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回事?這點小事都辦不好?”三皇子很是不悅,他都已經將路鋪好了,李順安這個飯桶,連這點小事都要辦砸。


    “說是被人截了胡,不知道那些人從哪裏來的名單,又許了什麽承諾,他們都反水了,不肯給咱們分潤。其他州縣的還沒傳來消息,但情況不容樂觀。”


    陳統領皺眉,這份名單上的人之前都已經打算和三殿下合作了,不知道誰得了名單,現在這筆買賣就斷了。


    “該死的,肯定是老二!隻有他有名單, 難道是咱們的人泄露了風聲?”


    三皇子拔出長劍對著周圍的樹木一陣亂砍,氣急敗壞又咬牙切齒地道:“把經手的人都抓起來盤問,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是!”陳統領領命。


    在不遠處的江宥幀聽到些隻字片語,聽到名單二字,不禁想到了那天洛丹和鬥篷人的話。


    沒想到這些人動作這麽快,這麽快就截胡了。隻是也沒料到三皇子已經插手,看來盯上名單的人太多了。


    哼!二皇子到底在搞什麽?他的名單都漏成篩子了,私底下不知道轉了幾手,他還擱新碼頭那邊監工呢!


    都快結束了,也不知道為什麽還要去監工。


    江宥幀轉頭看向洛丹,隻見他拉著長弓,對著草叢中射了一箭,嘴角都翹了起來。


    嘖嘖!這都是八百個心眼子啊!


    江宥幀冷哼,不過現在才是節節失利的開始。


    江宥幀大半天就射了一隻野雞,倒不是她箭術不行,而是三皇子那種小肚雞腸的,你要是比他獵的還多,準保要給你臉色看。


    三皇子心情欠佳,看著正在涼亭內烤野兔的江宥幀,頓時心情更不爽了。


    “怎麽還沒烤好?”他不耐煩地吼了一句。


    江宥幀心裏有一萬句mmp要講,沒下人嗎?為什麽要她給燒烤?


    這煙熏火燎的,她熏得眼淚直流。實在是穿越過來之後,她養尊處優慣了,現在竟然還要伺候別人。


    “殿下!您不是說要吃兔頭?兔頭得烤到火候。”


    江宥幀露齒一笑,襯著她滿是灰黑的臉,就連洛丹都忍俊不禁。


    “成了!成了!您請用。”江宥幀將兔頭放到了三皇子麵前的盤子裏。


    三皇子低頭一看,頓時臉色一黑。


    “這烏漆嘛黑的就是你烤的兔頭?這已經焦了。”三皇子氣不打一處來,指著漆黑的兔頭怒喝道。


    “殿下,這是我刷的蜂蜜醬,烤完之後就是這個色兒。外焦裏嫩,保證美味。”江宥幀無辜又委屈地道。


    “是嗎?”三皇子見江宥幀縮著脖子的模樣,狐疑地問道。


    “是啊!是啊!您嚐嚐!”江宥幀點頭如搗蒜。


    “你來切開,這還用本宮教你?”三皇子敲了敲盤子,不悅地道。


    我忍!江宥幀深吸一口氣,上前用匕首將兔頭分成小塊。


    三皇子這才夾起其中一塊放入口中,他忽然瞪大雙眼,緊接著就“呸呸呸!”


    “水!”三皇子全吐了出來,接著便接過水漱口。


    “你故意的是不是?”這焦苦的口感,三皇子吐都來不及。


    “啊?可是我明明就是按照步驟來的,我哪知道會不好吃啊?之前我就跟殿下說過,我沒烤過兔頭,我不會啊!”


    江宥幀苦著臉,縮著脖子站在離三皇子五步之外。


    三皇子正要起身揪江宥幀衣領,卻見江宥幀跟個鵪鶉似的縮著,頓時氣得一甩袍袖。


    “哼!上不得台麵,不是個男人!”


    “殿下?”此時陳統領又走了過來。


    三皇子這才瞪了江宥幀一眼,轉身就帶著人離開了。


    看著三皇子離開的背影,江宥幀翻了個白眼,而後施施然坐在了三皇子剛才的位置上。


    “那邊的,給我烤兩隻兔腿過來。”


    “你還真是膽大,你就不怕三皇子一怒之下, 拔劍把你捅了?”一旁的洛丹忍不住好笑道。


    “那我可是真怕啊!所以這不離他遠些麽?”


    江宥幀可真是受夠伺候這位大爺了,也不知道什麽毛病,有下人伺候偏偏不放過自己。


    難道是嫉妒自己長得比他帥?江宥幀忽然覺得自己真相了。


    “還好你戴了麵具,否則你就慘了!”江宥幀說完嘖嘖兩聲,吃著下人送來的烤兔腿,不禁心中感歎不已。


    要想不伺候人,那就得往上爬呀!


    “哦?何出此言?”洛丹很是好奇,這與戴不戴麵具有什麽關係?


    “他肯定是嫉妒有人長得比他好看!”江宥幀說著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可不就是我長得比他好嗎?他嫉妒我唄!”


    洛丹剛倒了一碗酒喝上一口,聞言差點被嗆死。


    “咳咳!”這個理由真的好強大!


    回想到之前三皇子要掀自己的麵具,他忽然覺得很有道理。


    “殿下!朝廷派來的監察禦史忽然盯上了李知府。”剛回到屋子裏,陳統領便著急地匯報。


    “誰?”三皇子有些迷糊。


    “黃安道!”


    “黃安道?他不是此次鄉試的監臨官嗎?為何要盯上李知府?”


    三皇子在腦海中搜索著黃安道的出身,好似隻是耕讀之家出身,翰林院庶吉士三年散館之後就進了督察院。


    這麽多年了,也隻混了個七品官兒,概隻是因為此人沒有家族撐腰。


    父皇喜歡用純臣,此人性情耿直,常得罪人,因此父皇常調派他去各省做監察禦史。


    權柄很大,就是品級低,也算是另一種聖眷了。


    但這也局限了他的仕途,因為父皇信他,因此不給他升品級,就一直這麽用著他。


    “他發現了什麽?又做了什麽?”三皇子皺眉,一個小小的七品官兒,若非牽扯到鄉試,讓他消失的方法有很多種。


    “新建碼頭的稅收,聽說已經寫了奏折,派人送往驛站了。是李知府發現的,他如今住在知府衙門後宅。”


    “可有派人攔截?”三皇子一聽到碼頭稅收,頓時皺緊了眉頭。


    “已經派人去攔了。”


    ”李安順是幹什麽吃的?難道不知道這件事的後果?為何不盯緊一些?”


    三皇子氣得一拍桌案,“正好老二也在,這是最後一次監工,等完工之後,這件事他不會再盯,畢竟本宮在茶引一事上給他失了絆子,他根本忙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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