章,各抒己見,路過聽了一耳,便進來聽上一聽。”


    沒有介紹這名男子的身份,但這人是郭從藹帶來的,他不介紹,眾人也不好問。陳助教雖然覺得奇怪,可也沒有多言。


    “方才你們正在探討如何強大國家,那你的意思是,咱們國家現在還不昌盛?”男子將眼神投向江宥幀,倒是問起了一個讓眾人不敢明說的話題。


    江宥幀觀察此人,隻見對方麵上雖然笑著,但眼神卻很是冷冽。


    不知為何,眾人不禁為江宥幀捏了一把汗。這話問的,雖然大家心中都有答案,但有些答案就是不可明說啊!


    童懷安原本緊盯著男子看了好一會兒,隨後不知想到了什麽,神情忽然變得肅穆起來。


    他欲言又止,臉上有些急色。


    江宥幀斟酌了一番,才道:“那要看如何比了,若是與前朝比,那自然是欣欣向榮。”


    男子挑眉,“那還怎麽比呢?與前朝之前比嗎?”


    然而江宥幀卻是搖頭,“太平盛世尤為難得,我覺得,做不到夜不閉戶、貫朽粟腐,便算不得盛世。”


    男子聞言哈哈一笑,“那就是說,在你眼裏,哪朝哪代都沒有太平盛世嘍?”


    他的心情似乎變得不錯,江宥幀隻覺得身心一鬆,剛才的那股壓迫感消失了。


    “那我問你,你覺得開通互市好, 可那些小國虎視眈眈,如何解決這些呢?可不要說和親,和親也不過太平幾年罷了!”


    男子說著搖了搖頭,接著用期待的眼神看向江宥幀。


    “和親是弱者求和之舉,咱們大運乃泱泱大國,豈是那等小國能高攀得上的?我朝公主金尊玉貴,怎可下嫁那些蠻夷?”


    和親?那都是前朝之事了,本朝是沒有和親的先例。


    男子聞言再次大笑,“哈哈!你這小兒蠻有意思,接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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