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茹捂著嘴很是震驚,幾千兩?那得是多少銀子?


    孔氏也跟著擔憂起來,倘若要這麽多銀子,江宥幀會買嗎?


    算了算,她家的家當有四五千兩,這是留給錢茹做嫁妝的。


    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錢崇恩,她內心掙紮,最終還是讓管事的拿著銀子追了出去。


    閨女很重要,但相濡以沫的老爺也很重要。


    江宥幀坐上馬車很快就到了雲陽閣,她一進來就直奔二樓,卻叫一名夥計攔住了去路。


    不等夥計開口,江宥幀便從懷中抓住一把銀票在他麵前揚了揚,隨後推開他快速上了樓。


    那夥計撇了撇嘴,有錢了不起啊!


    二樓掌櫃的很快迎了上來,將江宥幀帶到了一間雅間。


    “請問公子需要什麽?”管事的恭敬地詢問。


    “買解藥!一種服下之後重則殞命,輕則卒中的毒藥,你們有沒有解藥?”江宥幀直抒來意。


    “請公子將病症詳說!”掌櫃的早已見怪不怪,很是淡定。


    “服用之後不到一刻鍾就開始昏迷,被紮針醒來之後,眼歪口斜,目光渾濁,口不能言,嗜睡,眼尾還有些泛紅,脈象表現為肝陽上亢。”


    江宥幀描述得很詳細,那掌櫃的也是個行家,一聽就有了判斷。


    “敢問公子,服藥之後過了多久?”


    “已有兩個多時辰!”江宥幀心下一沉,看來救治的時間非常重要。


    那掌櫃的搖頭,“很是遺憾地告訴公子,解藥咱們雲陽閣恰巧就有,但必須在服毒半個時辰之內服用。時隔太久,服用解藥,療效大打折扣。若是超過一日,那便完全無用了。”


    “多少銀子?”江宥幀連忙問道。


    隻要有一絲希望,她都不想放過。


    而且用銀子買解藥,總比係統屬性點便宜,並且還可以雙管齊下。


    掌櫃的伸出三根手指,“三千兩!”


    饒是江宥幀有心理準備,也被這個數字給嚇到了。


    “買!”但她絲毫沒有猶豫便決定買下。


    “必須提醒一下公子,藥效可能會有,也可能微乎其微,請問公子是否還要買下?”


    江宥幀肯定地點頭,立刻從懷中掏出銀票。


    “快點!”


    “那公子稍等,小人去去就來!”


    要不說有錢能使鬼推磨呢?掌櫃的來得很快,一隻小小的青色瓷瓶遞過來,江宥幀接過拔開瓶塞一看,裏麵隻有一粒血紅色的丸子。


    就一粒藥丸子,居然要三千兩。


    “請問是什麽毒藥?”江宥幀對這個毒藥很好奇。


    掌櫃的微微一笑,“公子若是想知道,那是另外的價錢。”


    江宥幀嗤笑一聲,這雲陽閣真是掉錢眼裏了。


    “多少?”江宥幀問道。


    “公子不必誤會,其實這等毒藥咱們雲陽閣或許也有,若是平白告知,那就是對主顧的不負責。因此,我們東家便決定有償告知,那有些主顧覺得沒必要知道,就無需花費。”


    江宥幀了然,這是怕從雲陽閣買下的毒藥,所以得保障主顧的利益。


    不過,其實也就是要銀子罷了!


    “多少?”江宥幀堅持。


    “不貴!”掌櫃的搖頭,隨後伸出一指,“一百兩!”


    一個消息一百兩?這銀子真好賺,嗬嗬!


    江宥幀將一百兩銀票拍在了桌上,“說吧!”


    “此毒名為頃刻,意思是服下此毒之後,在不到一個時辰,隻要量到,就會暴斃。


    不過量不足的情況下,症狀便於卒中類似,很難分辨。隻要在半個時辰內服下解藥,雖然無法恢複如初,但保全性命還是成的,隻是會留下不同程度的後遺症。”


    “掌櫃的這麽篤定?”江宥幀靠在椅背上,看著掌櫃的似笑非笑。


    掌櫃的笑了笑,卻沒再回話。


    江宥幀立即會意,看來這雲陽閣背後不容小覷。


    起身出了雲陽閣,江宥幀迎麵就碰上了錢府的管事。


    “江少爺!”劉管事一看到江宥幀,連忙小跑著上前。


    “少爺,如何啊?”劉管事焦急地問道。


    “拿到解藥了,回府。”江宥幀腳下不停,上了馬車。


    京城


    五進的大府邸,圍牆延伸至很遠,一眼望不到頭。


    府內外書房,樹影婆娑,剪影倒映在窗紙上。屋內燈火通明,焚香嫋嫋。


    忽然,一陣翅膀撲棱的聲音響起。窗戶打開,一隻手伸了出來。


    信鴿咕咕地叫著,從腿上拿下小竹筒,遞給了上首一位弱冠之年的男子。


    “殿下,通州府的飛鴿傳書到了!”


    “嗯!”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接過之後,屋內頓時陷入了沉寂。


    良久之後,上首的男子才笑著道:“不錯,成了!”


    他說著隨意將紙條扔進了碳盆中,很快紙條就被火苗吞噬幹淨。


    “殿下,隻要他們沒成,咱們就成功一半了。”


    一名頭戴紫檀木簪的男子撫著胡須,臉上滿是笑意。


    殿下卻不以為然,他挑了挑眉道:“先生就是太多慮了,江宥幀不過是一名小小的秀才。縱然她再有能耐,可等入仕之後熬資曆少說也得十餘年。屆時乾坤已定,她又能如何?”


    “殿下,凡事還是防患於未然。皇上尚且年富力強,可說不準啊!再說江宥幀此子有大才,就憑她的卷宗出現在禦案上,那就不容小覷。”


    先生搖了搖紙扇,目光充滿睿智,仿佛一切盡在掌握。


    “你是說父皇有意在陪她?可即便是又如何呢?等她入仕也得明年了,明年之後從翰林院官員做起,等三年散職,朝中格局怕是已成定局。”


    殿下端起茶碗,悠然自得。不過能攪和了老四的事,他還是開心的。不管怎麽樣,算是給老四添堵了。


    “殿下!此子怕是不能以常理來判斷,她提出碼頭改革新政,又涉及到稅收,絕對是胸有溝壑的棟梁之才。尤其是讀書不過才不到兩年,此等天縱之資,難道還不能說明她的獨特之處?”


    先生搖頭,殿下身為正宮所出,身份尊貴自不必說,可他有時候卻太過狂妄自大。


    細節決定成敗!他始終認為,皇上既然選定江宥幀,那必然有他的打算。


    “仲先生,咱們也不必杞人憂天吧?此次你的計劃不是破壞和栽贓嗎?事兒已經成了,他日等殿下拉攏這小子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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